第八章 幫忙的代價
開學已經一個月了，難看的校服終於發下來了。我貌似到了叛逆的年紀，看著這身肥大的衣服讓我聯想到了阿衰，穿上它簡直比漫畫還要搞笑。上了兩節鋼琴課，老師還是滿喜歡我的。從坐的中心到彈奏手型，然後是右手的非連音練習，我學的都不算慢。漸漸地我開始對鋼琴越來越感興趣了，每天回到家裡，也總是按照老師教的去練習。有一次，晚上爸爸回家看到我在客廳練琴開心的對我說，要給我請專業的老師到家裡教我。我沒有理會他，他看見我認真的樣子卻很欣慰。靜逸給我寫了兩封信，她說她很不開心，尤其不喜歡她現在的新爸爸，我除了安慰她就是讓她放寬心去好好學習，面對現在生活的不如意，現在的我們能做好的也許就只有這些。
今天要月考了，我這一整個月都沒學什麼東西，除了聽歌，上課偷偷和向英傳紙條。就是把漫畫書放在課本里看，整個過的就是一個樂不思蜀的日子。班主任老師大搖大擺的走進教室。
「各位同學，下了早自習就要考試了，請你們這兩排的同學把桌子搬到外面走廊里。為了減少你們作弊，我要擴大你們考試的距離。」老師指著我們這兩排，早自習的鈴聲響了，同學們在老師的指揮下開始搬桌子。
「這個是奚風同學的桌子吧？」老師指著那個還沒搬出去的桌椅說
「老師，他每天早上都在體育老師那裡晨練。還沒回來。」一個男生回答
「哦，我知道。哪位同學好心把桌椅幫奚風搬到外面。」
大家都像沒聽見一樣，各自看書。我心裡偷笑著，這人緣混的，哎！真可憐。過了5分鐘了，奚風還是沒有回來，老師開始在那嘀咕
「再不回來，都快髮捲子了。你們哪位同學給奚風把桌椅搬出去？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不會熱心幫助別人？」
我望望窗外，依舊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於是站起來，走到他的桌子前，不顧及同學們的眼光幫他把桌子搬了出去。
「你們都要向蒲暖這樣的同學學習才對呢，這才是樂於助人的表現。」班主任滿意的沖我微笑，有幾個男生開始在下面小聲的起鬨。向英偷笑的看著我，我撇了他們一眼。把剩下的椅子也搬了出去。就在這時，奚風走到我面前，定睛看了我一眼，又瞄了一眼我手裡的椅子。笑笑對我說
「謝了。」他接過椅子貌似看明白了我在幫他，我轉過身，走回教室。
我和奚風這兩排的同學都被挪在了走廊里考試，髮捲子了，我看著這一道道題，突然犯困，面對選擇題我這隻有aabbcc的這樣填了。反面大題整個就是一白捲兒，幾科考下來，我想老師一定會被我氣死。考語文的時候趁老師不在，我把夾在腿上的書趕緊拿出來，翻著課本找填空。翻著翻著，腦子突然閃過一件事，我仔細抖抖，發現裡面的一張照片不在了。心裡咯噔一下，把書飛快扔到書桌里。開始思考它會掉在哪裡，我低頭看看腳下，又回頭看看地面。抬頭就看見那雙深邃的眼睛，我瞪了奚風一眼，心想看什麼看。我回過頭，趴在桌子上。
考完試了，同學們陸續把桌子搬回教室。我正往裡搬的時候，奚風從旁邊突然躥出來。只見他搬著桌子和我同時往裡擠。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你幹嘛？沒看見我正在進去嗎？」
「看見了，我說，你就那麼愛瞪人嗎？你的考分是不是也和你脾氣一樣那麼理直氣壯的？」他嘲笑的表情讓我想把桌子輪到他的身上。
「我就是這麼愛瞪你，你管得著嗎？」說完我把桌子撒手放在地上一下壓住了他的腳，我冷笑了一聲，看著面無表情的他說了一句
「哼，活該。」說完搬起桌子走進教室。
趁著下課的時間，我跑到左岸的教室門前。向窗子里望著他的身影。
「找我嗎？」我回過頭，看見左岸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你是不是有東西沒給我？」我斜著眼睛質問他
「走吧，出去說。」他丟出這句話轉身就走
我們來到了校園的操場上，風吹著那些高大的楊樹，他的劉海被風吹得擋住了眼睛，白色的襯衫在風中浮起層層波浪。
「你膽子夠大的，竟敢不穿校服。」我看著他一身痞氣十足的樣子，突然有些羨慕這樣的我行我素的性格。他的笑容總是那樣，給人一種邪惡又溫暖的感覺，讓人很舒服。他仔細打量著我
「你穿什麼都一樣。」
「什麼都一樣？什麼意思？」
「都好看啊，呵呵。」
「好看什麼，肥的搞笑還差不多。你別把話題岔開，你有沒有看見我的書里夾著一張照片。」
「那是你媽媽的照片嗎？」
「我就知道在你那兒。」知道照片的下落，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天我撿你書包的時候，在書包下面發現的。」
「為什麼不和書包一起給我？虧我還把你當好人呢。」他驚訝的看著我，指著自己說
「我就是好人啊，我說了，我只是想蹭飯嗎？你又不答應。」我輕輕的搖搖頭，一副被人擺了一道的表情看著對面的這個男生。
「你說吧？你想蹭幾頓呢？」
「你答應了？」他一下走到我身邊，壞壞的笑著。
「我不答應你會給我嗎？」我反問他
「估計不會。」他沖我撇撇嘴。
「我把你想得太善良了，行吧。看在你幫我兩次的份兒上我就答應你。」他小人得志的笑眯眯的看著我。
「一個月吧？怎麼樣？」我瞪著他
「美死你，你這叫得寸進尺。」
「怎麼是得寸進尺？我還不要錢當你的保鏢呢。」
「謝了，不用。」我扭過頭轉身走回教室。
「小丫頭，別忘了明天的早飯。」他沖著我的背影喊道
音樂教室的玻璃窗里，一雙明亮的眼睛被我看個正著，是那個叫葉楠的女生，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