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實施夜襲(2)
南方民居和唐城打小熟悉的北方四合院不一樣,北方的四合院里有主屋、廂房、耳房什麼的,可南方的民居卻沒有這些。貓腰潛行的唐城剛轉過側門邊的一口水缸,就和一個半夜起來撒尿的日本兵對面撞在了一起,好在唐城現在穿著日軍的軍裝,同樣被嚇了一跳的日本兵見是自己人,也就沒有大驚小怪的驚呼出來,「噗」的一下便被唐城扎了個透心涼。
心中暗叫晦氣的唐城拖著那日本兵的屍體藏在水缸後面,再直起腰的時候,老東北已經拎著刺刀閃身站到了他的前面。睡在主屋裡的幾個日本兵還都沒有從夢中醒來,便被老東北和孫國華用刺刀割開了脖子,跟著他們進屋的唐城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殺凈了這個院子里的日本兵,唐城等人在院門上留下記號,順著事先看好的方向繼續翻牆進入下一個院子。
如果唐城他們一直這樣絞殺村子里的日本兵,也許這次夜襲將會是最無趣的一次,可唐城他們越是往村子裡面走,日軍的數量似乎就越是密集,終於在清理過第四個院子之後,唐城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有日軍哨兵把守的院落。寂靜無聲的村子里突然出現了一個有哨兵把守的院子,唐城和身側的老東北不由得對視一眼,他們都知道這個有日軍把守的院子里絕對住的不會是普通的日軍士兵。
調動了手下所有的兵力對村子試試夜襲,唐城等人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狀態,所以不管前方有沒有日軍的崗哨,唐城他們都只能一路向前。「不要慌,我們過去。」躲在牆角整理好身上的日軍軍裝,唐城邁步從暗處走了出去,身後跟著的是老東北和孫國華他們幾個。一直在心裡反覆告誡自己不要慌,但唐城的動作卻看著有些僵硬,好在現在是晚上,唐城的僵直並沒有引起對面那兩個日軍哨兵的驚奇。
「口令?」唐城等人的出現讓那兩個日軍哨兵端平了手中的步槍,隨著一聲低喝,其中的一個日軍哨兵喝問著唐城他們的口令。口令是唐城在村子外圍伏擊巡邏隊時就已經打探清楚的,所以應對口令很是順利,並為引起這兩個日軍哨兵的懷疑。「唔」排成一字縱隊的唐城他們看著是要經過這個院子去向其他地方,可就在經過哨兵的時候,走在隊列中間的孫國華突然出手,挨著他的那個日軍哨兵哼都沒哼便向後軟倒。
旁邊的鬼子哨兵轉過頭來,看見正揚著手的趙孫國華,抬起槍就要射擊,卻不防被已經摸到身後的老東北伸手勒住脖子。只聽嘎巴一聲脆響,被老東北伸手勒住脖子的日本兵就癱倒在老東北的懷裡,兩個日軍哨兵一聲未發的被二人解決了,為兩人捏著一把汗的唐城往大門一指,其他幾個川軍士兵立馬側身貼著大門,大門處的陰影正好為他們提供了掩護。
沒敢去推院子的大門,唐城他們還是搭著人梯翻進了院子里,悄悄推開正房的門,一個身體臃腫,坦胸露乳在裡屋大床上打酣的傢伙進入唐城的視野。躡手躡腳的摸過去之後看見噘著嘴睡覺的男人鼻子下的仁丹胡,唐城確定這是一個日本人,拔出刺刀,捂住這個日本人的口鼻,對著咽喉使勁一劃,只聽得那人口中傳來的「荷,荷」的艱難呼吸聲,眼見那人就不活了。
鬆了一口氣的唐城正要轉身離開,突然看見床裡面坐起來一個穿著肚兜的女人,一臉驚慌的女人張大了嘴好像正要喊叫。和那女人大眼瞪小眼的唐城有些不知所措,隨後進來的孫國華隨即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手按住女人正要出聲的嘴,舉起刺刀就捅了下去。看著女人帶著懇求的眼神,唐城嘆了口氣伸手阻止,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孫國華的刺刀早已經刺穿了那女人的胸口。
「為了更多人的性命,死幾個無關緊要的人實在不算什麼,何況你也不能斷定她是中國人。」面對唐城的怒視,孫國華面無表情的閃身離開。「就算她是中國人,可甘願委身日本人,只這一條就該死。我們救國軍不止殺鬼子,有時還要鋤奸,寧可錯殺一千不過放過一個。」孫國華的反駁令唐城啞口無言,孫國華說的沒錯,不管這個女人是否無辜,留下她都會很麻煩,為了其他人著想,殺了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就是心太善了,孫國華做的沒錯,要不你看著我們都死在這算了。」現在可不是鬧彆扭的時候,唐城和孫國華互相都冷著臉,出來打圓場的就只有老東北。唐城離開上海就一直接觸到的都是戰場上的事情,對於那些私底下狗屁倒灶的事情完全陌生,老東北不能說孫國華做的完全對,但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孫國華剛才的做法的確是沒有錯。
「算了,在屋子裡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我們停留的東西。」有了老東北的勸解,唐城暫時放下這件事,隨即把心思轉移到床上的這個日本人身上。連續清理了幾個院子的日本兵,都沒有出現有女人的狀況,這個胖子身邊還有個陪睡的女人,想來這傢伙的身份不一般,唐城急於找到證明此人身份的東西。
蒙著碎步的手電筒打開在屋子裡搜索著,很快,唐城面前的桌子上就放著一柄日軍佐官指揮刀和一個皮質的文件包。這兩樣東西,唐城都不陌生,在麻城的時候,劉石頭就有一柄日軍的尉官指揮刀和一個用來裝錢的皮質文件包。抽出那柄佐官指揮刀看了一眼,唐城一臉嫌棄的把指揮刀扔給了老東北,然後打開文件包翻找著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走了,這貨就是個少佐,也不是什麼大官,害的我們費了這麼多時間,有些不值當。」唐城在文件包里找到了這個胖子的軍官證,沒想到此人不過只是個少佐。把那把南部手槍扔給了孫國華,唐城斜挎著那文件包出了滿是血腥味的屋子,文件包里還有幾分命令,唐城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在沒有完成夜襲之前,唐城根本就靜不下心來細看這些東西。
「有人過來了」離開這個院子的唐城他們不想才一拐彎就看到了一隊皇協軍從對面過來,走在最前面的唐城頭皮一緊。隨即心一橫,轉頭對著槍都已經端起來了的老東北他們說道:「都別慌,低著頭跟著我走,等我命令行事。」對面過來的皇協軍也看見對面來了一對日軍巡邏隊,馬上站到路邊讓路,故作囂張的唐城舉起剛剛順來的手電筒對著帶頭的皇協軍軍官臉上就晃,口中喝道,「站住,你們什麼的幹活。」
領頭的皇協軍軍官點頭哈腰湊過來摸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遞了過來道:「太君,我們是皇協軍巡邏隊,太君晚上大大的辛苦。」唐城暗罵一聲,一邊接過對方遞來的煙一邊繼續用手電筒照著其他那幾個皇協軍的臉,唐城此舉一方面是秉承日軍一貫的囂張跋扈,一方面是用手電筒光刺激對方的視線,讓對方不至於盯著身後的老東北他們看。
唐城正低頭就著對方划著的火柴點煙,不防回縮手臂的時候被手電筒光照在了自己的肩上。正為唐城點煙的皇協軍軍官隨即向後退著就在摸槍,口裡還咋呼著:「別!別動!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這軍銜可不對。」嘴上還叼著香煙的唐城當下顧不得考慮哪裡漏了餡,前跨一步衝上去一手按住那皇協軍軍官摸槍的手,一手操起早就握在手裡的駁殼槍頂住對方的肚子。
「你可千萬別叫喚,叫你的手下退到牆根下面放下槍,不然我一害怕,手指這麼一勾,可就讓你肚皮開花了。」唐城獰笑著盯著兩腿猶自打顫的皇協軍軍官,身後的老東北他們也都平端了步槍,直接把槍口頂在了這幾個皇協軍的腦門上。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傻了這些皇協軍士兵,尤其那個被唐城用駁殼槍頂著的皇協軍軍官更是不知所措。
「別開槍千萬別開槍,爺爺們,我幹上這差使的也是混口飯吃,都是被日本人逼的啊,要不是為了家裡人能有口吃食,誰會願意被日本人呼來喝去的啊。」那皇協軍軍官此時已經高舉著雙頭跪了下來,剩下那幾個皇協軍士兵也有樣學樣的靠著牆壁跪成了一排,他們的武器早早就放在了腳下。
把這伙已經嚇破膽的皇協軍拖進旁邊的院子里,唐城用槍頂著他們仔細問了一遍村子里的情況,雖然得知村裡並沒有唐城i期望的野戰救護所,但唐城同樣很是高興,因為村子里有兩輛前來運送給養的卡車。「爺爺,我說的都是真話,小鬼子的那兩輛卡車下午才到的,東西還都在車上沒有卸下來,不過上面裝的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跪在院子里的皇協軍軍官指天抹淚的哀求唐城放過自己,卻被老東北用刺刀割開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