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蝴蝶效應

與之相比，如果是穿越到中國足球人口減少到不足萬人的2010年以後，那他想要將國足帶上巔峰，可就比登天還難了，畢竟一個球員能力再強，若沒有至少還過得去的隊友幫助，也是很難取得什麼成就的。

令高軍有些慶幸的是，那個犯罪團伙還不算是最窮凶極惡的那種，至少沒有將他弄成殘疾以騙取路人更大的同情心，否則他這輩子都別想再踢球了。當然這也因為這個小孩生得十分可愛，如果硬要弄殘了，效果或許適得其反。

話說五官端正的相貌與相對勻稱的身材倒是令高軍頗為滿意，想當年他的長相身材雖然算不上醜陋，但也絕對是中下水準，小眼睛、長臉龐、短手短腳，其中后兩者對他當年踢球也有一定的負面影響，而現在的體型無疑更加適合踢球，而長得不難看也至少不是什麼缺點......

不過這些都是將來的事，高軍現在更需要關心的是他會被送到哪裡，按照慣例像他這種被解救出來的孩子是要被送回家鄉的，父母或者親戚還在就交還他們撫養，否則就交由當地政府安排，可是高軍顯然不願接受這樣的安排，因為想要踢球的話，留在上海肯定要比貴州山村好得多了。

高軍並沒有將這個孩子的不幸經歷實話實說來求得警察們的同情，因為公安部門是有規定的，就算他們個人再同情，這些警察也還是得將高軍送回到他的監護人那裡，最多只能勸誡一下高軍的叔叔以後好好待他。所以高軍只能堅持說自己在世上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而幾個知道高軍身世的罪犯都被擊斃、高軍又能說出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讓警察們根本沒法查清真相。

於是高軍就被暫時留在了警察局裡，等待著聯繫福利院的消息。由於警察之中球迷一向很多，而且如今中國足球在亞洲還算強隊，最近又來了一位有著「神奇教練」之名的博拉·米盧蒂諾維奇，令中國人對於足球的熱情更加高漲，所以警察局裡的報紙夾上也有《球報》等足球類的報紙，而綜合性的報紙就更多了。高軍見到后立即厚著臉皮拿了幾張下來慢慢瀏覽，結果發現這個時空的中國歷史與中國足球的歷史似乎跟他記憶中的相比並無太大的區別，這令他心中不禁一松，對於穿越者來說，最擔心的自然是歷史改變、讓自己的先知先覺化為泡影了......

但是注意到一則國少隊新帥上任的消息后，高軍頓時瞳孔一縮，因為歷史上這一屆的國少隊正是他執教的，但現在卻換成了另外一個人，難道這個時空並沒有高洪這個人？

「小高你也是球迷？」，一個得閑的中年警察見狀笑道。

「是啊，不過好長時間看不到新聞，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了，林叔叔，有沒有老一點的足球報紙？」，高軍眨巴著眼睛問道。

林姓警察聞言主動表示說道，「叔叔我家裡有，好幾箱呢，一直捨不得扔，明天我帶過來。」

次日看過眾多的舊報紙后，高軍確認了這個時空要麼根本沒高洪這個人、要麼他沒像歷史上那樣選擇球員這個職業，而這卻沒有對中國足球的發展產生明顯的影響，這令當年就因為球員時代報國無門而一直耿耿於懷的高軍心中再次感到苦澀。

不過蝴蝶效應還是有的，首先是1985年世青賽上，因為沒了他這個包攬所有進球的超級射手，在亞青賽中就沒拿到冠軍的中青隊殺進世青賽后也沒能像歷史上那樣取得第七名的歷史最好成績。但是諷刺的是，或許是這個變化降低了國內對這批球員的期望值，倒是因此避免了那次悲劇的發生......

而高軍更加在意的一個變化則是，恩師徐根保執教廣州松日隊期間，因為少了自己這個隊內的頭號射手，一方面比賽成績直接受到影響，另一方面隊內少了一個絕對的嫡系鐵杆支持，導致隊內矛盾激化，而沒能像歷史上那樣成功率隊衝上甲a，偏偏一向大嘴巴的徐指導又和歷史上一樣在賽季前放下了狠話，說「如果松日升不了級，我以後就不再當教練！」（這句是真的，跳黃浦江則是記者瞎編的......），最終差了幾分沒能衝上甲a，最後徐根保不但主動辭職，而且還兌現了自己賽季前的誓言，宣布從此之後不再當教練了......

這無疑令高軍心裡多少有些自責，不過徐根保不做教練並不等於退出足球界，他反而因此更早地開始在崇明島上「十年磨一劍」。歷史上崇明島的徐根保足球基地是2000年才開始建設的，而這個時空則提前到了1998年，如今在國內已經小有名氣。

「我真是對不起師傅。」，高軍的心中對此內疚不已，要知道歷史上徐根保後來還拿了一個國內頂級聯賽的冠軍並帶隊沖超成功一次，令他成為當時公認的國內第一本土教練，現在這麼一來，這些榮譽自然全都沒指望了。

而且提前兩年興辦足球基地固然是一件好事，畢竟越往前中國足球人口越多、選到好苗子的概率越大，但是少了大連執教的經歷后，徐根保在經濟上損失極大（當時據說一年收入300萬，比他此前半輩子的總收入加起來都高。），個人資產只怕還不到歷史上興辦基地時的三分之一，加上名氣和人脈也差了不少，因此肯定不可能像歷史上那樣集資和貸款到那麼多錢，高軍可以想象得到，為了將足球基地辦下去，師傅必然要比歷史上更多地到處求人，這對一向心高氣傲的他來說，簡直比死都更痛苦......

想到這裡，高軍迅速拿定了主意，決定先去崇明基地帶帶那些小師弟們，助師傅提前完成「十年磨一劍」的目標，反正自己現在也需要找個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