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葯娘】第九章 決定，跟蹤

黃柏的意思田樂樂明白，是說就算在性別認知上有問題，以後想要變性什麼的，大學畢業找一份好工作也會對田樂樂更有幫助。如果沒有田歡歡車禍一事，田樂樂自然樂意在學校安逸的上大學，畢業之後找份工作，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但現在為了姐姐的事，田樂樂不能。

這些都是田樂樂的秘密，不能和黃柏說。況且，黃柏現在對田樂樂來講仍舊是一個陌生人，沒必要解釋那麼多。

「同學，你的調查任務該結束了吧？時間這麼晚，我想休息了。」田樂樂神情冷淡的站起來，準備送客。

「嗯？」黃柏稍稍有些尷尬，沒有想到田樂樂這麼直接，不想談了就直接趕人。「田樂樂同學，希望我說的你能好好考慮下。這麼輕易地放棄學業，你以後會後悔的。」

田樂樂理都不理黃柏，直接過去打開了房門。意思很明顯，一刻都不像讓黃柏多呆了。

如此情景，黃柏只能悻悻的離開。

出了萱園小區，騎在摩托跑車上，黃柏回頭數著樓層看向了13a層b2號房隱隱露出的燈光，不由沉思起來。

今晚的勸說顯然是徹底失敗了，不過黃柏並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越是有挑戰性的事情，他越是喜歡。略一思考，黃柏覺得他今晚之所以失敗，還是因為對田樂樂不太了解。如果能夠知道田樂樂棄學的真正原因，他再想讓田樂樂復學就容易些了。

今天的兩次接觸雖然短暫，但田樂樂給黃柏的印象卻十分的特殊且深刻。黃柏覺得田樂樂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直接去問田樂樂，肯定得不到答案。那麼，他只能下水磨工夫，慢慢的花時間調查了。

陽台上，田樂樂坐在望遠鏡旁的高椅上輕撫額頭，隱隱覺得黃柏可能還會來找。如果真是這樣，也許會成為一個麻煩。

看看手機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多，田樂樂掀開瞭望遠鏡上的黑布。向對面的老舊居民房望去。

並不是每天晚上九點多田樂樂都能看到季青，一個星期大概就是兩三次的樣子，多數都是季青在窗前透風。望遠鏡的功能很不錯，每次田樂樂都能將季青表情、神色看得一清二楚。每次偷看季青的時候，田樂樂都會覺得自己的心變得很柔軟，更加的敏感多情，彷彿真的變成了姐姐一般。

這種感覺並不是多麼好受，但卻讓田樂樂越來越痴迷。

田樂樂沒有想過為什麼，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去思考和追究的。

目光通過望遠鏡延伸到那個窗口。看到熟悉的身影，田樂樂神情變得格外柔和。接著田樂樂卻是微微顰起了秀眉，因為季青正拿著一罐啤酒在窗前一口口的喝，那投向夜空里的目光，比平時憂鬱得多。

他為什麼喝酒？

是因為心裡煩悶嗎？

他會不會是在想姐姐？

田樂樂心裡一連冒出好幾個問題。

也許。該是去試著接觸他了。

最後看到季青喝完酒消失在窗前，田樂樂心裡這般想到。

萱園小區早晨比其他小區反倒熱鬧些，因為老人們大多喜歡早起，不像年輕人，若不是為了上班可能會在家裡宅上一整天。黃柏就坐在牆邊的摩托跑車上，盯著不遠處萱園的門口看。門口的早點攤全都飄散著香氣，一股股的往黃柏鼻孔里鑽。讓他不由得咽口水。為了弄清楚田樂樂的全天動向，他起來的有些早，連早餐都沒吃就跑萱園門口守著了。

這一守就到了八點多，一個多鐘頭，然後黃柏開始暗笑自己傻了。

昨天是工作日，上午十點多和晚上八點多田樂樂都在家裡。顯然並沒有工作。這就說明，田樂樂很可能一天都呆在家裡，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守在萱園大門口就太傻了。同時，如果田樂樂真的一天都在家裡。他調查田樂樂也會變得很困難。

想到這些，黃柏跑去買了份早點坐回摩托車吃起來。上大學之前，黃柏很少吃這種攤點，都是吃家裡做好了的早餐，偶爾也會去那些高檔的早餐店。上大學之後，黃柏這位大少才漸漸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並且越來越習慣。他想，或許因為他老黃家祖上三代本就是普通人的原因。

吃到一半，黃柏整個人忽然一頓，石化在那裡。

雖然猜測田樂樂可能會整天宅在家裡，但吃早餐時黃柏仍有留意萱園門口，本來只是因為不甘心，卻沒想真的看到了田樂樂——完全女裝打扮的田樂樂！

黃柏曾經猜想過，田樂樂會以什麼樣的裝束出現在外面，除了男生、中性之外，也想過田樂樂會打扮成女生。畢竟，田樂樂看上去就是個胸部不顯的大美女。可是當真正見到完全女生裝束的田樂樂，黃柏還是很震撼。

田樂樂束著簡約的馬尾，上身穿著件雪紡半袖衫，下身穿著件淺棕色女式休閑褲，提著一個很普通的包。這樣隨意的打扮不僅沒有讓田樂樂失去顏色，反而更加的美麗動人。而胸前的規模雖然不大，卻也窈窕誘人。

黃柏張大著嘴巴，嘴裡的糕點沫嗖嗖的往下掉。

他可是瞧得清楚，萱園裡雖然老人居多，門口附近此時除他也有兩三個年輕男子，此刻都將目光停留在田樂樂身上，彷彿黏住了似的。

「恐怕我過去跟這些人說田樂樂是男生，會被罵成傻逼吧？」

黃柏心中冒出這麼個荒唐念頭。

「田樂樂那胸是怎麼弄得？會像電影里那樣塞了絲襪或者饅頭嗎？這麼專業的扮女生，應該不會弄得那麼潦草吧？」

荒唐念頭無休止的冒出來。

就在黃柏胡思亂想這會兒，田樂樂已經招來了一輛的士坐了進去。見此，黃柏連忙將剩餘的早點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發動摩托跑車跟了上去。

雖然第一次跟蹤人，但黃柏一點都不膽怯。他不專業，田樂樂卻也不見得會多謹慎，甚至都想不到會有人跟蹤。

「也不知道這田樂樂是要去做什麼。」跟在計程車後面黃柏心裏面又生出了許多猜想，同時也激動起來。

大約二十幾分鐘后，田樂樂在雨城的另一處下了車，走進一座寫字樓中。

「飛燕律師事務所？」黃柏跟在後面停車抬頭看著寫字樓上的鎏金大字喃喃念道，「這田樂樂該不會是要打官司吧？」

怕被田樂樂撞見，黃柏並沒有冒然走進去，而是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揣測田樂樂到飛燕律師事務所的目的。

在雨城，飛燕律師事務所無論從規模還是名氣上都算得上一流。事務所的老闆見金牌律師李飛燕，在省內都是十分有名的。田歡歡當初和季青分手后，一直都有偷偷留意季青的情況，知道他最後進入了飛燕律師事務所工作。

「請問你們這裡有一位叫做季青的律師嗎？」事務所的前台，田樂樂禮貌的向前台小姐詢問道。

距離田歡歡日記本中最後記錄的季青情況已有半年，田樂樂不敢肯定季青還在這裡工作。

事務所的前台小姐也是一位美女，看到田樂樂后仍舊是眼睛一亮。無他，實在是田樂樂太美、氣質太特別了。

「你找季青律師嗎？你等一會兒吧，九點半之前他應該就到了。」盧小雅對田樂樂道。她心中很好奇田樂樂和季青是什麼關係，要知道，事務所里現在不少人都說季青要和李飛燕談戀愛了呢，如果這時候季青冒出來個女友那就有戲看了。

田樂樂微微一笑道：「不了。你這裡有季青的名片嗎？或者他的手機號也行，我自己聯繫他。」

「名片？有啊。」盧小雅拿了一張季青的名片遞過去。她覺得眼前人不大可能是季青女友了，不然不會不知道季青的手機號。

「謝謝。」田樂樂接過名片轉身離開。

盧小雅在後面略一猶豫，喊道：「小姐，請問貴姓？」

「姓田。」頭也沒回的留下兩個字，田樂樂走出了事務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