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紅燭垂淚到天亮
田天樂喝的醉醺醺的從外面進來,他身上帶進來一股寒氣,醉眼迷離的看了小玉一眼,他指著門外,踉蹌了兩步,
「你先下去吧,我和夫人有話說。」
小玉有些不知所措,她不安的看了看平安,平安點點頭示意她先去休息,他們夫妻兩人之間的事情,有些事逃避是逃避不開的,躲也不是辦法。
小玉有些惶恐不安的退下,順便把房門也帶上了。
田天樂回頭看了一眼,房門緊閉,他才踉蹌著走到桌子邊坐下,跟往日那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不同,此時的他更如同是個落魄的才子。
長袖鋪在桌子上,他伸手拿了桌子上的水杯,可是倒霉的是水壺裡卻一滴水也沒有。
平安走下床來,伸手將他手中的杯子取下,「我讓丫鬟送壺熱水來吧。」
「不要!」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她掙脫了幾下都沒有掙脫掉,索性目光順也不瞬的盯著他,三年來他到是過的逍遙,在各國的當鋪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收入也是每年翻翻。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派人找過她,只是擔心被軒轅達威脅,他怕威脅到他的家人,威脅了他的產業。
當初的誓言已經成風,唯有眼前最真實。
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不能夠變的呢?
感情?感情或許是這世上最不靠譜的東西,也最靠不住的東西。
她到是相信,拿中由感情變為親情的感情。但是親情都會變質的人世間,到頭來,還有什麼是靠的住的?
「你這三年來,都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不回來!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苦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爬上了他的臉頰。他的雙眸低垂,不去看平安的臉只是抓著她的手。
就像是個受委屈的孩子。
「是嗎?你找過我?」平安的聲音里充滿了譏諷。她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了,不然怎麼跟她交代,這三年他是怎麼度過的。
她每天都會派人出來打聽,打聽關於他的消息,他的一舉一動,什麼事兒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連他午飯吃了什麼都知道,卻唯獨沒有一次聽到。他派人出來找她的消息。
他找她找的好辛苦,是嗎?
平安苦笑著,看著現在連撒謊都那麼順理成章的他。
「你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當年納妾也是我娘的主意,我只不過是沒有辦法。」
他抓著她的手,喃喃的說著,有好多話,壓在他的心底太久了,都快要發霉了。多少次,他做夢都是夢到和她在一起,夢裡有說有笑。可是醒來卻是空床空枕,空歡喜一場。
「是嗎?可是為什麼我卻還記得你和那個女人**的場景呢?難道你要告訴我,是我看錯了嗎?」三年前發生的事兒。就像是發生在眼前,她記憶猶新,這三年來每當她心軟的時候,她都會將那件事兒搬出來,明知道是折麽自己,可是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堅持。
「不,平安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那天晚上的事兒的確是巧合,那個女人我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也不認識她。」
「好了,不用說了。你覺得我都回來了,還會跟你計較那個女人嗎?」平安笑著將手從他的手心裡抽了回來。他朝外面看了幾眼,「**一刻值千金,你可不要在我這裡浪費了好時光。讓佳人獨守空房。」
她自己一個人轉身上了床,伸手指著門口,「你趕緊過去吧,我跟奶奶都說了,今晚,你在她那裡過夜。」
「對了,順便幫我把房門關好,我覺得這屋子裡還是挺冷的。」
田天樂站起身來,踉蹌了幾下,走到床前,「為什麼,你就這麼恨我,你是真的恨我?」
他看著她,好像是要將她吃了。
身上的酒氣太濃,熏的平安都想要吐了,她不想和他爭論,就算是兩個人爭論到天亮,他們也是爭論不出誰對誰錯的。
更何況她是跟一個喝醉酒的人爭論,如果對方執意那樣認為了,就算是她說什麼都沒有用的,何苦爭論,何苦浪費口舌。
懂你的人不用解釋,不懂你的人解釋也等於託詞。
「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那麼不堪嗎?就是那麼不堪?」
看著要發瘋發狂的他,平安有些說不出的心疼,也說不出的失望,只是他不懂,她早已經沒那麼在乎了。
「你去吧,別讓佳人等急了。夜深了,我也想要休息了。」
「三年!」他伸著手指頭,「三年沒見面,一見面你竟然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三年,你知道我這三年怎麼過來的嗎?你竟然還在為三年前的那件事兒,還在誤會著我!平安你……」
他伸手捶打著胸口,他指著門口,無比失望的說道,「你,你不是希望我走嗎?好啊,我走,晚上我就讓你如願,只希望你不要後悔!」
說著他摔門離去!
風從錯開的門風裡吹進來,冷嗖嗖的,是的,後悔是什麼,平安早已經不知道,她現在知道的只是前進。
選擇,人的一生都在不停的作出選擇,每個選擇組成了一生,每個選擇都像是箭頭,像是路標,最後的結果,都是一生選擇的結果。
平安躺在被窩裡,被窩已經冷了,可是她的心卻是暖的。至少她回來了,她三年了都沒有回家看她的爹娘,也算是不肖了,為此她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他們。
她拉開被子下了床,將房門打開,重新關好,不經意間卻看到了站在院子里,還沒有睡的田浩辰。
她嘴角微微一勾,沒有說什麼,便把房門關上了。
田浩辰看著平安屋裡的燈熄滅了,現在就連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三年了,他已經習慣站在這裡等,等她回來,現在這一刻他的夢終於如願以償了。
只可惜,這個**滿足了,另外的**又起了,人的一生總是由永遠得不到滿足的**串聯而成。
喜房裡新娘子已經等不及,尹田楠晚上,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哭戲,此時已經體力透支,餓的不行。
她原本等著田天樂過來,可是他這一直沒有進來,她憤恨的絞著手帕,眼睛一翻,「哼,平安你給我等著,我到是要看看,這個家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想到她早已經從尹青青那裡打聽到的平安的情況,她就覺得信心百倍,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對平安了如指掌,還怕整不了她嘛。
這個家早晚一天得是她的,不然她怎麼會死皮賴臉的留下來,留下來必有所圖。
她剛剛從盤子里抓了幾顆大棗在吃著,大棗很甜,她吃的正香,房門突然毫無徵兆的被推開,她嚇的一哆嗦,剛剛填到嘴巴里的棗還沒來得及嚼一嚼,就吞咽下去了。
看著滿眼通紅,醉醺醺的新郎官進來,她頓時那個後悔啊,原本還想著矯揉造作一翻,什麼嬌羞啊,什麼溫柔之類的,這下可好。
她被大棗差點兒沒噎死,嘴巴里吃東西吃的全是味兒,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田天樂一把抱了起來。
她驚訝的差點兒沒再次噎到。
此時田天樂熾熱的眸子盯著她,她的心中滿是驚喜,她得意的想著,「哼,平安,你看到了吧,他雖然表面上不願意娶我,可是晚上卻是他迫不及待的。」
田天樂將她放在床上,還沒等怎麼樣,她自己將衣服脫了……
只是她不知道,那一夜,田天樂只是在發泄,發泄他對平安的不滿而已。
紅燭垂淚到天明。
冬日的陽光特別的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地蕭條的緣故,溫暖是那麼重要。
平安穿著白色的貂裘上衣,下面配著潔白的素裙,宛如從天而降的仙子。
她陪老太太在院子里已經散步歸來,此時正準備回去吃早飯了,卻聽到前面園子里傳來嬌笑聲。
「是誰在那個園子里,不是已經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能夠進去嘛!」老太太的臉立刻拉了下來,那個園子里死了兩個人,在同一年。
田家的人早就已經忌諱,早就已經封了那個園子,任何人都不能夠進去。
尹田楠拿著籃子,在園子里摘了不少的柿子。她便摘便放在鼻子下面聞著,「這柿子好多啊,這家裡的人都傻了嘛,這麼多柿子不摘,我摘。我可喜歡吃了。」
她嘻嘻笑著,摘了滿滿一籃子,正準備回去,抬頭撞見臉色難看的老夫人,還有正準備看熱鬧的其它幾個長輩。
她眼珠子已轉,立刻明白自己一定是闖禍了,不過她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想了半天覺得一定是在摘柿子上,這麼多柿子沒人摘,說不定就是不讓摘,說不定就是留給某個人的。
想到這裡,她馬上嬌笑著,甜甜蜜蜜的,走上前來,「奶奶,您看孫媳婦親手為您摘的柿子。我聽我房裡頭的丫頭說,您最喜歡吃柿子了。我看到這園子里有這麼多,不摘都浪費了,所以,就斗膽進來摘了,奶奶您不會生孫媳婦的氣吧。」
她還沒等別人說什麼,早就已經將別人生氣的路都給封死了,說的自己好像是非常無辜,又一片好心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