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壹捌比武之邀

第116章 壹捌比武之邀

若不是於凜凜掌心的溫暖稍微讓白飛飛清醒了些許,只怕她還沉浸在冰冷的仇恨里無法自拔。於凜凜也是第一次看見白飛飛露出這個模樣,一開始愣了愣,之後卻是覺得心疼。這姑娘,從沒見過柴玉關,卻被灌輸了這麼深的仇恨。她繼承了朱七七的記憶,自然知道這柴玉關有過拋妻棄子的惡劣事迹。如今王憐花與白飛飛為異母姐弟,看來這柴玉關還先後勾搭和拋棄了兩個,也是罪大惡極了。

回過神來的白飛飛一時有些慌亂。糟糕,在七七面前露出了這麼不堪的一面,她……她會不會厭惡自己,這麼想著,白飛飛差點有點不敢看於凜凜,於凜凜卻對她露出了寬和的笑容,一如既往,彷彿從未改變過。

白飛飛的心這才安了下來,兩廂對視著,白飛飛只覺得方才因為仇恨而無比冰冷的心,正在一點點的因為於凜凜的目光而復甦溫暖起來。

飛飛這一生能遇見你,何其有幸。

兩人出去之後還是保持著以前的相處模式,王憐花冷眼瞧著,心中很是不悅。他倒是不想做那長舌的婦人,一開始也只不過是提醒她白飛飛有問題,沒想到這傢伙壓根不聽勸告,和白飛飛還那麼親近。如今……看著卻是更親近了。

連白飛飛都能這麼信任,為何獨獨就是對他,離得這麼遠?這多不公平!王憐花遙遙地望著於凜凜,臉上的神情有些哀傷。

他就靜靜地站在那兒凝視著她,彷彿已變成一具雕像。

於凜凜敏銳地察覺到這道目光,下意識地抬頭,正好撞見王憐花看過來的視線。見於凜凜轉過了頭,王憐花佯作冷淡地側臉別開了眼睛。

但是於凜凜卻是主動走了過去,王憐花抑制不住地有些心跳如擂,於凜凜走到他面前,認真地鞠躬,道謝道:「麻煩大家找我了。」

金無望卻是一個箭步衝出來:「是我。」他丟下這句話,看見眾人的眼光掃向自己,他難得補充道:「那些人是為了殺我。沈浪,展英松他們死了。」

這話王夫人他們還沒告訴過沈浪,沈浪的臉色登時就有些凝重了,霍地轉過頭望向王憐花,眉尖微蹙。

王憐花倒是一臉淡然,輕輕一笑,慢吞吞道:「哦,那這人命他們豈不是算在了沈兄頭上。」

「你!」金無望皺著眉頭上前一步,蹙著眉頭瞪王憐花。他面容本就可怖,如今瞪起人來愈發顯得兇狠,王憐花輕輕一笑,搖著手裡的扇子裝可憐:「哎喲,金兄你可別這樣瞪我,可怕可怕真可怕。」

於凜凜打斷兩人的對峙,道:「你們要聯合起來與柴玉關一決勝負?可有了主意?」

沈浪苦笑:「我本就是會與夫人聯合一同對抗快活王,又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白飛飛猶豫了下,輕輕揪了揪於凜凜的衣角。

「我去。」白飛飛輕柔而堅定地道。

聞言,於凜凜蹙了蹙眉,她想說「不行」,但白飛飛露出了那副下定決心的模樣,她幾乎說不出口,嘆了口氣,一時間垂下了眼細細思索起來。

還真是裝上癮了。王憐花冷笑地劃開唇一笑,見於凜凜柔和下來的臉,頗為鬱結地蹙了蹙眉。白飛飛昨日在他們家的時候可和在於凜凜面前不一樣,在他們面前冷著一張臉,變臉技術實在誇張,當著於凜凜的面就露出這副可憐又可愛的模樣。

想必芮茵的事情她還沒說吧。

白飛飛感受到王憐花嘲弄的眼神,抬起眼與王憐花視線相對,她隱隱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說「別來妨礙我們」。

沈浪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自有思索,微有疑惑地看向於凜凜,打量了半天,也實在沒看出任何易容的痕迹。以及,如是易容,王憐花也在,怎的會看不出來。那……莫非是七七變了個性子?

金無望看了沈浪一眼,心中知道真相的他望著沈浪出神的表情,有些莫名的苦澀,伸手拍了拍沈浪的肩膀,只有熊貓兒一臉爽朗地笑笑,毫不掩飾地盯著於凜凜瞧。在他看來,現在於凜凜並沒有對誰表達好感,所以他還是很有機會的,當即就想著什麼時候求愛比較好了。

他與金無望實在不同。金無望的感情並不像是愛慕,而像是一種忠誠心。他深深地自負又深深地自卑,他自己毀去了自己的臉,卻也知道自己這張臉是配不上於凜凜的,但是沈浪也配不上。沈浪喜歡的是朱七七,並不是她,她適合一個真正喜歡她的人,如果真遇到了那天,他會一直默默守候在她身後,決不會出現在她面前,只有她需要他,他才會出現。當然,即便她喜歡的和喜歡她的那個人一直都沒出現,他也絕不會成為那個人。

看這在座各位都沒有任何默契吧。於凜凜將這幾人的神色看在眼裡,而其中的金無望是快活王的財使,見眾人這神色,他拍了拍沈浪的肩膀就轉身離開了,背影有如一匹孤獨的狼,走得義無反顧。因為快活王對他有恩,他不能忘記這恩情,所以絕不會參與,但他將沈浪認作朋友,想要守護於凜凜,但這些都無法兩全,他最多只能做到不插手,但即使這樣也已經讓他足夠痛苦。畢竟立場不同,即使他想,也做不到。他無法違背這些,他能忍受眾人的唾罵親弟弟的追殺也要成為快活王的財使,也就是說快活王給他的恩情之巨,讓他無法擺脫這一身份。

他唯一的,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不去聽也不去想,好像從未聽見一般。

於凜凜輕輕嘆了口氣,這一聲很輕,金無望應當是聽不見的,但他離去的身影卻頓了一頓,彷彿那聲嘆息就在他耳邊響起似的。他義無反顧的身影忽而頓了頓,但還是沒有回頭地走遠了。

有時候於凜凜都覺得,金無望的活著,像是時時刻刻都在被痛苦煎熬,畢竟他從來都是這樣有恩必報,比起自己想到的更多都是別人的男人,有時候她真覺得沈浪當初救他,待他如朋友,究竟是對他好是不好。因為快活王當初的恩義,讓金無望選擇成為了財使,那麼為了沈浪,他又要如何呢。

「還請詳細談談這件事吧。」於凜凜朝著眾人一點頭之後,先一步進了屋子,與金無望兩人背向而馳。立場不同所帶來的矛盾,有如一條鴻溝,橫亘在兩人之間。好像,那一個夜晚不曾存在似的。金無望痛苦地閉了閉眼,睫毛顫抖。

即使如果真不曾存在他還不會這麼痛苦,但他還是在心裡留戀著那個夜晚,渴求著那個夜晚,也從不曾後悔過有那個夜晚。

而且,這世上也沒有如果。

再睜開眼,金無望又是以前那個金無望,冰冷漠然,猶如一塊捂不熱的冰,但誰又知道,他的內心因為炙熱正在融化。

只有金無望之前送給於凜凜的那隻松鼠,見金無望離開,它好奇地眨了眨圓乎乎的眼睛,立起小短腿,抱著雙手一直目送著他的離去。對於小松鼠來說,這個男人兇殘冷血,他對待兔子時的冷酷無情還在眼前,令它不由打了個寒顫。如果不是於凜凜,它對人類的印象就是冷漠的無情的,但是……

畢竟是它所認識的第一個人類,而這個人類對主人就像是小蜜蜂對待花朵似的,小心翼翼又呵護憐惜,即使取蜜也生怕傷到花蕊一點點。而這個人類,都沒取過主人的蜜,從未從主人這裡得到什麼,但他也能這麼憐惜柔軟。這樣一個冷血的男人,為了主人……那個詞叫什麼來著,百鍊鋼成繞指柔。看著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背影,它不由想道,他一定是很傷心很傷心,就像蜜蜂看見死掉的花朵一樣傷心。

如果小松鼠學過一個詞的話,就知道這個詞完全可以用來形容金無望了。

絕望。如海般深的絕望。他孤單而絕望的背影,有如一道閃電,沒入了這天地間,最後也只消散成一個灰撲撲的影子。

於凜凜蹙眉道:「所以,你們的計劃是,飛飛你當誘餌被色使抓去,然後送給快活王,然後眾人被抓進去,想辦法逃離,飛飛假意投誠快活王,假意發現眾人的逃跑,將消息賣給快活王得到他的信任,實則發動攻擊,再加上王夫人和白夫人兩人集結的力量,在外攻城聯合裡外同時進行?」

她思索了一下,眾人這主意倒是靠譜的,如今快活城嚴防死守,再加上快活王武功之高,手下門客眾多,恐怕即便是白靜和王雲夢兩人的力量也敵不過他,但若是用這方法的話……

「那麼。我去。」於凜凜道。

「不行。」第一個提出異議的是飛飛,她猛地抓住於凜凜的手,沖她搖頭:「和你沒有關係,柴玉關是我的仇人,不是你的。」

「可你是我妹妹。」於凜凜也回握了白飛飛的手,她的目光一派堅定,望著白飛飛的眼眸像是閃著光一般:「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白飛飛快被說服,眸光愣愣地盯著於凜凜,一時間淚盈於睫,卻是哽著說不出話來。

「那麼。」王憐花插進話來,手中摺扇一開,看著於凜凜笑道:「與我打一場如何,若你功夫不如我,便還是留在這罷。」

於凜凜微微一愣,抬頭看向王憐花,對方搖扇淺笑,羽扇綸巾,翩翩濁公子,眸色帶著似笑非笑的笑意,依舊是初見時那般,令人捉摸不定的莫測。

於凜凜與他兩人視線相接,睫毛忽閃,點了點頭應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完了……你們信嗎,在寫這個故事的時候,我著重想描寫的是公子的,公子風華絕代,天下無雙,我真的超級喜歡他的,那種深不可測的模樣……結果把金無望寫出彩了!我都心疼起金無望了!白飛飛也寫得算是超出我水平了吧我覺得……她那種病嬌那種獨對一人的溫柔,那種絕望的不顧一切的愛,感覺也算是一大突破了,只有公子!!為什麼我越想寫好公子越沒寫出feel……

跪下,感覺我真的不會愛了,不管如何,下章我都要寫寫公子了!下章戲份主要要寫公子你們都別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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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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