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詭異之處
章節名:013詭異之處
見她如此,太子妃也不生氣,反而掩唇低笑道:「秦將軍對不住,我忘了你是行伍出身,一時忘了便跟對待其他姑娘一般待你,這卻是我不對,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這個太子妃也夠圓滑的。現下,秦明蘭即便心中不悅也只能按下不提,反也告了個罪,這事才算揭過了。
太子妃將她帶到了一座別緻的宮殿內,這地方距離太子妃的寢殿以及太子的書房也不過一盞茶的路程。殿內地方不算太寬敞,然而布置得卻是溫馨雅緻,一應器具配置得妥妥噹噹,全都是最好的,一看便知是用了心的。
「這個是早先母后特地命我收拾出來的,便是等著哪天有貴客來了便住在這裡。」太子妃笑吟吟的帶著她參觀了一通,便又笑看著秦明蘭道,「原本母后也是想見見你的,但是十年前邊關戰起之時,太後娘娘曾在佛前許願,若是我軍能連戰告捷,來日一定叩謝佛祖。如今秦將軍你帶兵凱旋,便早在捷報發回的那個月就前往白馬寺還願去了。太後娘娘年紀大了,母後放心不下,便也跟了去伺候,這幾天就該回來了。」
她說得雲淡風輕,秦明蘭心裡卻直抽抽
這個地方,在東宮內的地理位置可不一般,那是僅次於太子和太子妃的住所!什麼人能在這裡住下?哪個人有這個資格在這裡常住?
又想起上次皇帝悠然吐出的一句話
其實,朕是想將你指給太子的。
她連忙握緊拳頭,拱手行禮:「多謝太子妃體恤,只是這個地方太好了,以微臣現在的身份……」
「那有什麼?秦將軍你是太子殿下的至交好友,那次從邊關回來后,太子數次在我跟前提起你,每每對你讚不絕口。我之前雖未見過你,但也是與你神交已久。今日終於得以一見,你果然名不虛傳,比我想象中的巾幗英雄還要英姿颯爽。從今往後,不管你何時來,你都是東宮裡的貴客,這個地方除了你,還有誰住得起?」太子妃慢條斯理的道,一席話堵得秦明蘭啞口無言。
人家都口口聲聲稱她為太子的好友了,如果她再推辭,那才是心裡有鬼。
對上太子妃坦坦蕩蕩的眼神,她乾脆也把心一橫,坦蕩點頭:「既然如此,那微臣就先謝過太子妃的悉心安排了。」
「秦將軍過獎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太子妃連忙揚起笑臉,忙又招呼四名身量苗條、容顏清麗的少女上前來,「事情來得匆忙,我也沒來得及準備,那就先讓這四個丫頭伺候你。這兩個青苗青荷是我一直貼身用著的,你要有什麼事情只管找她們。」
說著又對後面兩個丫頭招招手,兩個丫頭各自捧著一直托盤上前來。
「秦將軍你既然剛從邊關回來,肯定換洗衣物也沒來得及準備。我看你我身量差不多,便自作主張讓人從我新做的睡袍里拿了一套出來,還有一套小衣,也是剛做好的,還未上過身,都是乾淨的,你千萬不要嫌棄。」
秦明蘭聽得牙疼。
這親熱勁,這份疼寵,簡直令人無福消受啊!
只是,兩人幾次交鋒,都是她落敗,她也心知自己笨嘴拙舌,必定不是這個在後宅里奮鬥了多年的女人的對手,便乾脆一咬牙,大大方方的把東西給接了過來。
難得她這麼聽話,太子妃更高興得不行,趕緊便又吩咐人給她打水沐浴,侍奉她更衣。這架勢,倒像是做妻子的在殷勤的侍奉丈夫。
秦明蘭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真不知道這位太子妃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若說是她知道皇帝之前有心把自己許給太子吧,可從頭至尾,自己都從她眼中看不到半分嫉妒之意。而且都這麼晚了,她也都把自己安置妥當了,可為什麼她還不趕緊回去侍奉太子,反而依然留在這個地方?
算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對夫妻腦迴路貌似都和平常人不一樣。自己那點在疆場對敵的粗淺經驗根本不能對付,她便乾脆不想了,便徑自去了凈房,在宮女們的服侍下更衣洗漱。
不得不承認,這宮裡的人就是會享受。
香湯沐浴已是舒服之極,旁邊還有幾個丫頭,給她洗頭髮的、按摩肩膀的、捏胳膊的,還有一個捧著干巾候在一旁聽憑差遣。
洗了個通通透透的澡,便又被人侍奉著換上太子妃送來的睡衣,長度差不多,但穿在身上卻稍稍有些緊。
太子妃見了,又不免歉疚道:「差點忘了,秦將軍你常年在邊關征戰,身子自不是我們這些一直養在深閨的嬌柔女子比得上的。不過現在也只有一件,你湊合穿一晚上吧!」
秦明蘭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現在她摸出一點規律橫豎說不過這一隻,那她乾脆就什麼都不說好了!反正過了這一晚,明天就回家去了。以後這鬼地方她死都不來了!
但是後來的事實證明,她這個想法大錯特錯。
東宮是個好地方啊,她怎麼可能不來?甚至有一段時間,她可是長期駐紮在此呢!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表。
只說現在,太子妃歉疚過後,便又忍不住拿一雙眼往秦明蘭身上看去,唇角帶笑,眼波蕩漾,便是兩旁的宮女也是如此。
秦明蘭被看得心裡直哆嗦。「太子妃,您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之前看到秦將軍你身穿鎧甲英明神武,和太子站在一起也絲毫不遜色,便令我等小女子仰慕不已。現在卸了鎧甲,換上女兒裝束,卻也發現你生得不賴。要是好好打扮打扮,一定不比別人家的小姐差。也不知誰家公子有福,能娶了你回去。」太子妃笑說著,小宮女們連連點頭。
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自己和平王世子的事,當初太子可是目睹了全過程了,而且那件事還是太子提議的!
想起這個,秦明蘭不覺又想到了那個在高台上和太子對著乾的小男人。
也不知他在城門口被砸成什麼樣了?可又哭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