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哭與笑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眼前剛剛發生的這一幕,而老顧更是情不自禁的由衷贊了句:「帥!」
羽東緩緩轉過身,看了看他們大家,那種淡然的表情,就好像剛剛把一個人連同著日本神器同時踹下深淵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看著羽東如此霸氣十足的瀟洒解決了青木重明,大家的臉上頭露出了一絲激動驕傲的笑容。站在這歸墟眼的邊緣,所有人都用一種尊崇的眼光,看著這個值得人仰望的神一般的男人。
「咱東少就是東少!殺個人都能帥到讓人沒法活!」老顧還在那由衷的稱讚著。這也不怪他,就剛剛羽東的那種氣勢,足以震撼所有人了。
可還沒等他們大家來得及高興一番,空曠的空谷內就又傳來了詭異的聲響。
那是一個女人,哭著笑,笑著哭的聲音。悲慟、瘋狂。
就連歸墟四周那磅礴的水聲,竟然都壓不住那個歇斯底里的聲音。
那個日本女人,到底還是出現了。就在青木重明剛剛身亡的這一刻,她的聲音出現了。
由於那個女人手中有秦淮古鏡,所以大家對她的忌憚遠遠要高過青木重明。現在一聽到她這不正常的聲音,所有人都下意識聚的到了一起。全神貫注的盯著四周任何一點風吹草動。
拿著秦淮古鏡的日本女人可怕,精通忍術並且還拿著古鏡的日本女人更可怕!這個女人無疑是他們現在最大的威脅,一想起那神出鬼沒的忍術,秦震他們的心裡就覺得稍微有些沒底。
那聲音時而是悲傷欲絕的哭,時而是痴痴傻傻的笑,空曠的空間給她起到了回聲的效果,幽幽的一陣陣哭笑聲。令人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慄的感覺。
秦震覺得,從這個女人的哭聲中可以聽出來,她已經知道青木重明死了。那就是說,她現在就在這附近,至少是可以看得見他們的地方。不然的話,她怎麼能知道青木重明已經死了?又為什麼會在他剛剛死去的時候。就開始放聲痛哭?
所以這時秦震謹慎的提醒著大家道:「小心,那女人一定就在附近。」
大家點了點頭,老顧很氣憤的說道:「要不是仗著咱中國的那面古鏡,那娘們兒能猖狂到現在?現在她算是守了寡,東少你就是他的殺夫仇人,你可多小心!」
其實這話多少還是有些道理的,因為如果那個女人親眼目睹了青木重明是怎麼死的,那她就一定知道,青木是羽東親手殺死的。所以。以一個女人為了自己所愛而報復的形式來看,她的第一目標必然是羽東。
羽東沒有說話,只是沉著鎮定的看著四周的黑暗,等待著那個女人的出現。
秦震將手電筒光儘可能的照射過每一個黑暗的角落,當然,這是不太可能的。他只能儘力的掃視過周圍的每一處,以防那個女人忽然暗中偷襲。
就在秦震的手電筒光,再次照到剛剛青木重明出現的那個位置時。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身影忽然出現在了手電筒光的照射之下!
這使得秦震嚇了一跳,不禁倒退了兩步!
這倒不是秦震的膽子小。而是這個女人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剛剛秦震照過這裡的時候還什麼都沒有,就這麼兩秒鐘的時間,她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的出現了。
而且此刻,她身上穿著的是一件類似和服的白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件衣服丟了之後,又穿上的其它。總之現在這寬袍大袖的白衣服。搭配上她披頭散髮低著頭的樣子,實在是非常符合亞洲女鬼的廣眾形象。
出了外表比較駭人之外,更令秦震驚奇的是,這個女人的雙手寬大的袖口空蕩蕩的垂在身體兩側,手裡什麼都沒有……
鏡子呢?!秦淮古鏡呢??沒有那面鏡子。這女人怎麼可能敢前來送死?那是她和青木重明當初保命的武器,她怎麼會忽然丟棄?
秦震在驚詫不解的情緒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羽東。
而羽東那始終沒有表情的俊顏,此時竟微微皺起了眉頭,並且緩緩伸手示意大家後退。
秦震雖然覺得有些無法理解,但還是規規矩矩的照羽東指示的去做了。他們遠遠的和那個日本女人拉開了距離,雖然這種做法看上去有點兒慫,但是只要是羽東決定的,那就一定有其必然的原因。
在這步步倒退的過程中,秦震也曾設想過種種可能性。他甚至已經聯想到了,這女人披頭散髮的一身白衣,是不是日本某種咒法的儀式?他們的忍術之中,是不是有「變身」那麼一說?剛剛青木重明骨折的身體都可以做到如同常人一樣,他們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奇招或妙藥,使得一個人不懼**苦痛,變成一個像是行屍走肉的人?
尤其是這女人現在和女鬼怨靈一樣的造型,更是令人不得不多想,她是不是已經自行經歷了某種法術或儀式,把自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聯想起最初在船頭看見這個日本女人的時候,那個時候艷如桃李的她,與現在簡直就是一人一鬼的差距!
她此時抽動著肩膀,咯咯的怪笑著。從站在這裡的那一刻,她就沒有再哭過,只是一味的笑著。
老顧在秦震的背後小聲的咕噥了一句:「看見了吧,瘸驢對破磨,魚找魚、蝦找蝦。她和她那亡夫都他/媽一個德行的吧?就知道笑!還笑的那麼瘮人!」
秦震很認真的在觀察著那個女人的每一個變化,所以當老顧說這些的時候,他還是漫不經心的敷衍道:「姓顧的,你的重點又錯了。她現在是不是瘋子跟咱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重要的是她敢出現,而且手裡又沒有鏡子,這才是值得我們謹慎的事情。」
秦震覺得,既然這個女人會放棄秦淮古鏡而站到他們面前,就勢必是有了她自認為強過秦淮古鏡的東西了!那到底是什麼呢……?
「你們……殺了重明……不可饒恕……」陰森森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像是咬牙,但是又有揪心的顫抖。想必,青木重明的死,對她來說打擊十分大吧!
面對這個女人這樣的指責,所有人怔怔的看著他,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難道,真的要和一個剛剛痛失摯愛的瘋婆子理論一番道義問題嗎?
不過雖然不能這麼做,但是秦震仍然還是沉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你對她也算是情深義重了,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世上除了你那個人情感以外,還有是非曲折。如果你看見了他是怎麼死的,你就應該很清楚,他註定就得是這樣的結果。」
秦震的話音剛落,那女人就又笑了起來。她重重的低著頭,所有的長發都擋在臉前,抽動著雙肩咯咯怪笑的樣子,真的十分詭異恐怖。
只聽那女人幽幽的笑道:「我沒有看見他是怎麼死的,我也不需要看見他是怎麼死的……我的心,就在他的身上,當他不在了,我的心會告訴我……」
「……」秦震頓時無語了。
老顧更是在後面不屑的低聲說了句:「這娘們兒適合去拍愛情電影。」
也許是出於男人某種奇怪的心理在作祟吧,雖然說對仇敵的感情,沒有動容的必要,但是此刻秦震還是覺得這個女人挺可憐的。她陪著青木重明出生入死,她甚至部分善惡對錯的和他一起天理不容。不怕因果昭彰,不怕報應循環,不怕遺臭萬年,不怕千夫所指……只要和青木重明在一起,似乎什麼都是可以被接受的。這樣的感情,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話,贏得了幾聲嘆息。
但是這個女人想要的,卻並不是她殺夫仇人們的可憐和同情!她要的,是這些人的命!!既然青木重明不在了,她也要拉上羽東這些人坐陪葬!
老顧這會兒看著那女人帶著殺意的笑聲,不禁也皺起了眉頭說道:「我說首長們,我覺得這娘們兒可能是真的有點兒不對勁……咱們也別在這兒看著了,咱趕緊動手,成全他們九泉之下再相聚吧……這樣耗下去,恐怕會有變啊……」
當連老顧這樣的智商都能感覺到了這女人所有的不正常時,那可想而知,這個女人已經不正常到了哪種地步。
不需要她真的做出什麼,那種生死已經置之度外的感覺,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她不怕死,甚至可以說,她就是抱著求死的目的出現的。只不過她不甘心自己死,為了給青木重明報仇,她想用她的方式,讓羽東他們所有人做陪葬。
何希這時往前走了一步,對羽東說道:「東少,讓我去吧!」何希顧慮到了這群老爺們兒的心理感受,即便對面真的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她也終究是個孤身一人的女人而已。讓他們這群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去圍毆一個新寡/婦……似乎是太難為他們了。
也正是因為知道事情會僵持到這個地步,所以何希才自己請命,準備去和那個女人再戰一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