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負荊請罪
紅塵擺渡，彼岸花開！
書生本以為那只是一場夢，卻沒想到竟是真的。
凝望青衣，書生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樣的氣息。
先前的青衣與悲傷孤獨為伴，總是縈繞著一股難掩的凄涼與蕭索。而現在，青衣卻彷彿變了一個人，總是一副風輕雲淡模樣。
書生明白，這是心結已解的緣故。
書生問道：「我該怎麼稱呼你？」
青衣一怔，低頭望了眼身上那一襲陪伴了她一輩子的青衣，輕聲道：「便叫我青衣吧……」
她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她。
書生點頭，疑惑道：「你出現在這，就不怕被發現？」
青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他們，還發現不了我……」
書生嘴角抽了抽，意念沉入納戒，拿出一個玉瓶，道：「這是你要的！」
正是先前兩人所約定的竊天丹。
青衣接過，唇角浮現一抹淺笑：「或許，你將來有一天會後悔今天的慷慨！」
書生笑道：「我做事，從不後悔！」
青衣緩緩搖頭，不怎麼相信。
竊天丹，顧名思義，可竊天地氣運收為己用，端的逆天。
書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回去？我還得去收拾殘局……」
青衣玉手一揮，兩人出現在大紅妝的上空。
青衣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無法幫到你……」
書生心下瞭然，嬉笑道：「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該怎麼走，還得靠自己。若是天天抱你這個大高手的大腿，我都會臉紅！」
青衣身影變淡，漸漸消散。
而書生卻臉色大變，因為身在虛空之中的他直直的墜落而下。
砰！
書生摔落在地，滿嘴泥土，有氣無力的說道：「只是打個比方而已，用得著這麼較真嗎……」
……
原本如一汪清水般平靜的始皇城盪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而這一切，都跟一個前一刻還在始皇城默默無聞的小人物有關。
先是力壓群雄一舉奪魁，成為新科狀元。
再是化身閻王判生死。
莫辰！
這個新科狀元郎絕對是個不省事的主！
這是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明百姓一致的看法。
而現在，這個新科狀元又出名了。
前一刻還在騎馬巡街，這一刻便袒露上身背著荊條向著皇宮走去。
整個始皇城再次轟動。
楚子悅望著折返而回卻可謂是「改頭換面」的書生，甚是無語。
剛剛的那番大戰她看在眼裡，不得不說一聲書生膽大妄為，也察覺到了其中的詭異，卻不知書生是如何耍出來的。
閻王？
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噱頭。
她也大約能猜出書生此刻的目的，這是要給自己擦屁股呢……
青釵美眸瞪大，被自家小姐一直說成頭腦簡單的她還真被搞得雲里霧裡，不明所以。
另一處閣樓里的幾位老者大笑出聲，感慨道：「這小書生，不簡單啊……」
對於朱老頭的死，他們只會有些感慨，卻不會為其說公道話。因為，他們彼此之間並不是朋友，而是對手。
朱老頭一死，朱家那團肥肉還不得被他們給瓜分了？
再說了，這件事本就是朱老頭不對，死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
金鑾殿上，秦皇望著背負荊條前來請罪的書生，被逗樂了。但是礙於皇帝的威嚴，不能大笑出聲。
秦皇擺出一臉威嚴，問道：「莫辰，你有何罪？」
書生道：「回陛下，草民因為親人被朱全忠毆打瀕死，氣急之下用陛下御賜的寶劍將閻王像劈成兩半，卻沒想到竟引來了閻王的一道意念，在那道意念的控制之下，草民將朱家大宅里的三十五人誅殺。雖然草民當時身不由己，但卻是親手施為，還請陛下降罪……」
秦皇剛想說什麼，就見一人急匆匆的進入大殿，道：「啟奏陛下，刑部尚書趙勛有要事要面見聖上。」
秦皇道：「讓他進來……」
那人退去。
少許后，刑部尚書趙勛進入大殿，行禮后，道：「啟奏陛下，剛剛朱家大宅發生一起特大命案，三十五人身死……其中，還包括朱家家主朱云然！」
秦皇問道：「兇手呢？」
趙勛道：「兇手乃是新科狀元莫辰！」
秦皇道：「莫辰正好也在向朕稟告此事，既然你來了，就不妨在這問上一問！」
趙勛這才注意到一旁背負荊條的書生，眸子里掠過一抹異色。
趙勛氣勢一變，寒聲質問道：「莫辰，你可知罪？」
書生反問道：「趙大人，先前的那一幕你可調查清楚？」
趙勛道：「自然調查清楚！」
書生笑道：「既然如此，那草民便問趙大人一句，草民一介凡人如何才能擁有那等手段？朱老家主一身修為通玄，又豈是草民這一介凡人所能擊殺的？」
趙勛眉頭皺起，道：「或許是你用了什麼妖法……」
書生眼一眯，聲音帶著幾分冷意：「趙大人，您身為刑部尚書，執掌大秦律法，可要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
趙勛面色一變。在他想來，書生若是不會妖法又怎麼能擁有那等你天轉變？
書生對著秦皇道：「陛下，這世上即使有妖法也會留下蛛絲馬跡，草民願接受任何人的探查，以證清白！」
秦皇點頭，下令道：「去請董老前來……」
少許后，董謀然進入大殿，望向書生時，眼中異彩連連。
董謀然對著趙勛問道：「趙大人，你可信老夫？」
趙勛急忙道：「自然相信董老！」
董謀然道：「陛下，老臣剛剛對莫辰探查了一番，可以確認莫辰沒有絲毫修為，也並沒有絲毫怪異之處。而先前的那一幕老臣也都看在眼裡，那時莫辰的身體被一股強橫至極的意念所掌控。而那支軍隊，與古籍上所零星記載的傳說中執掌陰間刑罰的鬼神衛有幾分相似……」
秦皇皺眉，問道：「這世間，真有閻王跟地獄？」
董謀然搖頭道：「老臣不知！」
秦皇思索少許，道：「也就是說，這件事與莫辰無關？」
董謀然斟酌道：「也不能說無關，因為這件事乃是因莫辰而起……」
秦皇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罰涅塵回狀元府面壁思過，暫不封官職！」
書生急忙道謝：「謝主隆恩！」
趙勛想要說什麼，卻被秦皇目光一掃，打了個激靈。
他知道，秦皇這是在維護莫辰。而讓莫辰回狀元府面壁思過也是為了保護莫辰，因為朱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時，秦皇又道：「董老，這段時間就勞煩您做個監工，若是莫辰膽敢再惹是生非，那可就是您老失職了……」
董謀然渾濁的眸子里掠過一抹異色，道：「老臣遵旨！」
秦皇揮揮手，道：「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待三人退下，一道嬌柔身影鑽了出來。
秦皇板著臉問道：「柔兒，誰讓你到這來的？」
秦惜柔走上前挽住秦皇的胳膊，撒嬌道：「人家只是想看一看你是怎麼處置莫辰的……」
秦皇失笑，揶揄道：「若是處置不當，你是不是要蹦出來打抱不平？」
秦惜柔目光閃爍，道：「怎麼會，哥哥不論做什麼都不會錯的……」
秦皇搖頭失笑，又回想起今日的一連串事件，頓時覺得驚訝無比。他發現，身為一介凡人的書生竟然在一日之間名動始皇城，還都佔據主動。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迹。
秦皇望了一眼雙腮掛著酡紅的妹妹，心道：「有這麼一個妹夫，好像還真不陪……」
繼而，秦皇又有些頭疼，因為這貨太不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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