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圓子歸來

256 圓子歸來

這一晃眼,田慧如今也是三十齣頭了,原本田慧夫婦倆並不打算再要一個的,只是,這胎來得突然,沒成想四五年都沒曾懷上,這突然有了,倒有些措手不及的。

頭一個就是田慧的身子,股錐子時常疼,腰酸,各種酸痛。楊立冬隱隱地急在心裡,田慧拿自己的身子無法子。

這些年,田慧在南下鎮,早就小有名氣,大戶人家的,但凡有女子有些病痛,都願意請田慧上門去瞧瞧。

不過,等求到楊府裡頭,倒也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但是這並不妨礙,田慧成為「婦人之友」。

楊立冬這些日子回來得愈發早了,「慧娘,你說咱搬到康定城去住,如何?」楊立冬圈住田慧有些臃腫的腰身,下了些力道地在腰上按著,這一按就是好幾個月,光是聽著田慧的哼哼聲,就知道是不是按准了部位。

田慧哼哼一聲,又動手翻過了一頁書冊,才開口道:「咱住著這兒挺好的,娘若是想回楊家村了,就能回去。住了這麼些年,才算是混熟了,我不愛折騰這些……

再說,離軍營也近些,這樣子就頂好了……」

田慧倒是不以為意,抽空吐出了兩字,「左邊……」

楊立冬聽話地將手往左移了移,就是另一隻手也不敢動,生怕田慧換了個姿勢睡得不舒坦。

田慧突然玩性大起,猛地一翻身,只是肚子已經微凸,早就不復早前的靈活,略帶笨拙地翻了身。面對面地對著楊立冬,學著楊立冬,將雙手勾向楊立冬的脖頸處。

「冬子哥,你說軍營里是不是有軍妓吶?」田慧在楊立冬的臉上輕啄一口,才張嘴問道。

楊立冬被這田慧突然地那麼一下,弄得心癢難耐,不過手稍稍一收緊。就感受到了田慧的大肚子。摒除雜念。

「這裡的不曾有……別鬧,又瞎想什麼了。腰還酸不,若是不酸了就早點兒睡。明早不是說要去范府嗎?」田慧亂動的兩隻手就被田慧抓在了胸前,拉上被子,就想著躺著棉被睡大覺了。

「你是不是不中意我了?」田慧胡攪蠻纏上了,實在是白日里睡得有些多了。

楊立冬哪能不曉得。這偶爾就得來上那麼一回,倒是樂此不疲。「哪能呢。就是你最重要了,乖啊,睡吧,腰不酸了就能睡得好了……」

前幾日。田慧一直睡不好,因為貪涼睡了一下午的竹躺椅,又馬不停蹄地去了范府。等回來的時候,就只能躺在被子上呻吟了。

「但是我睡不著……圓子他們幾時回來啊。怎麼將丸子也給扔到軍營里去了?」最近,也幸虧有了楊知故的事兒操持著,田慧白日里倒是覺得有些清靜,挺適合打個小盹兒的。

不過,到了夜間,就覺得空蕩蕩的。

「今年就要回來的,等天兒涼了,先生說了,明年可下場試試了……」

圓子幾人的先生,如今仍是在陳府的書院里,只給幾個小兒啟蒙,閑適自得。

圓子三人也都不曾去縣學,依舊由著先生教授著,卻也絲毫不見吃力。阿土倒是有去考了一回鄉試,出來的時候,面如土色,直昏睡了兩三日,才算是緩了過來,自然,也是落第了。

「會不會太早了些了,圓子明年也才十八……」田慧正是有些猶豫,若是少年得志,倒真不是啥好事兒。

楊立冬卻不贊同,「十八正是恰好了,若是再等三年,就是二十又一了,說親啥的都晚了些。就是一回不中,再考一回也來得及,若是等三十了,這好姑娘都被挑走光了……」

這話倒是逗樂了田慧,「敢情你這是等著做爺爺了?咱可是早就說好了,三個兒子的親事,可得我點頭的,你可不許胡亂跟人亂定了一氣的。」

田慧捏了一把肉,威脅道。

楊立冬怎會怕了,一巴掌把田慧的手給拍飛了,就跟拍個擾人的蒼蠅似地,「我倒是想啊,也等這哥倆中舉了再說。」如此說來,倒是有了人選了?

「是哪家姑娘,圓子可是不喜那種活蹦亂跳的,他應該喜歡那種靜靜地……」田慧追問道,這不聲不響地就差點兒將自己的兒子的親事給安排好了?

心痒痒地想知道。

「急啥咧,等中了舉,若是合適的,咱一家子去趟兒京城,將倆兒子的親事兒都給定了再回來!若是真娶個鄉下姑娘,可真真是委屈這哥倆了,往後可是要走仕途的……」

楊立冬想法簡單,自己若不是康元帝的親信,又恰好機緣巧合下救了康元帝一命,在逃難的時候又是做飯,又是出主意的。他,這是富貴險中求。

他不想他的兒子們走他的老路,如今,他雖是遠離京城,不過該知道的事兒半點兒不少,圓子一看就是走仕途的料子,楊立冬早就有意培養,等中舉了后,就要安排說親了。

有個得力的姻親,往後的路會順了很多。

自然,兒媳婦自然也得好好地挑一挑。

只過了三日,圓子糰子就回了楊府,秦氏雖說同是在南下鎮的,不過,也有月余沒有見著這哥倆了,聽楊立冬說是,跟著軍士去巡視去了。

楊立冬雖說只隻言片語地交代了圓子糰子的行蹤,不過秦氏卻是憂在心頭口難開,城外的寺廟都快被秦氏給踏平了。

前陣子,秦氏在西市的那口井旁,就聽說了,倭寇來襲了。秦氏可不就著急了,追問了幾句,也道這個時候也恰是反常,往年都是等著收了糧了才會來襲。

也幸虧田慧不大出門。

「可算是回來了,快來讓奶奶瞧瞧,瘦了黑了,瘦了……」秦氏拉著哥倆的手,一人一隻手,正面背面,就差掀衣衫了。

圓子抿著嘴,眼裡帶著笑意,任由著秦氏折騰來折騰去,百依百順。

糰子的臉上給晒黑了不少,「奶奶,我們沒事兒呢,好著呢。爹讓我們回來準備明年下場。

明年咱哥倆給考個舉人回來!誥命夫人啥的,都不是啥難題兒,奶奶,你說爹怎麼就沒有給你掙了誥命回來?

算了算了,爹不中用,還是靠我吧!」

糰子自說自話,秦氏倒是極為受用,不住地點頭,「你爹就是只夠在外頭嚇唬人用的,奶奶和你娘,可不就得靠著咱糰子和圓子了,聽說有了誥命就不用跪人了?」

「極是,極是,品級高的誥命,知縣還得行禮!」

秦氏光是想著,就差點兒給樂出了聲兒了,田慧適時地阻止了這祖孫倆暢想未來。「娘,你聽這小子瘋言瘋語的,這舉人還沒中呢,就在這兒亂誇了,就是阿土考了一回也沒中。」

阿土心急,先生倒是不曾開口讓阿土考舉人,只是看著阿土這般心急,只開口讓阿土下場試試,果然,不中。

「先生說了,讓我和哥哥勸勸阿土,阿土的性子有些著急了,有些人就是考到七老八十的也多的是,阿土好似最近不大好……」圓子正色道。

這事兒田慧倒是不清楚,阿土爹娘去了康定城,阿土也會偶爾去康定城小住,因著圓子糰子偶爾還是去軍營的,是以,阿土也不會常住在楊府。

自打有了身孕后,身子骨大不如前,田慧也並不有太多的精力,倒是沒發現阿土的異樣。算來,阿土,也已經有十九了。

也是時候說親了。

秦氏雖說常出門,但是也不會順路拐到書院去,顯然也是頭一回聽說了這事兒,吃驚不小。

「這不是都是好好的嗎?他家如今可是好了不少,這般心急做啥?可是有了中意的姑娘了?」秦氏聯想到了楊知故,為情所困啊。

這些年,當初一起去書院的三個小子,也算是各奔東西了,圓子雖說是不大去書院了,不過即使是在軍營里,仍是點著蠟燭看書到了半夜。

而糰子,雖說也算是不曾丟下這些書,不過,到底仍是被圓子催著的。

先生對糰子的這回鄉試,報以極大的懷疑。這些年,糰子只長了肌肉,不長腦子。

「那你們可得好好說說阿土去,這樣子下去可不能,別看三年就一回鄉試的,若是下一回的鄉試,阿土可就是二十三了,仔細算來也不算晚的。」秦氏板著手指頭算了一回,這事兒她是幫不上忙,她只能多嘮叨幾句,說不準,阿土就更慌張了。

說了一番的阿土,田慧照例地問起圓子倆人這一個多月在軍營里做了啥事兒,都被圓子不漏痕迹地給轉移了話題。

「娘,丸子不肯回來呢,說是比跟著先生念書好上許多,還跟爹說了,軍營里就有先生的,跟著軍營里的老先生念書也是一樣的……」圓子話落,果然引起了秦氏的注意。

秦氏一拍大腿,就開始罵上「胡鬧」,難怪剛剛還總覺得少了啥,原道是少了這小子了。

丸子一向不喜念書,不過是被田慧「深情表白」給留在了鎮上,才不情不願地跟著先生念書,先生也早就問過了楊立冬對這丸子的態度,自是由著丸子性子的教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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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難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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