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投脾氣
挑撥沒有成功，新月公主嘟起了嘴，滿臉的不高興，但宣德皇帝既然知道她是對譚曉天有意見特意來找事兒的，當然也不會順著小丫頭的意思走下去——再怎麼寵愛女兒也是有個限度的，譚曉天在教學方面的表現比先前幾位老夫子強，自已若是因新月公主的不滿就給予處罰會讓臣子們有閑話說的，況且，能把新月公主治得要跑到自已這裡來告狀那也是個人才，別的不說，單是這份膽色就不是一般人做的到的。
「你就是譚曉天嗎？」回過頭來，見譚曉天還在地上跪著，宣德皇帝問道。
「回皇上，正是小民。」譚曉天答道，他的頭還是低著，因為不止一個人叮囑他，皇帝那是真龍天子，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見的，所謂伴君如伴虎，亂看亂瞧那是有犯上之嫌，惹得皇上動怒，那是隨時有掉腦袋的可能。雖然譚曉天對這樣的叮囑很覺得誇張，但也沒理由拿自已去驗證對錯。
「嗯，平身。」點了點頭，宣德皇帝吩咐道。
「謝皇上。」譚曉天口中謝道，隨後站起身來，依然是恭恭敬敬，把頭低著。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被張愛卿誇成一朵花般的少年天才是什麼樣子。」宣德皇帝的心情顯然非常不錯，笑著吩咐道。
「是。」譚曉天依言抬起頭來——他也很好奇當今天子是什麼樣子，既然對方讓自已可以抬頭，他自然不會拒絕，事實上也不可能拒絕。
龍椅上坐著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型不是很魁偉，但卻有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臉上明明掛著淡淡的笑意，但給人的感覺不是親近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距離感。
宣德皇帝也在打量譚曉天，在他眼中，譚曉天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相貌雖然也算清秀，但比起那些王公大臣的子侄也談不上出眾，不過，這孩子的眼睛很有特點，非常的靈動，尤其是沒有大多數人見到自已時的那種戰戰兢兢的畏懼，這讓宣德皇帝意外中更產生了幾分興趣。
「嗯，倒是有幾分靈氣的樣子。今天你要和趙老將軍對決象棋，準備的怎麼樣，有沒有信心贏？」宣德皇帝贊了一句后問道。
「回皇上的話，我已經準備好了。至於比賽的勝負，盡人事，聽天命，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爭取。」譚曉天答道——雖然聽趙孟圖說趙老將軍的棋有多厲害，今天的比賽將是一場苦戰，情況不容樂觀，但身為棋士就如臨戰的戰士，哪兒有未戰先敗，還沒有上場就看輕自已，放棄希望的？**歲的小孩子還沒學會謙虛的客套，面對未曾交戰的對手，他是鬥志昂揚，完全沒有畏懼的樣子。
「噫，吹牛皮，還盡人事，聽天命呢，下不過就是下不過，找什麼借口呀。」看譚曉天信心滿滿的樣子，新月公主就是心裡不痛快，做了個鬼臉，不屑的譏諷道。
「嗯......」，宣德皇帝也覺得譚曉天的信心也未免太強了些，趙老將軍幾十年的棋藝不是假的，至少他自已與之對弈還從來沒佔到過便宜——滿朝文武，大概也只有趙洪圖一個人也和他下棋時毫不客氣的。
「嗯......」，宣德皇帝也覺得譚曉天的信心也未免太強了些，趙老將軍幾十年的棋藝不是假的，至少他自已與之對弈還從來沒佔到過便宜——滿朝文武，大概也只有趙洪圖一個人也和他下棋時毫不客氣的，譚曉天若是連趙洪圖都沒看在眼裡，豈不是間接的沒把自已當成一回事兒嗎？若真是如此，這孩子的口氣也太大了。不過話雖如此，對方是一個**歲的小孩子，所謂童言無忌，口出誑言也不意外，但棋還沒下就下結論為時尚早，新月公主此時挖苦人家有失厚道，因此沉下臉來哼了一起，提醒新月公主注意分寸。
宣德皇帝的生氣是假生氣，新月公主自然感覺得到，小丫頭要是沒有這樣的本事也不會被宣德皇帝如此寵愛，撇了撇嘴，對譚曉天翻了個白眼，卻也不再說話了。
譚曉天只當什麼都沒看見——知道對方是故意來搗亂的還生氣那不是傻嗎？大戰在即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面對挑釁最好的應對是用成績說話，而不是浪費口舌做口舌之爭。
「哈哈，小傢伙，口氣不小，倒是個有膽色的娃娃，我喜歡。」趙洪圖是個大老粗，沒那麼多的心眼兒，喜歡的就是直來直去，譚曉天若是繞來繞去的假客氣他只會覺得這孩子市儈，棋下的就算再好欣賞的也只會是棋藝，但譚曉天如此直白的表達自已的態度，面對挑戰毫不畏懼，這樣的表現很對自已的脾氣，趙洪圖毫不掩飾自已的喜愛，笑著說道。
「呵呵，小馬乍蹄嫌路窄，雛鷹展翅恨天低。老將軍，看來你的威名是嚇唬不住人家小娃娃呀。」張柏年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笑著插口道。
「哈哈，我老趙什麼時候是靠名字嚇唬人的？小傢伙，不要以為從我孫子那裡學了幾手棋就怎麼樣，等會兒到了棋盤上，我可不會因為你小就手下留情。」對於張柏年的敲邊鼓趙洪圖倒也不以為意，笑呵呵的對譚曉天說道。
「棋盤之上只有對手，沒有老少，您雖然是老師的長輩，但在棋盤上我也不會因此而放水。」譚曉天正氣凜然的答道——看趙洪圖身高體壯，虎背熊腰，面目兇悍的樣子，本以為會是個脾氣暴躁，點火就著的人，沒想到接觸下來卻是個很詼諧的老小孩兒性子，怪不得會提出和自已比象棋，換個正常點兒的大人，誰會幹這種事兒呢？
「好一句棋盤之上只有對手，沒有老少，象是我趙家教出來的弟子！」趙洪圖擊掌叫好——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軍人出身的他向來秉承寧肯被打死也不能被嚇死的觀念，丁是丁，卯是卯，事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對對手最大的尊重就是盡全力去擊敗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