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撿包(二更)

第七十九章 撿包(二更)

突然,二春在廢墟旁的枯草堆里看到一樣東西,撿起來一看是個紅色的荷包,忙叫著小包子,「念哥兒快過來,你看這是什麼?」

小包子跑過去,二春把荷包里的紙交給他,「快看,這咋畫著溜光的兩個人在打架。也不嫌害臊,那麼大的人了還不穿裳打架玩,連咱們都不如。」二春說完還嫌棄地撇撇嘴。

小包子看了眼就把紙扔了,「快扔了,也不知道是誰的東西,多臟啊。再說,連衣裳都不知道穿,醜死了。」娘親教過他不能隨便撿外面的東西,臟。

二春可沒有這麼高的覺悟,他又彎腰把那張紙撿起來,「扔了幹啥,那畫上的人雖然沒穿衣裳,可畫得還挺好看。」又仔細看了看,「念哥兒你看,這人的肚皮上咋還掛了兩個饅頭?奇怪了,也沒見捆饅頭的繩子,它們咋不掉下來咧?」

小包子聽了,把紙拿過去細看,也點著頭納悶地說,「也是啊,它們咋不掉下來咧?不過這兩個不像是饅頭,應該是包子,沒看上面還有兩個小點兒嗎?」

二春又把紙拿回來細看,「也不像包子,沒褶子呀。」他還從來沒有這麼執著過,「我說是饅頭,你說是包子。那咱兩就打個賭,回去我就問我娘,咱們誰說錯了就罰誰圍著大院子跑一圈。」

男孩子天生都有一種賭性,小包子點頭應允,「好,誰輸了就圍著院子跑一圈,可不許耍賴。」

小包子一說這話,二春的臉都漲紅了,這真是小瞧了他,便豪氣地說,「誰耍賴誰就是王八!」說完就把紙裝進了荷包,覺得荷包里還有東西。又掏出來,是一張帕子,看看不覺得有什麼稀奇就重新塞進荷包,把荷包揣進懷裡。

兩人撿柴忘記了時間。還是小夏在溪對面喊,「吃飯了,該回來了。」兩個小傢伙才領著羊和鵝回了家。

二春依舊回新院子吃飯,小包子洗了手,看見娘親端上了兩大碗面,每個碗上面上有四塊臘排骨和幾片白松,自個兒的碗里還卧了個煎荷包蛋。

江又梅看小包子又要說話,搶著說,「兒子正在長身體,這小雞蛋吃了好。娘是大人。早上吃一個就夠了。你就不同了,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快點長高高。」

小包子一聽快點長高高就沒再跟他娘啰嗦,只說了聲「謝謝娘」,看到娘親開始吃面后。就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來。

飯後小包子午睡,江又梅又開始忙著做衣裳。

冬日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坐在堂屋門口的江又梅也有些昏昏欲睡。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側門由遠而近,一抬頭,看見周氏急匆匆地走過來。

周氏的臉色明顯不好,她先看了一下,不見小包子。就低聲問,「念小子不在?」

江又梅指了指卧房小聲說,「正在睡覺。」周氏就拉著江又梅走到院子里,覺得她們的談話小包子醒了也聽不見了,才說,「二春那死小子今兒中午給我看了一樣東西」。說完就紅了臉。

周氏是個爽快人,江又梅還從來沒看見過她這樣,就急忙問,「什麼東西?看把你急的,小孩子淘氣時常會有的。」

周氏搖搖頭。嘆著氣把手裡捏的一個紅色荷包拿給江又梅看。這是個桃紅色荷包,上面綉著幾片碧綠的荷葉浮在水面上,一支高出荷葉的粉色荷花開得正艷,還有一支低些的花骨朵,左上角還垂下兩枝綴滿了嫩黃色小花的枝條。

「這荷包怎麼了?」江又梅不解地問。

周氏把荷包打開,把裡面的紙掏出來給江又梅看,「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真是丟人啊。」

江又梅拿起紙片一看,竟是張春宮圖。也是一驚,「這是哪兒來的?」

「這是二春和念哥兒去溪東頭草地里撿的。」周氏氣忿地說,「二春那死小子還和念哥兒打賭,一個賭這兩個是饅頭,一個賭這兩個是包子。」

又說,「那地兒離咱這院子可不遠,這麼丟人的事情在這附近發生總歸不太好。」

這倒真是。自己是個寡婦,若是別人在這附近撿了這東西,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江又梅看看這荷包和這張紙,都很新,也不臟,應該是最近才掉那兒的。而且,這麼好的緞面在鄉下是很少的,關鍵是這鍛子江又梅十分眼熟。

「這荷包料子跟李府送我的那匹錦緞面料很像,我除了送給大伯家八尺,還沒動過。」江又梅納悶地說,這麼鮮艷的錦緞她還真沒用過。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那綿緞是從省城回來那天林家娘子和我一起裁下的。這緞子在這鄉下幾乎是沒有人買得起的。」

江又梅返身去卧房把柜子打開,抱出一匹桃紅色錦緞,在日光下一比,還真是一樣。

把錦緞放回去,江又梅又指著荷包問,「你看看這小花是什麼花?」

周氏拿著仔細看看,「這像是棗花。」

「棗花?」江又梅心裡一突。再仔細看看這綉活,還真像江又棗做的活計。又拿著這荷包翻來覆去的看,在荷包另一邊的邊緣上看到一個用黃色綉線繡的「棗」字。

「裡面還有一塊帕子。」周氏把一張帕子拿出來。這張帕子的質地可是差遠了,一看就是鄉下女人常用的月白色細棉布,上面綉著兩隻戲水的鴛鴦,帕子一個角上綉了一個「燕」字。

江又梅和周氏對望一眼,心裡都有了一些瞭然。

「這事兒誰也不要說。」江又梅囑咐周氏,「棗子我還是比較了解,是個好女孩兒,不會做出這麼丟臉的事來。這張帕子才是關鍵,我再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周氏點頭說,「嗯,我知道。」

「也不能讓那兩個小子亂說,還有這段時間都不要讓他們去溪東頭了。」江又梅又說。

周氏點頭,就回了新院子。

江又梅坐下想了一會兒,江又棗完全不像小衛氏,小衛氏用前世的話來說就是一個「二貨」,還不是一般的二,已經二到滅絕師太的級別了。也不像江大學,江大學和江大富一樣老實內向,不善言辭。

而江又棗活潑開朗,聰明伶俐,又做得一手好綉活。江又梅給李華雲的衣服上一些綉活就是出自她手。江又梅故意沒有給她另外算工錢,從省城回來也沒有專門給她帶禮物,就是想看看她的性子。

結果江又棗並沒有計較那麼多,見到自己依然笑容燦爛,讓她綉個花做個活也依然痛快又認真,而且還很聰明地從來不跟小衛氏說。平時在李氏忙碌時也會伸把手幫著照顧照顧江又山,江又山也很喜歡這個堂妹。

像這麼聰明的女孩子江又梅相信她不會幹這種傻事,而且像這麼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江又梅也不願意相信她會幹這事兒。

正想得出神,小包子走了出來,「娘親想咋咧?」說完就擠進江又梅的懷裡,爬上她的腿坐下。這小子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像個正常小孩子,愛撒嬌,有時還有「起床氣兒」。

江又梅抱著他親了親他發紅的小臉,「兒子睡醒了?」看小包子點頭,又說,「娘想去趟外公家,你去新院子找二春玩好吧?」

小包子抱著娘親的脖子撒著嬌說,「我也要去外公家,我想太外公、外婆和舅舅了,我現在寫的大字有進益了,我想去寫給舅舅看,我還想吃外婆做的煎豆腐。」

「乖兒子,娘去外公家有正事要做,這件事情很重要。要不,你去拿幾塊冀哥哥帶給你的糖糖,領著二春去村裡找三柱子和亮子他們玩怎樣?」江又梅說。

小包子想著自從學堂放假,還真有兩天沒見著他們了,就點點頭說,「好。」

江又梅親了親他,「我兒真乖。」就起身牽著他去拿了些糖出來裝進他的荷包,表情也嚴肅下來,「你和二春暫時不要去溪東頭了,那地界上有壞人。今天撿到荷包的事情也千萬不要說出去,那個不是好東西,讓別人知道了不好,說不定還要挨打。」

小包子問,「為什麼呀?荷包上的人真是羞死了,連衣裳都不知道穿。肚皮上掛的那兩個圓東西我和二春還打了賭咧,他說是饅頭,我說是包子。娘知道那是什麼嗎?」

江又梅心裡都快笑噴了,古代人和現代人對那器官的形容還真是*不離十。強忍住笑,佯裝不高興地說,「那不是饅頭,也不是包子。」

「那會不會是豆包咧?」小包子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都說了那不是好東西,咋還問?那也不是豆包,娘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江又梅唬下臉來。

本來小包子還想問既然娘不知道那是什麼,又怎麼知道那不是饅頭也不是包子或不是豆包咧?但看到娘親非常不高興了,就把要問的話憋了回去。

「好,我不問了。」小包子從來都很識實務,又補充一句,「也不往外說,不然要挨打。」

另一個院子里的二春就沒有這麼聰明了。

ps:

謝謝浮雲忘、long080530、小單單的粉紅票。明天還是雙更,一更大概在下午,二更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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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養兒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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