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你到底是誰?
「你……」鳳傲天氣急敗壞,臉色一下子僵硬得幾乎想殺人,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眉宇間滿是羞辱之色,若不是他的身體被南宮絕禁固著,只怕此時,他已經如獅狼暴吼著讓對方死無全屍。
「殿下的腰柔韌非常,肌膚也是彈性十足,摸起來十分入手!」南宮絕壞笑著在鳳傲天的耳邊吹著氣,欣賞著他氣得就要背過氣去的模樣。
壞心腸的在他身體的幾處敏感處遊走,時不時輕重緩急的按捏摸揉,簡直是十八般武藝都用在了鳳傲天的身上。
原本以為他定招架得住,誰不知,鳳傲天的反應竟是如此生澀,好似……對男女之事不曾接觸。
這一發現,讓南宮絕越加的興奮起來,手指往前一探。
鳳傲天整個人都彈跳了起來,卻又被南宮絕用內力施壓,死死的貼在冰涼的牆壁之上。
熟練的將他下肢分開,帶動著她手中的節奏。
鳳傲天顫抖著叫罵了起來:「該死,你若是再敢動本宮一根毫毛,本宮定要將你五馬分屍,送到我鳳國最下賤的男館中任人日日娛樂,嗯……你他媽的給本宮住手,本宮……」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南宮絕不耐煩附上來的唇瓣如數吞下了小腹,唇齒相交,身體上點著火,靈魂亦像燒著了一般,直灼得鳳傲天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像虛脫了一般半倚在牆壁與南宮絕之間。
好半天,他悶哼一聲,與此同時,南宮絕鬆開手,鳳傲天便脫力的滑倒在了南宮絕的腳下。
「殿下,如今你應該明白龍陽之好了,能為殿下服務是在下的榮幸!」她居高臨下,如王者般俯視著他,帶著傲視九方的霸氣。
鳳傲天喘著粗氣,支起手肘試圖爬起來,卻發現身體柔軟的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不僅如此,想起方才他發出的聲音,以及那粗重的喘息,他羞憤的全身通紅,卻又打心底里對自己這表裡不一的反應憎恨著。
他不好男色,他不是龍陽之好……
絕不是!
咬著牙,在心中將南宮絕咒罵了一千遍。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袁公公急切的報喊聲:「殿下,皇上吐血了……請殿下快快過去!」
南宮絕眉心一擰,伸手將一件乾淨的裡衣披在鳳傲天的身上。
腳下的人已經支撐著爬了起來,挺直著腰背,暗自喘息了一番,卻是將鳳傲天披在他身上的衣衫甩進了池水中,徑自披過一件外袍,便快步撩開珠簾進到裡間,那步伐仍舊不太穩健,但面上已是冰冷一片,雙眼中更是迸射出灼人的冷光,難以想象,便在剛才,他還在南宮絕的手裡化成了一癱爛泥。
南宮絕一眨不眨的望著他強作鎮定的出去,心中隱隱有些不快。
「會死么?」珠簾在主人離開之後,發出一連串的『噼里啪啦』的聲響,彷彿在承受著主人的急切與怒火。
冷涼的聲音在珠簾那一頭響起,南宮絕可以想象,那一頭的鳳傲天,是怎樣的一副模樣。
袁德全低頭斂目,朝著珠簾的方向望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死不了!」
兩人一前一後相繼離開了這浴池。
由宮中的侍衛監視著回到偏殿,墨竹熙居然不知去向,南宮絕心中頓時燃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想起方才袁德全來傳話,說是鳳帝吐血了。
這會不會跟墨竹熙這些日子的神秘有關?
眉心一擰,南宮絕轉身便欲出殿,正在這時,墨竹熙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他一把撲進南宮絕的懷裡,面色慌亂,嘴裡直呼:「爺,您快走,快走……」
說罷,便使了渾身的力氣,欲將南宮絕推出殿外。
南宮絕聞絲未動,伸手緊緊的將墨竹熙摟在懷裡,輕聲安撫:「天塌下來有爺頂著,你莫怕!」
她的話,就好似有魔力一般,讓原本急促狂躁的墨竹熙漸漸平息下來,他伏在南宮絕的懷裡低低的哭泣著,柔弱的好像一捏便要碎。
「爺……竹熙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他的眼淚像是決了堤的洪水,染濕了南宮絕胸前的衣襟。
如此絕望脆弱的墨竹熙,讓南宮絕的心裡微微的疼著。
她靜靜的安撫著他,由著他伏在自己懷中發泄著心塞。
好半晌,墨竹熙終是止住了哭聲,抬頭望向南宮絕,滿眼的淚水讓他原本就妖嬈的小臉更加楚楚可憐,讓人不忍心放開:「爺……母妃沒有了……母妃沒有了……鳳傲天一直在騙我,我要與他同歸於盡,我一定要殺了他!」
墨竹熙的臉上閃過一絲扭曲的殘忍和強烈的仇恨。
南宮絕錯愕的望著他……他的母妃死了?早在她過來鳳國之前,她便通過安插在鳳宮的眼線了解過,墨竹熙的母妃被軟禁在冷宮中,這麼多年來,都安然無恙,何以他們一來便就死了呢?
這難道是有心人故意挑起鳳傲天與墨竹熙之間的新仇舊恨,掀起鳳國的腥風血雨?
想到這裡,南宮絕的眉心一擰,正要提示墨竹熙往大局方向去分析,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爺……您快走,竹熙要與鳳傲天同歸於盡!」墨竹熙這才想起自己這些天做過的事,一把將南宮絕推開,自己則沖了出去。
「搜,務必要將今日偷襲皇上的刺客抓住!」禁衛軍統領一聲令下,整齊有紊的腳步聲便將整個偏殿圍了個水泄不通。
身著錦藍色服飾的禁軍統領率先一步走了過來,雙手抱拳,沖墨竹熙行了個禮:「屬下參見三皇子,屬下追捕刺客在此,還請三皇子配合屬下的搜捕!」
話雖說的客氣,但禁軍統領顯然是對墨竹熙也有了懷疑,一雙眼睛在他的身上考量著,忽的,伸手捏起他的手腕,拉高衣袖往上一撩,一道明顯的刀傷便暴露在了眼前,腥紅的血跡染紅了半個袖子,仍舊源源不斷的滴著鮮血。
南宮絕剛追上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那鮮紅的血像滴落在她的心間一般,讓她的心裡一陣刺痛。
『嗖『的一聲抽出藏於袖中的金絲軟鞭,』啪『的一下便甩開了禁軍統領握住墨竹熙的手,而後又是一鞭抽在墨竹熙的腰間,卻是溫柔小心,鞭子像靈蛇般微微一纏,墨竹熙便被卷到了南宮絕的身邊。
她嚴厲的瞪著他,斥道:「為何受傷了也不告訴爺?」
是她大意了,方才只顧著安撫他,卻沒注意到他身上居然有傷,便在替墨竹熙包紮的同時,南宮絕不著跡痕的用內力在自己的手臂上也劃上了一道。
「我沒事!」墨竹熙搖頭,生怕被別人看出與南宮絕有何關聯,急急將她推開好幾步。
果然,禁軍統領陰冷的走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三皇子必須向太子殿下解釋清楚手上的這道刀傷是哪裡來的?」
說罷,一排排整齊的禁衛軍便將墨竹熙團團圍起。
墨竹熙仰頭大笑,那笑聲支離破碎,一聲一聲回蕩在南宮絕的心裡,好似絕望的信號,她多想伸手將他護在懷中,但……此刻不能!
「慢著!」大步上前,與墨竹熙並肩而立,撩起袖口,露出自己亦流著血的手臂:「若是要請,便將在下也一併請過去!」
禁衛統領面上一僵,錯愕的看著南宮絕強勢的態度,那渾身的傲然之氣,使得他逼近之時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原本要伸手押送墨竹熙的禁衛軍都不禁退後三步,與此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與你無關,你何必……」墨竹熙瞪圓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南宮絕微笑的臉,那笑容里的包容與寵愛,只有他懂……
心間的冷涼瞬間在她的呵護中融化了不少,低下頭,無聲的攪動著自己的手指,再度抬頭,他已經如勇猛的戰士一般,昂首挺胸,一派皇子姿態。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袁德全一聲拉長的報喊聲:「太子殿下駕到,國師到……」
禁軍統領面上微微鬆了一口氣,立即整隊相迎。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齊呼:「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鳳傲天一身墨黑色太子朝服,金黃色的莾龍圖騰呼嘯叫囂,張牙舞爪,彷彿要騰龍而去,映襯著他主子高高在上的姿態,不可一世!
他徑自坐上主位,撩袍側坐之際,滿是君臨天下的傲然之氣,與他的名字極為相符,鳳傲天,他註定傲視九天!
冷竣的眸向下一掃,殿內的空氣似乎都被他渾身的戾氣嚇得不敢流動。
立在他身旁的人一身素白道袍,樣子亦非常年輕秀美,便是當朝國師冷無夜。
墨竹熙渾身明顯一抖,握著拳頭的手背青筋暴跳,牙齒使命的咬著,似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禁軍統領一聲大喝:「跪下!」便有人上前朝墨竹熙的膝蓋猛踢了過來,南宮絕眉眼一寒,將墨竹熙往自己身後一拉,那人生生的定住了腳步,嚇得連退了三步。
鳳傲天看著這護短的人,嘴裡也尖酸了起來:「看來,你們兄弟相處的還很融洽!」言下之意,寵臣便是寵臣,都是一種貨色。
眉間眼的鄙夷毫不掩飾,特別是看向南宮絕的時候,那眼中分明帶著一把無形的刀子,嘲諷著他故作清高的姿態。
與此同時,方才的恥辱不斷在鳳傲天的腦海中回放,以至於,他的胸口起伏著,帶著蓄勢待發的怒氣。
「殿下與在下方才也很融洽……」南宮絕勾唇輕笑,語氣高低起伏,似意有所指,這話立即引來了眾人的猜測,原本觀審的國師大人冷無夜也面色可疑的望了鳳傲天一眼。
這讓鳳傲天更加的窘迫,猛的一拍椅背,便怒氣騰騰的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要將南宮絕拿下,國師手中的摺扇迅速一擋,老謀深算的狹長雙目在南宮絕的身上打量了半晌,搖頭示意鳳傲天不可意氣用事。
他深知鳳傲天的脾性,因此,這些年來在教導方面是下足了功夫。
但今日,瞧著鳳傲天當眾失控,冷無夜不禁暗自抿眉,多少年了?鳳傲天不曾像今天這般……
側頭,內斂卻十分深沉的眸子瞧向南宮絕,這是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即使她只是微笑著靜立一旁,也無法讓人不注意她的存在。
似乎,她早已手握一切,執掌命運的操盤。
「陛下遇襲,臣問三皇子,方才可有去過陛下寢宮?」這話無非是請君入甕,眾人都親眼目睹的事,狡辨起來,又有何用?
墨竹熙點頭。
「三皇子可否解釋一下手臂的刀傷從何而來?」冷無夜繼續發問,眼角卻不得不時刻注意著南宮絕的動靜,對於這個人,他直覺不是一般角色。
墨竹熙冷哼一聲,突然失控的狂笑起來,指著這裡的所有人,包括鳳傲天在內,今天……他或許已經到了頻臨崩潰的邊緣。
「鳳傲天,有本事你殺了我,殺了我,你便成為鳳國唯一的繼承人,父皇一直未立詔書,便是怕你有朝一日羽翼非滿,對我們所有人趕盡殺絕,我偏不讓你如願,若是今日我死在這裡,你這輩子也休想得到父皇的傳位詔書,你將受到鳳國人民的詛咒,名不正言不順的登基,永生永世不得安寧……哈哈……」
他的話像一柄毒劍,刺在鳳傲天的心頭,將那堅持的一處生生刺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墨竹熙說的沒錯,若不是他對所有的人斬盡殺絕,太子之位絕不會輪到母家低賤的他來坐。
十年前,一場大火燒盡了皇宮的所有,包括宮裡無辜的嬪妃、皇子、公主,成為鳳國有史以來經歷的最大的一場災難。
這道由打雷閃電引發的天災之火,被世人諭為無妄之災,最後不了了之。
此後,鳳帝便立了當時年僅十歲的鳳傲天為太子,而墨竹熙卻是被他的母妃偷偷送出宮,從此飄零人間。
「你刺殺父皇,便是為了讓本宮名譽掃地?」鳳傲天凌利的雙眼半眯了起來,身體危險的向前傾了一個弧度,每每這時,便是他發怒的前兆。
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的戰爭,墨竹熙用自己的命去睹一場沒有勝算的仗,在他看來,十分的愚蠢,但是……他又說的沒錯。
萬一,鳳帝在臨死前都不肯擬下詔書,他這個穩坐東宮的太子,也只是空有虛名罷了。
「是,我恨你,你還我母妃,還我母妃……」墨竹熙咬著牙,衝到鳳傲天的面前,伸手便死死的捏住了他的脖子,似乎想用盡全身力氣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鳳傲天面色仍舊肅冷,他冷眼看著墨竹熙費力的掐住他脖子的模樣,嘴角慢慢的勾起一絲殘忍的狐度。
手指微揚,人已經飛落幾米遠,嘴裡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滿口的白牙。
南宮絕上前將他護住,對於墨竹熙的衝動,他有些氣憤,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些日子了,他居然連最起碼的『忍』字都學不會,還要如何去報仇?
「本宮偏不讓你死,本宮要讓你生不如死!」鳳傲天看著南宮絕將他護在懷裡,心裡像是生了根刺一般,著實讓他不痛快。
胸口怒意翻騰,揮手示意禁衛軍將墨竹熙帶下去。
「慢著!」南宮絕抬頭,橫掃正靠近的禁衛軍,直接將人抱起:「若是在下有辦法使得鳳帝立下詔書,殿下可否放過三皇子?」
鳳傲天挑眉,眼神始終停留在她抱住墨竹熙的手上,不知為何,一種前所未有的嫉妒充斥著他的全身,竟讓他產生一種上前將他們生生分開的衝動。
但很快,這種不滿,便被鳳傲天壓制了下來:「哦?你若是有這本事,本宮倒也可以考慮,畢竟他的賤命已經一文不值!」
南宮絕點頭,見懷中的人又要掙扎,直接點了他的暈睡穴,將其交給這殿中的老僕。
邁開大步,示意鳳傲天開路。
冷無夜快速上前,貼在鳳傲天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鳳傲天不耐煩的將他推開,冷道:「本宮自有分寸!」
鳳帝的寢宮,里裡外外已經忙作了一團,每隔半柱香的時間,便有宮人來報,朝中大臣皆跪等在了九門之外,只待這最後一幕,一場明爭暗鬥悄悄在眾人之間拉開。
南宮絕隨鳳傲天入到帝寢,摒退了所有一旁伺候的人。
「你若是真能讓父皇立下遺詔,本宮便允了你所有的條件,包括借糧……」鳳傲天緩緩開口,目光沉靜的望著南宮絕,似乎等待的並不是生死一刻,而是一個遊戲的結局。
龍榻上,鳳帝的雙眼微微磕起,眼間有一縷精光閃過,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南宮絕上前,握住他蒼涼的手:「墨妃送來筆墨紙硯,等待著皇上將這皇位傳給三皇子!」
說罷,便徑自執起鳳帝的手,落在那明黃的詔書上,途經中間一片,卻又巧妙的避開,轉到最後,落下軟此二字!
帝印蓋上,遺詔貨真價實。
根據鳳帝的一紙真跡,南宮絕很快悟出了筆間妙處,故模仿其書,在遺落的空檔上補寫上太子二字。
侍候在旁的宮婢嚇青了臉,抬頭似乎意識到危難的降臨,卻是手起筆落,生生刺入了她的脖勁之間,『咚』的一聲倒地。
鳳傲天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連退了三步:「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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