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啪啪打臉
接下來的日子裡大家都緊盯著閆少傑，只有閆少烈每天按部就班的進行著自己的工作，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想要一口吃個胖子根本不可能，還是穩紮穩打的好，這次主動把機會讓出去，一是要讓他們把重心都轉移到閆少傑的身上，他才有更多的時間了解公司的事和學習，至於第二嘛，自然是要好好打打閆少傑和二叔的臉。
閆福景早在那天會議之前就得到了消息，也提前告訴了閆少烈會議上可能會發生的事，閆少烈知道爺爺擔心的是什麼，就偷偷的把之後的計劃和爺爺說了一遍。
閆福景覺得孫子這個做法雖然有點壞，但他們如果在會議上真的這麼力挺閆少傑不也是在給自己和孫子難堪嗎？所以他們這也算是禮尚往來了，當然，如果會議上風平浪靜是最好不過的。
顯然，閆福景的消息還是很可靠的，會議上不僅鬧了起來，還鬧的挺大，但阿烈穩如泰山的表現他很滿意，不只是他還有另外幾位對閆少烈當天的表現也是相當看好的，他們雖然在表現上好像力挺閆少烈，其實更多的還是沖著老爺子的面子，但閆少烈以退為進、不驕不躁沉穩的態度頗得那幾位的心。
而另一面閆少傑和秦氏進行了幾次談判，但卻沒有任何進展，因為在一個核心的技術問題上他們產生了分歧，秦氏要求單獨持有該項技術，而且對閆氏也要保密，閆氏只能享有該項技術帶來的成果，閆氏自然不可能同意，幾番談判下來雙方談的越來越僵，之後閆氏退一步同意讓秦氏單獨持有該項技術，不過技術參數對閆氏必須公開，技術都已經單獨給秦氏了，參數再不公開，那閆氏還有什麼利潤空間？
但秦氏卻死咬住不放，一步都不肯退讓，談判陷入了僵局！
而一直盯著這件事不放的眾人也都各自起了心思，力挺賀助理的人眼下急的不得了，而力挺閆少烈的人則是開心的很。
一時間公司里也是各種謠言四起，雙方人馬你來我往，斗的是相當精彩。
再次開會的時候會議室里明顯有一派人有點打蔫，而另一派人用氣焰囂張來形容也不為過，誰讓人家抓住了你們的把柄了呢。
「這轉眼都快半個月了，和秦氏的談判還這麼僵著，閆氏的損失要怎麼辦？」
「公司少開你一分錢了嗎？」對方馬上嗤笑道。
「公司是沒少開我一分錢，但我好歹也是公司的股東，雖然持股份額不多吧，但公司有損失對我來說還是有影響的，何況這種損失還是人為的。」
「劉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總，難道現在不是因為賀助理才遲遲談不出結果的嗎？」說話的這位就是上次在會議上話沒說完就被人搶過去的劉震光劉總，也是公司的小股東之一，是力挺閆少烈的，而搶他話的那位是趙詳趙總，是閆安君的鐵杆之一。
「那和賀助理有什麼關係？分明是秦氏故意卡著的。」
「趙總，前幾天你還說秦經理和賀助理關係不錯，怎麼現在又變成秦氏故意卡著了？難道秦經理和賀助理的關係並不好？關係不好你當初那麼積極推薦賀助理是什麼意思？」這位叫孫宏江，也是力挺閆少烈的。
「這……」趙總這回算是找不回場子了，當初話說的太滿了，現在都拿這話堵他，偏偏賀助理還不爭氣。
看到趙總吃癟他們這面的人自然不能幹瞧著，「孫總這話可真有意思，談生意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哪是誰和誰的關係好就能談成的？」這位叫許立成，是閆安君一手提拔上來的。
「許總也知道談生意不是過家家？那當初怎麼還有人拿和秦經理關係好這事來決定合作案的負責人呢？」
「你……孫總，現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今天我們開會是為了研究怎麼樣解決這個事。」
閆少烈的眼皮終於動了動，他看了一眼許立成，這人有點小聰明，不愧是二叔一手提撥上來的人，不過……。
「依許總的意思，這事該怎麼辦呢？」
許立成看了一眼閆少烈道：「閆副總，這事我還真不好說，畢竟決策人不是我。」
「哦，那既然決策人不是你，就讓賀助理來說說吧，畢竟這事是他在負責的，現在弄成這樣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和賀助理沒關係，是……。」
孫總馬上嗤笑道：「許總，賀助理可是這件事的直接負責人，他沒有責任難道還是我們這些無關人事的責任嗎？」
會議室里因為孫總的話起了隱隱的笑聲和議論聲，「直接負責人不想承擔責任不說，還想讓別人來分擔真是夠可以的。」
「可不是，當初他們力挺賀助理負責這件事，現在事情到了這步還想推卸責任。」
「就是說，一個助理怎麼可能負責這麼大的事，真是不知道那幫人怎麼想的。」
「助理怎麼了？賀助理可是閆總一手帶起來的，能力一點都不差。」
會議室里亂鬨哄的，好像菜市場一樣，眾人好像自動忽略了坐在前面的閆福景和閆安君，討論聲也越來越大，到後來兩派人又吵了起來。
閆福景和閆少烈都沒有啃聲，但閆安君卻有點坐不住了，今天這事明顯對兒子不利，他也不能公開和老爹叫板，可暗地裡的支持畢竟有限，最關鍵的是這事和秦氏牽扯上了，他前兩天已經給秋婷雅打過電話了，但他的話剛提起兒子和秦氏的事她就掛了電話，再打之後就沒人接了。
閆福景看了眼閆少烈覺得差不多了，「啪啪」兩聲，亂鬨哄的菜市場一下子安靜了，眾人同時看向了拍桌子的閆福景，「這是在開會，像什麼樣子。」
劉總又開腔了，「總裁，這也是沒辦法啊，這事再拖下去對閆氏可真是不利了。」
閆福景瞟了一眼二兒子，又看向閆少傑道：「賀助理，今天這樣的局面你還真沉得住氣？」他並非想針對這個孫子，他更多的心思都是沖著二兒子去的，孫總聽到這話沒憋住，噗哧笑了一聲。
閆少傑本來就不想啃聲，想拿其他人當槍使，但現在爺爺開了口，他再也裝不下去了，「總裁，這事我是有責任的，」他是直接負責人，不管他有沒有錯都是有責任的，「本來前期和秦氏的談判一直很順利，我也不太清楚為什麼秦氏會突然不配合了。」
「那你有什麼對策嗎？」
「我聽說閆副總和秦經理的關係不錯，不知道可不可以走走閆副總的關係。」
「剛才好像許總剛說過，談生意又不是過家家，誰和誰的關係好不好這種事不能成為談生意的砝碼，」現在想拉上他了，可以，不過得按他的規矩來。
閆少烈笑了笑繼續道：「不過，為了閆氏該出力我還是得出的，賀助理現在要放棄合作案負責人的職權了嗎？」
閆少傑眉頭微皺，看著一臉挑釁看向自己的閆少烈，拳頭緊緊的捏了又捏，最終還是放開了，「好，我放棄合作案負責人的職權。」閆少烈挑挑眉，他這個大哥的忍耐力真的很強，看來自己要學的還很多。
「既然賀助理工作失職，這回就由閆副總來負責這件事吧。」趙總時刻不忘踩一腳賀助理。
「那閆副總可別讓我們失望啊。」閆少烈看了一眼說話陰陽怪氣的許立成，然後一幅淡然的模樣道：「我盡量。」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看閆少烈的笑話時，他正和秦孝倫坐在一起喝酒呢，而且今天唐宋請了水恩澤一起來，自從上次見到閆少烈對水恩澤有意思，唐宋就在想各種辦法幫忙，反正水恩澤怎麼看都比賀傾城強。
水恩澤接到唐宋的邀請時很意外，但知道閆少烈今晚也在他就欣然接受了，想到能見到閆少烈他走路都要飄起來了。
下午他剛要離開公司的時候居然碰到了回公司的賀傾城，他們倆在公司勢均力敵，而賀傾城在無意中發現他喜歡閆少烈之後沒少諷刺自己，只要有機會他就會拉著閆少烈在自己面前秀恩愛，閆少烈大概是知道自己喜歡他的，雖然他也說過一些難聽的話，但他仍然沒辦法討厭他，如果喜歡上一個人就註定要受傷的話，那他大概是願意被傷的體無完膚的。
不過他最近卻發現賀傾城很少會和閆少烈在一起，連媒體都很少能拍到他們倆的照片，而且上次他居然會在酒吧見到獨身一人的閆少烈，要知道他向來和賀傾城都是形影不離的，他隱約感覺到他們倆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不願意多想，他不屑去做第三者，但不代表機會送到眼前他也要放棄，所以唐宋今天一邀請，他馬上就同意了。
面對賀傾城那些無聊的諷刺他都當成了耳邊風，至少今晚和閆少烈坐在一起喝酒的是他，而不是賀傾城！
看到坐在自己身邊明顯有些局促的水恩澤，閆少烈心想這果然是喜歡自己的吧，不然以他的身份哪裡需要這麼緊張。
「恩澤，我這麼叫你可以嗎？」
水恩澤一愣，隨即點點頭，閆少烈繼續道：「我聽唐宋說你和賀傾城都是秦氏最新一季廣告代言人的候選人？」
「是的，不過他比我的贏面更大一些。」
「為什麼？」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了，因為你和秦家少爺是好兄弟，所以賀傾城想拿下秦氏新一季的廣告輕而易舉，賀傾城已經在公司放話了，秦氏這一季廣告的代言人非他莫屬！
可這話他能當著閆少烈的面說嗎？那不是明擺著在吃醋嗎？如果閆少烈知道他這樣的話大概會討厭他的吧？
「是因為我，」閆少烈這話是肯定句。
水恩澤不意外他會想到原因，但他並沒有說什麼，閆少烈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默認了這件事，他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趁著水恩澤出去接電話的時間，閆少烈拉過秦孝倫問了廣告代言的事，秦氏從藝人的形象和氣質方面比較屬意水恩澤和另一個公司的藝人，但因為秦孝倫和閆少烈的關係，他們已經內定了賀傾城。
「把這個廣告給另外的那個藝人。」
「你是說真的？」秦孝倫有點不敢置信的問。
「當然，以後關於賀傾城的事你們倆都不用顧及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那為什麼不給水恩澤？」唐宋疑惑道，阿烈要是真喜歡他的話不是應該給他的嗎？
「槍打出頭鳥，而且賀傾城本來就看他不順眼，我暫時不希望他被賀傾城盯著不放。」
秦孝倫眉頭微挑戲謔道：「你這算是在保護他嗎？」
閆少烈笑了笑沒有啃聲，他確實是有這個意思，如果直接把這個廣告給了水恩澤，就會讓他和賀傾城對上，水恩澤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思，在賀傾城面前必然會矮一截，而且如果真的把賀傾城惹怒了，沒準他會把水恩澤喜歡自己的事公開，那樣的話水恩澤肯定會被輿論指責的，他不想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他雖然很著急的想把賀傾城給甩了，但現在他更多的心思都在閆氏上，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亂了陣腳，只能暫時委屈一下水恩澤了。
不過也只有這一次，他不會再讓他受一點委屈。
如果水恩澤知道他的心思的話，大概不僅不會覺得委屈，還會覺得幸福死的。
唐宋聽到他的話樂了，「阿烈，是不是真的看上水恩澤了，我就說嘛他比賀傾城強多了。」
閆少烈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水恩澤已經接完電話回來了，之後閆少烈和秦孝倫談了關於合作案的事，秦孝倫看他一點都沒有避著水恩澤的意思，就明白他這是真的動心思了，但明明之前還愛賀傾城愛的死去活來的，怎麼突然間就換成水恩澤了呢？
這事他實在想不明白，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至於他和阿烈談的關於合作案的事，就算讓水恩澤聽到也沒什麼，因為他應該是不太明白自己和阿烈到底在說什麼的。
正如秦孝倫所想的一樣，水恩澤聽到他們倆的談話確實沒太聽明白，一些專業的術語他甚至聽都沒聽過，不過他雖然聽不懂卻也能聽明白他們倆這是在談很重要的事，而閆少烈並沒有讓自己迴避。
水恩澤覺得自己的心跳再加速，閆少烈在說這麼重要的事的時候居然沒有讓自己迴避，那是不是說明他是信任自己的，那他會不會有一點……喜歡自己，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水恩澤就抑制不住的想要笑出來。
晚上結束后閆少烈親自開車送水恩澤回去的，在水恩澤家樓下他們倆又聊了一會他才離開，從後視鏡里他看到水恩澤一直在注視著自己的車，直到他拐彎看不到他為止，而從前他送賀傾城回家對方都是直接轉身上樓的。
一周后閆少烈和秦氏簽了約，並且為閆氏爭取到了最大的利益，秦氏不僅對閆氏公開了核心技術，而且還和閆氏共享核心技術的參數，這讓閆氏在以後的開發上省了很大的人力物力財力。
而閆少烈做為負責人自然是受到了大家的讚譽，也讓支持他的人更加滿意了，雖然他很希望那些人能像對待爺爺一樣對待自己，但他也明白這還需要時間需要更多的成績。
不過這件事也讓支持閆少傑的人很不爽，被打了臉不說，在公司里還得夾起尾巴做人，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那一派的人諷刺幾句。
這些平時在公司里被人抬得高高的人一下子被人踩在腳下相當不適應，也很不甘心，不甘心自然會想辦法做些事，只是如果他們能預見未來的事大概就會心甘情願被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