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月事是什麼?
古清羽在萬無雙天下無雙的精湛醫術下,短短三日,便已恢復如常,仍舊上任刑部侍郎的職位,而刑部尚書,已經換了人,這一回,是位身位魁梧、皮膚黝黑的漢子。
據說是趙青江門下一員。
南宮絕失笑,想不到竇皇后居然如此信任趙青江,六部的眼線皆有趙青江的人。
馮公公一邊替她捏著筋骨,一邊揣摸著南宮絕的心思,見她失笑,他是越加的猜不透,南宮絕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她大鬧刑部,不就是為了將古清羽推上,拿下刑部尚書這個職位么?
為何如今事沒辦事,她倒樂得自在了。
想到這裡,馮公公腦海精光一現,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蹲下身子,緊張的瞧著南宮絕,小心翼翼的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這書房內打掃的奴才已經下去了,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爺……您的月事可來了?」
近日,她接連臨幸墨竹熙,即使沒有真的成事,但墨竹熙終究是男子,可有不察覺的道理?
「月事?」南宮絕皺眉,合上手中的奏摺,腦海中還環繞著北方的災情,喬子隱在書信中說的十分的詳細,今年的災情百年一遇,借糧之說是勢在必行了。
聽到馮公公說這個,一時之間竟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兒,見馮公公急得就要哭了,這才茫然道:「月事是什麼?」
對,月事是什麼?從小到大,她只知道刀劍能殺人,弓箭能射獵、智慧能抗敵,但……從沒有人告訴她,月事是什麼……
馮公公有些怔愣,但很快便瞭然。
掩著嘴兒低低的笑了起來,也難怪,南宮絕以往都是男子,這會成了女子,自然不懂什麼是月事了。
拿起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月事帶,耐心的解釋起來:「每個女子都會有月事,到了一定的年齡,這月事便會來了,通常都是每月一回,一次三至七日不等,也有的女子一年只來四次!」
南宮絕接過馮公公手中的月事帶,左瞧瞧右看看,上下左右的研究了遍,也沒發現什麼奇特之物,心中直犯嘀咕,這東西要放在哪裡?胸部?背部?還是臀部?
「每個月?」皺眉,清冷的臉上少見的帶了一絲純粹的探索,好必求知的孩子。
這表情,為她陰冷的面容增添了幾分俏皮,馮公公笑得更加和藹了,若不是礙於身份,他直想伸手捏捏南宮絕的臉,但卻不行,他知道南宮絕已經不是當年那對自己依賴至極的孩子了。
指著那長長的布條,馮公公輕言:「是,每個月來一回,女子來月事都是用這種布條,吸水量極大,總之……殿下若是發覺下身流血了,便用上就成了!」
說來說去,說的馮公公滿面通紅,卻仍舊解釋不清楚月事是什麼……
看著南宮絕瞪的滾圓的眸子,他的一張老臉啊,感覺第一回……丟盡了!
「流血?為何會流血?」這一回,卻是南宮絕不放過他了,一手抓住正要撤退的馮公公,固執的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
她今年十五了,但身體從未有過馮公公說的那種特徵,下身流血?是受傷了嗎?就算是傷,也不可能會傷到那種地方,何況還是每月一回。
想到這裡,南宮絕好奇了,看到馮公公滿頭的汗珠,嘴角抽搐的厲害,一臉便秘的模樣,怕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還不如,找個女子直接問問,或許還實在些。
「老奴……」馮公公擦了一把額間的汗,急得眼淚都要流了出來。
剛想跪下認罪,卻見南宮絕抓住他衣袖的手鬆了開來,側頭,重新執起方才未看完的奏摺,認真的批閱著。
馮公公磕了個頭,趕緊退了下去。
人剛出到書房外,便與來人撞了個正著,兩人同時捂住額頭,在原地轉了個圈才停了下來。
「你……」
「你……」
轉身,揚手指著對方,卻發現,竟是皇上身邊的常公公。
很顯然,常公公也沒料到撞到的人是太子身邊的馮公公,臉上的氣惱驟然散去,取之而代的是滿臉偽善的笑意。
「喲……什麼風將常公公給吹來了,快快請進!」嘴上雖這麼說,但馮公公私下卻是瞪了一眼那領人的小廝,心裡卻嘀咕著,自打小柱子走後,這管事的是一個不如一個。
眼下,連通報都沒有,便將人放了進來,皇上的人又如何?在太子府,便只有太子是主,任何人都得是客!
「哎喲喂,馮公公快些去請太子吧,今兒個這選秀的大好日子,皇上和皇後娘娘可是等了大半個時辰,就等著殿下去呢!」
常公公急得滿頭大汗,一雙精明的小眼睛直往書房內瞧。
南宮絕一早便察覺有人走近,常公公的話並沒有刻意壓低,因此,她也聽了個正著,勾唇一笑,起身大步走了出來:「常公公,本宮今兒個忙著,就不必等本宮了。」
說罷,負手便走了出去。
身後的常公公苦著一張臉,跪在地上恨不得磕破腦袋,這……這讓他如何交差?文武百官,三宮六院,上千人的排場,便只等著太子一人,如今,太子一句『不得空』,竟是連天子的面都不給。
馮公公見他急得臉都白了,同情的扶了常公公一把,捏了蘭花指,好言相勸:「快些回去復命吧,若是擔擱了時辰,皇上怪罪下來,還是咱們做奴才的吃虧!」
常公公張了張嘴,狠狠的往自己的臉上扇了兩巴掌,這時辰早就擔擱下了,左右都是沒好果子吃,沖馮公公點了點頭,便拔腿往外跑。
南宮絕剛進到北院,超出常人的靈敏聽覺,使她意識到,這院子里,除了萬無雙,還有一人在,而這人,是她所熟悉的人。
不動聲色頓下了腳步,繼續聽著裡頭的談話。
「萬前輩,爺的傷勢可有轉機?」聲線輕柔中帶著一絲勾人的嫵媚,是墨竹熙的聲音。
他來這裡做什麼?他與萬無雙認識?
卻又不太可能,萬無雙在牢里關了數十年,而墨竹熙如今只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罷了。
然而,他又如何知道她受傷的事?難道墨竹熙與她中毒有關?
想到這裡,南宮絕的眉心輕輕的擰了起來,不著痕迹的繼續聽下去。
「出去!」萬無雙冷哼了一聲,嘶啞的嗓音帶著一絲可怖的陰森,可以想象,他此時正閉著雙眼,若不是他如今武功盡費,只怕此時墨竹熙已經橫著出來了。
萬無雙的脾氣如同他的名號一般——鬼醫!他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就算見著閻王也同樣不給一分顏面,更何況是墨竹熙。
眼下,他只效忠於南宮絕,便只賣她一人的面子。
南宮絕輕點足尖,整個人便隱在了一棵參天大樹的樹榦后,與此同時,墨竹熙氣鼓鼓的從北院沖了出來,帶起一陣妖艷的紫風,在這片過於沉靜的院落中顯得異常的不和諧。
南宮絕半眯著雙眼瞧著他漸行漸遠,縱身一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了北院,袖擺一揮,風、雨立即憑空出現在她的面前。
「派人盯著墨竹熙,看他近來都與何人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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