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鍾潯音和夏至現狀
方正德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再想看清時,眼前便是一片鮮花綠草,頭頂的陽光正好,哪裡還有方才岩洞之中被鬼氣侵擾的陰冷感覺。
「你是誰?」方正德瞪著眼前白衣白髮的男子問。
「草兒,玩兒夠了?」
「草兒??!」方正德額頭青筋暴跳,居然敢這麼親昵地稱呼自己最好的好朋友。
金林草拉住幾欲暴走的方正德,上前一步,跪在地上:
「謝園長相救。」
「小草……他,就是你們的園長?」方正德愣了愣。小草是神界百花園的草仙子,面前這個白衣白髮的男子,是他們的園長,那不就是……神……了嗎……
「草兒,可還記得你下界之前,我們的約定?」白澤伸出纖長的手指,讓一隻白蝴蝶停在自己指間休憩。
「是,草兒記得。這就隨園長回去。」
「什麼?小草……」方正德急了,忙拉住金林草的手臂。
金林草回首含笑:「小德,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只要向園長求助三次,就要回到神界嗎?你十歲那年摔下山崖,我向園長求救了一次;十六歲你被鬼族黑幫追殺,我又向園長求救了一次;剛剛,我又向園長求救了第三次,所以……我必須回去了……」
方正德聞言,也依稀記起了,童年時候,小草確實跟自己說過這件事,只是沒想到,小草的三次求助,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小草,我……」再多的話,也表達不了自己的歉意和謝意。
「感謝的話就算了」,金林草笑笑,「在你下一世輪迴之前別忘記我這個朋友就行了。還有……」
「還有什麼?」
金林草漸漸垂下頭,輕聲道:
「幫我對逸軒說一聲『再見』。」
「為什麼不自己親自去告別呢?我又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白澤問。
「我怕……我去找他告別,就再也不想離開人界了……」
白澤無奈地搖搖頭,說道:「罷罷罷,再給你一次機會吧。」說罷,白澤長袖一揮,便消失在了原地。
……
鍾潯音正準備狠狠揍錦鱗一頓,這隻死鯉魚,仗著有白澤撐腰就目中無人,老是對自己的修行冷嘲熱諷的。趁著白澤剛剛有事走了,可得好好教訓教訓它一頓。只是,這人好教訓,扇耳光,踢肚子,拍後背都可以,這魚該怎麼揍呢?尤其是一隻成精的魚,耳光扇不了,肚子也踢不了,後背那麼窄,怎麼拍?
「臭丫頭,還想教訓大爺我,你算什麼東西,大爺在這荷花池都活了幾千年了,喝的水都比你吃的魚飼料還多……」
「呸呸呸,你丫才吃魚飼料,靠,你丫本來就是吃魚飼料的!老娘才不吃那麼噁心低劣的東西呢……」
「死丫頭,你敢說大爺我吃的是噁心低劣的東西……」
「本來就是……」
白澤回到百花園的時候,正看到沒有按著自己要求修行的鐘潯音和正在案板上活蹦亂跳的錦鱗在唾沫橫飛地唇槍舌戰著。
這一對活寶啊,白澤無奈地搖搖頭,隨即輕咳一聲,鍾潯音和錦鱗立即噤音,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鍾潯音轉身掐過一朵花,練習花朵占卜;錦鱗望著天空念起了詩:
「窗前米有關,衣服地上栓。夜來風雨聲,花枝到處癲……」
「噗……哈哈哈哈哈哈……」
鍾潯音一個沒憋住,笑噴了出來。
「死丫頭有什麼好笑的,難道本大爺背得不對?!!」錦鱗甩甩尾巴,不滿地吼道。
「對對對……」鍾潯音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更不用說和錦鱗再爭論什麼了。
「不對么,白澤?」錦鱗瞪向白澤,大有白澤敢說一句不對,就用腮幫子夾死他的架勢。
白澤笑得一臉寵溺,說道:「對對對,誰說鱗兒背錯了。」對了一句也叫對嘛【那錯了三句就不叫錯了嗎?】。
「那個……師父啊」,鍾潯音弱弱地問白澤,「您,剛剛去哪兒了啊?」
白澤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回答道:「我沒有去找夏初也沒有去找夏末,更沒有去找你家親親的敖汀……」
「誰是他家親親,師父你亂說……」鍾潯音被白澤羞了個大紅臉,扭頭不理人了,一旁的錦鱗卻咋胡開了——
「吼吼,小丫頭思春了,看上哪家的俏書生了啊……」
「去你的死魚,思你妹的春!!!」
「還不承認,明明就是發情期到了……」
「勞資要活剮了你!!!!!!!」
白澤無奈,抬首看向修羅殿。被軟禁著的夏至不知道如何了,可惜自己修為不夠,不能貿然跑去探望。只要她不出幺蛾子,一切都會按照修羅神的安排走吧。
而此時的修羅殿內,夏至躺在本該專屬於修羅神的硬床上呼呼大睡?
事實上,沒聽到呼嚕聲,只看見她緊鎖著的眉頭。
或許是早已習慣,在沒有了閉月的夜晚,她根本無法入眠。
一個人住在偌大的修羅殿,說不害怕,誰會信呢?更何況,修羅殿里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威嚴、冷峻,而漠然的氛圍。與其說這是一個神的府邸,不如說,是一座魔邸。只不過,當年設計監督建造修羅殿的第一任修羅神,確確實實是一名如假包換的神,也是一位曾經讓六界聞風喪膽的戰將。
夏至被軟禁在修羅殿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這一段時間,除了戰神會來給自己送飯嘮幾句嗑之外,她一個神都沒見到過,更別說人了。
而她也僅僅只知道夏初和安陵君在魔界歷練;鍾潯音跟著白澤學習占卜之術;而本來應該跟著修羅蕭白去妖界的夏末,也因為蕭白遭了天譴,而不得已跟在戰神身邊特訓,讓自己體內的夏家先祖戰魂在戰鬥中得到最充分的覺醒。
至於修羅蕭白為什麼會遭天譴,她也知道,只是不太明白,蕭白她為何要做到這種程度。
她說,一切都只是她欠自己的。可是,她究竟欠了自己什麼?她究竟設了多大的一個局,似乎整個六界都被她算了進去。還有,她,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