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6章 父女相見，無語凝噎

西撒失去了艾爾莎的信號，因為此時的沙羅曼又開始行動了。

一大一小兩個資深霸王餐選手離開了『舌之廚』，偌大的空間中，留下了大量堆積如山川的骸骨遺迹，以及食材耗盡再製作不出新的料理而被殺人滅口活活打死的萬舌的屍體。

正常情況來看，無論性格善良天真燦爛的小田螺，還是從不主動欺壓弱小的沙羅曼，都不會莫名其妙的出手傷人，更何況吃了人家的霸王餐，嘴短手軟就更不能做出這等暴行來。

然而庇護所自有特殊規則在此，雖然不能強行對沙羅曼或者小田螺這種大佬產生效果，但也在干擾她倆。最終兩個人在酒足飯飽后，鬼使神差的受到了庇護所的影響，對破壞了規矩的萬舌進行了一頓忘記拿捏分寸的殘暴痛毆，然後瀟洒離開。

……

沙羅曼此次降臨魔潮，是接受了某位顧客的委託與邀請，抵達魔潮調查並處理一些最近發生的小事情。

七蘿莉一直有一個理想，那就是在錫蘭重新成為永劫，擺脫內宇宙這個狹小的牢籠。不過在她行動的同時，罪族也在錫蘭計劃著另一個永劫級別的陰謀，試圖製造出一個沒有自我人格的『傀儡負七號』，模仿天界山的『中央大AI』，徹底瓜分控制魔潮，擺脫七號的統治，像天界山大領主那般當家作主。

無論七號重新歸劫，還是負七號的誕生，都不符合其他永劫的利益。於是有人暗中出資，邀請沙羅曼來魔潮湊湊熱鬧，順便扼殺掉這裡即將發生的一些變化。

而在沙羅曼趕至魔潮時，已經晚了一步，負七號誕生多日，這次的任務不容樂觀，或許直接前往魔潮核心，將剛剛誕生還十分稚嫩的『永劫』幹掉，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想到有轟殺一個初生永劫的機會，沙羅曼興奮了！他認為這是一場能讓他熱血沸騰的戰鬥。可惜在他撕裂魔潮進入內部的途中，還是遭遇了罪族的狙擊。

戰鬥時間經過扭曲，前後不到一秒鐘。但在那一秒之內，時間被無限拉長放大，沙羅曼激戰三位罪痕的祖，並成功轟殺掉最弱的那個陌生罪痕始祖后，其他罪族再不敢攔截，任由他跨過壁障，進入了正在神山化魔潮內部。

抵達魔潮內部，他被重重疊疊不斷變化扭曲的空間結構給噁心到了。沙羅曼的特長是很能打，但終究不如永劫。類似麗塔、艾爾莎這種半步永劫的大佬，也需要利用暴食虛界好好分析，才能找到前進的竅門。

沙羅曼當然做不到這一點，而且與罪族的戰鬥，已經讓他體能下降，需要休息一下再做下一步打算。巧的是，那時候萬舌正在為小田螺烹飪『大吃一鯨』，香味穿過一層又一層的空間結構，最終逸散到了魔潮的最外層，被沙羅曼嗅到。

古蛇修為境界，已經達到了希塔海姆的至高頂點，他無法堪破魔潮的複雜空間結構，卻能憑藉一絲氣味，以強大的心靈直覺定位，暴力撕裂魔潮內部的空間，出現在萬舌的餐館中，遇上了小田螺。

再往後嘛，吃飽喝足的沙羅曼決定離開，繼續狩獵那個剛剛誕生的『永劫』。而小田螺一點都不認生，死死抱住沙羅曼的大腿，要跟著他。

換成別人，敢這般挑釁沙羅曼，早被老頭子一巴掌轟成稀泥，死的不能再死。但是小田螺不同，她是女婿平方+入室弟子的寵物，而且本身也很對他的胃口，因此沙羅曼默認了小田螺抱大腿的行為。

在吃完霸王餐，砸了場子，幹掉黑店老闆后，他帶著歌絲娜一同破開空間，遵循心靈的指引，又一次從內部撕開魔潮的空間，消失不見。

他第二次現身，出現在一場激戰當中。艾爾莎正和耶夢加得戰了個不相上下，結果沙羅曼散發的氣息，壓迫兩人同時停手，共同對抗新出現的力量。

看到女兒和大徒弟在打架，沙羅曼非常意外，他最怕就是這種糾纏不清的麻煩。不過他情商捉急，思考對策時看起來一臉高深莫測，不知在想什麼？其實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場中三人氣氛詭異，但吃飽喝足精力充沛，感覺自己可以一口氣噴穿錫蘭的歌絲娜卻不在乎其他，她只知道艾爾莎是自己的飼主之一，也是感情除了渣渣撒之外，與她最親密的家人之一。

看到有人敢挑釁艾爾莎，小田螺二話不說，張嘴就是一發口炮。

此時的耶夢加得看到自家老師后，一臉的複雜，心中千頭萬緒開不了口。沙羅曼是他尊重的人，也是他的人生信仰，更是他這悲劇一生的源頭所在。

耶夢加得的存在，比任何人都苦逼。他從小在沙羅曼那坑死徒弟不償命的錯誤三觀下被撫養長大，因此養成了錯誤的理念，一心追求錫蘭第一的戰鬥力，以能夠超越自家老師、超越第二紀末期的蠍王，成為本紀元最強，站在錫蘭的巔峰為終極目標。

那麼如何才能向偉大的老師證明自己？當然是殺掉老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種扭曲的觀點，很像昆蟲界的一些蟲子。幼蟲在出生后，需要吃掉母親來成長。耶夢加得認為只有幹掉沙羅曼，自己才算成功，才不負師傅的教導之恩。

然而在戰鬥界暗殺界，這是沙羅曼的時代。他根本不是沙羅曼的對手，因此倍感羞愧和恥辱，最終在自我折磨下逃走，選擇加入寶瓶宮，獲得瓶中瞳的力量，無休止的變強，但依舊不是沙羅曼的對手，於是更加自我折磨，糾結痛苦。

此刻見到沙羅曼，他心神大顫，心中湧出恐懼與慌亂，不知該如何對待對方？這時，小田螺的口炮開口即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到了他的臉上，將耶夢加得瞬間轟飛不見。

小田螺可是跟著沙羅曼一起，吃掉了大吃一鯨、新奧爾良烤鳳凰、玄武壯骨湯，又吃掉鯤與鵬的，無論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感受了飽脹與滿足。因此她的『本器口炮之力』，在無限的美味滿足感刺激下，不停的提升，全力發出的第一擊轟在耶夢加得身上，讓他化為一道流光徹底消失。

眼見大弟子消失不見，沙羅曼也鬆了口氣，這是最好的情況。

面對這個最讓他感到驕傲的弟子，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耶夢加得的上進心，是他最願意看到的。這種不擇手段追求力量的態度，令他感到滿意。

然而耶夢加得的人生悲劇，沙羅曼同樣清楚。在他心底，把耶夢加得當做半個兒子看待，地位還要在女婿開平方的西撒之上。耶夢加得的悲劇造就了他的強大，如果寬慰這個徒弟，會讓他的精神信仰崩潰，從此實力再無進步。如果讓他不斷變得強大，就必須承受這種痛苦。

讓沙羅曼在『徒弟不再痛苦』與『徒弟不斷變強』做一個選擇。他思索良久后，認為變強更加重要，決定還是讓耶夢加得繼續在糾結和痛苦中煎熬，並在不斷的折磨中繼續變強。

這個世界，力量才是一切，活得痛苦一點也挺好。而耶夢加得被小田螺打飛，更省去他一番尷尬的廢話，真是太好了。

耶夢加得在失神時被小田螺打飛，艾爾莎也停了下來。他明白，小田螺不可能將女兒再次打飛，必須直面另一份麻煩的感情了。

憋了很久，沙羅曼終於對艾爾莎開口，他假裝才發現蛇妖的樣子，毫無演技毫無感情毫無聲調，故作驚詫演技拙劣的說道：「咦，是你？」

艾爾莎聽完眼角狂跳，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的父親：「什麼是你？！我是你女兒，你就用你來稱呼我嗎？」

「呃……」無法無天，連永劫都敢來獵殺的沙羅曼，尷尬了。感情淡漠的他，是無法與正常人正常交流的，額頭劃過一滴汗，他再次發聲了：「呃……」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小田螺已經放開沙羅曼的大腿，跑去抱艾爾莎的大腿，並蹭來蹭去。現場只有『沙沙』的蹭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