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葯娘】第十七章 夜夜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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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去哪裡呀？」司機打著方向盤，一邊進入馬路主幹道一邊問。
「陽光廣場。」田樂樂道。
陽光廣場是雨城這一片最繁華的廣場，便是現在快要到十點，人也會很多。萱園距離季青所住的小區太近，為了避免司機的八卦、好奇，以及不必要的麻煩，田樂樂只能先去陽光廣場，再換乘的士回萱園。
不過，走在路上司機通過照後鏡看了田樂樂好多眼，還是沒忍住，問道：「美女，看你男朋友那麼捨不得你的樣子，怎麼不讓他陪你一起？」
「鬧矛盾了，不想讓他賠。」田樂樂一句話，輕飄飄的打發了司機。
等田樂樂輾轉回到家中，走上陽台通過望遠鏡向對面季青的窗口一望，發現季青又在那裡喝啤酒，田樂樂不由幽幽一嘆。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季青發了條信息——「早些休息，還有，不要喝太多酒。」
信息發過去，田樂樂再通過望遠鏡看，瞧見季青露出驚訝與喜悅的表情，不禁笑了。然後，田樂樂就收到了季青的簡訊——「你知道我在喝酒？」
田樂樂回復：「我又不是神仙姐姐，怎麼可能知道你在做什麼？只是看到家裡有不少喝空的啤酒罐，才想起來。」
季青收到信息，呵呵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酒，回道：「那好，我不喝了...想你，歡歡。」
看到信息末尾「歡歡」兩個字。田樂樂覺得有些不舒服，又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這樣做。會讓姐姐欠季青更多。
「安。」
最後，田樂樂只回復了一個字。
安。畢竟只是一種祝福，事實這一夜又多了幾個人輾轉難眠。田樂樂，季青，還有黃柏。
「我怎麼就忍不住抱了她呢？而且還是那麼長時間。」
「她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雖然所有的資料都指明她是個男生，她給我的感覺明明就是個惹人愛的美女呀？」
「靠靠靠，我都在想些什麼呢？應該想著怎麼去完成勸她復學的任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糾結她是男是女。黃柏，你要清醒。你要理性！」
晚上吃飯的時候，黃柏完全不在狀態，連黃雲升、宋晶問話都沒心思搭理。躺上床幾個小時，一直都是輾轉反側，腦子裡全都是田樂樂，趕都趕不出去。最後，他乾脆盤膝坐在床上，將所有的問題一遍又一遍的過腦，想整理清楚。
「對，不管田樂樂是男生還是女生。我都要勸她復學。讓她復學，才是我的目標。」黃柏清楚了要做的事。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女生呢？」黃柏又忍不住想這個問題。
接著卻又想：「如果她確實是個男生呢？」
「哎呀，說好了不管是男是女的。睡覺！睡覺！」
黃柏覺得自己快要糾結死了，實在無法可想，索性蒙頭大睡。也許，一覺睡醒就能想通了。
黃柏在糾結中睡去，季青則是在反思中睡去。他覺得今天見到「田歡歡」后的各種衝動雖然情有可原，但真的不應該。
「季青，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了，不能再毛毛躁躁的。」
「既然深愛著她不可改變，既然她願意回到你的身邊。那就要多為她考慮，也許。她有你所不知道的苦楚。」
「要和她在一起過一輩子的，那麼急做什麼？明天開始。儘快去完成她的要求，也即是自己的理想，開一個屬於自己的律師事務所。那樣，就可以儘快的讓她回到身邊了。」
之前睡下后，季青一直翻看著和「田歡歡」聊天的信息，猶豫著是不是給「田歡歡」打個電話。猶豫的是否打電話的同時，季青也回想著今天與「田歡歡」重逢后的種種，只覺得自己做的有很多不好的地方。
可做過的事無法挽回，現在能做的就是反思，讓將來不去犯同樣的錯，並且做應該做的事，做得更好。
「季青，你一定要努力！這是第二次機會，不能讓你心愛的女人再次離開，無論是什麼原因！明天，加油！」
帶著「讓明天快點到來」的期盼，季青充滿正能量的沉入夢鄉。
穿過窗戶，來到對面的萱園13a2b號房，田樂樂躺在姐姐的閨房裡，睜大著美麗的眸子，漆黑的眼珠彷彿與夜色融為了一體，又帶著奇異的光芒，動人心魄，迷人心神。
今天，和季青單獨相處時，各種突髮狀況都出乎田樂樂的意料。當然，也許是太單純太天真才把事情想得簡單了。今晚的相處讓田樂樂知道，選擇扮成姐姐去了卻姐姐的心愿，要比預想的還危險——天知道哪天季青就不受控制了，想和「她」更親密一些，那樣就死定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田樂樂最擔心的，事實上，這件事中還有更深一層的，之前並沒有想到的危險。今天被季青兩次擁抱的感覺，讓田樂樂深刻之極，也讓田樂樂無比的害怕。
「如果，如果這樣下去，我真的對他產生了感覺怎麼辦？」
「況且，他喜歡的其實是姐姐，而我...呵呵。」
想到自己，田樂樂又忍不住一陣心痛，想要流淚。
老天一定是閑得很無聊吧？不然為什麼要拿性別去作弄人呢？將靈魂裝錯了身體，是老天最不可原諒的惡作劇。
......
黃柏房間的採光非常好，可以曬到雨城早上六點多時最具有能量的陽光。當碎金般的光芒灑到黃柏臉上時，他睜開眼醒了過來。沒有太多的迷糊，昨夜的糾結依然存在，可黃柏卻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麼。
洗漱后，簡單地吃了早餐，黃柏騎上摩托跑車出門，這時候他老爸老媽還在睡夢中。
「小柏今天又出去這麼早啊？」門房李鐵栓一邊開門一邊笑著對黃柏打招呼。
「早啊，李叔。有事做，就勤快點嘍。」黃柏回應道。牙齒一片雪白，笑容很燦爛。
門打開，就要騎車過去時黃柏忽然停住了。
「李叔，你知道戀愛是什麼感覺嗎？」黃柏很突兀的問道。
這種話黃柏是沒辦法問爸媽的，即使他認為黃雲升、宋晶很開明。這個問題是早上醒來后出現在心裡的，黃柏覺得自己必須找個人問一問。他都沒想過自己問的人居然是李鐵栓，問題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李叔年紀比我爸媽都大，又是農村來的，應該是包辦婚姻，或者相親相上的吧？」
就在黃柏這麼想，只等李鐵栓給一個「不知道」的答案時，李鐵栓的回話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戀愛呀，那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怎麼說呢？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我早上醒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早飯吃什麼，睡覺時想的是明天有什麼訓練任務；後來戀愛了，早上一醒過來想到的就是我老婆，睡覺時想的也是我老婆。嘿嘿。」
因為這些話，黃柏看著李鐵栓不禁有些出神。只覺得陽光落在李鐵栓那張滿是滄桑的老臉上，沁入了皺紋里，讓李鐵栓渾身都散發著光芒，變得格外神聖。
「哎，小柏，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小柏你終於戀愛了？」李鐵栓說完從美好的感覺中回醒，立即奇怪起來。
黃柏回過神並沒有回答李鐵栓的問題，而是笑著道：「謝謝李叔，我走了。」
話聲未落，摩托跑車已經疾馳而去。
黃柏覺得自己從李鐵栓這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和田樂樂相遇，從前天到今天，自己可不是睜眼、閉眼，睡著、睡醒想的都是田樂樂嗎？
「難道三天不到的時間我就喜歡上一個人？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的愛情來得也未免太快、太突然了吧？而且，這個人還不知道是男是女。」
黃柏心中忽然閃過這個荒謬的念頭。
不過，很快黃柏就拋掉了這個念頭，因為還有一件事等著他去做。
「田樂樂，不管怎樣，今天我一定要弄清楚你是男是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