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留給時間
聽新月公主也這麼說，張綺雲也泄了氣，事實如此，硬拗也改變不了什麼，「比咱們強是正常的，要是連這都做不到，那還當什麼老師。他再強，強的過江意涵，董德仁嗎？」承認事實歸承認事實，語氣卻還是酸溜溜的再著幾分不屑，至於話里提到的江意涵還有董德仁，則是之前教過她們的兩位老師，翰林院的棋待詔。
「他的棋力或許比不上江意涵或者董德仁，不過對付咱們是綽綽有餘了。」另一位小姐妹幽幽嘆道——因為水平太差，她是沒辦法比較這兩個人孰強孰弱，但這與夠不夠資格教她們這幾個人是兩個問題。
「你們都怎麼了？怎麼這就認輸了？難道咱們四個人聯手還鬥不過他嗎？」見這樣的討論繼續下去士氣會越來越低，張綺雲連忙大聲質問道。
「誰說的，我什麼時候認輸了！」張綺雲的質問還是有作用的，新月公主把腰一挺，瞪大眼睛叫道——她堂堂新月公主什麼時候服過軟，連幾位德高望眾的翰林待詔都被她搞得灰頭土臉，怎麼可能敗在一個小不點兒手裡。
「切，明明剛剛才親口說的。」叫做秋雨的小姑娘小聲嘀咕道。
「秋雨，你說什麼？」秋雨的聲音雖小，但架不住新月公主的耳朵靈呀，有人揭自已的老底兒，當下面色一寒，大聲問道。
「呃.....，沒什麼，我這也是實話實說嘛。」雌威面前，秋雨喏喏的答道。
「胡說，那是棋輸了，不是我輸了，我只是承認那盤棋輸了，又不是說我輸給了他！」新月公主狡辯道，小姑娘還是好面子的，歪理也是理，總好過被人說成不講理。
「......，有分別嗎？」秋雨迷糊的問道，新月公主的話象繞口令似的，不僅繞嘴，而且還繞腦子，一時半會兒很難反應過來。
「當然有，輸棋是一時的，總有一天我會贏回來，輸人是一輩子的事兒，一旦認了，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不愧是新月公主最近的閨蜜，不等新月公主說話，她先搶著答道。
「對，就是這樣。」新月公主自已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兩者的不同，張綺雲既然搶先為自已圓了話，那就照著解釋好了。
「......，下棋上輸給人家也沒什麼丟臉的吧？人家可是有天才之稱，我反正是不可能贏人家，不只是現在，以後長大了也一樣，說不定輸的更慘呢。」秋雨這個小姑娘還真是一根筋的誠實，盡說大實話。
「......，你是你，我是我，你贏不了他，不代表以後我就贏不了他！」新月公主為之氣結——如此容易的就放棄，怪不得人人都誇她脾氣好，性子婉柔呢。
「就是，你到底是站哪一邊的？是那小子那邊，還是我們這邊？」見說理似乎說不通這個有點兒小迷糊的小夥伴，張綺雲乾脆拿出最好使的站隊劃線之招，簡而言這，替譚曉天說話就是通敵，以後就別想和我們一起玩耍了。
「呃......，我，咱們當然是一邊的。」在現實問題的威脅下，秋雨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好，那就好，既然大家的想法一致，那麼我們來就研究下一次的作戰計劃吧。」解決了站隊問題，張綺雲馬上召開對策會，開門炮沒有打響，第二次的對決一定要取得勝利。
樓外宮院內，魏公公親自陪同送譚曉天離開，魏公公的心情不錯，一張無須的老臉上每一道皺紋中都滿滿的藏著笑意。
「小天老師呀，你今天的表現可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呀。」或許是已經知道關於『小』老師這個稱呼所引發的爭議，魏公公便改之以這樣的稱呼，如此一來，『小』字就僅僅表示年齡的意思，不會引起關於禮貌尊敬方面的誤讀，二來在口語中，『小』也可以當成『曉』來聽，叫譚曉天為『曉天』老師，雙方的距離也會拉近不少。
「我也覺得。我早就想到新月公主會搞事兒找麻煩，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張綺雲也在，要不是有您在旁邊坐陣，說不定就真讓她倆得逞了。」譚曉天心有餘悸的答道——新月公主要是老實學生，也輪不到他來當這個公主教習，張綺雲那個丫頭更是與他有舊仇，兩個人合起來對付自已，要不是他也是個小孩子，敢和對方鬥氣對嗆，下場搞不好就和之前的那些教學老師一樣了。
「呵呵，綺雲那丫頭的確也是個讓人頭痛的孩子，你惹到了她其實未必比得罪了新月公主輕鬆多少，終究公主的活動範圍只在皇宮裡邊，而綺雲那丫頭可是能直接找上門去的。」魏公公對張綺雲顯然也很了解，知道那個小丫頭多能折騰。
「......，是嗎？......，這還真是個事兒。」聽到魏公公的話，譚曉天也犯起愁來，的確，新月公主的地位身份固然更高，但作為皇室貴胄，金枝玉葉，身上有很多的限制，輕易不可能離開皇宮，所以相形之下，張綺雲對他的威脅就大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張綺雲那丫頭雖然也是個刁蠻性子，不過卻也不是全不講理的人，她會說動新月公主一起對付你，怕是你們之間的過結不小吧？」魏公公發現譚曉天面上露出的憂色，於是關心的問道——小孩子之間有什麼揭不過去的大事兒，如果問題不大的話，他大可以從中調和，化干戈為玉帛。
「也算不上過結吧？也就是來京城時下象棋贏過她一盤，下棋嘛，輸輸贏贏本來很正常，這次輸了，大不了加倍用功，下一次給贏回來，誰想她會這麼小心眼兒，老要找我的麻煩。」譚曉天苦笑道，他反正是沒辦法理解張綺雲的這種做法，如果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應，怕是他早就仇敵遍地，連門兒都不敢出了。
「哦，原來是這樣呀？有意思，我還當多大不了的事兒呢，呵呵，小姑娘家家好面子，你是男人，還是讓著人家一點兒好了。」搞清楚了事情的因果，魏公公也放下了心——還真是小孩子間的矛盾，等混熟了，自然也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