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樵夫
景添原本的想法,是打算看看現實世界的『命運規則』能不能讓人蔘悟。因為在那些『幻想世界』當中景添已經試過了,所有世界都一樣,命運規則晦暗不明,沒有任何靈動的感覺,想要感悟也抓不到什麼頭緒。
空間裡面倒是可以感悟『命運規則』,不過『世界珠』所具有的規則太過平靜了,給人一種沒有任何特性的感覺。
由此,景添才想看看現實當中的『命運規則』是什麼情況。結果沒想到,這靈覺剛一放開,意外便出現了。
當先映入了景添感知內的,是一個小型的『維度空間』,位置處於地球內部。
不過這個『維度空間』的狀態卻有些不好。比喻的話,這個維度空間彷彿是一個圓球,但是偏上方的區域彷彿被人橫砍了一刀,令完整的圓球化作了兩半,保持著藕斷絲連的癒合狀態。
圓球之上還有一些狀若被腐蝕出來的坑洞,隱約的空間之力,在這些坑洞和那藕斷絲連的橫截面上不時外放。
景添細緻『打量』這個月球大小的維度空間,沒多久,面色不禁變得驚訝而又恍然。
維度空間隱藏在地心內部,彷彿是一個縮小的地球,而那藕斷絲連的『橫斷面』,正好對應著地球的北緯30度緯線。
許多地球上的未解之謎,這一刻在景添的眼裡再無秘密。
然而收穫不止如此,景添輕易探查到了『維度空間』內部的景象,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山精海怪,看到了奇異魔獸,看到了遠古恐龍,乃至隱藏於山水之間的東方神龍與西方飛龍。
維度空間之內的地理環境豐富,有山海江湖,有遠古叢林,最讓景添驚奇的,是那些顯得獨立的各種文明城邦。
黃膚系的東方人種,文明保持著古代特色。白膚系的科技城市,能量和反重力科技應用廣泛。
在這兩種主要體系之外,還有各種類人生物文明存在。有身高八米以上的巨人,有拇指大小的小人國,有三眼人族,更有身具獸貌的妖精,等等奇異種族,令景添仿若見到了玄幻世界……
床上,景添面色呆愕地靜坐了許久,不知何時,終於仿若呢喃地開口,潛吟一聲:「山海經……」
又過了一會兒,景添這才勉強回神,深吸口氣,平復著波動的心情。
轉頭向熟睡的楊影看了一眼,景添想了一下,起身下床,穿好了衣物。
念動間,一道分身從體內分離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而後景添本體瞬間消失不見……
鳥語花香,陽光明媚,夾雜著泥土芬芳的自然之風輕撫。
這一瞬間,景添便輕易來到了這個被他命名為『山海經』的維度世界內部,出現在了一處矮山之上。
「嘎」難聽的怪吼聲響起,後山突然飛升一道巨大的身影,卻是一隻翼龍衝天而起,呼扇幾下翅膀之後,御風滑翔著漸漸遠去。。
景添目送,半晌回頭,向山下遠處看去,看著遠方的古風城鎮,念動間將身上的現代衣物替換成了長袍。
邁步閃爍,下一瞬景添來到了山下,再次閃爍,身形踏上了一條韌實的土路之上,這才改為緩行,向遠處的城市走去。
沒多久,景添見到了一名人類,對方背著一捆乾柴,從路旁的密林間鑽出,龍行虎步,渾身氣血旺盛。
那人四十來歲,神態精爍非常,見到景添略微一愣,繼而露出十分友善的笑容,開口說了一句景添聽不懂的話,聽起來像是中文,卻無法分辨具體是哪裡的方言。不過可以猜測那是一種招呼的方式。
景添聽不懂對方說什麼,因此露出笑容回應,同時心靈之力探入對方腦海,很快獲得了語言記憶。
「你這後生是哪個人家的孩子呀?沒在城裡見過你,是從別的城過來的?」這次景添聽懂了對方的話,那樵夫打扮的中年人繼續友善地笑道:「怎麼單身出城?是修行有成了嗎?」
「啊,這個……」景添猶豫了一下,笑著反問:「請問您的名字是……」
「我叫蓋牧。」樵夫笑著回應,繼續問道:「你這後生叫什麼呀?」
「景添。」如今已經不怕被人知曉真名,因此景添並沒再隱瞞。
「沒聽說附近的哪個城有這個姓氏,你是哪一支人族?」樵夫略微思索,而後好奇地問道。
「我是從天外來的。」景添如實說道,因為剛才搜尋對方語言記憶的時候,『天外來客』這個名詞並不陌生。
「居然是天外來客?」樵夫愕然,不過並無戒備抗拒,反而驚訝居多。
「是的,我是意外來到這個世界的。」景添微笑答覆。
「哈哈,你這後生真是運氣,居然落在了此方地界。」樵夫大笑稱讚一聲,隨後解釋道:「時而有天外來客,不過大多落身荒野,被野獸精怪害了性命去,即使僥倖得存,也是身負不等傷勢,很少有人能夠存活下來。」
說到這裡,樵夫不由搖頭感慨:「你們這些天外來客,體質也太弱了一些,但凡輕傷擦碰,便有性命之憂,除非有靈果或靈藥救命,否則很難得存。」
「世界不同,體質也是不同。」景添微笑道:「或許此方世界對我們來說,哪怕連呼吸都是一種傷害。」
景添這麼說是有根據的,這個維度空間雖然看起來適合生存,但天地間靈氣濃郁,不僅滋補了各種玄幻生物和種族,更是滋補了各類細菌。
如果說地球上的細菌可以對人體造成一點傷害,那麼這個維度世界的有害細菌,便差不多可以給人造成一百點左右的傷害。
這種情況下,以那些意外來到這裡的地球人體質,哪裡能扛得住任何傷病……
景添的說法倒是令樵夫耳目一新,不過卻沒深究,因為沒那時間。
就在景添話音剛落時,樵夫便驟然抬頭,向空中望去,隨後體內氣血更盛,心臟彷彿打鼓般地『咚咚』一跳,瞬間跨步,向景添沖了過來。
一步跨越七八米,眨眼來到景添身邊,隨後樵夫雙肩一抖,便將背著的一捆乾柴拋了起來,遮住了景添頭頂。
下一刻,樵夫手中的伐木斧快速向上方劈砍,同時一聲大喝:「呔!」
景添雖然未動,但周遭一切情景皆映在腦海,只見隨著樵夫的一聲大喝,一道聲波突然向天空震蕩而去,並且聲波收斂成束,不干擾周圍分毫。
集束聲波和一隻俯衝下來的醜陋怪鳥撞在了一起,令怪鳥那俯衝的勢頭一頓,速度大減。接下來,樵夫揮砍手斧,周圍的天地靈氣更加劇烈震蕩,形成了一道刀氣般的月刃,瞬間自那怪鳥的體內一透而過。
嘭!
怪鳥的屍體一分兩半,血液和內臟飛濺,屍體撞在了景添頭頂的那困乾柴之上,而樵夫則彷彿早有預料,將手斧一轉,輕輕在向景添頭頂上方一架,一帶。
乾柴橫移,嘩啦啦地掉落在地,其中夾雜著兩半怪鳥屍體,血腥氣味兒快速擴散開來……
景添訝然,這樵夫的手段,幾乎不比『大唐雙龍世界』的那些宗師弱了,而且體內沒有內力運轉的跡象,卻可以施展出如此攻擊。
「哈哈,後生沒有受驚吧?」樵夫收斂氣息,心臟的鼓鳴之聲消隱,升騰的氣血收斂,一手提著斧子,向景添笑聲問道。
「多謝援手。」景添微笑搖頭,向樵夫拱手稱謝。
「哈哈,之前還以為是哪家的孩子修行有成,這才單履野外,未想你是天外來客。你這後生的氣血太過虛弱,單獨行走,難免會被這類畜生欺凌。」說著,樵夫看向了地上的兩半鳥屍,嘖嘖搖頭惋惜道:「可惜可惜,我的技藝不佳,卻是浪費了這隻『啄顱鳥』的血液。」
「啄顱鳥?」景添看向那兩半接近一米大小的屍體。
「哦,你這後生是天外來客,也難怪不識。」樵夫面色恍然,而後付下身子,一邊收拾著散亂的乾柴,一邊解釋道:「這飛畜叫『啄顱鳥』,最是惡賊,專門偷襲弱小。它可以分辨血氣的濃薄,若見血氣疏弱之人獸,則必然從空突襲,俯衝敲破人獸腦骨,吸食腦髓,而後飲取血液。」
景添驚訝,細緻打量那怪鳥的長喙,果然形狀猶如細錐,稍微感知,發現那鳥喙十分堅硬。
搖搖頭不再關注,景添同樣蹲下身子,幫忙收拾乾柴,並好奇地向樵夫問道:「此間世人,都如前輩這般修行有成嗎?」
「嗨,我這實力可不算修行有成。」樵夫笑著搖頭,一邊繼續收拾,一邊說道:「我沒有鍊氣士的修行天賦,只能像普通人一般增強氣血,略有一些氣血搬運之法,苦練得幾招用來防身的技藝罷了。」
「鍊氣士?」景添手上的動作一頓。
「沒錯,好像你們天外之人都對鍊氣士非常厚寄。」樵夫接過景添遞給他的乾柴,一邊用藤條打著捆,一邊笑道:「老人們說,過去有天外之人到來,聽聞鍊氣士之後簡直欣喜若狂……」
用力緊了緊藤條,令乾柴發出一陣『嘎吱』聲,而後樵夫笑著抬頭,看著景添說道:「不過所有天外來人,都沒有鍊氣士修行的天賦,最終徒勞一場,不得不放棄,鬱郁縮減壽命。」
景添可以想象,無論是那些意外來此的古人,還是近現代人,當然會對鍊氣士這個特殊的存在萬分嚮往。
不過遍數所有古代記載,好像只有上古先秦才有鍊氣士的影子,以後代人這越來越弱的體質,哪能滿足修行鍊氣的條件。
就像古書中所說的那樣,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今時之人,年半百而動作皆衰。
打量著正在收拾兩半『啄顱鳥』屍體的樵夫,感受著對方那濃郁的氣血,景添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前輩,此間世人的壽數有多少?都如前輩這般氣血雄厚嗎?」
「嗯。」樵夫頭也不抬地回應道:「我們人族的壽數都在兩百左右,修鍊氣血之人,壽數最高可活兩百四十個春秋左右,鍊氣士則更多百年左右。」
說話間樵夫已經將兩半『啄顱鳥』的屍體捆好,抬頭笑著對景添說道:「怎麼?後生也如歷來的天外之人一般,想試著修鍊一番?」
「暫時沒有那個心思。」景添笑而搖頭:「我現在想先更多地了解這個世界,至於其他,將來再說吧。」
「哈哈,後生好心性。」樵夫起身,隨意地拍了拍衣角,手臂一輪,將捆好的乾柴背好。
見景添起身,樵夫抬手向遠處的城牆一指:「走吧,想了解更多,需去詢問城中族老,我這般普通百姓可不知道那麼多。」
「還請前輩引薦一二。」景添拱手。
「哈哈,哪來引薦一說,無論天外天內,泛我人族,自當團結一心。」樵夫大笑一聲,上前拍了拍景添肩膀:「走,時隔五百多載,難得又有天外之客降世,我人族也需了解一下天外境況,或許就有能夠增強我人族之法。」
「自當詳述。」景添頷首回應。
樵夫十分滿意,當先帶頭領路,向遠處的城鎮走去。
景添跟隨,同時心中思量。從樵夫所說的話上來看,這個世界的人族恐怕沒有那麼安定。
之前景添查看這個『維度空間』的時候,曾見到遠方具有科技文明,還有其他各種傳說中的種族。東方的人類,僅僅佔據了很小的一片天地,總人數還不過千萬罷了。
再有野外眾多山精怪物,各種強大的異獸,這個世界恐怕極度危險,生存艱難。
行走間,景添主意已定,他或許可以為這個世界的人族做些什麼,不過還是先進城,更多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再說吧。
景添沒打算使用任何能力、來獲取這個世界的信息,畢竟外界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因此,他此番做著旅遊的心態,準備以身力行,一點點地揭開這個世界的面紗,這樣才算有趣。
思念間,景添已經跟著樵夫接近了城鎮,漸漸的,一股氣血脈動的壓迫感覺,變得越發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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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啊啊啊啊!掉坑裡了!這段劇情好難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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