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算計終得滿盤空
但是,要來的人會是誰呢?
唐承念想不通,難道是唐瑄奇?蘭詩嬛?但如果來的人是蘭詩嬛,難道不會對這座雲中城和它的寶藏更感興趣?她說不定會和看守者打起來。唔,要是看守者能解決蘭詩嬛,真是替她除去了一個心腹大患,這傳承不要也無所謂。
陳文謔與唐承念一樣,一頭霧水,想不明白。
看守者又露出了那高深莫測的表情,令二人深覺欠揍。
但他們又能怎麼樣呢?俗語云,掌握規矩的人是祖宗,古人誠不欺我……哦,不對,這句話是她自己胡謅的。唐承念撇撇嘴,既然不能反|抗,那就繼續等吧。等又不會等掉二兩肉。
看樣子,陳文謔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有了同樣的想法,也懶得再給對方使絆子,且看誰的耐心更足吧!
就在兩人都做好了長期奮戰的準備后,卻忽聞一聲霹靂巨響。
「什麼聲音?」唐承念猛然抬起頭。
看守者也抬起頭,卻露出成竹在胸的神色:「有人劈開了城頂之雲……」
它如此一說,唐承念才發現在雲中城上,果然聚集了一層厚厚的雲。
即便在此時,她仍舊是好奇心佔了上風,情不自禁地問道:「被你送出雲中城的修士,再沒有一個回來,莫不是全被這雲層遮蔽住了?」
看守者觀她沉聲靜氣,不是作假,滿意地點點頭,回答道:「你的猜測並沒錯。」
唐承念的猜測被證實。便是她經歷了高塔幻境,有了修身養性的端倪,卻也露出了一絲得意的情緒。
陳文謔的問題就簡單得多了:「來得人是誰?」
看守者笑容不變:「我也並不是很清楚。」
天上霹靂聲狂響不絕,即便只是聲音,在唐承念腦海中也能勾勒出一個修士撕裂雲層的模樣。沒過多久。就有一道人影穿過了雲層,嗖地沖了進來。
此人很快發覺了地面上的三人,朝他們衝來,並在不遠之處落地。
「馮啟王?」這名字奇怪,唐承念不由得多心。
她發動天眼,想看看這馮啟王是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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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馮啟王
身份:????????
靈根:?
修為:??
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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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天眼發動,卻一無所獲。
全是問號?唐承念自己也看得滿頭問號了。
正當她疑惑時,卻忽然覺得背脊一涼,往前一看,才發覺是馮啟王用冰冷的目光掃視著她。這目光。居然如刀鋒一般,鋒銳,又寒冷。
唐承念不是膽小的人,可面對這樣的眼神,她也忍不住縮頭縮腦,顯得有些懦弱。
好在,這馮啟王只是懷疑,他隱隱約約覺得有人窺探自己。大約在唐承念這個方向,只是,等他看清楚了唐承念的境界后。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在他看來,一個結丹修士,便是試圖窺測他,也不至於令他產生這種捉摸不定的感覺,倒是站在一旁的那個奇怪青年,令他生出一種警惕的感覺。
以他如今的身份。境界,地位。要產生這種感覺,可不容易。
……
唐承念見天眼起不了作用。也不在意,眼珠一轉,就生出了別的主意。
「陳文謔,你是武鉞宗弟子,一定見多識廣吧?」唐承念悄悄拉了拉陳文謔。
陳文謔不認得馮啟王,卻也為他的氣勢所迫,不敢開口。
見唐承念居然還能說話,他也不由得高看一眼,難得說了一句:「有什麼事?」
「你知不知道馮啟王是誰?」
旁邊不就有一個人百事通嗎?
陳文謔的心一抖,「馮啟王?你問他幹嘛?」
「好奇,你認不認識?」
「他是輔天教命勢殿殿主,我怎麼會認識他?」陳文謔語氣起伏不定。
「命勢殿殿主?聽起來神神叨叨的。」唐承念自言自語。
這話雖然低,不過馮啟王是什麼人,自然聽見了。
雖然對看守者有顧忌,他仍然走了過來,面容冷峻。
由於他找不到進入雲中城的輔天教弟子,無法問話,所以只能迷惑不解,否則,他要是早知道看守者的身份,也就不至於如此提防它了。
「你對我們輔天教有什麼不滿嗎?」馮啟王緩緩走來,一邊走,一邊問。
唐承念不由得一抖,這馮啟王開口,那聲音比他的眼神還可怕。
「怎麼會?」唐承念尷尬地轉過頭。
馮啟王走上前來,盯著他們兩人看,忽然,伸出了右手。
唐承念獃獃地看著,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卻下意識地不敢亂動。
陳文謔卻沉不住氣,當即轉頭看向看守者:「你不管他?他擅自闖進來,還不將他趕出去?」
看守者微笑:「我說過了,你們還有一道考驗。」
這就是考驗?唐承念反而越聽越不解。
馮啟王雖然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聽看守者這句話,知道它是不插手的意思,便給面子地微微頷首,並沒有忽略它,這才轉回頭來,瞧著陳文謔,聲音冷靜:「你看起來有些慌張,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
陳文謔硬著頭皮轉回頭,與馮啟王對視:「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可你打擾我們了。」
「我打擾了什麼呢?這位……都沒說什麼。」馮啟王指的是看守者。
唐承念明了了,看樣子,馮啟王是沖著陳文謔來的。本來么,根據陳文謔做的那些事,他一定會死,敢殺輔天教的人?簡直是不要命。可是,馮啟王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那個陳直洛還是逃了出去,將這件事通知了輔天教的人?不然,馮啟王這位命勢殿殿主,怎麼會萬里迢迢從輔天教山門跑來雲中城?
「你來這裡,要做什麼?」陳文謔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唐承念越看越替他心酸,明明馮啟王已經把自己的態度擺得這麼明顯了,陳文謔就是故意視而不見。但這隻能是徒勞的掙扎,單憑馮啟王剛才撕裂雲層的本事,她與陳文謔便比不上。
她轉向看守者,它真的不管?
陳文謔也不斷地看看守者,他只能將一切希望寄托在看守者身上了。
馮啟王不理陳文謔的舉動,就像看守者無視他求助的目光一樣。
他輕輕撥弄著自己的手指頭,忽然開口,說道:「我算到我們派來雲中城的弟子都死光了,呼延勝、尉遲繁、張辛越……我不清楚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然而,你的確足夠大膽。你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嗎?我不喜歡虐|待任何人,可是,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我必須殺了你,我會讓你死得非常爽快。」
居然是斷言?馮啟王竟然自說自話地判了陳文謔的死|刑。
「你胡說什麼呢?我聽不懂你的話。」陳文謔心裡一抖,可是,越是緊要關頭,他越是得冷靜。尤其是面對馮啟王咄咄逼人的話,他當然不能承認,他堅持著同一個說法。
馮啟王冷笑一聲:「我知道是你。」
「你憑什麼這樣說?」陳文謔立刻問道。
唐承念也好奇,馮啟王的答案,到底會是什麼呢?
她萬萬沒想到,馮啟王竟然會說:「我算出來了。」
算?什麼算?算數還是算命啊?看馮啟王這態度,他簡直像是她算數一樣輕鬆。
唐承念詫異,作為事件的主人公,陳文謔更詫異。
他堅信自己已經扼殺了一切知情人,還有誰知道?——他並不知道,陳直洛將此事告知了唐承念。在他心中,他已經讓這件事情變得滴水不漏。就連仿尋蹤盤,他也已經毀了,再也沒人能找到仿尋蹤盤,他是安全的。對,馮啟王一定是誑他。
陳文謔在心中拚命找話,安慰自己。
他相信自己已經毀|屍|滅|跡。正如他所想的那樣,他一定是安全的。
「呵呵,我不信你的胡言亂語……你根本沒有證據。」陳文謔輕鬆地笑了起來。
他看向看守者,露出自信的神情,彷彿傳承已在掌握。
陳文謔相信,自己已經熬過了這個難關。
然而,看守者卻只是微微一笑。
馮啟王也在此時開口:「我是沒有證據,可是,我要什麼證據呢?我偏要殺你。」
陳文謔慌了,「你瘋了?我是武鉞宗弟子,你雖然是輔天教命勢殿的殿主,可是,你也知道規矩,你不能對我這種境界的弟子下手!」
「哈哈哈……誰說的?誰答應了?我可從來不曾答應過!別的人說的話,和我有什麼關係嗎?」馮啟王暢然大笑。
「你怎麼能這樣?」陳文謔急了,「你們輔天教說的話,不算數嗎?」
「我們輔天教還說過,誰敢無理傷害我們的弟子,必殺之!」此時此刻,馮啟王根本沒有將唐承念與看守者放在眼裡,他厲然說道,「我不需要什麼證明,我說要殺你,就能殺你!」
話音一落,馮啟王右手揮出一道銀色弧線。
唐承念根本沒看清楚這道銀色弧線是什麼,可是,當銀色弧光消失之後,陳文謔的頭|顱,也利落地摔在了地上。接著,才是他的身|體倒下。
陳文謔,成了這模樣,除非他擁有元嬰可以出竅,否則,他就是真的死了。(未完待續)
ps: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