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質問
被柳航的哭聲驚醒了之後，柳書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滿臉都是眼淚了。於是柳書趕緊用衣袖將淚水拭去，這才蹲下來看到柳航說道：「航兒，爹還想起一些事情，咱們再回去找你大姐好嗎？」
柳航雖然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什麼剛才哭得那麼的傷心，可是如今見柳書已經恢復了正常，就點了點頭，於是父子倆又一起來到了果園門口。
到了門口之後，柳書緊握了一下左手，這才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冷靜的說道：「勞煩通傳一下，柳書想要見一見你們公主！」
門房自然是知道柳書是柳玉顏親生父親的事情。只是當初柳書做下的那些事，讓門房很是不恥。儘管如此，門房只是冷冷的看了柳書一眼，還是盡責的進去稟報去了。
柳玉顏聽到柳書居然說要見自己，很是吃驚。不過看了坐在另一邊的母親，想一想便大概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封玥一聽這話，頓時站了起來，然後說道：「屋裡坐坐久了，感覺還是去你的果園裡轉轉好！那裡的空氣不錯，隨手想吃什麼就可以直接在樹上摘來吃了！」
柳玉顏知道自己母親這是不想見柳書的意思，於是「嗯」了一聲，就目送著自己母親的背影離開。
「去請他進來吧！」柳玉顏的情緒似乎絲毫都沒有受到影響一樣。
很快，柳書就帶著柳航又進來了。柳玉顏先是看著柳航說道：「航兒又回來了，正巧大姐剛讓人做好了一道點心，要不你去嘗嘗味道怎麼樣？要是好吃的話，大姐還讓人給你裝到食盒裡，讓你帶回去好不好？」
柳航看了看柳書，見自己的父親點頭同意之後。這才跟著柳玉顏身邊的白芷一起去了廚房裡面。
柳書此時這才仔細的看了看柳玉顏。沒有想到這麼久沒有見，自己的女兒真的是長得越來越像她了，難怪連航兒都會這麼說。
再往四周看了看。沒有見到那個人的身影，柳書心中是說不出的失望。又隱隱夾雜了許多的憤怒。
「你想見我，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哦對了，謝謝你還願意寫封信提醒我！你放心，我早就察覺到了！」柳玉顏神情不冷不淡的，似乎此時見的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我」柳書很是艱難的開了口。原本柳書會覺得自己又充分的理由恨自己的大女兒的，可是隨著知道她回來之後，那麼理所當然就變得有些心虛了起來。
不過想到當年是她那麼無情的離去，這麼多年都不曾回來。柳書又覺得自己是站得住腳的，於是他繼續說到：「你母親回來了，為什麼不來見我！難道她忘了我還是她的夫君嗎？」
原本因為之前柳書送信來的舉動，柳玉顏對這個血緣上的父親關係有了一點點的緩和，可是如今卻又弄得半點都不剩了！
只聽柳玉顏冷笑的說道：「喲，柳夫子，麻煩你看清楚！這裡是我慧心公主的果園，不是你家裡。由不得你在這裡大放厥詞！更何況，你這話問得真是好笑，你的夫人不是正在你的屋子裡嗎？你是不是昨晚上沒睡好。犯迷糊了！居然跑到我這裡來要人了！」
柳書一下子被柳玉顏這番話嗆得厲害，氣得胸口的隱隱作痛了起來。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小柳氏，你娘了！為什麼回來了不見我。還是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沒有面目見我了啊！」柳書氣急了，口不擇言的說道。
柳玉顏一聽這話，頓時怒了。自己母親這些年受的什麼罪，如今的她是一清二楚。沒想到母親這一輩先後遇到的兩個男人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柳玉顏是怎麼看，怎麼都替自己的母親感到委屈。
「你給我住口，本公主的母親容不得你在此出口污衊。既然你是來我這撒野的，那就怪不得我要趕你出去了！」說完。柳玉顏就要叫人將柳書趕出去。
正在這時候，封玥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然後對著柳玉顏說道：「玉顏，對付這樣的人。犯不著髒了你的手！」
說完，封玥就來到了柳書面前，看后氣勢全開，冷冷的看著柳書。
「你不是要見我嗎？如今我來了，有什麼就說什麼吧！至於我為什麼不見你，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你這樣的人，還值得我見一面嗎？」
柳書看著眼前這個全身都透露出一個當家主母的氣勢，眼神犀利，神情冷淡的封玥站在自己對面，一時之間頓時就愣住了。
「你變了，以前的你溫柔善解人意，如今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般帶刺的模樣了！」柳書吶吶自語的看著封玥說道。
不過柳書不能否認，這樣的封玥看著更加的吸引人，一下子將自己對他當年一走了之的恨都帶著一點都不剩了。
封玥似乎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樣，戲謔的看了看柳書，然後說道：「你想見我，該不會就是為了說這樣一句話吧！」
這話一下子讓柳書清醒了過來，定了定神，柳書這才陰沉著臉說道：「既然回來了，怎麼不回去！你眼中還有我這個夫君嗎？」
「哈，柳書啊，柳書！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能回到從前嗎？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的過去和我的家人嗎？你知道我這一生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封玥步步緊逼的說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還自稱為我的夫君！那我就問問你，你這個做夫君的如今屋裡放著的女人是誰？那屋裡養著的一兒一女又是什麼？我再問你，你這個做夫君的是如何對待我的女兒的？不聞不問還時時嫌棄，趕出家門不說，還寫下了斷親書！這一樁樁，一件件，是不是你做下的。你還有臉來質問我！」
柳書被封玥逼問得步步後退，那一字一句卻是如同針一樣扎進了自己的心中。想要開口反駁，卻發現封玥說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的。柳書頓時全身冷汗直冒。
接下來，封玥又丟下了晴天霹靂下來。
「更何況，在遇到你的時候，我因為失去了記憶，所以將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後來我大哥找到我的時候，我撞到了桌角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來之後我就恢復了記憶，同時也被帶走了！你當我為什麼不回來，因為在嫁給你之前我就是別人的妻了！是別人明媒正娶的妻了，你說我還有什麼身份，什麼理由再回來你身邊了！」
「不，不是這樣的！」柳書這這個晴天霹靂嚇得連連後退，心中更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原來自己心心愛戀，又恨了十幾年的妻子，早在嫁給自己之前就已經是別人的妻了。若是沒有被人找到還好說，一但被人找到揭穿了身份，自己和她不僅沒有夫妻關係，自己更是犯了拐帶婦人的罪名。
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唯有將錯就錯假裝離去，對自己，對柳玉顏才是最好的結果。沒有想到，自己恨了這麼多年，最終卻是生生的誤會了這麼多年。而且還對著自己的親生女兒，狠心的恨了這麼多年。
若是換錯自己是她，恐怕也不會再願意見到自己了吧！
封玥此時心中也是恨柳書的，當初自己那麼做若不是為了大家好，又怎麼會委屈自己這麼多年。原想著柳書會善待兩人生下的孩子，最終卻得知的是他如何虐待自己女兒的真相。
「難怪，那怪你回來了都不願意見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柳書就失魂落魄的離開，就連柳航都忘在了柳玉顏這裡。
柳玉顏見柳書離開時候，這才急忙上前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封玥的神色。封玥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後說道：「別擔心，娘沒那麼脆弱！只是那到底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這麼和他說話，傳出去了對你始終不好。」
柳玉顏聽了這話不以為然，柳玉顏之所以一直都不原諒柳書，那是因為原本的那個柳大妞早就死了。若是封玥知道了這樣的真相，恐怕也不會勸著自己說這些話了。
封玥見柳玉顏不說話，還以為自己說的話重了，於是又解釋道：「娘知道你是心疼我，娘明白的！還是女兒好，女兒都是娘的貼心笑棉襖，能溫暖娘的心！」
見封玥都說道了這份上，柳玉顏也不好繼續不說話，只是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娘，不是我不肯對他好些！但凡當初他能有一點做父親的樣子，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還有些話柳玉顏沒有說出來，只能在心中默默說道。再多的彌補和愧疚都已經無法將你們正真的孩子柳大妞換回來了。
一時之間，母女二人都沒有在說話了。後來柳玉顏發現柳航還在這裡以後，就叫人送他回了柳村的家裡。
柳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也不知道當時小柳氏問他柳航去哪兒的時候，自己回答了些什麼。只是渾渾噩噩的來到了自己的書房，然後就將門關了起來。
後來柳玉顏派人將柳航送了回來之後，小柳氏一顆擔憂的心這才放了下來。怎麼說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雖然如今不親近自己了，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