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上)
音樂課是在音樂教學樓上課的。音樂教學樓有兩層,一樓只有一架鋼琴,二樓的樂器很多,但一般上去過的學生很少,算是一個小倉庫了。
一樓的教室里時沒有桌椅的,學生們都席地而坐。
等徐妃她們進去的時候大家差不多都坐好了,徐妃三人就坐在了最後一排的牆角處。
在徐妃的記憶中,教音樂的老師是一位十分帥氣且而溫暖的男老師,他同樣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沈玉。
高中的副科本來就少的可憐,基本上就是一個老師教一整個學校,等到高二下半學期的時候基本上副科就已經不存在了。本來這樣一個音樂老師應該是過眼就忘的,可沈玉卻列外。他的長相雖不俊美,但卻很舒心,至於徐妃覺得他溫暖,應該就是他是真心在教育學生的吧。
高二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沈老師叫大家一起唱首歌,即使是兩年來的音樂課大家都是當做議論課說話課來過的,但最後一節課的時候任誰也能看出沈老師眼角泛起的淚光。他沒有記恨每節課都要壓著喊嗓子管紀律,也沒有因為是教全校而身心疲憊放任自己,在最後與大家相處的時候他柔情的像個女人,但徐妃卻覺得他是個真漢子。
後來高三的時候徐妃和沈老師開口說了三年來的唯一一次話。
那是和劉曼音一起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沈玉老師坐在了她們對面。本以為教過那麼多學生的沈玉老師早已忘記停課的她們,沒想到沈老師先開口與她們說話,
「高三還唱歌么?」沈老師看著劉曼音笑笑說道
「老師怎麼知道我們高三了」劉曼音吃了一驚,看看沈老師
「你們是我學生,我當然知道了」
「沒想到沈老師還知道我們啊」劉曼音在心裡感動了一下,她看看微笑著的沈老師,覺得他真的很帥氣。
「其實每一個學生我都記得,只不過有些名字對不上」沈老師語氣很隨意,但徐妃和劉曼音卻感動的不行,至少徐妃覺得像她這麼一個平庸不起眼的人,音樂課上幾乎沒有任何值得沈老師注意的表現,沈老師教著全校的學生竟然還能記得她是高三8班的人,徐妃真的很感動。
「你們現在還唱歌么」沈老師的目光溫潤如玉,劉曼音差點沒當場流口水
「嗯,班主任怕我們下午太困,總是在下午上課前讓我們唱幾首歌」劉曼音把剛吃的米飯咽下去后,就趕忙回答
「什麼歌呢」
「團結就是力量」徐妃答道
徐妃說完后,沈老師差點就把米噴到了劉曼音的碗里。沈老師當然覺得這樣的歌可笑了,但這樣的歌可是高三八班整班人的青春啊。
這首歌里,有苗琳琳和孔文柏的相識相知,有易嬌七和夏茹斯的好聚好散,有古又星和趙新柔的歡喜冤家,有徐妃的執著,有張茜的初心,有何珍的期盼,有陳橙的堅守,有李諾的放空。
「是不是好奇寫張儉的人是誰」
上課鈴響起后,李諾從倒數第二排走到最後一排做到了徐妃的旁邊。
「你寫的?」徐妃看看李諾冷笑到。
「看來真不是你寫的」李諾同樣笑笑,然後說「我猜那個名字不是你寫的,但思來想去除了你沒人會寫他了,所以很好奇」
「什麼叫除了我沒人會寫他了,他也很帥的好不好」徐妃撇撇嘴給李諾一個白眼。然後徐妃從後面看了看左前方那個背影,和十年前一樣,真是帥氣。
「雖然我早就不中意他了吧,但他在我心裡也還是很帥氣的,我徐妃看上的人是絕世無雙,你懂什麼啊」徐妃看看李諾,用鄙夷的語氣說。
「你想不想知道張儉寫的誰,會不會是寫的你?」李諾意味深長的笑笑。
「可能是,我不是有兩票嘛,張茜一票,另一票估計就是他。十年不見,他一定是覺得我現在又漂亮又有氣質的,瞬間被我迷倒了,憑我的姿色,寫我也是很正常的」徐妃語氣輕浮,她說完看看李諾,然後繼續說道:「李大人,我的供詞您滿不滿意?」
李諾一下子就被徐妃逗笑了。這幾年來,徐妃跟所有人都斷了音訊,唯獨和李諾有著聯繫,雖然幾乎不見面,但總是時時通電,有時幾個月一通電,有時兩年多一通電.徐妃了解李諾的某些難言的痛楚,李諾明白徐妃那一面孤寂的城牆。
「同學們好」
進門的是一位年輕時髦的女老師,金黃的及腰長發燙著巨大的波浪,高挑的身材還踩著一雙銀色的恨天高,紫色的眼影陪襯著紫紅色的迷你裙,白色的弔帶背心將她的好身材一覽無餘。
「我是學校目前的音樂教師我叫王婷,今天大家的返校音樂課就由我來給大家上」王老師笑顏盈盈地介紹著自己,聲音嬌柔輕魅,教音樂或許正好。
「沈老師呢」前排有個聲音亮起。
王老師顯然是一愣,然後稍顯尷尬的說:「對不起啊,孫老師的情況我不太清楚,我來教課的時候就沒有見過他」
「還森老師呢,人家叫沈老師好吧」羅嬌在一邊鄙夷到。
「我看我們同學也都挺無聊的,這樣吧,我們玩一個俗一點的遊戲,擊鼓傳花,到誰誰就上台唱首歌怎麼樣」王老師微笑著迎合大家,男生們隨機應和。
「這樣吧,我背著大家彈琴,琴聲止就算是鼓聲停,好吧」
王老師說完就給前排的王彥妮發了個紅布球,然後坐著開始彈琴。
琴聲響起的時候氣氛還是不冷不熱的,大家慢悠悠的傳著紅布球,因為八零后的集體遊戲基本上也就是擊鼓傳花了,所以多數人覺得十分無聊。
遊戲開始,琴聲剛起就突然停了,紅布球停在了王禧宜的手裡。
王禧宜伴隨著微笑的議論聲站起來,她紅著臉很小聲的說:「我唱一首因為歌《whstcanido》,唱的不好聽,你們見諒」
當王禧宜在唱歌的時候,很多人都不自覺的把她與林松兒做了一個對比。結果自然是林松兒的表現更為動人,她清脆動人的聲音加上歌曲輕快的音調,實在是令人心動。王禧宜聲音低沉,而她唱的歌曲似乎也是輕快的節奏,實在是有些突兀。
但當徐妃聽出詞中大意時,突然覺得王禧宜的演繹格外深入人心。
「whatcanidomakeyouloveme,whatcanidomakeyoucare」
難道單戀一個人不是一種無奈的節奏與低沉的心情嗎?
王禧宜一首唱完已經讓氣氛升溫了不少,第二句開始時,大家就已經有些小緊張了,而這次的琴音要比上一輪久一些,等到聲音戛然而止的時候,班裡的唏噓聲大了起來,因為這次紅布球的青睞者則是冷艷女神,藍蘭。
藍蘭有著175cm的身高,纖細的雙腿又直又長,加上烏黑濃亮的長發,一起身,就已經要了後座余哲的魂了。
「我藍蘭就給大家跳一段民族舞吧」藍蘭上台後便大方的介紹自己的表演,這下台下的男生們掌聲雷動,急不可耐了。
藍蘭開場就是一甩頭,髮絲拂過臉頰,眼神虛幻縹緲,緊接著就是腰間的靈動,就好比春風中一曲悠長的破冰溪水,又像是髮絲間一縷柔媚的善變絲帶,她的一回眸一回首,就好似斗仙斗魂的魅影。舞到最後的那一轉身的冷笑,硬是冷冷的驚艷了席間那看呆了的群眾。
等到藍蘭坐在位置上喝水時,眾人才回過神來,連忙鼓掌驚嘆
「行呀,深藏不露呀」坐在身旁的喬南嘴都合不上了
「你就笑我吧」藍蘭笑笑。
劉之桃看了后,忙對苗琳琳說:
「琳琳,這可是漲粉的好機會,一會咱們也表演吧,我想辦法把球給你,你就跳你新電影里的舞就行了」
苗琳琳沒有反應,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劉之桃的話。
果然,機遇加巧合,在第三局的時候,紅布球落在了苗琳琳的手裡。
這下班裡的氣氛熱鬧到了極點,幾乎所有的人都激動了。在這個班裡,又或者說在這學校里,能與苗琳琳媲美的也就藍蘭了。
說相貌,苗琳琳自然是絕世無雙,一眼驚人。但藍蘭卻也是不容小覷,那一顰一笑好似畫般的美艷;
論身材,藍蘭那就不用說了,萬中無一。但苗琳琳也並不輸幾分,那也是極致中的美妙絕倫。這樣兩個絕代佳人放在一起,是分分鐘都要人命的。
苗琳琳一上場就是一陣陣的歡呼,接著苗琳琳就開口說話了
「剛剛藍蘭表現的太完美了,我苗琳就不跳舞了,唱首歌吧」
苗琳琳剛說完,劉之桃就在心裡使勁的遺憾。劉之桃本意是讓苗琳琳也舞一曲,她知道苗琳琳新電影中的「冰月舞」根本就不輸藍蘭。這樣一個表現自己才藝的好機會被苗琳琳浪費了,劉之桃自然懊惱。
劉之桃以為苗琳琳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本意,但她又怎知是自己不明白苗琳琳的心思。
「前面大家都欣賞過林松兒和王禧宜的歌曲了,都是英文歌,我唱的也是英文歌《glitterintheair》,希望大家不會膩吧」
介紹完后,苗琳琳便開始等前奏了。等苗琳琳張口,劉之桃開始覺得苗琳琳決定唱歌是對著的。
苗琳琳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看起來沉靜洒脫,在台上開口唱歌的她,沒有了往日的矯情做作,反而很是成熟感性,當她一字一句用心將歌詞唱出口時,她彷彿是那個長在花瓣中的拇指公主,在經歷的各種彷徨失措后,被大雁背回南方。相信那時在大雁背上的時候,她已經了解了她應該了解的所有。
苗琳琳的那雙黑亮魅惑的眼睛此時此刻卻像是一個故事家,講盡世間所有的童話,而她那似笑非笑的唇,又好像在一次又一次的否定那些童話的結局,那首《glitterintheair》便是這一切的配樂。這樣的假童話故事每個人都有,為什麼偏偏又從這樣一個美人嘴中唱出,是因為想利用這位美人絕美的容顏而使故事顯得並不那麼可笑,還是想表現的更為哀傷呢。
一首歌的時間很快,幾分幾秒,很精確,但歌唱者想唱出的情感到底要多久才能釋懷?
苗琳琳表演完后,大家都忘記了鼓掌,部分人濕了眼眶,劉之桃的手機錄像忘記了關,徐妃和張茜四目相對望了望,孔文柏撇撇嘴在安靜的教室中說了句:
「本事呀」
喬南和藍蘭特反感的回頭瞪了他一眼。
等下一局開始時,徐妃便緊張了,她生怕自己被抽中,像自己這樣什麼都不會的人,到底做什麼好呢。但生活呢,往往是事與願違,怕什麼來什麼,偏偏這一局的紅布球就看上了徐妃。等到琴音停時,張茜嬉笑著一下子就把球扔到了徐妃手上。徐妃驚了一下,開始慌亂,她實在是怕站在眾人面前,大家也開始扭頭來看,徐妃簡直覺得自己快死了,這時李諾一把把球拿到手中然後站起來說:
「這局是我李諾」
徐妃看看李諾,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好兄弟,真夠意思」
李諾上台後就說要彈琴,王老師急忙讓座,李諾便開始表演。徐妃不是專家,只是覺得李諾談的真不賴,況且李諾救她一命,徐妃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
等到李諾彈完回來,徐妃便開口問:
「彈的什麼」
「自創的」
徐妃立馬無聲的鼓鼓掌,然後一臉崇拜地對他說:「偶像呀」
音樂課很快就結束了,大家陸陸續續往班走的時候,張茜挽著徐妃說:
「跟李諾說了一節課,你們倆有那麼親嗎」
「我們一直很親的好吧」
「剛剛表演不還救你一命呢嗎,該不會他對你有意思吧」張茜歪著臉,對著徐妃露出一臉邪笑
「你還說呢,剛剛一下子給我,臭不要臉的」
「別打岔,快說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男人永遠不會沒有目的的幫一個女人」
「你放心,他絕對不可能」徐妃肯定的說
在路上的時候,徐妃看到學校綠化帶里種了三葉草。記得那時候徐妃特別迷信,總是喜歡跑到草坪里去找幸運草,還有一次,徐妃自己走路回家,沿途都是三葉草,徐妃走了一路找了一路,四葉草也不知道找了多少,許的願望也全都一樣。
「想當年我浪費了那麼多幸運草,卻還實現不了我一個願望,大騙子」徐妃看著花壇里的三葉草暗暗自語,身邊的張茜看到正巧擦肩路過的張儉不禁默默笑了。
回到教室后,徐妃看到位置上王心遠在給自己擺手,徐妃便加快腳步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怎麼了」
「你認識傅海嗎」
徐妃一聽是傅海,先是一陣反感,這種見一面就想交朋友的開場徐妃真的不想演,不過後來想想,也許那個傅海是真的看上自己了。自己奔三了都還沒有對象,那個傅海長得還不錯,職業也行,發展一下還不錯,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嫁什麼絕世好男人了,隨便找一個誠實可靠的湊合著過算了。
「你跟他認識嗎?」徐妃笑笑問道
「嗯,今天路上碰到了,他還問我呢」
徐妃沒有說話,也不知道這種話她該怎麼接才會使自己的機遇不流失,也不會顯得自己很在意。
「他跟我說想跟你聊聊,哈哈」王心遠調侃道
「這樣一個陽光運動型的大男人,竟然有興趣和自己聊聊,看來這個男人審美有些問題呀。」徐妃自嘲的想著。
「幹嘛想和我聊」徐妃想想問道
「其實高中的時候他就向我問過你,只是時間太久我不記得,但今天他一問我倒想起來了」王心遠邊照鏡子邊擺弄自己的頭髮。這樣的動作十年前他也經常做,但感覺卻大有不同,十年前他是一笑沁人醉,十年後坐著不動都讓徐妃心煩。
「以前倒沒注意,不過現在看你還挺受歡迎的么」
徐妃坐著聽著王心遠的話心想,不是自己變了,是他變了。那時王心遠帥氣有型,圍在他身邊的女生個個拎出來都是出類拔萃,要麼顏值高,要麼身材好,再不濟就是才藝出眾。向徐妃這種無名小角色,怎會入他的眼,即使是身邊好友問起,他也提不起八卦的興趣。現在他身材發福,外貌走樣,到班裡竟無人問起這個當年的「小潘安」,身邊也沒有眾多花蝴蝶,自然就看到徐妃這隻小菜碟了。
「昨天宿舍里還在說呢,說咱班的女孩子們一個個都變漂亮了,不過這倒是真的」
王心遠再誇班裡女生的同時還不忘誇誇徐妃。
徐妃並沒有因此得意高興,她知道再過十年或二十年,大家都是一樣的。也沒必要因為自己是越長越美,他人是越長越丑而感到了不起。
徐妃眼裡覺得,喜歡一個人,無論他再怎麼變,自己的心意都不會變的。
「沒想到傅海對你也是深情不變啊,這麼多年還想著你呢」
聽著王心遠的話,徐妃笑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點發光發亮,能吸引一個條件誘人的型男,但如果那個傅海是真的對自己痴心不改的話,徐妃到能體諒他的心情。無論兩人到底合適不合適,徐妃總算是在感情的道路上幸運一次了。
不再無欲無求的苦戀,不做看不見結局的小三,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和一個人戀愛,被愛人捧在手心,被寵壞,慣壞,然後和對方一路相依到白頭。
如果傅海是個機會,徐妃一定緊緊抓住,絕不錯過。
「你跟他很熟嗎」徐妃有意無意地問著
「嗯,還可以,不過近幾年沒聯繫了。」王心遠說著陷入了沉思,然後像是在吐露心事般的對徐妃輕聲的說:
「高中時候打比賽認識的,那時候我們還說要一起努力進國家隊呢,呵呵,沒想到他還在努力」
王心遠說著說著就低頭笑了,後來說的什麼徐妃也沒仔細聽。關於夢想被遺忘的過程,徐妃聽了太多了。
「徐妃」
徐妃隱約聽到有人叫她,便抬頭看,然後就一眼看到窗戶邊的陳秋水。
「他怎麼來的」
徐妃在心中驚慌了一下,她不知道陳秋水到底是怎麼進到這個學校的,更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場景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在徐妃發愣的時候易嬌七剛好回到教室,她經過陳秋水的身邊並沒有驚訝,反倒很平靜的走過。在於陳秋水擦肩而過的時候,易嬌七輕聲的說道:
「時候過了,走吧」
徐妃怕陳秋水進班裡叫她,只好走出去與陳秋水談一談。
「徐妃,我離婚了」
徐妃走到陳秋水前,就被陳秋水拉住,他語氣沉重,但卻又堅定激動地說:
「徐妃,我離婚了,你明白嗎,我離婚了」
「陳秋水」徐妃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曾經以為過了張儉自己就過完了整個愛情人生,遇到陳秋水后,她慢慢覺得陳秋水是他的感情妙藥。她終於找到一片可以呼吸的草原,她也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所以一直緊繃著自己最後的防線。
她以為自己只要不越界就不會有嚴重地後果,她有哪裡知道自己的防空洞也有被炸毀的一瞬間。
「陳秋水,我想你知道我要什麼」徐妃冷靜的想了后定了定心,對陳秋水說道:「我原以為我要的你都能給我,的確,你一直想盡辦法給我想要的。但幸福不應該是我想要什麼,而是兩個人是否有共同的需求。以前跟你在一起,是我太自私。但是陳秋水,你認真的想過嗎,這些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
徐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徐妃明白,她現在想要的是安穩。
「徐妃,我已經離婚了,你還不明白嗎,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陳秋水突然抓住徐妃,語氣激動,彷彿是一陣狂風吹來后,天空中那一張搖曳狂吼的風箏。
「你跟你妻子結髮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堅定嗎」徐妃低下頭緩緩的說。
話說完,那張風箏也平穩了。陳秋水鬆開徐妃的肩膀,沒有說話。
這時,有一雙手抓住了徐妃,這隻手直接牽過徐妃的掌心,溫暖的掌心不輕不重的握著徐妃的五指,
一股難以抵擋的力量將徐妃拉過。是張儉,徐妃被拉倒他的身邊,她甚至感受到他輕微的呼吸聲,他懷中那莫名的吸引讓徐妃忘乎所以,徐妃早已不知今夕何年了,身邊所有的景物也虛幻縹緲,只剩下身邊那個男子挺拔的鼻樑和深邃的眼眸。
「快上課了,回去吧」張儉拉著徐妃說道,然後他對陳秋實點了點頭,用很無謂的語氣輕聲道:
「抱歉了」
等到上課鈴響起的時候,徐妃已被張儉拉倒了位置上。徐妃早已失神,張儉依舊趴在桌子上小憩。
確實,有張儉在身邊的感覺真的很好。徐妃曾以為在她的心中,陳秋水可以佔有張儉的所有位置,但事實證明徐妃想錯了。
無論何時何地,張儉都有一瞬間牽引徐妃的本領。
張儉趴在桌子上並沒有睡著,或者是剛剛易嬌七的話真的讓他心中橫出要救場的念頭,還是在他內心深處本身就對徐妃有一絲護短的心態。
在徐妃和那個男人站在窗外的時候,易嬌七剛好來跟喬南借鏡子,看到徐妃和陳秋水后,不經意地說了句:
「渣男」
易嬌七本是自己嘟囔了句,但喬南和鄧詩語則開始八卦了起來
「誰呀誰呀,誰渣男」喬南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對易嬌七說道
「就外面那男的呀,一直騙徐妃,都結了婚了還老煩著她」
快要結婚的鄧詩語一聽,立即急了,然後特氣憤的說:
「怎麼這麼多渣男呀,妃妃可不能跟他牽扯上」
羅嬌本是在一旁聽得,她看看徐妃身旁的男人,心想:「這大概就是徐妃的那位吧。"羅嬌剛好可以看到床邊的陳秋水,他總覺得陳秋水的氣質與一個人十分相似,但又不知道跟誰相似。直到張儉從座位中站起,徑直走到陳秋水的身邊時,羅嬌有所頓悟了。
此時此刻,歷史課的尤老師已經在黑板上寫滿了中國近現代史的大綱。徐妃還坐在位置上出神,易嬌七不自覺得暗笑,羅嬌回頭看錶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張儉和徐妃,喬南和鄧詩語依舊在紙條上發表「小三論和渣男觀」。
過了許久,羅嬌是在是忍不住給徐妃傳了一張紙條。
徐妃打開后看到了一行字
「你是不是喜歡張儉呀」
徐妃不知道羅嬌為什麼這麼問,細想后覺得大概是剛才張儉的舉動讓羅嬌誤會了。
可是徐妃不知道,當看到張儉和陳秋水站在一起的時候,大概是個聰明人就能看出兩人的相似,羅嬌又怎會猜不到這個引人誤會的「誤會」呢。
或許是因為徐妃的心不在焉,這節歷史課過的特別快。等下課鈴一響,徐妃就到羅嬌位置上低聲的說:
「你可別誤會啊,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羅嬌抬頭看看徐妃,覺得她眼神中那一絲小緊張十分的好笑,然後就說
「可能吧,不過你不覺得剛剛那位跟張儉很像嗎,就上節課找你的那男的」
「他們?」
徐妃疑惑了一下,並不知兩人到底哪裡有相像,她皺皺眉頭看著羅嬌,等著羅嬌講解。
「我是說不上來,不過都有一種氣質吧,就那種不待見人的氣質」
聽完羅嬌的話,徐妃在心裡鬆了一口氣,轉而就笑了。
「是你看不順眼的人都像吧」
羅嬌擺擺手,徐妃就笑著回去了
徐妃回到位置后,順眼看看身邊的張儉,她並不覺得張儉有什麼不待見人的氣質,她不明白羅嬌為什麼會那麼說。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徐妃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跑偏了,她應該是要繼續想想她想了一節課的問題:
為什麼張儉會拉住她?
她很想問問張儉,可又怕張儉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但自己思來想去都找不到一個理由去解釋張儉剛剛的行為。不對,其實也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的。
可徐妃又怎敢痴心妄想呢。
「徐妃,剛剛那男的。。。」鄧詩語扭頭剛開口,喬南就打斷她說:
「還不承認你跟張儉呀」
喬南這一說可是嚇壞了徐妃,張儉還在旁邊坐著,喬南就這麼明目張胆的議論,一點都不避諱,徐妃可算是讓喬南給玩壞了。
鄧詩語偷偷看一眼張儉,然後扯著喬南扭過去,徐妃順勢也嚷嚷道:
「你快別說了,回頭看書吧」
在喬南撇嘴壞笑著回頭的時候,徐妃小心翼翼地朝向張儉,她剛要開口就看見張儉側過身來看著她。徐妃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她不敢直視張儉的雙眼,又不想低著頭顯得自己很恐慌,只好不斷的眨著眼睛又不時地亂瞟,樣子真是好笑極了。
「你為什麼拉我」
徐妃本是要告訴張儉別在意喬南的話,可是突然被張儉這麼一看,徐妃倒有些生氣了。
明明就是張儉一直在做一些讓人誤會的事,雖然是幫了徐妃,但她也不用這麼卑微緊張的看他的眼色吧,況且不能因為她曾經單戀他就一直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
徐妃說完,張儉笑了,雖然徐妃是有些不解,但管他呢,自己有沒有錯,也不喜歡他了,幹嘛要一直揣摩他的想法呢。
張儉笑笑,並沒有回答徐妃,而是又轉到一邊了。他是第一次看到在他面前這麼理直氣壯的徐妃呢。
張儉沒有理徐妃,徐妃皺皺眉,雖然張儉從來就是這麼的不尊重他人,但徐妃還是心裡難過了一下。原來他連她的一個問題都不屑於回答。
張儉並沒有不屑回答,只是他看到徐妃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喜歡她,不是;看她可憐,不是;別人說的,不是;張儉都不知道,你要他怎麼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