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

寒風吹了一個時辰，陽林那若有若無的氣功實在是頂不住這寒氣了才無奈問道：「你欠我多少個問題了？」

「才十六個啊！減去你剛才問這個，只剩十五個了，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

「打住，咱改日在問，現在我已經凍的不行了，要先回去了，放心，對於你的問題，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三日後醉仙樓還會開演，你準備好要問的問題，結束之後來找我，現在，趕緊送我回去吧！」陽林噴了口熱氣搓了搓手，都快臘月了，關中已經開始變得十分寒冷起來，想到臘月，陽林又想到了些什麼，心中微感焦慮起來。

對於姬梧桐的提問，陽林是張嘴就答的，完全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對於蹲在城牆根下聽牆根的一個和尚和一個道士，姬梧桐最終贈送了他們一泡熱尿，提醒他們發糞圖強。

「禿驢，你聽懂他們說什麼了嗎？」李無道用袖子揮散了不知道從那飄來的一陣水霧，問向閉目凝神的胖和尚道。天授駙馬會見姬梧桐，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即便李無道*再強，也不得不暫時克制住，至於胖和尚，他本就一直躲在醉仙樓外等待姬梧桐離開。

「貧僧也不得甚解，只是隱約感覺，天授駙馬恐怕比神人族要強大的多，姬梧桐在他的面前只有求教的份，到後來天授駙馬都懶得向姬梧桐提問了，並且從他們的談話中可以明確的肯定的是，他們才是真正的接近神的人，掌握的知識已經超我佛道兩教太多，阿彌陀佛，如果我佛道兩教只是在修性，他們才是在修神的話，那麼我們就有了本質上的差別。」

李無道當然知道存在本質差別了，修心養性跟成就真神絕對是兩碼事，他此時心中所想其實跟和尚差不多，道門應該利用自己的優勢，妥善和天授駙馬搞好關係，藉助他幫助道門走上神道，而和尚當然也想藉助天授駙馬的力量讓佛門走上神道，卻又要考慮考慮自己有什麼東西能夠打動天授駙馬。

陽林在顧青青最最最崇拜的眼神下收了三萬貫錢財和一批不錯的玉石古玩，如果今夜還有什麼客人能帶著錢財從醉仙樓走出去，那麼就是顧青青的失職了，一場歌舞趴體，總營收十八萬貫，玉石，寶物不算，稅吏拿走了一萬貫，陽林拿走了三萬貫外加一些金玉寶貝，顧青青進賬十四萬貫，除了賺回妓子們的贖身錢，還大賺六萬貫，一夜之間她已然躋身於長安城頂級富豪行列了，顧青青很想將三日後的演出調整到明日，卻被陽林告知，讓富豪們把身體養兩天，錢財也養兩天，養肥了再一刀殺才最爽。

馬車上，白玫瑰抱著自己的琵琶有些不服氣，她加上前面唱開場的聶風雲兩人的打賞才三萬貫左右，汐涼後面的一場居然狂收七萬貫，對於以色娛人的手段，白玫瑰很有些鄙視，她認為自己所唱的兩曲堪稱神仙之作，應該得到最多的打賞才對，嘟著嘴有些不高興起來。

陽林看出了白玫瑰的心思，女人都是好強的，尤其與她比較的同樣的是一個女人的時候，汐涼的舞台表現是所有文工團里最像是一個歌舞演員的，她十幾年的沉澱才讓她擁有對自己的絕對自信，而略顯緊張和經驗不足的白玫瑰，陽林準備給她一些教育，甚至他不求李二給她赦免詔書的原因就是想讓她在高壓下蛻變，一個人想要成功，可不是那麼簡簡單單的。

「當天使和魔鬼并行的時候，人們往往會選擇魔鬼，因為魔鬼的美麗顯而易見，更容易打動人心，但是成為天使和魔鬼的難度卻是一樣的，汐涼三歲開始學習歌藝，隨父親輾轉流離四處演歌近十年，後來又被富豪官宦們轉賣多次，屢屢陷入絕境，她的人生經歷告訴她，她必須要自己變的強大起來，只有自己強大起來了，才不會輕易的被命運打倒，所以她放的開，她能全情的投入表演，追求極致，邊唱邊跳比安安靜靜在台上唱歌要難的多，或許你要試過才知道，汐涼現在十八歲，她卻唱了十五年，你才十二歲，滿打滿算唱了不到七年，水平跟她有些差距是正常的，她正在向一個完美的歌手進化，而你，才第一次公開登台而已，後面還需要更多努力才能達到她那樣，甚至超越她那樣的水準。」

陽林的話讓汐涼很感動，對於這個神一般的小男孩，她內心是無比崇拜的，不需要太多的話語，他就好像已經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甚至看穿了她想要掙脫帝王勛貴束縛的心思，他支持自己追求自由，他說每一個人都應該是自由的，想要自由的屹立在大唐，就必要有更強大的本事，而自己的本事就是歌舞，只要練好了歌舞，自信的在台上表演，所有的束縛都將離自己遠去，今夜，她就初步的證明了這一點，穿著暴露的衣衫在數千人的面前，她沒有害羞，沒有緊張，用駙馬的話說，她?住了，自然，流暢，富有帶動性的完成了自己的表演，或許也會如駙馬所說的一樣，她會一夜之間成為長安城所有男人心中的女神，哪怕是蒼老師降世也要讓她退避三舍，汐涼不知道蒼老師是誰，想來是駙馬家鄉一個很厲害的人，自己能夠強大到那種層次，在大唐就會是個超級厲害的人。

馬車慢慢的開進了皇城，陽林對於一干主唱主演的總結教育會也結束了，進宮的時候他收到了侍衛的傳話，古月先生請他到小院一敘。

陽林很久沒有去小院，也很久沒有見到古月刀文和李恪了，原來最近李恪跟古月刀文混在了一起，小院里被書童小默打理的一如從前的亂，陽林剿匪前曾經跟古月刀文提到過焦炭的製作方法，有了焦炭，那麼鍋爐鍊鋼技術很快就被古月刀文實現了，如今正是古月刀文通過鍋爐鍊鋼製作出來第一批鋼材的時候，冶鍊技術事關國家發展，李世民十分重視，正好李恪討要這個全程陪同的差事，李二就把他派來了。

「這就是你們煉出來的鋼？」看著一臉自得之色的古月刀文，陽林有些無語，他記得跟古月談鍋爐鍊鋼的時候提到過在鐵水裡面加入木炭，反覆碎煉，煉出一批高碳鋼來再開始鑄造兵器，可面前小山一般堆放的兵器里，陽林找不出一把高碳鋼製造的兵器，用自己的瑞士多功能刀削了一下，以他現在的臂力，依然能在兵器上留下印子，這顯然沒有達到高碳鋼的水準。

不管陽林怎麼解釋古月刀文也不相信含有雜質的鋼材會比純度最高的鋼有堅韌度，陽林只得掏出自己的刀讓他們試，果然，以為自己得了寶刀數百口的古月刀文臉色黑了。

「徒弟，快快教教為師吧！」

同樣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陽林的還有李恪，他本來想拿著這批寶刀向父皇獻寶的，卻發現自己煉出來的東西還不盡如意，頓時有些失望，更是期望陽林能親自指導鍊鋼，想來如今也四下無事，陽林覺得明日到匠作監走一趟也無妨。

陽林又要走夜路回去了，上次是在太液池邊獨自思索如何解決災民的問題，這次，他卻是在思索如何解決臘月里頡利可汗來襲的問題，並且身旁還跟著一個李恪。

「恪子，你說，如果一個人驟然掌握了極強大的殺器會怎麼樣？」陽林遇到的問題其實並不複雜，歷史上李二就是以簽訂渭水之盟解決了大唐的危機，雖然很丟面子，但至少保住了大唐，可這個結果陽林不想要，泱泱中華，堂堂漢人，不能給尚未完全開化的游牧民族卑躬屈膝，但是想要扭轉這個局面，似乎比較困難，首先不說為了保障災民的生活李二將軍隊全部調出去挖煤，蓋房子，籌集物資了，就算是有軍隊，空的都能餓死老鼠的大唐國庫也支撐不起一場大戰，士兵沒有精良的裝備如何是匈奴騎兵的對手，陽林唯獨能想到的是火藥，既然神人族已經掌握了**，那麼自己就讓他們見識見識真正的**，可火藥一旦應用于軍事，效果自然不用說，但對後世的影響可是太大了，陽林有些拿不準。

「這要看得到的人了，比如說你，一直就擁有著我們難以理解的大殺器，可是你從來沒有用它來危害我大唐百姓，父皇擁有軍國大器，也從來就沒有荼毒百姓，你們心中有百姓，有天下，你們掌握了大殺器只會讓這個國家更幸福，讓惡人更快消亡，所以，如果你有什麼計劃的話，不妨跟父皇說說，他是最期盼大唐百姓過上好日子的人。」

李恪和李承乾李泰不同，他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智慧，小字輩里，陽林只有跟李恪交談的時候最不費力氣，他給的答案很實在，陽林覺得也是這樣，火藥這種強大的武器始終是要誕生在這個世界的，與其讓別人先掌握了來荼毒自己人，還不如自己先掌握，控制在一定範圍以內，讓他作為幸福大唐人民的保障。

其實陽林這是在為自己推行火藥找借口，他需要在別人的贊同和認可下才能減輕負罪心裡，太液池旁的夜談持續了很久，一件改變大唐命運的事情在這裡敲定了，陽林讓李恪回去之後準備一些東西，而從那一夜起，李恪就沒有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