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玄皇教
「這個是玄皇教的信物。」林承業把兩面從屍體上搜找出的銅牌攤放在桌子上,對商毅說道。
商毅拿起一面銅牌,只有手掌大小,一指多厚,一面刻著一條盤龍,而在另一面則刻著一個「風」字。不禁問道:「這玄皇教是什麼來歷?」
林承業苦笑了一聲,道:「玄皇教是江湖中最神秘的一個門派。我對這個門派所知也不多。只知道玄皇教以教主為尊,教主下面是三名長老、長老下面是八名門主,按天、地、風、雲、龍、虎、鳥、蛇為名,而門主以下是各香主、旗主,但俱體是怎麼的設定,我也不知道了。」
商毅道:「那麼林鏢頭怎麼能斷定,他們就是玄皇教的人呢?」
林承業道:「居我所知,江湖的所有門派中,只有玄皇教是以龍紋作為標識,區別只在於龍爪。一般的教眾只有一隻爪,香主、旗主是兩隻爪,門主是三隻爪,長老是四隻爪。」
商毅笑道:「那麼教主豈不就是用五隻爪的龍了嗎?」
雖然商毅說的若無其事,但林承業卻也有些尷尬,這可是一個忌禁的話題,因為只有皇帝才能使用五爪龍紋。於是把話題岔開,拿起另一面銅牌,道:「這上面的龍紋刻著的是三隻爪,因此該是門主一級。背面該的是一個「虎」字,那麼這就是虎門的門主了。」指了指商毅的那一面銅牌,道:「而你那一面應該就是風門的門主了。」
商毅點點頭,又問道:「如果論武功,玄皇教的門主在江湖算什麼地位?」
林承業正重道:「都算是一流高手了,一般幫派的幫主、派主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而長老就更為厲害,都夠格自立門戶了,我懷疑出手救了另外兩人的,就是玄皇教的一名長老。不過商兄先前能夠擊敗一名門主,而後一舉擊殺二名門主,依在下看他也未必敢正面與商兄交手,所以只能暗中出手。」
商毅暗暗估計了一下,雖然他和第一人交手,多少佔了一點對方不熟悉雙截棍套路的便宜,但如果真正憑實力交手,自己也未必就會輸給他,但一對二自己就絕不是對手。而殺死另外兩名玄皇教的門主,不過是手槍的功勞。按這樣推算,自己現在的武功,大約也就相當於玄皇教門主的水平,也算是一流高手。又道:「玄皇教的教主是什麼樣的人?林鏢頭知道嗎?」
林承業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江湖上見過玄皇教教主的人很少,居說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測,天下能和他相抗衡的人寥寥無幾。」頓了一頓,又道:「其實我所知道的玄皇教的情況也都是四處打聽來的,也未必就是真的。不過惹上了他們,終究是個大麻煩。」
商毅對此到並不太在意,畢竟他有手槍在手,就算是玄皇教教主親自到了,也逃不過子彈。中國武術在商毅以前那個時代雖然失傳了很多精粹,但也決不會誇張到後世的影視武俠小說那種地步,否則近代中國也不會受西方列強的欺負。相反商毅更擔心的是強盜。雖然強盜中沒高手,但勝在人多,蟻多咬死象。
商毅扭頭看了看窗外,天色以經有點朦朦亮了,於是又道:「林鏢頭,天以經快亮了,天亮之後我們就要回村去。你們是否繼續北上進京呢?」
林承業苦笑了一聲,道:「世道成了這個樣子,又是強盜又是玄皇教,我們那裡還敢繼續上京。實不相瞞,我們昨天都商量過了,想請商兄陪同我們上京。只有商兄護送,我們才能放心。至於酬金方面,商兄可以儘管開口。」
商毅心中一動,這到是一條門路。到了北京說不定會遇到什麼機會出頭。而且如果幫他們把這一趟鏢押送到北京,可就是一個大人情,鏢局的人門路都廣,對自已以後的發展也大有益處。不過現在眼看著強盜要去洗劫小山村,商毅可不能坐視不理。因此搖了揺頭,道:「不行,我現在要馬上趕回去保護我的村子,因此不能陪你們上北京。」
林承業的眼裡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馬上又道:「如果商兄不能隨我們上京,那麼能不能讓我們也一起到貴村去暫時躲避幾天再說?」
原來在昨天晚上,林承業等鏢局的幾個人在一起商議,現在鏢局的人馬損傷大半,繼續押送這趟鏢去北京一定是凶多吉少。唯一的辦法就是請商毅隨行護送。但林承業也提出,商毅未必肯陪自己上北京,不如到商毅的村子里去躲避一時,再分頭向鏢局和北京的田府送信,讓兩方面都抽派人手的支援和接應。田金貴雖然看商毅不順眼,但事關身家性命,也只能同意。
商毅笑道:「我的村子現在也未必就是一片靜土,林鏢頭應該知道,強盜馬上就會來我們村子了,你們也要去嗎?」
林承業也苦笑了一聲,道:「當然知道,但現在那裡還有平安之地呢?只要有商兄在,我想對付區區強盜應該不再話下。而且我們去了,也可以助商兄一臂之力。」
商毅點了點了,想要保住小山村,幫手自然是越多越好,而且鏢局的這幾個人手底下還是有兩下子,比一般人還要要強得多,因此把他們帶回去,也能多一分力量。因此也道:「好,等一會兒林鏢頭就和我們一起動身。」
其實不僅是林承業他們一夥,連倖存的鎮民也都願意跟著商毅回山村子里去。雖然他們都知道,強盜會去進攻山村,但經過這場大難之後,現在他們對商毅以經生出了很強的依賴之心,覺得只要是跟著商毅,自己就能得到保障。
對此商毅也沒有拒絕,現在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而且從強盜那裡搶了七八十石糧食,暫時也夠支持一個月的時間。
―――――――――分割線―――――――――分割線―――――――――就在不久之前,還是商毅等人暫居小屋裡,這時又聚集了十數個人。就在商毅所坐的位置上,端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頭帶金冠,長發披肩,面似淡金,一身黑色金線綉龍紋長袍,手裡把玩著兩面銅牌。其餘的人分列左右,有男有女,形態各異。
這時從門外進來兩人,一齊向那黑衣人拱手施禮,有一人道:「回稟教主,據屬下觀察,他們動身離開,最多只有兩個時辰。而且一行有十佘輛馬車,痕迹十分淸晰,如果我們現在趕上去,一個時辰之內,一定能夠趕上他們。」
另一人道:「據屬下驗看,劉門主傷在眉頭,李門主傷在左胸,都是一擊致命,再無其他傷處。而且不似是刀劍暗器所傷,確實像是火器所為。」
教主點點頭,道:「王門主、伍門門,你們辛苦了,暫時退在一邊。」
兩人答應一聲,各自分兩側站好。教主又道:「師長老,張淡月和羅全海的過錯查淸楚了沒有?」
這話一說,在人群中有兩個人的身體抖了一下,正是從商毅槍下逃脫的那兩個人。那個曾和商毅交手被打傷的是張淡月,另一個是羅全海。
站在教主左側第二位的一個老者出列,道:「回稟教主,經過以經查清了。此番完全是甴於張淡月見色起意,而引起的爭端。張淡月不尊教主之令,擅自行動,暴露行蹤,連累劉門主、李門主喪命,全是張淡月一人之罪,應當重責。羅全海見同門受辱,出手相助,本是無過。但也違反教主之令,沒有極時退身,擅自出手。因此也有連帶從罪。明姬夫人及時出手,救走兩人,並未顯露身形,應當無過。請教主處置。」
張淡月和羅全海都嚇得兩腿一軟,跪伏於地,齊聲道:「教主饒命,教主饒命。」
教主看了張淡月一眼,淡淡道:「張淡月,念你為本教盡職多年,自行了斷。」
張淡月臉色大變,猛然一咬呀,從地上一躍而起,向門外狂奔而去。但剛剛躍到門口,就慘叫了一聲,撲面栽倒在地。后心處插著一面銅牌。而教主手中的銅牌也少了一面。
其餘的人連大氣都不出一聲,羅全海跪在地上,動都不敢動一下,教主又道:「我教起事在即,大業將興。凡事本座之令,必須嚴尊不違,否則必須重罰。張淡月的下場你們都要引以為戒。羅全海革去地門門主之位,降為本教普通弟子。日後戴罪立功,以觀後效。」
眾人齊聲道:「屬下謹尊教主之令。」
羅全海見撿回了一條命,也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道:「多謝教主饒命,多謝教主饒命。」
教主點點頭,又道:「地、風、虎、蛇四門門主的空缺,暫時由各門首席香主代理。等曰后獎勵有功之人。」
師長老又道:「教主,張淡月和羅全海都受了處罰,但傷了我教兩名門主,難到就這麼算了嗎?」
教主淡淡道:「傷了我們的人,自然不能這麼算了。明姬,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處理!」
這時,站在教主左則第一位的一名身材纖細、面帶青紗的女子出列,道:「明姬謹尊教主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