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求去
用完早飯以後，封玥就離開了。柳玉顏依依不捨的送走了自己的母親以後，這才想起了昨天晚上說的事情來。
不過到了這時候柳玉顏才想起了自己娘親說的那句話來。若是娘親以自己母親的身份看自己成親之禮，那麼這裡面的問題就大了。
柳玉顏的身份對於衛家來說本來就是一個恥辱，不表明身份還好，一旦身份被揭穿了，那麼勢必會成為衛家的一個污點。更何況衛家到時候改如何解釋自己娘親當年離開的真相。
想到這，柳玉顏一下子打了一個哆嗦。想到自己母親一臉堅決的樣子，難道母親是想利用衛傑這麼多年對她的虧欠，強行讓衛家認了自己？越想柳玉顏越覺得心中不安，於是趕緊寫了封信叫人帶給何煜去了。
何煜一接到柳玉顏的信以後，臉色也變了。趕緊套了馬，朝著衛府飛馳而去了。
此時衛府裡面，衛傑的父親衛南和封玥正在面面相對的坐著。只是夫妻倆都在默默的坐著，誰都沒有先說話。
衛南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坐在這裡很不自在。眼睛在屋子裡看過去，看過來，最後將眼神落在了茶杯上。
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衛南將茶杯端了起來，然後將蓋子揭開。剛打開，一股屬於極品茶葉特有的清新香味撲鼻而來。衛南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敢相信的喝了一口。
隨著茶水入口，衛南瞬間覺得口齒生香，不禁忍不住感嘆：「好茶啊，真是好茶啊！」
封玥正在想著事情，一下子就聽到衛南的讚歎聲之後。忍不住就想起了自己那個古靈精怪卻又十分乖巧懂事的女兒柳玉顏來。
想起這個女兒，封玥臉上止不住的就露出了笑意出來。而坐在封玥對面的衛南看到封玥母性光輝之後，頓時一下子愣住了。
這是有多少年沒有看到封玥這麼笑過了，衛南心中一酸，暗淡的雙眼一下子垂了下來，借著喝茶擋出了自己情緒的泄露。
憶起往昔，衛南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對於封玥。衛南一直都是有愧的！可是有愧的同時卻又夾雜著深深的埋怨。為什麼要埋怨封玥？其實這裡面的根源就連衛南自己都不清楚。
或許是埋怨封玥不該血液中具有濃郁的靈氣。不僅讓面具人圈養起來，還讓衛家蒙羞；或許只是埋怨封玥怎麼還活在這世上，怎麼不一死了之。又或許是埋怨當初封玥的離開。還在外成親生女。
衛南想過去想過來，發現自己最終埋怨的還是封玥。原來自己的潛意識當中，一直都是責怪著封玥的吧！想到這衛南苦笑了。
封玥在從想到女兒的思緒中走出來的時候，一下子看到對面的衛南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黑的，陰晴不定的樣子。瞬間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而這股冷氣一散發出來，瞬間打斷了衛南的思緒。看了看封玥，衛南抑制住了心中的想法，然後平淡的問道：「今天叫我來。有什麼事情？」
封玥也沒有廢話，直接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女兒要成親了，我要以母親的身份去送嫁！」
這句話幾乎就是肯定句。沒有詢問的語氣，也沒有商量的口吻。實實在在的做了決定。
衛南一聽這話，頓時惱羞成怒的站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頂著衛家夫人的稱號去給你的女兒送嫁？你覺得你給衛家帶來的難堪和恥辱還不夠嗎？」
封玥聽聞以後，一巴掌就拍到了旁邊的桌子上，茶水四濺。
「原來我封玥在你衛南的眼中就是衛家的恥辱和難堪，那好啊！我可以不要這衛夫人的，你給我寫下休書，我自動離開！」封玥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說道。
衛南一下子啞火了，自己真的能給休書嗎？自己給了休書以後又會面臨什麼情況了？那面具人的身份根本就這不是自己能抗衡的。若是自己能抗衡，還用得著這麼委曲求全的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圈養起來么？
封玥一見衛南不說話了，怒氣不僅沒有下降，反倒是全部都揚了起來。聯想到自己這大半輩子在衛家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封玥心中的委屈一波一波的襲來。
「衛南，你夢心自問，我封玥來了衛家，是不敬公婆了？還是挑撥是非了？還是未曾給你生下兒子了？我兢兢業業的侍奉你，侍奉你們一家。家宅打理的穩妥，外面的鋪子也經營的火旺。可是你們一家是怎麼對我的了？」
說到這，封玥滾滾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那件事發生以後，你可曾來看過我一眼？可曾知道我一個女人在突然面的這麼荒唐的情況下，是不是也會無所適從，甚至面臨著崩潰的境地！可是你了？我的好夫君，你在做什麼了？我被圈養了才兩個月，你就在外面納了如花美眷，日日有美相伴。」封玥很是失望的看著衛南，一字一句，字字誅心的說著。
衛南聽到那些控訴，感覺自己都快要瘋掉了一樣。是的，當初自己懦弱，在知道了面具人的身份以後，根本就起不了半點反抗之心。明明知道自己的妻子也是需要安慰的，可是卻愣是無法說服自己跨入那個小院半步。
衛南恨啊，恨自己的懦弱，也恨封玥惹事。最終受不了的他，只能整日沉醉於美食酒醉之中，半醉半醒的活著。
如今封玥的話，如同將當初的傷口又恨恨的撕開了一樣。衛南紅著一雙眼睛大吼了起來：「你想讓我怎麼做？我還能怎麼做？面對一個我根本就對抗不了的人，我還能如何！」
「懦弱，無能！我封玥這輩子最不該的就是錯看了你衛南！我以為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能夠護住我一聲的幸福。結果了？面具人你對抗不了。對抗不了你就將我拋棄在這裡？不管不問？即便我每月獻上一碗血，若是你能和我同甘共苦，這獻血之苦又算得了什麼？」封玥恨恨的看著衛南說道。
「還有，你口口聲聲說你無法對抗面具人。那麼面具人除了讓我每個月貢獻一碗鮮血以後，難道禁止你來看我嗎？，禁止你來盡夫君的責任了嗎？還有你們衛家，在出事之後全部將過錯都怪罪在我身上。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何其無辜？」
封玥越說越激動了：「當初我生下傑哥兒，原本就是在虛弱的時候。一個外男你居然領到了內宅里來，這是何其沒有規矩的事情！我坐月子期間，原本就應該被精心伺候著。結果你妹妹回府來參加洗三，借口沒有帶伺候的丫鬟，愣是將我的大丫鬟要去，只留下了一個進府沒多久的小丫頭伺候我。結果小丫鬟刺傷了我的手指，留出了鮮血來，又引來了面具人。」
「這些難道也是我的錯嗎？事發之後你們衛家上上下下都欺負我。公爹公婆臉面都不露，我的丈夫更是納妾辦喜事，這個院子里的奴婢都可以剋扣我的飲食。要不是面具人突然想起了過來看一看，恐怕我在就在那時候就已經死去了！」
說到這，封玥已經止不住的哭泣了起來。
「後來若是沒有那面具人強制要求了你們，你以為你們衛家會如此好吃好喝的供養我？還有，你真以為我現在用的、吃的、穿的都是你們衛家的嗎？」封玥說著說著有些發狂的笑著。
「你恐怕至今都不知道吧！這些東西，還有這裡伺候的人，除了宅子是你們的，其他的東西全是面具人送來的。你看看你這夫君做得有多麼的失敗，自己的妻子不來見，整日在外面納了一個有一個的妾。」封玥嘲笑的看著衛南說道。
門外，何煜和衛傑愣在哪裡一動不動。其實早在衛南開口說茶葉不錯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到了。不過何煜當時拉住了衛傑，於是兩人便躲著一旁偷聽了起來。
但是隨著封玥越說越多，衛傑的臉是越來越黑。衛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娘親原來受到了這麼多的傷害，而自己的父親卻又是如此的懦弱不堪。
不僅不肯直視自己的問題，但到是將所有的怨言都撒到了自己母親的身上去了。
衛南此時被封玥所說的一切都驚呆了。因為今天封玥所說的事情全部都是他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一定就不會成為這樣的情況的。
想到這，衛南一下子似乎找到了理由一樣，急於辯白的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一切我都不知道！不是我的錯，我要是知道一定會護著你的！」
封玥見衛南到如今還在找理由替自己開脫，終於徹底失望了。之前將所有的憤怒和委屈都發泄了以後，封玥已經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了。
可憐的看了衛南一眼，封玥只是淡淡的說道：「什麼都不用說了，趕緊寫休書吧！對於衛家我也受夠了！至於面具人那，你放心吧！我只要人在，就可以去了，其他我想做什麼，他都不會幹涉，也不會怪罪你們的！」
衛南一聽這話，頓時打了哆嗦。一旦自己寫了休書，衛家就再也不會背負恥辱和不堪了，自己從此以後也不用這麼糾結難受了。只是為什麼，到了這時候自己原本該放手的時候，卻怎麼都捨不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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