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Side.21
元氣看到青年的嘴巴微微張了張，就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原本平和寧靜的眼神似乎是有些震驚。
「元……元氣？！」
是誰？他竟然認識她？
像是讀出了少女瞳孔中的疑惑，青年隱去了震驚的棕褐色眸子又變得柔和起來，輕聲開口，他成熟穩重的嗓音依舊不失溫柔，「元氣，我是阿綱，沢田綱吉。這裡是彭格列總部，我的辦公室。」
難怪感覺那麼熟悉，儘管褪去了年少的那份稚氣，可是溫柔治癒的感覺卻分毫未減。
「原來是阿綱，阿綱……」發自內心欣喜著，本以為會毫不猶豫展露笑顏的元氣卻不知為何突然心酸起來。
里包恩說過，讓她，綾崎元氣這個變態離阿綱他們遠一些的。那句話就像一根刺，已然深深的藏在了少女的心中，就算是假裝不介意也會在不經意間隱隱作痛起來。
在未來，她還是不是彭格列家族的一員呢？就算是，是不是被排斥在離阿綱他們最遠的地方呢？
不能責怪里包恩的犀利，畢竟有【絕對選項】這種不討喜的東西附身，不管是時機還是內容都不可控制。萬一哪天出現了會傷害到阿綱他們的選項，她有能力不去選擇么？
終究，是她太沒用了。
少女本該熠熠生輝的眸子漸漸黯淡下去。將她滿臉的失落看在眼裡，像是打算開口說些什麼的沢田綱吉似是遲疑了一下，然後依舊選擇靜靜的注視，用那雙帶著暖意的眼睛。
對了，還有要緊事問阿綱，哪有閑工夫想東想西的。剋制住心中的負面情緒，綾崎元氣盡量露出了她最有朝氣的笑容，「吶，阿綱啊，你——」
【請選擇：a.「能和我接吻嗎？」b.「能抱抱我嗎？」】
少女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這一刻，她是真的想要大哭一場了。
只是短暫的五分鐘，也沒有辦法在阿綱面前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
【絕對選項】，非得要讓她被身邊所有的人嫌棄才肯罷休對嗎？
討厭！好討厭！！絕對不選！就算頭要痛得死掉了，至少綾崎元氣也要忍耐五分鐘，忍耐到從未來的阿綱面前消失為止！
少女抿著發白的嘴唇，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會有多麼的不自然。腦袋裡一陣接一陣的鑽心的疼痛讓她覺得隨時都可能會栽倒在地上，然而她絕對不能放棄。就算這次選項僅僅是口頭上的，不會有任何實質上的影響，但她就是想要抗爭。
不想讓他為難，不想讓這麼溫柔的阿綱討厭——
「這次是什麼樣的選擇題，可以方便告訴我嗎？」頭頂傳來青年溫和沉緩的嗓音，元氣驚愕的仰頭，淺綠色眼眸中定格的是沢田綱吉溫柔到極致的眉宇，「為什麼要這麼勉強自己，你並不是獨自一人啊，元氣。」
並不是……獨自一人……
綾崎元氣的心好像瞬間被什麼東西填滿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那一次躲在天台下的角落裡，聽到少年時的阿綱對獄寺和山本說——綾崎是個好女孩。
不對，比那一次還要……
所以說，所以說……就算里包恩說了讓她遠離他們，就算是知道了她的【絕對選項】，阿綱也沒有嫌棄她，更沒有拋棄她、排斥她么？
「阿綱……」謝謝你。
「傻瓜，不用說謝謝。」
「……能……抱抱我嗎？」帶著若有若無的一絲哭腔，綾崎元氣輕聲將b選項說了出來，略微的停頓一下，她有些不自在的盯著青年綱吉俊秀的面容，急促道：「那、那個，選項只是要我說這句話而已，所以阿綱你——」
「完全不需要理我」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少女就落入了一個無限溫暖的懷抱里。
對方意想不到的動作讓綾崎元氣貓一樣的瞳孔頓時睜得老大，待臉頰緊貼著對方的胸口，真切感受到那西裝材質的觸感時，少女的心這才猛然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阿、阿綱？」
雖說是十年後大哥哥一般的沢田綱吉，但這樣會不會太過治癒了……
垂眸盯著少女淺棕色的小腦袋，棕褐色的瞳孔中浮起淡淡的不忍。柔軟蓬鬆的髮絲隨意的紮成兩個馬尾，沢田綱吉抬起一隻手輕輕地覆在元氣的頭頂，「一定很辛苦吧？對不起元氣，我想那個時代的我還沒有發現，你一個人在和那麼艱難的事情抗爭著。」
感受到懷抱中嬌小的女孩微震的身子，綱吉的眉眼越發溫柔，「但是，此刻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所謂的【絕對選項】會是多麼的讓你難過，無論過去也好、現在也好、未來也好，彭格列的大家，我們，都會在你身邊。」
「所以，別再逞強了。」
「……」
伏在沢田綱吉胸口的元氣終是忍不住小聲的抽泣起來，只不過，並不是因為難過。那是帶著幸福的、有一些傻氣的，因為太過感動而流出的淚水。
「阿綱……我……」離開對方的懷抱時，元氣笨拙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出來，而沢田綱吉依舊帶著溫和的表情，然後微微俯身，拿出手帕輕輕為少女拭去臉上的淚痕。
「元氣可是很厲害的，偶爾看到你流眼淚的樣子也會有一點點懷念，」輕聲說著，綱吉棕褐色的眼眸里映出少女的不解，「元氣，你知道為什麼被十年後的火箭筒打中的你會出現在我的辦公室？」
「為什麼？因為十年後的我剛好就在這裡吧……」誒？眼眶有些紅的元氣看向阿綱，是啊，到底十年後的她一個人在阿綱的辦公室幹什麼？
總覺得……有些可疑誒。
「我猜，是為了這個吧。」轉身打開一個保險柜，沢田綱吉拿出一個精緻的雕花盒子，「十年後的元氣是最不贊成我銷毀它們的人，所以打算來這邊阻止我。連雲雀學長都沒能攔住，元氣你真是強到令人髮指啊。」
那一定是因為打架時剛好雲雀被調換了，不過眼下的重點可不是這個。
「難道說未來的我會跟阿綱你敵對嗎？」綾崎元氣一時有些難以置信，她應該無條件站在阿綱這邊才對，怎麼會不惜和雲雀動手來阻止阿綱？
沢田綱吉搖了搖頭，安慰般的開口：「並不是這樣的，我認為元氣也是為了彭格列家族考慮。」
這就更奇怪了，阿綱作為十代目自然也會為了家族考慮，他們的意志不該一致么？疑惑的蹙眉，少女的注意力轉移到雕花的盒子上。
那就是十年後的沢田綱吉想要銷毀的東西。
「阿綱，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能……告訴我嗎？」
「這個是彭格列指環。」
彭格列指環……對！白蘭傑索想要的就是這個！
自然而然的跟她此行的目的聯繫在了一起，綾崎元氣非常激動，「阿綱你為什麼要銷毀彭格列指環，據我所知道這個應該是對家族很重要的東西！白蘭傑索恐怕就是想要把這個東西奪走，才去了十年後的我們那裡並且接近你的。阿綱，你、你肯定認識白蘭傑索吧！」
一貫冷靜的沢田綱吉臉上出現了驚愕的神色，「白蘭傑索。元氣，你竟然知道白蘭？」
「沒錯，阿綱你現在立刻就告訴我，這邊的白蘭還在不在？他有沒有——」被騰起的粉紅色的煙霧籠罩住，少女話語的後半句被淹沒在漫長的時空洪流中。
***
「元氣元氣，快帶藍波大人去吃蛋糕吃壽司吃章魚燒！哇哇，還有冰欺凌！」煙霧散盡，回到十年前的綾崎元氣聞聲低頭，小藍波正興奮的抱著她的腿，還炯炯有神的仰視她。
沒能完美的把握住時間，總覺得有些可惜，不過……想起十年後阿綱那治癒的笑容，元氣覺得她並不是沒有任何收穫的。
至少她知道，她就是彭格列家族被認可的一員。大家沒有拋棄她，所以她沒有理由不為了阿綱他們而全心全意的努力，就算不是破除【絕對選項】的任務，她也要將那個白蘭傑索驅逐出去！
阿綱說過不需要她逞強，可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必須做。
「嗨嗨，這次多虧了藍波，我們這就去吧。吶，那張紙……」
「給，在這裡！」小牛裝的孩子邀功似的將寫滿了字的紙遞了上去，「剛才那個姐姐好帥，藍波大人好喜歡她！她給了藍波大了好多糖，藍波大人都藏在頭髮里了，絕對不給你們吃！」
「噗，那是因為藍波是好孩子所以大家都喜歡你啊。」摸了摸小牛的頭，粗略的瀏覽了一眼手中的紙后將它折好放進衣兜里，綾崎元氣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很好，未來的自己已經給了她想知道的所有問題的答案。
***
帶著藍波去並盛街買了一大堆好吃的東西，將他送回阿綱的家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站在不遠處看著藍波乖乖進了那扇門后，元氣才轉身獨自向她所租住的公寓走去。
穿過必經之路上的一個橋洞，少女從陰影中再次沐浴在夕陽之下，也僅僅是幾步路而已。
也許一切並沒有她原本以為的那麼糟糕。從薄暗，前往光芒照耀的方向。
向地平線下墜去的蛋黃一樣的太陽映照著柏油馬路，閃耀著點點金色的光芒。雖然有些疲憊不堪，但元氣的心中浮起的卻是希望。
——如果可以，她想變得更強。
——如果可以，她也想用無比帥氣的方式去了結。
並不是隨便說說而已，哪怕暫時只有她一人而已。
「那邊那個小姑娘，能稍微陪我打一架嗎？」
周圍空曠的只有少女孤零零的影子，猛然回神，元氣知道那個帶著笑意的嗓音是沖著她來的。
隨著聲源處望去，幾米開外的樹上蹲著一個撐著傘的年輕男子。
紅色的頭髮被編成一股辮子隨意的垂在左肩，白得有些讓人嫉妒的膚色遮擋在絳紫色大傘的陰影下。他穿著黑色的中國風功夫裝，看似無害的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
「……」奇怪的人。
「你就是k所說的綾崎元氣。對吧，我應該沒有認錯？」悠哉的盯著少女，年輕男子的雙眼彎成了月牙狀，看似脾氣非常好的他一直在笑。
「……你知道k？」經歷過白蘭傑索套話的綾崎元氣這次可是謹慎了不少，「你是誰？從哪裡來？」
「吶，想知道的話……」一直笑眯眯的男子突然睜開了眼睛，從樹上一躍而下，以詭異到極點的速度閃身出現在元氣面前。
眼疾手快的開啟了kof-view，少女抬手擺出掩護的姿勢。近在咫尺的距離讓綾崎元氣看到了他那碧藍色的、好似晴朗天空一般的瞳孔。
「先跟我打一架吧~」
作者有話要說：媽蛋！270被me寫成這樣了！180正一臉血的看著me！！！頹廢的死宅醬、橙子、還有小十四乃們會高興吧~（話說小十四乃喜歡土方十四喵）
不過說真的，昨天放出270之後回復飈得好高啊--委員長大男神難道乃沒落了么【捂臉】（醉墨醬和愛傲嬌愛二貨跟me一樣站在委員長這邊么xd）
其實算是劇情需要，面對白蘭這樣強大的對手元氣需要治癒和鼓勵啊，這種事情27來做最合適了不是么~當然，雲雀君也是鼓勵了，只不過是用他的方式。
路人f醬說被提到好開心~me也好開心有乃這樣的讀者xd
潛水出來的阿茶和思密達，酷愛讓大嬸揉揉~
還有感謝蘑菇的地雷xd！你說好喜歡元氣我特別開心，真的~寫一個招人待見的女主不容易啊（之所以換掉了臨娘當家教就怕他只教元氣踩手機orz）
小水和阿瑾~閃亮亮的尼桑出來了啊明天重頭戲喲xd
對了對了，說因為上一章差點哭了貓叔，讓270用手帕幫你擦擦眼淚~
以上謝謝米娜~再次鞠躬明天繼續更文~滾去找小北討論如何征服世界去【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