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爬到男人背上,無當也發覺不對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裙子往上一捋,兩條白嫩的大長腿就跑到了對方手中,入手的滑嫩差點讓男人跌個踉蹌。
今天之前,他做夢都沒想到,一時的好心居然讓自己見識到了傳說中的膚若凝脂。
隨著他的走動,無當那頭宛如瀑布的長發也毫無預警的搭在了男人的胳膊上,被突然的觸感衝擊的腦袋一晃,卻不耽誤男人暗暗思量,到底是何等人家才養出這堪比綢緞的青絲吶。
想起自家母親和幾位嫂子、侄女見天的保養,那皮膚和這位一比,那簡直就是粗布麻衣。就那,他們家在港城不能算數一數二,也在前十,據三嫂顯擺,同齡夫人中比她皮膚好頭髮亮的幾乎沒有......
「姑娘,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酒吧後巷去了?」心思轉了幾番,其實也就一瞬間,卻足夠讓男人誤認為他背上的女子是位千金小姐。
聽到問話,無當明白了,難怪那裡有一種怪怪的味道,這樣看來,被她踢飛的兩人就是所謂的酒鬼咯。
不過,這話卻讓聖母遲疑了,想了一下,「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啊?」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個,「那個,怎麼稱呼?」看到前面隱隱的亮光,誰家的小姐他待會兒也好給誰家送回去。
這個又讓無當犯難了,總不能說自己叫無當聖母吧。「我叫畢悠。」她出自金鰲島碧游宮,碧游算是她的根了。
「畢悠?」港城大家族中沒有姓畢的啊。「姑娘,你不是港城人吧?」
「咦,你怎麼知道?」無當好奇了。
「因為你一直和我說國語啊。」男人說著輕笑一聲,暗嘲自己遲鈍,到現在才發現。「就你一人嗎?」
無當不知他是何意,「我一個,有問題嗎?」
聽到這話,男人終於相信她是偷跑出來了。像他的幾個侄女,出門購物身後都會跟個保鏢,更遑論這位穿著真絲白裙的姑娘。
畢悠見他不吭聲,想了一下也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儲備。」男人說著把她放下來,一手扶著她一邊看來往的車輛中有沒有的士,「你在這邊有親戚或者你住哪個酒店,我送你過去?」
聽到這話畢悠忍不住哼唧,這男人怎麼總問自己不好回答的問題啊。「什麼都沒有。」
「什麼?」儲備反射性的轉過頭,這一看,儲大少再也不能言語了。
烏黑亮直的長發下藏著標準的鵝蛋臉,圓溜溜的眼睛襯著秀氣高挺的鼻樑,時刻帶著微笑的桃花嘴隨著長長的睫毛一抿一抿,自喻「閱人無數」的儲少爺差點把持不住。
先前還想著把人送上車,就該沒他什麼事了,這會兒儲備不得不改變主意。就這姑娘這幅妖孽尊榮,別說現在是晚上十點,即使白天十點,被人掠去也是分分鐘鐘的事。
未免她禍害別人,或者別**害他,儲備只得問,「你在港城還有認識的人嗎?」
「有啊。」
儲備心中一喜,這就好辦了。
「你呀。」纖纖素手一點,儲少爺好險沒暈過去。
「姑娘,沒有一個認識的人你怎麼敢來港城的?」他就奇了怪了,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大膽嗎。眼見還沒有空車過來,就多了一句嘴,「你這樣,你的父母會很擔心的。」
聽到這話畢悠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她沒有父母,唯一的師傅也冷冰冰的,打量著他額頭上的細汗,腦中突然閃出個想法,要是這人就是她那位有緣人該多好啊。
只見她大眼一閃一閃,也不吭聲,好不容易有輛的士過來,一時無法,儲備暗嘆一聲,「你要是不嫌棄,先去我那裡?」再怎樣,崴到腳的人都不適合一直站著。
而街邊站久了的畢悠對周圍的建築物和閃爍的亮光很是稀奇,這會兒看到來到面前的鐵盒子,又忍不住閃了閃神,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坐在了所謂的車上。
儲備見她腦袋亂晃,不是摸摸坐墊就是敲敲車窗,只當她從未坐過的士止不住好奇,又看到司機頻頻向後視鏡上瞄,便放棄了與身邊姑娘說話的念頭。
要說這個儲備啊,也是有個意思的人。他本是港城地王儲家小公子,十四歲那年留洋國外,因為父親哮喘發作,才中斷學業回港。
對於他還有一年就畢業卻不繼續深造,儲家父母頗有微詞,可儲備出生時其父已經四十五歲,其母也四十三,雖然已孕育三子,儲家父母卻對這個兒子寵溺異常。
可謂是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恐化了,他這一說不願意讀書,儲家父母只是勸解一兩句,然後就隨他去了。
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儲備心中有一個秘密,他十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痊癒後腦袋裡就多出一份記憶。
記憶很凌亂,有時候還會斷線,夜深人靜時儲備回想那起份記憶總像是在看電影,可荒謬的是,有時會覺得那份記憶本來就屬於他。
這個想法讓一直信奉「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儲備很害怕,就一直把這個秘密埋藏在心底。直到十四歲,父親讓他留洋,學校和夢中人的一樣,少年才驀然驚覺,內心深處的記憶可能就是他前世。
打那以後,儲備就把那份記憶看成了自己的。閑暇時候,也梳理了一下,對於記憶中的人二十歲加入唱片公司,三十歲登頂,然後更成為傳奇,儲備內心很激動,沒想到他前世如此風光無限。
只是後來一些東西,儲備怎麼也想不起來,比如他是因為什麼去世的。不過,儲備也沒因此煩惱,只歸於時間過去的太久了。
更何況今生投身到了地王家,起點和前世根本不同,即便清楚前世的所有,對他也沒有多少用處,最多不用苦苦學習外語了。
一次,在陪父親去醫院檢查時,碰到一位自稱星探,哭著喊著要簽他進華瑞影視公司,儲備才又注意起那份記憶。
這時候,儲備已在家了待兩個多月,整日無所事事,一直忙碌著學業的儲公子很不習慣,頭腦一熱,就答應和星探簽約。
與星探說好條件,就興奮的往家跑,務必把決定第一時間告訴父親。然而他卻忘了,這時選擇演戲唱歌的人們要不是學問淺,要不就是家裡吃不飽,儲父一聽小兒子跟這幫人混在一起,差點氣個仰倒。
勸說無果下,儲父發動全家給他做思想工作。
一直被嬌寵大的儲小少爺就不明白了,他不偷不搶的工作幹麼前世今生都被全家歧視,倔脾氣一上來,豪氣萬丈的說:「大哥,二哥,三哥,你們歇歇吧。我今天就搬到華瑞附近,你們以後一定會為有我這樣的弟弟驕傲的!」
比儲備大了二十二歲的儲峰好笑的看著氣呼呼轉身就走的弟弟,「這小崽子,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啊。」他們又沒有阻止他演戲,至於弄的像全家都不待見他一樣嗎。
儲二哥儲屷(hui)也樂了,「還不是老爸,一呼吸不暢就喊小弟回來,好好的學業被他攪斷,要不然小弟會無聊的去拍什麼電視劇嗎?」
「大哥,二哥,爸說了,必須攔著小弟。」儲岒(qian)沒有兩個哥哥樂觀,「那圈子裡太亂,不適合小弟。」
儲峰看了看三弟一眼,「小弟的臭毛病你又不是不了解,必須順毛捋,越阻止他越反彈。」
「大哥說的對,這些年弟弟被爸媽保護的太好,等他在外面吃了虧,就老實了。」儲屷打著吃一塹長一智的主意,卻不知道儲備腦袋裡多了三四十年的記憶。
三兄弟想好了,讓弟弟在外面受點罪,成熟一些。可儲夫人知道兒子從佛羅倫薩美院到華瑞影視公司,從港城山頂到簡陋的弄堂,直接暈了。
把母親惹毛了,儲備心裡也不好受,就拽著發小到酒吧換換氣,怎奈他一百八的身高,加上明星臉,一進去就惹來了姑娘們的注意,心中的氣沒散出來,反而惹一身香水味。無奈之下,就先行一步,也就碰巧遇到了亂扔垃圾的聖母妞。
放下畢悠,開門按燈,儲備累的氣喘吁吁,「到了,下來吧。」
看著比月光石還要亮的燈光,稀罕了現代設施一路的無當忍不住咂舌道,「這裡就是你家?」
「對!」儲備見她眼中閃著好奇,卻獨獨沒有嫌棄,對膽大包天的姑娘又多了一分好感。隨即,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就起身找來紅花油,想了一下便蹲了下去,「我看看你的腳?」
見他一臉認真,畢悠直接甩掉鞋。隨著她的動作,儲備就到她的腳踝處腫的像塊麵包,眉頭忍不住一跳,「怎麼這麼嚴重,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想到神識中的眾人對醫院的厭惡和懼怕,畢悠直覺那不是好地方。更何況,她是無當聖母,就是到了凡間,她也擁有金剛不壞之體。
要不是儲備是她唯一認識的人,她需要打入到人的生活圈子裡,她才不會拿著腳傷折騰自己。
太過決斷話惹的儲備抬頭睨她一眼,揚揚手中的紅花油,不確定的說:「待會兒會很疼的。」
「沒事,上藥吧。」說著小腿一伸,腳微微上抬,理所當然的樣子看的儲備頓時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