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至六十五章
殘月高掛,夜空下一座小小的院落。
一位素衣青衫的女子獨立其中,輕抬臻首,月光下輝映出一張秀麗的面容。女子縱身飛上屋頂,俯下嬌軀將晾在屋頂的麵條緩緩收起。據說陰乾的麵條怎麼煮都不會爛,雖然她不信但還是認認真真的做著這件事。
就在這時,一聲嬰孩的哭聲自內室響起,女子聞聲跳回院落。在半空中雙手一揮,所有的麵條準確的落入院中簸箕。
進入屋中,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在床上哭鬧著張牙舞爪,女子輕笑著拍了拍孩子。小傢伙很給面子,咬著手指一臉安詳的再次睡下。
女子哭笑不得的躺在嬰孩身邊,「真是一分鐘都離不開啊!」緩慢而有節奏的撫摸著孩子的胸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某種希望,「很快了,等你爹這次回來,我們就離開這裡回常州。」
這座院落的不遠處就是零零發的醫館,再不遠處就是曾靜的家。
五年前,那時的曾靜還是細雨,那時的江阿生還是張人鳳。
黑石作為魏忠賢剷除異己的工具,業務範圍非常之廣,從京城到地方有與其作對的人就有黑石的存在。
常州太守剛正不阿最是看不慣閹黨的作為,曾多次上書朝廷揭露東西兩廠的種種惡行。這一天,黑石殺手夜半敲門。
那時的彩戲師已經惡疾纏身所以並沒參與這次行動,動手的人是細雨,接應的是雷斌。
常州太守府中並無高手,細雨不費什麼力氣便將其全府上下屠戮。太守有一女名曰田青彤,此女武藝平平幾招間便被細雨所制。
這一刻細雨猶豫了,就像是雷斌所說,從很久之前三大殺手就已有反意。細雨叛逃后若想躲過黑石的追殺必須有足夠的緩衝時間。這就意味著要給黑石找些麻煩,看著面前眼中滿是仇恨的女子輕輕將辟水劍放下。
細雨的計謀成功了,田青彤的武藝雖然不高但她的倖存讓世人知道了黑石的存在,也讓黑石成為了光天化日下的老鼠。層出不窮的圍剿接踵而至,可每一次黑石都像是未卜先知般提前隱匿,黑石仍然存活!
在黑石稍稍收斂的時候,細雨做完了最後一單任務帶著羅摩遺體消失了。黑石雖然不敢明目張胆的派出大批人馬追殺但雇來的殺手也是不少,田青彤便混在其中。
那一天許多殺手在一條河岸邊堵住了細雨,依然冷血的細雨很快便解決了他們,當她再次將劍架在田青彤的脖頸時,豁然發現這女子眼中的仇恨竟是那麼鑽心刻骨!
她再次放下了劍,這次沒有什麼陰謀只是不想殺。
田青彤心裡受了很大的打擊,渾渾噩噩的來到了岸邊碼頭,這裡沒有船隻停靠但這不重要,她不是來坐船的,她只是想去河對岸見她的家人。
就在一隻腳懸空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的肩膀……
……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雷斌已經厭倦了躲躲藏藏貌似威風實則猶如過街老鼠的日子,只是他還處於迷茫階段並沒有細雨那麼強的執行力!
那次常州任務結束后,作為接應的雷斌很容易便發現了死者中少了一個女子。微微皺眉在轉瞬間就明白了細雨的想法,他沒有阻止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也許等黑石垮了自己也可以更自由些!
只是事與願違,朝廷圍剿不給力也讓他明白到黑石背後還有更大的黑手。
殺死張海端后他察覺到細雨的行為有異,但他沒有任何行動。作為善使暗器的高手,眼力自然極好。最後一擊刺穿張人鳳的背心時,他清楚的感覺到其心臟一顫但卻只是略顯微弱並沒停止。心中驚訝間想到了細雨的作為,也鬼使神差般的沒有再行追擊。
只可惜,張人鳳雖然僥倖生還卻並沒有做出任何對黑石有害的行為。
察覺細雨即將逃離的雷斌不知道該如何以對,只得先跟在細雨身後再作安排。
在小河岸邊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一幕,殺人如麻的細雨竟然放過了那個女子。他知道這一刻,細雨與他們都不同了!
細雨走了他卻留了下來,那女子絕望而滿是淚花的眼睛讓他心碎!跟著女子搖搖晃晃的來到碼頭,當田青彤踏出那一步時,他伸出了手……
三年之後,雷斌搬到了京城,此時的田青彤已經是他的妻子。他對她沒有任何隱瞞,她的心中仍然有恨,但他仍然義無反顧的做著她的保護傘。
轉輪王知道了田青彤的身份,從此他再也離不開黑石了。
雷斌支了個麵攤「養家糊口」,而在他麵攤不遠處便是曾靜的布檔,在他們見面的第一天便認出了對方。
曾靜有了一個愛她的男人,雷斌有了一個他愛的妻子,兩人只是點點頭很有默契的做著一對好鄰居!
時間緩緩流逝,雷斌有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大胖小子,曾靜還給小傢伙做了一件肚兜,田青彤眼中也再看不見仇恨,一切似乎都在向著大家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直到一天,黑石的千里火再次出現。
這次的目標是一個從宮裡出來的年輕人,雖然不知他的真正身份但雷斌卻認得出他,他是不遠處那間醫館中的學徒,他好像不會武功。
輕視敵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先不說黑衣殺手的死亡,在他們三人的圍殺中其竟能鎮定的將他們一步步引入死胡同,光是這份膽識便令雷斌越加警惕。
這年輕人的力氣很強,並且在一瞬間就看出了他飛針的特點。手槍、大勺,亂七八糟的打鬥方式讓他們一時間無法適應,青年的劍法似乎並不好但他們就是無法阻擋。
大敗而回的雷斌忍著劇痛對妻子笑臉相迎,第二天彩戲師的死訊傳到了他的耳朵里,這讓他即興奮有恐懼。他覺得自己脫離黑石的契機到了,但又怕敵人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家人。說起來真是諷刺,經常滅人滿門的人卻會擔心自己也同樣遭遇那種慘狀。
之後兩天,京城風聲鶴唳,可能是因為葉孤城與西門吹雪的決鬥,也可能是因為彩戲師的死亡。黑石無法行動,這也讓雷斌有足夠的時間將傷好好養養。
這天夜裡,雷斌收攤回家,一個年輕人與他的妻子有說有笑還輕輕逗弄著他的兒子。
……
時間拉回到現在,面對綻放出璀璨劍光的轉輪王,雷斌第一時間三根鋼針飛出。轉輪王怒喝一聲將鋼針擊落,眾人驚訝的發現鋼針落地時竟然被切成了兩半!
雷斌的鋼針都是特別製作,不會因為零零發的磁鐵發生轉向,自然也不會因為刀劍的劈砍而發生斷裂。但事情雖然匪夷所思可就是發生了,鋼針斷口光滑平整,可見其劍刃有多麼鋒利。
別人也許不懂但曾靜卻大吃一驚,那是劍意!而且是一種聞所未聞的劍意,浩大、威猛,在它面前自己的劍意就像是一隻螞蟻,不自量力的伸出腿想要將大象絆個跟頭!
「這不是你的劍意!」曾靜面色大變厲聲道。
「哈哈哈,現在知道太晚了!」轉輪王大笑著將長劍刺出一片劍雨。
三人一驚將手中武器舞成一片光幕,叮乒當!一片脆響間血液橫飛,雷斌瘋狂後退一口血噴涌而出,兩根鋼刺也應聲斷落。同時掉落的還有江阿生的參差劍,只是參差劍顯然質量不錯並未斷折。最好的要屬曾靜,雖然辟水劍同樣被打落但她卻抱著江阿生及時退開,只是劇烈顫抖的臂膀將她此時的狀態出賣了。
轉輪王也不假聲假氣的說話了,陰笑著再次殺來。三人面色一片慘淡,雷斌之前就有傷在身,現在更是傷上加傷已無再戰之力。江阿生與曾靜連劍都沒有如何抵擋轉輪王?
就在萬念俱灰的時候,一個大號暗器帶著呼嘯的風壓射來。轉輪王眼神一撇回身便是一劍,大號暗器慘叫一聲分成兩半!那竟是一個黑衣殺手。
凌笑面帶冷肅的緩緩走過來,葉綻青和周圍的黑衣殺手像是看著魔鬼般圍著他卻不敢有絲毫異動。
「雷斌本就不擅近身搏殺,江阿生的參差劍一長一短固然變化多端,但在防守上卻同樣因為長短不一造成了防守範圍的差異,從而形成漏洞。曾靜雖強但卻被天外飛仙的劍意徹底壓制。說起來讓他們對付你還真是有些強人所難呢!」邊說邊走到三人前面,定定看著轉輪王,那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將他徹底燒化!
「哼!天外飛仙這種絕世秘籍放在你的手中根本就是暴殄天物!等我學了羅摩武功再加上天外飛仙就是葉孤城也要給我提鞋!」轉輪王冷哼道,話語中已經猖狂到失去理智。
凌笑怒極而笑:「就憑你?給葉孤城倒夜壺都不配,還有!爺們就是喜歡糟蹋東西,尤其是你這種人認為珍貴的東西!當個超級紈絝一直是我的夢想,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吃了我的東西就得給我吐出來!」
凌笑的話顯然碰觸到了轉輪王的g點,轉輪王大吼著刺來:「我要你的命!」
凌笑不置可否同樣沖了上去,「一劍解決你!」
凌笑的劍從來都狠,例如什麼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之類的規矩從來與他無緣。同樣是一劍,如果不能致命在後面他會暴你的菊花,在前面會切你的******。所以凌笑的劍從來只有一招,要麼砍要麼刺,至少他學會其他劍法前是這個樣子。
凌笑從來很小心,總是盡量避免讓人看出自己是那種一招鮮吃遍天的傢伙。所以他在出招之前都會儘力做到知己知彼。對於轉輪王這種對手,按道理來說他是絕不會貿然衝上去的,但這轉輪王好死不死的竟然用天外飛仙的劍意!
同樣的光輝一樣的直刺,一者騰空飛起居高臨下,一者腳踏大地持劍迎上。飛起的當然是轉輪王,因為凌笑不會輕功。
這一刻,沒有人期待結果,因為結果已經註定了,轉輪王必敗無疑!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轉輪王的嘴裡一直不停的念叨,可劍勢已老再想收回已是不可能了。
兩人的劍光同樣閃耀,轉輪王的劍就像天外流星帶著要毀滅恐龍的架勢向凌笑撞擊過去。而凌笑的劍卻像是一道曙光,聖潔、浩大、威嚴,令人敬畏的同時也帶給人們希望!
這是一場流星與曙光的戰爭,也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甚至於不能稱之為戰爭!
沒有震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寶劍交擊的脆鳴!流星在剎那間便被曙光吞噬,轉輪王的劍也在一瞬間裂成碎片!
「啊!」
凄厲的慘叫讓黑石眾人萬念俱灰,寶劍長驅直入刺向轉輪王心口,而他憑著超卓的輕功也只是橫移了一丁點。結果便是一條手臂、持劍的手臂離體而去飛上天空。
戰鬥竟是如此短暫,以至於眾人連買爆米花的功夫都沒有,劇情便已經結束了!
「你……你怎麼……會如此簡單的就……」江阿生指著一邊哀嚎的轉輪王不知該如何形容。
凌笑鄙視的看了眼江阿生,緩緩道:「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轉輪王在你眼中可能是生死大敵,而在我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傀儡、一個扯線木偶。即使他領悟了劍意,即使他練了羅摩武功,也不過是一個會幾手莊家把式的精裝木偶!」
「我不相信!怎麼會這樣?你怎麼可能會天外飛仙,怎麼可能比我還強!你連內力都沒有。」轉輪王顯然難以接受這個無比殘酷的事實,兀自在一邊捧著斷臂大叫。
「內力和劍意有關係嗎?誰說玩劍的就一定要內力洶湧了!」凌笑滿臉蔑視的看著轉輪王。
「不可能!若是你真的學會了天外飛仙又怎會將劍譜與蘿蔔放在一起,如此不知珍惜你定是不知其中蘊含劍意!」轉輪王還在找著各種貌似合理的理由。
凌笑摸摸後腦勺尋思半晌,恍然道:「我想起來了!那次邊切蘿蔔邊看書後來就忘了,我還以為忘在了柴房裡,被我師娘一把火燒了呢!」一臉慶幸的表情。
轉輪王氣的一口老血噴出,臉色白的可以反射月光了!怔怔望著凌笑無言以對。
望著滿頭虛汗臉色煞白的老太監,凌笑繼續打擊道:「說到底你也只是一個小角色,一顆可憐的棋子,還是一個被憋瘋了的棋子!話說做一個男人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轉輪王眼中的怒火更炙,凌笑痛心疾首道:「哦,真是抱歉,說到你的痛處了。唉!做了幾十年的純爺們難免有些厭煩,有時候真想變個美少女噹噹!讓無數老爺們拜倒在俺的石榴裙下,那會是一種怎樣的快感啊!」
有意無意的掃了眼轉輪王,「咦,你還在噴血啊!這出血量能跟對穿腸有一拼了。」
「怎麼會?怎麼會?」轉輪王翻來覆去的還是那幾句台詞,就像是一個只有一句台詞的群演,渴望出名到將台詞反覆念上幾百遍!只可惜導演不會允許路人如此搶鏡,所以隨著生命的消逝,轉輪王的戲份終於殺青了。
望著已經死掉的轉輪王眾人不禁一陣唏噓,曾經他是一座高山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曾經他是一片陰影驅散他們心中的光明。這一刻死掉的轉輪王終於讓他們看清了,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人而已,果然,只有死掉的敵人才是好敵人嗎!
「喂喂喂!不要一副解脫了的表情,我說過,轉輪王只是小角色。戲份到這裡已經夠照顧他了,要不是我一直瑣事纏身早就弄死他了。」凌笑一副你們都太低端的樣子道。
眾人不置可否,你殺了轉輪王當然說什麼都行了。
事情進行到現在有機靈的殺手已經在悄悄的挪動腳步了,只是他們的小動作又怎麼逃得過凌笑的眼睛。
「都給我站那,哪個先動老子就崩了哪個!」寒光閃爍的槍口對準眾黑衣殺手,想及之前凌笑那神鬼莫測的槍法哪裡還有人敢稍有異動。
凌笑將手槍隨意的對著殺手們比比劃划,眼睛卻盯著雷斌,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證自己不脫靶。
「按之前說好的,將殺手名冊交給我后,你就可以帶著老婆遠走高飛了!真心希望你以後再也用不上飛針了!」凌笑淡淡道,像是在說一個真理般不容置疑,同時看著江阿生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著痕迹的緩緩搖頭。
「謝謝你的祝福!明天一早名冊會出現在醫館里。」雷斌捂著傷口喘息,望望曾靜和江阿生沒再說什麼,拖著傷軀一步一晃的離開了。雖然傷口仍在滴血但卻意外讓人感覺走的很輕盈。
「哇!他不會因為流血過多致死吧?這時候裝什麼瀟洒啊!讓我送你回去能死嗎?」凌笑一臉彆扭的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策反了雷斌的?」江阿生問出了之前就困擾他許久的問題。
「就在那天家宴之後,話說那糖醋排骨確實很好吃。」輕輕咽下口水。
「你對我家的印象只有糖醋排骨嗎!」
「不,還有嫂子做的豆腐,只是我喜歡吃飯的時候帶點葷腥!」理直氣壯道。
「那你……」
凌笑手一抬打斷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雷斌願意用黑石所有殺手名冊換一個自由,這點我同意了。」
「可是他的手上沾滿血腥!」江阿生皺眉強調。
凌笑一樂,「難道你是一個披著大叔皮的小正太?也未免太天真了吧!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要想不挨刀就得先砍別人兩刀!武林中人誰的手上不沾點血,比如說你的老婆,手上的血可不比雷斌少。」
「可是……」江阿生欲言又止,神情中滿是不甘心。
凌笑仰首望天一副深沉狀道:「仇恨並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雷斌欠你的很多,但你欠雷斌的也不少!」看著江阿生費解的樣子繼續道:「雷斌的妻子便是被細雨滅了滿門,除非你放棄曾靜否則你便註定還不清這些血債!」
曾靜扶著江阿生的手與其緊緊相握輕輕搖頭,江阿生見此無奈嘆息不再言語。
「你是怎麼做到的?」曾靜突然問。
「什麼?」
「先不說你為什麼會天外飛仙,明明你們的劍意相同,可你卻如此簡單就將轉輪王斬於劍下!這讓我非常不理解。」
凌笑得意道:「關於劍意這種事要看天分的!記得我曾經說的嗎?隨心而動方是上乘!天外飛仙是葉孤城的劍意,要想熟用他的劍意就必須了解葉孤城,以葉孤城的心驅使天外飛仙。」
看曾靜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道:「如果轉輪王用的是他自己的劍意,我才不會傻到跟他拼那一劍。可他用葉孤城的劍意那就是找死,別忘了,那劍意是他偷來的!我甚至懷疑他自己的劍意都是在天外飛仙的刺激下才領悟的。不要忘了葉孤城是什麼人,劍聖的劍從來都是堂堂正正,你一個小偷顯然與其先天不合。雖然天外飛仙比你的辟水劍意要完整高端的多,但跟同樣使用天外飛仙的我比就要差的遠!」
曾靜想了想道:「你是說天外飛仙在轉輪王手中只相當於一柄鋒利的寶劍!而在你手中則是真正的人劍合一?」
「可以這麼理解。」
「那為什麼你能將天外飛仙使得那麼強?」江阿生疑惑問。
凌笑冷哼一聲道:「你們沒發現嗎?我使用天外飛仙的時候從來都是正面對敵,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充分發揮出天外飛仙的威力。否則你以為我閑的無聊跟一個老太監搞什麼基情決鬥?」
「這種事情你不需要說的這麼直白!只是你畢竟不是葉孤城本人,我不相信光憑一股子跟人正面決殺的鬥志就能完美使用天外飛仙!」曾靜定定看著凌笑期待他的解釋。
凌笑眉毛一挑,「怎麼?你很好奇?那就在無知中鬱悶而死吧!哦啊哈哈哈哈!」大笑著走向黑衣殺手們,徒留下兩人滿頭黑線。
凌笑對於自己的未來其實是有規劃的,天外飛仙在外人看來自然是絕世難求,但對於凌笑來說只是過渡!就像是打遊戲分為前期、中期和後期,天外飛仙在前期甚至中期應該都是凌笑最大的殺手鐧。至於後期,則要看體內的水晶劍意了!
若想熟練使用別人的劍意必須要對其有充分的領悟和符合劍意的心境,這其中前者靠天賦、機遇後者靠天意,如果不能與劍意的原主人相識是很難明白正確心境的。而凌笑就沒這麼麻煩,有水晶劍意在,天外飛仙就像是一個瑟瑟發抖的小雞崽兒似的!什麼心境完全不需要,只要他能對劍意有充分的領悟就行,領悟多少劍意就有多強直到與葉孤城相同為止。至於什麼正面對敵,完全是忽悠曾靜夫婦的,他只是知道必勝,所以出來耍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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