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亂起
ps:修改版到~~
她這話說得柔媚入骨,想她身為太子妃,向來都是注重德容女工的,一言一行無不講究,卻偏偏她能捨得下身段來這樣笑意逢迎,在眾多世家女子當中也是極為難得了。
太子聽到她這樣說話,心中也是怦然一動,不由伸手托起她嬌媚的臉龐細細端詳著,好一陣子才喟然長嘆道:
「……愛妃,真是為難你了……自你我大婚以來,孤對你照顧不周,你不會怪我吧?」
太子妃聽到他這樣說,不由瞬間痴了,她抬了眼瞧著太子,忽然提袖掩面嚶嚶哭∑◆無∑◆錯∑◆小∑◆說,.q¤uled@u.泣起來。
想不到她是這種反應,太子不由手忙腳亂,當下忙坐了起來,扶著她的纖腰好生安慰,卻見她把頭搖得飛快,一雙纖細的胳膊緊緊地摟住了自己,聲音細弱地顫動著,帶著如此明顯的狂喜:
「太,太子爺……臣妾,臣妾還以為,太子爺不會有向臣妾訴衷腸的這一天呢……有您這句話,臣妾便是再苦再委屈也都值得了……不,臣妾不委屈!臣妾好歡喜!」
只是這樣,就歡喜成這個樣子嗎?太子愣了愣,心中越發充滿了對太子妃的愧疚之意,不由將她深深地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
「愛妃,孤王這一世定不負你!」
想不到太子竟然會向自己告白,太子妃只覺得自己渾身都顫了一下,一顆心歡喜得都快要炸開了。
兩人彼此雙目交接。情意漸濃,不免恩愛一回。
太子妃只覺得今日的太子說不盡的溫柔,所有的動作。表情都有著一份難以掩飾的珍惜,當下不由心中如痴如醉。
雲收雨歇,太子輕輕地撫摸著太子妃柔順光滑的長發,心中從未有過的平靜。
他承認,自己直到今天,才算是正視了太子妃和自己的夫妻關係。
馮修儀是他的初戀,他一直放在心中的人。可以說,他從未真正想過要放棄她,即便和她冷戰。冷眼相對,反唇相譏……那也只是他們特殊的溝通方式而已。就算是她離開了禁宮,他也篤定地相信著,只要自己呼喚一聲。她就會回來。
然而。就在英王向自己描述表達的狀況當中,太子頭一次發現這樣一個看起來很是荒謬的事實——馮修儀,或者,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她吧……她的喜怒哀樂,她的顧慮重重以及野心勃勃,恐怕都是自己所不能理解的。
那麼,或許,真的將她除掉會比較好?
太子剛剛一念及此。忽然覺得心中一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太子妃被驚動。抬起淚蒙蒙的美目吃驚地看向他。卻見太子猛地捂著胸口站了起來,太子妃自然而然地被推到一邊。
太子幾步便邁到了書桌旁,一臉冷肅地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個寸許見方的木盒子。
他快速打開木盒,裡面以紅色絲絨襯著一塊微紅色的玉髓,只有成人指甲蓋的大小,此時,這塊玉髓在散發出越來越濃郁的紅光!
太子妃吃驚地看著這塊紅色玉髓,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低低地驚呼道:
「……難道,這便是皇室所傳的鳳血玉嗎?它真的會發光?!」
太子面沉似鐵,點頭道:
「正是,鳳血玉發光,就代表有皇室血脈的人出事了!」
…………
與此同時,英王府中及其他幾名王爺、宗室子弟的府中都有人發出了和太子相同的驚呼。
不過片刻功夫,整座京都禁宮附近的區域開始充斥了馬蹄聲、兵器交鳴聲,幾乎所有宗室子弟都在向禁宮的方向靠攏。
然而,在禁宮之中,與大勢相反的,一道纖細嬌美的淺藍色身影正向著宮門行去,準備離開禁宮。
隨著走動,這位身穿著最普通常見的淺藍色宮人服飾的女子已經來到了宮門前,微笑著向侍衛出示了腰牌,隨即便坐上了等候在那裡的一座小轎,無聲無息地進入到宮牆外的街道之中。
當小轎離宮門越來越遠,馬蹄聲卻越來越近,一隻柔美的小手輕挑轎子側面的窗帘,向著轎外掃視了一眼。
毫無疑問,坐在轎子內的正是黎貴嬪,儘管她戴著半幅式的面幕,將鼻子以下遮擋得嚴嚴實實,但那雙明凈美麗至極的眼眸,還是泄露了她的真實身份。
黎貴嬪雙眉微蹙,囑咐轎夫加快了步伐,以儘可能快的速度離開了禁宮區域,轉乘到一輛馬車之上,迅疾地向前賓士而去。
黎貴嬪皓腕如雪,戴著一隻十分精緻美麗的玉鐲,玉鐲以極罕見的雕工,刻出了一隻首尾相接的鳳凰,而那鳳凰的眼珠位置,是兩片小小的微紅色鳳血玉。
馬車一陣風般地疾馳著,終於在天明之前駛入了鳳輕雲所居住的文王府。
黎貴嬪毫不遲疑地走向鳳輕雲的房間,伸手按動了房間牆上的一個暗鈕,就聽一陣「咯咯」作響,鳳輕雲房間的一道牆壁驟然向兩邊裂開,一道悠長的走道露了出來,走道的盡頭,一塊足有拳頭大小的紅色鳳血玉鑲嵌在牆壁上,正散發出越來越強烈的紅色光芒。
黎貴嬪看著這塊鳳血玉,蹙眉沉思道:
「皇室中人性命堪憂嗎?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
她琢磨了一會兒,忽然猛醒過來,拍手道:
「哎呀,現在這些都太遙遠了,我還是先去把陣法開啟吧!」
黎貴嬪不再停留,一步步走向了那條悠長的甬道,走向那顆鳳血玉。
終於,她來到了鳳血玉的跟前,伸手取了自己的金簪,快速地扎在自己的無名指上,一滴鮮血從指尖滲出,她輕輕地將血塗抹在了鳳血玉的表面。
鳳血玉光滑明凈的表面頓時將那血跡吸了過去,而且那血跡瞬間便消失了。
就聽轟隆隆一陣響動,地面開始了強烈的晃動!
…………
凌晨時分,京都中的其他地方還都安靜沉寂一片,平南王府中卻響起了馬兒打噴鼻的聲響——平南王府寬敞的後院演武場上正在進行人馬調動,隨著整齊的踏步聲,一行四五十人的侍衛隊伍集結了起來,騎乘著馬匹,押送著一輛十分寬大結實的馬車,快速向城門方向移動而去。
平南郡主騎行的那是寶馬良駒,加上她日夜兼程,終於回到了京都。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平南郡主便鑽進了家中為自己準備好的馬車,等她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赫然換上了一身戎裝,隨即,她一臉肅然地登上馬匹,舉起馬鞭狠狠抽打在馬身上,一馬當先地向著京都豪門聚居區沖了過去。
馬隊的馬蹄在石板路上飛踏而過,馬蹄鐵濺起粒粒火星!
騎士們沉默著,身體隨著馬匹的跑動輕微起伏著,身上的盔甲與腰間懸挂的刀鞘發出叮叮噹噹的撞擊聲。
平南郡主平日里嬌麗柔美的面容此時變得冷凝一片,一手緊握韁繩,一手則甩著馬鞭,拍擊著馬臀急速前行。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前方黑暗的夜色當中已經出現了一座雄偉壯麗的牌樓輪廓。
一人一騎正佇立在牌樓下方,提著一盞氣死風燈迎候著這隊騎兵。
平南郡主轉眼已經來到等候者的身旁,冷冷問道:
「那萬家的萬雙雙果然又進宮去了?」
迎候的人將燈稍微提起來一點,照亮了對方的容貌和服飾,卻赫然是一位小內侍太監。他點點頭道:
「公公讓咱家來知會郡主一聲,那萬雙雙不但進了宮,還與長公主一起去見了黎貴嬪,郡主殿下若是……」
「她好大的膽子,萬家的賤婢!」
平南郡主陡然尖叫,眼中凈是戾氣,和她平素里那副溫柔嬌媚的模樣大相徑庭。那小太監大概是在宮中見慣了各位貴人忽然翻臉發作的模樣,神情平穩,口舌清晰:
「公公說,若是郡主殿下還想與文王殿下成就好事,就不要再等了!這位萬雙雙之前還和長公主搭了一齣戲……」
他的話語再度被萬雙雙的尖叫打斷,她的面孔泛出紅光來,猛地一甩皮鞭抽在自己的馬身上:
「本郡主要活撕了她!她在哪兒,頭前帶路!」
小太監不再說話,卻催動馬匹向前小跑起來,平南郡主毫不猶豫地催馬跟上:
「不管她今日在哪裡,她都死定了!」
馬隊再度飛馳起來,再度奔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便來到了平遠侯府之外。
此時正是一天當中最黑暗的時間,街上人煙稀少,連侯府外巡邏的兵丁也看不見了,遠遠瞧過去,只能看見那侯府的匾額下,幾盞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晃動。
馬隊來勢洶洶,早已驚動了侯府門房內的下人,早有人出來警惕地看著聚攏過來的馬隊,一名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首先上前一步,沖著平南郡主一行人拱了拱手,陪笑道:
「敢問府上是來自哪裡?」
平南郡主根本不答話,驀地抬起手中皮鞭,「呼」的一聲抽了過去!
啪!隨著聲音,對方臉頰上頓時綻開一道深深的血痕,整個人都向後甩了出去。
侯府眾人驚怒交加,紛紛呵斥起來:
「你們竟敢來平遠侯府鬧事,是不想活了嗎?!」
平南郡主一抬下頜,示意身邊人上前:
「區區一個侯府而已,還敢跟本郡主叫板不成?!你們都聾了嗎?」(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