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喜事

第19章 喜事

傅見深得趕回去上早朝,又不能把葉如月丟在這裡,是以只能天還沒亮就將她折騰起來,否則得耽誤了時間。

被揪起來的葉如月一路步子發虛,飄飄忽忽上了馬車又一路睡回宮裡。回到芙蓉閣更是倒床就睡,腦子裡暫時裝不下其他的東西。

原本傅見深想著左右葉如月回宮了便能繼續補眠,又不似他還得做事。可看到葉她那氣呼呼的樣子,到底覺得好笑,便是這般想著依舊將事情都安排妥當,不會讓葉如月因著這事遇上半點麻煩。

回宮之後,一直睡到心滿意足葉如月才起身。剛醒來便聽杏兒說蔣慧曾來芙蓉閣找過她,只聽說她身體不大舒服便沒有多打擾,可也沒說是什麼事情。此外,傅見深說好不會少的賞賜也送到了芙蓉閣。

鑒於蔣慧過去的表現,葉如月第一反應便認為不會有好事,但她仍是決定去一趟玉泉宮找蔣慧。先時覺得低調些好,她出門少有乘轎輦的時候,如今剛又得了回賞,葉如月覺著自己合該「得瑟」起來才比較符合她的「愚蠢」。

是以,待杏兒將她打扮得美美的,葉如月便坐著轎輦去玉泉宮尋蔣慧了。她這麼著即便算不上大張旗鼓,可落到某些人眼中,被說一聲大搖大擺怕是免不去。若能夠如此,葉如月便也滿意了。

一路上,葉如月免不了想起前一天的事情。平胸而論,她對皇帝這種生物自帶偏見,再平心而論,傅見深給她的感覺確實沒有差到不行,只是她始終抱著戒備的心理而難以卸下心防。

這麼想著想著,她又想起了傅見深故意惹她炸毛以及今天早上這樣故意嚇唬她的惡劣行徑……作為一個皇帝,這麼幼稚無聊真的好嗎?葉如月默默的將剛冒頭的對傅見深的那一點點好感繼續掐滅……

就繼續當作是與傅見深在進行利益交換、各取所需,以這樣的方式相處,大概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太壞。若他用不上自己,冷落到底,也不會有太大的心理落差。

葉如月又想起了早間從寺廟出來時,有小僧侶已經起床幹活,期間遇到過有個人的身影略為眼熟,像是先前在宮裡見過的那個長相秀氣的小師傅,可惜並沒有能夠看清楚。

想起這一茬,葉如月腦洞一下沒堵及時,很快就想別的事情上去了。

葉如月到玉泉宮秋水軒的時機似乎不大好,蔣慧不知遇著什麼事情,正沖宮人發脾氣,看到她的時候,雖然稍有緩和,但也沒有給什麼好臉色。

「怎麼了,這般不開心?」葉如月一面走向蔣慧一面問道。

蔣慧瞪著眼命大宮女上茶又叫其他宮人都退下,而後才站起身,擠出一絲笑意迎向了葉如月,說,「倒是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底下的宮人辦事不利索,不罵罵他們往後越發要懶怠下去。」

「上午去找你的時候,宮女說你身體不爽利,現下可是好些了,還跑這一趟來秋水軒找我了?」蔣慧帶著葉如月在上首坐了下來,問起葉如月的事。

「多謝蔣寶林關心,許是昨天累著了身體才不大爽利,現在已經覺得好了許多。我也是聽說你是有事才到芙蓉閣尋我,怕是有什麼要事,這會兒感覺身子好了不少,是以便來打擾了。」

蔣慧笑望著葉如月,心道,知道你昨天是與陛下一同出遊,還走了狗屎運得了陛下的賞賜,何必這般明裡暗裡的炫耀?又想,往常還是姐姐妹妹,今兒個就是蔣寶林了,也是有夠瞧不起人。

「若說是要事,確實算得上是要事,只不過早先便有端倪,算不得叫人覺得多麼驚訝……」

蔣慧與葉如月解釋著,恰逢大宮女上茶,便頓了頓,待大宮女重又退下,才略壓低聲音與葉如月道,「你昨兒個不在,便知你是不清楚,我今天去尋你,也是想告訴你一聲……」

後邊的那半句話,蔣慧僅僅是做著嘴型,並沒有念出聲。葉如月辨別著她的這至關重要的句話,沒有費太大勁,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是文皇後有喜了。

見葉如月臉僵了僵臉又皺眉,蔣慧暗笑,湊近了一些,假作正經壓低聲音道,「昨兒皇後娘娘到永壽宮去和太後娘娘請安的時候有了些反應……太後娘娘是過來人,自然一看便懂,立刻派人去請太醫,消息便就傳出來了。」

「早先皇後娘娘生辰時,大家私底下都討論過這事情的,如今看來,果然不假。」蔣慧說著,忽而嘆氣,「陛下待皇後娘娘如此,咱們這些小妃嬪,便是羨慕也羨慕不來。」

葉如月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看了一些,蔣慧也更加覺得滿足,心下冷哼,以為得了點陛下的寵愛便能夠囂張,也不瞧瞧自己的斤兩?

皇後有了身孕,確實稱得上是一件大事。只是,該著急的怎麼都輪不到她一個小小的才人,不過葉如月不介意讓蔣慧以為她很在意。畢竟,身為後宮妃嬪,在意這樣的事才是比較正常的狀況。

「陛下與皇後娘娘舉案齊眉,琴瑟和鳴,這對大周來說,是無上的好事,咱們也只有跟著歡喜的。」

蔣慧覺得,葉如月這話說得太酸了,特別是配著那要死不活的表情。看到有人比她心塞得多,蔣慧又一次感到了安慰。

哪怕葉如月很快尋了個借口走了,蔣慧也親自送她出了秋水軒,很是客氣。

今兒的早朝上,先前被交待下去追查孟氏之死案件的大臣們同傅見深反映,道是那宮女在獄中咬舌自盡,線索就這麼斷了也就沒辦法繼續追查。

拖了這麼久的時間,到底還是走上這一步。原就是為了將事情從自己手中脫出去,如今變成這樣,一點都不難想到。估摸著後頭還有其他的招,不管有多拙劣,總歸是會演下去找個人來頂罪。

傅見深熬了一夜,又趕著去上早朝,下了早朝還要召大臣議事,這麼忙下來,等回到明心殿休息時,已是兩眼熬至通紅、布滿血絲。

鄭安與鄭樂見他這般模樣,一時遲疑沒有主動將文書音的事情稟明於他。傅見深卻自己先問了,他將鄭樂留在宮裡,無非是為了注意著宮裡的動態。

「昨日皇後娘娘在太後娘娘有身體不適之症,太後娘娘便請了李太醫、劉太醫和閔太醫替皇後娘娘診脈。三位太醫診脈后,皆道是皇後娘娘……有喜了……」鄭樂一邊說一邊觀察傅見深的表情,臉上卻並無欣喜之意。

別人或許不清楚,可鄭安與鄭樂這兩個日夜跟在傅見深身邊的人卻不會不清楚。若非傅見深並無要子嗣的想法,便不會是如今膝下無子的情況。哪怕是現在,也同樣不是什麼好的時機,無論是因何而起,只怕這件事情很可能會惹得傅見深不高興。

許是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傅見深聽完了鄭樂的話,一時沒有給什麼反應。待過了一會兒,他才閉了眼緊擰了眉,又睜了眼,啞著聲音問鄭樂,「確定了?」

鄭樂點頭,傅見深略有遲疑,又說,「既是如此,晚些朕去一趟鳳央宮看看皇后。」便不再多說什麼。鄭安與鄭樂知他心中不痛快,便只勸他先休息一會。

鳳央宮。

文書音又命人去打聽了一回消息,從傅見深下了早朝到現在,她已打聽了許多回傅見深的消息了。這會聽說傅見深到了明心殿,她終於泄了氣,只命人退下,一顆心卻越是忐忑起來。

後來得了消息說傅見深會過來鳳央宮用晚膳,文書音便親自備下菜單,專門挑了些傅見深愛吃的命廚下好生準備著。儘管如此,她仍舊是懸著一顆心,怎麼都覺得不踏實。

這樣的不踏實,直到見到傅見深本人才好上那麼一點。雖則不怎麼心寧,但文書音只如慣常般將傅見深迎進屋內。

兩人對坐著用晚膳,桌上擺滿了一桌子的菜。傅見深一貫少話,又喜板著臉,對文書音來說便覺得他天生帶著壓迫感。明明早就習慣了傅見深這般,但這會文書音還是感覺到他情緒不是很好。

「你們都先下去罷。」東西沒吃上幾口,卻隨著傅見深手中的銀筷放下,一旁服侍的宮人也都被遣下去了。

文書音跟著落筷,知他這是有話要說,便垂眉斂目,聽候發落。傅見深別過臉看她,聲音低沉,質問,「為何要鬧出這麼一出事情來?」

太過直接的問法讓文書音無可閃躲也無可逃避,她雖知遲早躲不了,但真的被傅見深質問,仍是心都忍不住發顫。文書音大著膽子抬眼看傅見深,深吸一氣,一口氣將心裡頭的話說了出來。

「臣妾已是雙十的年歲,入宮四載,陛下也知宮中傳言,多少人在等著看臣妾的笑話。」她輕眨了眨眼,長而翹的睫毛也撲閃著,眼中湧現淚花,「臣妾是不該鬧這麼一出事情,可只陛下首肯,這事情自然能夠變成真的,也不會叫任何人發現不對……」

文書音離開座位走到傅見深的身後,她從身後擁著傅見深,雙臂輕顫從後面環住了他的雙臂,臉頰輕蹭著他的髮絲。

「陛下,便且當是給臣妾的一點體面可好?真的不能夠成全了臣妾么?」

每次看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傅見深,文書音都覺得心慌。見識過他發怒時的模樣,便越是不敢招惹。

可她不像淑妃,還有太后撐腰,她能坐上皇后的位置,靠的是先帝一道聖旨,到如今除了陛下早已無人能夠替她撐腰。

平日里在妃嬪面前如何強撐,到底還是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情況。陛下對她的情誼,不過爾爾,但若是能夠有個皇子,一切便都會不一樣。

早先她在宮中散布消息,陛下從不曾有過什麼話,她便以為……至少他是沒有什麼不同意的,否則,自可以說清楚。

傅見深沉默,半晌之後,到底強硬地解開了文書音環在他身前的雙臂,冷冷同她道,「既如此,你自好好養胎便是。」言語之中,不無譏諷。

文書音覺得屈辱,一時緊咬牙關,只因不願在傅見深面前哭出來,卻同樣無力到只能夠看著傅見深站起身,而後越走越遠……

早早用過晚膳,葉如月便上床歇息了。白天雖然補了眠,但因某位親戚駕到,自帶催眠效果,夜裡便還是早早就睏倦了。

半夜裡剛好睡醒一覺又覺得口渴,葉如月便想要起身去喝水。哪知剛剛睜了眼,她便見床榻邊立著一身形高大之人,嚇得葉如月一個激靈差點沒有失聲尖叫便被對方捂住了嘴巴。

「噓……」

噓個毛線!=皿=

葉如月感覺十分崩潰,更想要淚奔。這麼大半夜的,皇帝不睡覺就算了,跑到她這裡來嚇人算是怎麼一回事?

大寫的加了特效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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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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