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第九章
恰克原本是抱著好玩甚至是看好戲的態度看著滑入舞池的，可坐在二樓包廂中，明明下面人頭攢動，恰克卻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脫去了一本正經的西裝外套，連平日里一絲不苟的襯衫扣子如今也被解開，袖子挽起的后，恰克的目光就再沒有轉移過，連適才原本吸引了目光的美人也沒有再讓恰克轉移過視線。
恰克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子的，直到這一刻，恰克看著唇邊孩子氣的笑容，因為跳舞而變得亮晶晶的雙眸，明明站在二樓，舞池中的燈光又格外得目眩神迷，可偏偏恰克就是注意到了不同於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平靜的興奮。
恰克下意識地覺得口乾得厲害，不自覺地一杯一杯地不停喝酒，下面的一支舞結束，恰克卻是不知不覺地將一瓶酒都給喝完了。只是，酒卻是越喝越渴的，恰克現在只覺得心底燒著一把火，讓他有股衝動將下面舞池中跳得開懷的男人給抓過來，不讓其他人看到的這一面。連自己也沒有近距離地欣賞過這樣子熱情洋溢的，其他人又怎麼可以！
雖然這個念頭隨著酒精一杯杯落肚，不停地壯大，可恰克到底是還有分寸跟理智的，他抑制住了自己的這份衝動。直到看到跳了一支舞后，雖然有些戀戀不捨，卻還是堅定地離開了舞池，恰克這才讓自己徹底平靜下來，目光一直專註地觀察著，看著他動作利索地又恢復成平日里禁慾精英管家的樣子，從酒吧服務員那兒拿回西裝外套，往樓上走來，這才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觀察著樓下的眾生百態。
「少爺，您怎麼沒有下去一起玩」跳舞的時候總覺得有一道視線絞在自己身上，下意識地想到了恰克的，只能夠在跳得正高興的時候，壓抑心底想要玩耍的念頭。作為一名執事，一切以主人的意志為前提，想要跳舞的話，其實等到恰克睡著后，他也不是不可以出來玩耍一把的。
「我看你跳得挺開心的，怎麼不多跳一會兒，不過，你跳舞的動作倒是不夠好看，需不需要我來教你？」這一刻說出教學舞的話，初衷卻跟方才已然不同。恰克分明聽到了自己心臟不停鼓動的聲音，他想要近距離地看一看，看一看更多的面貌，而不只是一直以來的能幹歷練。
眨了眨眼，有些心動，又有些矛盾，讓少爺什麼的紆尊降貴教自己跳舞，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可是，恰克跳舞好像真得很厲害的樣子，如果有恰克教自己的話，他肯定會進步得更快。對於學習任何東西都保持著極大的熱情的而言，面對恰克的這個提議，雖然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妥，心中卻早已經有了選擇。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少爺，少爺都還沒有下去跳舞呢。」
恰克這個時候就顯露出來自己霸道決斷的一面，見這樣，直接拉著他，開始示範。目不轉睛地看著恰克，明明恰克的這些舞步和動作，他都能夠依靠強大的記憶力複製出來，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一刻的恰克，只覺得有種看到玫瑰花叢中潛伏的花蛇的危險撲面而來，既美麗又危險。
「少爺跳得真好！」果斷打散了自己剛才的臆想，開啟刷好感度模式，真心實意的誇獎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輪到自己來跳，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中，也就沒有注意到恰克故意都留在他的身上的手，只覺得恰克這是在認真教導自己。學得很快，這點兒讓遵循本能靠近的恰克有些微的遺憾，只是這股遺憾很快就被恰克淡忘，他只當自己是出於想要探索秘密的好奇才會想要靠近。這一刻的恰克尚且沒有多想。
兩人一起下樓，跳了一支舞，剛才跳第一支舞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人蠢蠢欲動，只是匆匆跳完就上了樓，讓不少美人還嘆息了一把。這會兒帶著恰克下來，兩個不相上下的帥哥，自然也引來了大家的熱情。於是，一開始還一塊兒跳舞的兩人，很快就被洶湧而至的各路美人給包圍分開。
對於美女的示好，倒是有些手足無措，尷尬地連手頭的動作都變得亂七八糟，臉頰在昏暗的燈光下還都能夠看到泛出的紅暈。而這般純情的反應，引得其他人更加燃起了逗弄的心思。恰克倒是對於大家的熱情適應的如魚得水，甚至示好的美人中，還有恰克一開始看中意的一位，如果是往常，這種節奏，肯定是順理成章地眉來眼去，再來個讓人難忘的夜晚。
只是，恰克在看到也被美女軍團給圍堵上后，卻是心頭不快，看著就心頭冒火，有種老子的人竟然也有人敢調戲的衝動，然後，恰克就沖了過去，拽著就離開了酒吧。
「少爺，怎麼了？我們的衣服和車鑰匙什麼的都還在酒吧呢。」實話對於女人有些不太會應付，畢竟作為網站意識而誕生的他，其本身可是全國最大的女性站，聚集了各種各樣的女人，而這些女人上傳文章，還會在作者有話說中時不時地說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語，更何況還有那一長串熱情的留言，其中不乏讓人節操碎一地的言論。真真實實地意識到女子的可愛與可怕的，下意識地對女子保持了距離。
不過，今晚這狀況，他果然還是太嫩了，真是太丟臉了，下次絕對不能改再出現這種狀況。畢竟，他如今的主人恰克少爺可是風流一枝花，他這個執事總不能太給少爺丟臉了。
「你去拿，我在這裡等你。」恰克其實出了酒吧就後悔了，甚至，如果不是車鑰匙沒帶下來的緣故，恰克不覺得丟幾件衣服有什麼，完全不想讓再進酒吧。這股子異樣焦躁的情緒，讓恰克的心情指數直接跌破表。
快速地拿了東西出來，敏銳地察覺到恰克心情不好的，體貼地選擇了緘默。執事守則中就有善於裝傻和傾聽的條例。當主人沒有要說明白自己為什麼不高興時，聰明的做法，自然是不要多問。主人要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幫恰克穿好了外套，去開了車，載著恰克回了家。
這麼一鬧，時間卻是還早，打量恰克的神色，發現已經沒有氣悶的表情后，去做了宵夜，心底琢磨著幸好之前就已經下載好了幾部電影，等會兒可以邊看電影邊吃爆米花。
對於的安排，回到家中后，並無異議的恰克，在吃過宵夜后，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的爆米花，選了一部極具有美國個人英雄主義特色的電影看了起來。
「你也坐。」這已經是今天一直情緒異樣的恰克第二次讓自己坐下跟他一起了，想著今天聖誕節，晚飯的時候，都是一起吃的，現在一起看個電影也沒什麼。
看電影的時候，也一直照顧著恰克的情緒，渴了遞上可樂，時不時地還將爆米花端到跟前讓恰克食用。一部電影看完，具體講了什麼，能夠知道個大概，問細節，就沒有注意了。電影快結束的時候，就去準備了熱水澡，拿好睡衣，這樣子恰克就可以看完電影，洗洗睡了。
事實上，被兢兢業業地服侍得舒坦的恰克也沒有將電影看進去，大腦里紛紛繚亂，總是下意識地觀察著的動作，平日里那些被忽視的體貼周到，在這一刻無限放大。看完電影，恰克維持著平常的習慣，自己去洗澡。而他可以猜到，必定是在外面收拾客廳廚房，恰克覺得今晚的自己，有些不太對勁，明明計劃中今晚是要出去happy的，可結果計劃得好好的，甚至都有看對眼的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結果卻被自己給攪和了。
洗完澡，頭髮濕濕的，恰克走到鏡子前坐下，果然走過來拿著干毛巾準備給自己擦乾頭髮，恰克望著鏡子中在自己頭上溫柔地擦拭頭髮的雙手，雖然看不見的臉，卻也能夠猜測到現在的表情應該是柔和而又莊重的。最初的時候，恰克曾經懷疑過來到自己身邊的動機，可到了現在，恰克能夠感覺到純粹的心意，他是真得單純地想要對自己好。這份純粹，甚至讓恰克都感到不可思議。自己何德何能，讓這樣全心全意地對自己好，事無大小，事事關心，有了后，恰克的日子，真得不能夠用簡單的順遂二字來形容。
迷迷糊糊間，習慣性地在給自己擦拭頭髮時，睡了過去，然後似乎感覺到自己被溫柔地簇擁著放到床上，這一夜，恰克做了一個讓他震驚的夢，夢裡自己那樣迫切地索取，竟然是入睡前心心念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