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一章 [風雨將至2]

二百零一章 [風雨將至2]

二百零一章[風雨將至2]

至於旁人怎麼看她,雲歌其實從來不在意。人只和與自己同樣等級的人比較。而這些婦人,不過是王相喚來陪她解悶的。只是終究,她們也是難登大雅之堂的。雲歌點點頭,並不看二人,二人不由得跪地磕了個頭,隨後輕聲向大門走去。

只是那兩個女人還未出大門,迎來,一匹全身黝黑的馬衝進院中。

馬上之人顯然騎術精湛。在院中一拉馬韁,黑馬前蹄高高揚起,一聲灰律律的嘶鳴,馬穩穩的停在院中。兩個婦人被驚在原地,她們有些木然的看著那馬,看著那馬上之人。

一見之下,不由得揉揉眼睛。

那是……

天人嗎?

馬上坐著一位雪衣公子,男人生的眉眼如畫,便那般端坐在馬上,便讓人覺得凜然不可侵犯。剛剛他縱馬的的姿勢明明那麼張狂,可整個人卻讓人覺得像雪后的松,ting拔卻寧靜。

與兩個看呆的婦人不同,雲歌卻是微微蹙了眉。

他,還來做什麼?

一別又三月余,初時他幾乎夜夜入夢,到後來偶爾入夢,到最近她幾乎不會再夢到他。她在努力將他遺忘,可他總在她既然遺忘之時,便那般施施然出現在她面前。

雲歌靜靜開口。「你怎麼來了?」

兩個婦人猛然睜大眼睛,無法相信自家姑娘竟然那般隨意的和這般高貴如謫仙的公子說話。而且那語調。是真的滿不在乎的隨意。

這樣的公子,彷彿真的是從天上下來的。

自家姑娘怎麼能無動於衷呢。

兩個婦人以為馬上之人定是要生氣的,卻不想。馬上之人好脾氣的輕輕一笑,隨後柔聲問道。「我來看看你和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我們的……孩子。

那他豈不是……怎麼可能?這樣的公子,怎麼會是自家姑娘的夫君?她們倒也不是說自家姑娘不好,而是這長相,這男人,一看就是出身良好。而且生的畫上人似的,竟然是自家姑娘的夫君。

由家嫂子心眼轉的快。瞬間便想到自家姑娘的夫君,那不是就承元王府的世子爺。

被贊為錦陽謫仙公子的世子翊。

這位可就是大名鼎鼎的世子翊了,果然……見面更甚聞名。聞名,只以為是因為出身高。所以便有人蓄意溜須。見到人方知,這哪裡是故意誇大,明明是人如其名,不,該說人勝其名。

可讓她們恨不得驚掉下巴的話再次從自家姑娘口中吐出。

她說……

「我既然主動離了承元王府,便是不想再與你有什麼糾纏,你何苦……」

天啊,地啊,便是天下落石頭砸了自家房子也不過如此了吧。諸人私下閑聊。都覺得一定是承元王府嫌棄自家姑娘,所以姑娘不得不出府,開國候府不收留。所以姑娘才來了莊子,雖然她是莊子的主人,可在這些婦人眼中,卻是有些瞧她不上的。

一個被男人趕出府的女人,便是再有銀子又如何。

卻不想,現實根本就與她們的想法天差地別。姑娘不是被趕出來的,而是自己離開的。而這謫仙也似的世子爺竟然苦苦糾纏。

這簡直是,簡直……天壤之別啊。

馬上之人笑笑,再開口時聲音竟然有些苦澀之意。「我總是放不下你的……」

一直縮在門邊的兩個婦人己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簡直是驚恐了。這漂亮公子說什麼?說總是放不下自家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自家姑娘嫌棄這漂亮世子爺?真的嗎?會是嗎?難不成自家姑娘移情別戀,喜歡上更漂亮的公子了?可天下,還有比這位世子爺更漂亮的公子嗎?

答案是。

真的有……

只聞得馬蹄聲又起,隨著蹄聲,一道聲音未入院便己先竄入諸人的耳朵。「雲歌,我來了。」

那聲音很年輕,很好聽,就像漂亮姑娘的手指撥在琴弦上,奏出那讓人心曠神怡的仙樂般。甚至比起這位世子的聲音,兩個婦人覺得這新出現的聲音更好聽些。

因為,那聲音讓人覺得親切,就像,聲音的主人。

瞬間,又有一匹馬進了院子,與剛才那匹黑馬不同,這是匹棗紅色的駿馬,馬上是個黑衣公子,那男人不等馬停下,己經飛身躍下。

躲在門邊的兩個婦人齊齊捂了口,生怕自己驚呼出聲。

又來一個,又來一個漂亮公子,這公子生的不比世子翊差,而且這公子明顯與他的聲音一樣,讓人覺得親切。

他自下了馬便在笑,甚至目光掃到門邊的兩個婦人,對她們也勾唇笑了笑。隨後才轉身雲歌。

「雲歌,我來了。」他又說了一遍。

隨後不等雲歌反應,他己轉身迎上諸葛翊。「恭喜翊皇兄,終於要抱得美人歸。」

諸葛翊沉默。他始終坐在馬上,似乎沒有下馬的意思,面對諸葛謹的挑釁,也只是抿了薄唇,他的目光一直在雲歌身上,與諸葛謹不同,他給人的感覺始終是高高在上,凜然不可侵犯的。

便是說是最柔的情話,也只是眸子微微軟了幾分,而那幾分,還是為雲歌而軟。

旁人,是沒資格讓他另眼相看的。

這也是他和諸葛謹不同的地方。院中那兩個婦人,他也看到了,可壓根沒理會,別說看她們了,便是餘光,他也懶得賞她們半個,可諸葛謹卻面面俱到的,連那兩個一看就出身貧苦的婦人也見了禮。

這廂,諸葛翊與諸葛謹無言的對峙著。兩個婦人縮在門邊,似乎忘記了離開。

而雲歌只覺得頭疼。

「你們先走吧。」她眸光淡淡掃向門邊,李嫂和由嫂不由得覺得身子一凜。這一刻,雲歌的目光像把刀子,直割得她們周身刺痛。

她們真是瞎了眼,怎麼會覺得自家姑娘軟弱可欺呢。

還有那些每日陪著姑娘解悶閑聊的婦人,總說姑娘是個沒脾氣的,這樣的性子,難怪要被婆家趕了出來。原來,都是杜撰。

事實正好相反,是姑娘自己出來的,是姑娘捨棄了那顯赫的婆家。

而且還有兩個那麼俊的公子爭相恐后趕來。他們隨便哪個,都讓她們驚為天人……兩個婦人狼狽的離去。

院中只剩她和他們,雲歌才望向二人。「你怎麼來了?」

這是問諸葛謹的,聲音明顯與剛才問諸葛翊時不同,帶著微微的暖意,這讓馬上之人身子一滯,眼底深處的澀意更濃。諸葛謹眉頭一挑。

「我早就想來了,只是陛下說,罰你禁足三月,讓我們三月內不得打擾你。好容易數著天數過了三個月,我自然第一時間來看你。你還好嗎?你到底說了什麼,竟然惹怒了陛下。還有……他們是宮裡的護衛吧,怎麼在你院子里?莫不是……」諸葛謹連珠炮似的問道。

這三個月,他可真是度日如年。

皇帝親口說了不准他打擾雲歌。他可從小不是聽話的孩子……以往這種事,皇帝也只是口頭說說,並不會追究。卻不想這三個月,皇帝卻派了護衛守在承慶王府外,只要他出府,那護衛便不聲不響的跟在跟在他身後。

這讓他便是想偷偷來探雲歌都成了奢望。

好容易過了三個月,守著他的護衛終於離去,他這才馬不停蹄的趕來看雲歌,卻不想,竟然有人比他還急。

可是急有什麼用?來的早又有什麼用?

想到這些,諸葛謹臉上的笑意更甚。陛下怪罪雲歌,罰她禁足,是不是表示……陛下准了她所請,既然三月禁足己過,雲歌此時是不是己恢復自由之身。

這是諸葛謹極力想知道的。

天知道他足足盼了三個月。無論怎麼打探也探不出那日皇帝和雲歌到底說了什麼。當時只有雲歌和皇帝二人,連心腹內侍陛下都攆了出來。所以他只能親口問雲歌。

既然諸葛謹巴巴的趕了來,那正好。就讓他聽一聽,也好讓他死心。

乖乖回去娶他那嬌師妹去。

迎上諸葛謹一臉期望之色,雲歌不由得有些心虛。「……護衛是陛下派來護我安全的。」「保護你的,那太好了,我還擔心有人想加害於你呢,既然陛下派了護衛來,想必沒人敢ding風做案了。那你向陛下所求之事……陛下可答應了?」

「……應了。」雲歌有些躊躇的點了頭。

諸葛謹一聽,臉上立時露了喜色。他有些挑釁的望向馬上的諸葛翊。「翊皇兄,看來你也很快便能喝我們的喜酒了。」

諸葛翊還是沒有理會,只是目光定定的望向雲歌,似乎想將她的心看透。

在這樣的目光下,雲歌覺得自己好似沒有穿外衣般。整個身子覺得一陣冷一陣熱的。

再看向諸葛謹明顯喜悅的臉,雲歌覺得自己當真造孽不淺。

便是諸葛謹一臉歡喜之時,雲歌再次開口,雲歌的話,無疑像是在他頭上立時澆下一盆冷水,讓他整個人從頭冷到腳。她說。

「阿謹,我沒向陛下求和離之事……」

她說什麼?她說了什麼。兩個男人瞬間表情大變,原本歡喜的瞬間一臉獃滯,原本冷然的瞬間面露喜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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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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