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不準想其他男人
上官珣受傷,古子潔時而守著他,時而跑出去查看附近有沒有可疑之人,東南西北都被她打探過,好在並沒有人追來,總算讓她鬆了一口氣。
走在回茅屋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慶幸,這輩子不學無識,可惟獨學好了輕功,否則今日要脫離熊山的毒手,根本就不可能。
回到茅屋,見上官珣還在暈睡,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趴在他身旁,離得近,她突然發現上官珣之前蒼白的臉突然爆紅,不僅臉,就連裸露的上身肌膚都泛著紅暈,他肌膚白皙,膚色是否正常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見狀,她趕緊摸了摸上官珣的額頭,這一摸不要緊,嚇得她心都漏跳了一拍。
「上官珣!你醒醒!快醒醒!」她焦急的拍起他燙人的臉頰,急聲喚道。
「子潔……」上官珣有氣無力的喚了一聲。
「上官珣,你身上好燙……嗚嗚嗚……」見他醒了,古子潔突然哭了起來,「怎麼辦?你出高熱了……怎麼辦?」這附近沒有就醫的地方啊!
「別哭。」上官珣摸了摸她的臉,儘管顯得有些無力,可還是溫柔的用指腹替她拭去眼角的濕潤。
「上官珣,我們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要不然你會死的!」古子潔哭著說道,已經有些心慌意亂。
「我沒事……。咳咳咳……」上官珣牽強的扯出一抹笑,試圖安撫她,「放心吧,死不了的。」
「嗚嗚嗚……怎麼辦?」這裡是隴南國,她對這邊的地界根本就不熟,萬一他們再遇到危險,到時怎麼辦啊?
想到什麼,古子潔突然直起了身子,梨花帶雨的小臉上突然布滿了紅暈,只見她當著上官珣的面開始脫起衣裳來……
「子潔,你?」她的動作把上官珣嚇得瞬間睜大眼,特別是看到她淡黃色的肚兜時,他趕緊抬手,試圖把她阻止下來。
「上官珣,我聽寶兒說高熱的時候出掉一身汗就會好的……我們試試行嗎?」古子潔解著細帶的雙手不停的顫抖,可面上她卻佯裝得很是鎮定。她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可是有一次她聽她皇兄的女人說過,說男女交合的時候會很累……若真如此,那累一點肯定會出汗。
「子潔!」上官珣忍不住將她手腕抓住,不贊同的瞪著她,「你別亂來!」
這丫頭,瘋了不成?他不是沒想過碰她,只不過他有耐心,希望等到成親以後。
古子潔掙開了他發燙的手,眼眶紅紅的看著他,「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也不想娶我,對嗎?」
「誰說的?」上官珣險些吐血。這都什麼跟什麼?
「那我們試試不行嗎?」古子潔看著他,臉紅耳臊,可是她都決定好了,哪能退縮的?「上官珣,你是不是不行啊?要不你怎麼都不碰我?」
他們親近的時候並不多,這男人平時太規矩了,有時候她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她,要不然為何她都脫成這樣了他也不心動?
「咳咳咳……」上官珣差點被嗆死。他能說這丫頭是在用激將法嗎?
就在他想著如何回拒時,突然古子潔撲倒了他身上,抱著他的脖子,紅唇猛得堵上他的薄唇。
「……」嘴裡的香軟,身上她白皙誘人的身子,呼吸里全是她充滿馨香的誘人味道,一時間,上官珣腦中空白,似乎忘了要將她推開。
「上官珣……我不知道怎麼做……」在他唇上又舔又咬的,古子潔臉頰漲紅,就差沒滴血了。
「笨蛋!」上官珣回過神來,忍不住低罵了一聲,摟著她柔軟的身子,他突然反被動為主動將她深深的吻住。
這丫頭,真是傻得讓他無語,也傻得讓他不想再拒絕。他說過他不是聖人君子,只不過念及她以前小,他不好下手。如今她這般誘惑自己,若是他還要隱忍,他也就不是個男人了。
原本他還有些不大清醒,可被眼前的小女人一刺激,似乎什麼傷什麼病都沒有了。
破舊的草屋裡,糾纏的男女用著纏綿悱惻的激情讓這窄小的空間變得溫暖而絢爛,美景旖旎……
……
離威縣十幾里有一座大莊園,這裡住著不少佃戶,大都是莊園主人請來的。這大莊園的主人也沒幾個人見過,只知道對方姓熊,大家背地裡都稱其為雄老爺,雄爺很少出現,可雄爺的一幫徒弟們卻經常在莊園里出現,負責這大莊園的人是雄老爺的二徒弟,大家都稱其為二爺。
二爺去縣城已經好幾日了,平日他也會隔三差五的去縣城,可是最多兩日就會回,在大莊園里做事的人都知道二爺最大的愛好就是美人。儘管二爺早就過了不惑之年,可對娶親生子的事似乎一點都不上心,偏偏只知道同女人玩樂。聽說熊老爺最不喜歡二爺這種德性,所以時常派其他徒弟過來監督。
傍晚十分,幾抹黑影悄然的進入大莊園內——
「凡兒呢?他人去哪了?」坐在主位上的半百老者嚴厲的責問著莊裡的管家。別看老者發鬚髮白,可身體健碩,精神抖擻,那虎背熊腰之下盡顯威風氣勢。
「老爺,二爺去縣裡了,還未回呢。」管家跪在地上顫顫驚驚的回道。
「混賬東西!」熊山忍不住拍起了桌子,震得茶杯都險些從桌上摔下去,看著地上的管家,他眸光緊斂,氣勢駭人,接著又問道,「其他人呢?老夫不是讓人把凡兒看住的嗎?」
管家哆嗦著身子,頭也不敢抬,「老爺,其他人得知二爺去縣裡玩樂,已經去找二爺了,只是還沒回來。」
「是沒回來還是出事了?!」熊山突然低吼,滿面的怒氣更是嚇人。
在過一陣子就是四國帝君聚會的日子,他原本想下山去一趟京城,可沒想到在路上竟然遇到了上官家的小子。為了替徒弟報家仇,他讓人把上官珣給引到了沒人的地方想將其捉拿,沒想到那小子也有幾下子,最後還讓他們逃了。
就在他準備追上去的時候,有人來報說凡兒這邊出事了,他和他那幾個師兄弟去了怡春樓就沒有再出來。不得已,他只好放棄追殺上官珣,來威縣查明情況。
怡春樓他已經去過了,別說凡兒和他那幾個師兄弟不見了蹤影,就連負責怡春樓的老鴇都不見了!
若這樣都還沒出事,鬼都不信!
管家伏在地上險些被他嚇破膽,身子也抖個不停,「老爺……小的不知情啊……二爺做事向來都不讓小的插手……小的不敢過問……」
「來人!」熊山氣急,厲聲朝左右喚道。
「老爺,有何吩咐?」兩名手下走到他身前恭敬的抱拳。
「給我查一查有誰在威縣,請他們幫老夫打探一下凡兒他們的下落。」他鎖著花白的濃眉沉聲下令。
他不敢明目張胆的出現,畢竟在衙門裡他有案底,當年帶凡兒離開京城,月欽城為了找到他們四處散發通緝令想捉拿他們回京。好在他在江湖中也有點威望和人脈,故而才逃過那一劫。
如今凡兒出事,再加上上官珣出現在威縣,這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如果沒有猜錯,月欽城的兒女應該就在威縣!
哼!
想到這,他突然眯起了眼,帶著一身戾氣走了出去——
……
此刻,在另一處宅院里。一名年輕俊朗、穿著貢緞袍服,頭冠美玉的貴公子正坐在椅子上聽手下回報——
「殿下,屬下得到消息,上官珣和北疆公主已經到了威縣地界,可是……」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嗯?」年輕男人鳳眸微眯,「說下去。」
「殿下,有人親眼看到他們入了威縣,可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沒蹤影了。」
而正在這時,另一名黑衣人突然闖了進來,朝椅上的男子跪下急聲稟報,「啟稟殿下,事情不妙,在怡春樓里的四人不知為何不見了蹤影。」
「什麼?!」聞言,椅上的男人猛得站起了身,兩邊的人都說不見了人,這怎能讓他不震驚,「說,到底是如何回事?不是讓你們在怡春樓附近好好盯著的嗎?」
後來的黑衣人趕緊解釋道,「殿下,屬下們都盯著的,可是也不見他們從怡春樓出來,而是突然就不見了蹤影。」
「你們是如何辦事的?!」年輕男子一改溫和的神色,白皙的俊臉突然變得凌厲起來,「還跪在這裡做何?還不趕緊給本宮把人找出來!」
豈有此理,這樣都能讓人跑了!
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早知道就不該等上官珣他們,他直接下令殺了那四人!如今一個都沒逮著,這讓處心積慮多時的他如何甘心?
知道今年有帝君聚會,他撇下父皇早早的前來,剛開始只是打算在隴南國遊玩一番,可沒想到在威縣居然發現了沈家堡的人,他讓人暗中打探,才得知是沈愛嫣到了這裡,沒過多久,又發現月羲霖到了威縣。
本來他想暗中對付這兩人,可後來想想,如果就這樣動手,實在不妥。就這樣殺了他們兩個,想要再對付其他人肯定就不容易了。於是他費盡心思想出一計,準備把這幾個人一網打盡!
幾年前他和月羲霖接觸過,也見過他的暗衛,所以他犧牲了自己的一名暗衛到京城送信,沒想到沈家堡的少主也來了。得知這消息的時候,他興奮了好幾日。
月家、沈家和上官家都是子嗣單薄,若是他能將這些人一起殺了,那這三家也就後繼無人了,到時候父皇肯定會記他一次大功,這不僅為當年的王叔報了仇,還能削弱這三家的勢力,以後他們東嶽國還用忌憚沈家堡和隴南國嗎?
好不容易等到了四人,就差上官珣了,沒想到居然出了差錯!
真是可惡!
……
漆黑的密道里,此刻,兩對男女正摸索著前行。
「寶兒,你有沒有覺得好刺激啊?」走在前方的沈愛嫣不時的回頭對身後的人說話。
其他三人皆是無語以對。面對著不見頭的密道,他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居然還覺得刺激,都不知道她那樂觀不怕死的性子到底像誰?
「你就不能安分點?」握著她的手,月羲霖沒好氣的訓道。
四處漆黑,只能靠呼吸辨別人,沈愛嫣看不清他的臉色,可也不甘示弱的回道,「本來就安靜,我再安分點,你們不覺得陰森嚇人嗎?」
「哧!」在她後面,月稀寶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別分心!」在她身側,沈炎瑾冷聲警,緊握她的手拽了拽。
月稀寶對著他的方向白了白眼。這男人,什麼時候才不那麼霸道。
「哎呀!你們趕緊把鼻子捂上。」突然,沈愛嫣叫了起來。
就在三人正提高警覺時,只聽一陣『卟卟卟』的聲音響起,然後一股味道快速的在密道里漫散——
「沈愛嫣,你是想讓我掐死你?!」緊接著,月羲霖低吼怒道。
「我不就放個屁嘛,你吼什麼吼啊?」沈愛嫣朝他的方向回吼了起來,「難道你放屁還能忍住?」
「……」月羲霖只剩下磨牙的聲音了。很快,他抓著女人的手使勁的往前拉,「死女人,你給我過來,看我不收拾你!」
都說了讓她安分點,這女人還敢對他大呼小叫,一點都不顧他大老爺們兒的面子!
「哥?」月稀寶擔心的在後面喊了一聲,可前面兩人跑得飛快,很快就和他們拉開一段距離。
不得已,她只好停下腳,有些無語的蹲下了身子。
「可是累了?」儘管伸手不見五指,可沈炎瑾卻準確的將他抱了起來。
「沒有。」靠在他肩膀上,月稀寶搖頭,然後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珣哥哥和子潔怎麼樣了,我們現在還算安全,可是他們……唉!」
「不準想其他男人!」
耳邊是他冷冰冰的命令聲,月稀寶直起脖子,不滿的回道,「沈炎瑾,你霸道也得有個限度!我想珣哥哥又怎麼了?珣哥哥從小把我當親妹妹看待,比皇兄對我還貼心,我怎麼能不在乎他?反觀你,比起珣哥哥,你連他半分都不及,卻還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不准我這樣不准我那樣,我憑什麼聽你的話?我承認我喜歡你,可是喜歡你不代表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母后說過,喜歡只是一種感覺,可以是暫時的,但婚姻不一樣,婚姻要考慮很多因素,不僅雙方要有愛,還要彼此信任。你說就憑我們這樣,就算成親了又能過多久的日子?」
珣哥哥在她心中有著重要的地位,那是親人一般的存在,她不許任何人說他不好!
而且有些話她一直都憋著,現在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她覺得不用看他的臉色,可以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能懂最好,他要是還不明白,那她也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