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監守自盜

第一百一十章 監守自盜

雖然徐岳樓用布頭做得燈罩,但是那都是名貴料子上剩下的,徐氏本打算拿來做鞋面的。做了這幾盞絢麗多彩的花燈后,徐氏歡喜更多的是心疼:「月娘啊,這些布能做好多雙鞋子了!你把花燈做得這麼漂亮,是為了賣錢嗎?那些富貴人家想必很喜歡吧?」

這話提醒了徐岳樓,她連忙讓吳水又做了十來盞,她則拉上雲娘徐氏一起做燈罩。徐氏一邊做一邊道:「月娘,你打算一個賣多少錢?」

徐岳樓沒答話,雲娘搶道:「娘!你掉錢眼裡了?我們家差這幾盞燈籠的錢嗎?月娘一定是有其他用的。」

徐氏氣道:「臭丫頭,說什麼呢!你也不看看年前給你買東西花了多少錢……」

徐氏指著滿屋子東西抱怨了起來。徐岳樓和雲娘只得聽著,徐氏抱怨完后,徐岳樓這次證實了雲娘的話。她一直沒送過楊家什麼特別好的東西,每次就是帶點農副產品回去。既然有了這麼個玩意,楊家那邊女子不多,但是小孩子卻有兩個,她讓王大同趕在十五天黑前送了十個回去。王大同離去后,姑侄幾人又做了些,給周家、袁家各送了幾個。

且說元宵這日,計相沈洛川義子、楊家二少爺楊元至這才撥空回家。天波府內,因為二公子楊元至的歸家而人聲鼎沸。這時,徐岳樓的花燈送上,楊夫人的兩個女兒見了這花燈歡喜得不得了,立刻把二哥忘在腦後。

楊元棟一手一個,喝道:「悠悠,容容。你們倆夠了!先陪二哥玩。」

楊元至寵溺地摸了摸悠悠,笑道:「三弟,她們開心我就開心。」

老四楊元蒙補充道:「三哥,悠悠已經七歲了,是大姑娘——」

楊元棟一瞪。喝道:「你個書獃子不要說話!」

楊夫人聽見幾人爭吵,放下手中的花燈,沖楊元棟招手,並道:「元棟,你過來。」

楊元棟只好奉母親懿旨離開,行至楊夫人面前。悠悠覺得娘親笑得怪異,好奇跟了過去。

楊夫人道:「元棟,岳樓送的這幾個花燈過來,應該用不了多少錢。這燈罩上的布料不錯,針腳也密。但顯然是用布頭做的,這錢就更少了。你兩個妹妹卻很喜歡,喜歡到把二哥都給忘記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們倆是不對的。」

楊夫人瞪了他一眼,咬牙道:「說明你是豬腦袋!」

悠悠不插言:「娘,你頭兩天還說三哥猴精的呢。」

楊老太爺笑道:「允之媳婦,元棟年歲擺這,你且慢慢教。」

楊夫人笑應道:「是。爹。」對著兒子時卻是一副語重心長地模樣:「元棟啊,想比別人強,就要百倍付出。你祖父、爹兄長都做到了。現在輪到你了。所以,等會兒他們出去玩的時候,我們倆努力努力吧。」

楊元棟不稀罕出去玩,但是不出去就不能跟二哥一起說話了,立刻苦著臉望著楊夫人,楊夫人視而不見;他回頭去找祖父。卻見那個小魔女容容纏住了楊老太爺;不遠處,自家大哥和爹正聊得火熱;祖母同五弟正在擺弄花草;四弟嫌他剛才凶他。看都不看他一眼。

楊元棟掃了一圈,最後只得向空閑的二哥求救。楊元至接到信號。纖長而濃密的睫毛下面,那雙水光瀲灧的雙眸笑意泛濫,他強忍著說項,只逗著大妹悠悠玩耍。還是悠悠見他可憐,對楊元至道:「二哥,你幫幫三哥,他都要哭了噢。」

楊元至這才對楊夫人道:「娘,你不能只教三弟,也教教兒子不是?」

楊夫人指了身邊座位,親昵道:「好。元至,你先坐吧。咱們說好了,恩科過後,不管中不中你都要回家來住的。」

「是,娘。」

楊夫人見他面色無異,雖然言辭少了許多,想到長子年長后也是這樣,便放下心來,專心致志教導三子。「元棟,不管這花燈值多少錢,只要悠悠和容容喜歡,岳樓這禮便送得好!很多時候收買人心這事,不是錢多就好使的。比如說,那個鐘鳴你還記得嗎?」

楊元棟點頭,鐘鳴著實優秀,可惜志不在商。

楊夫人道:「這個鐘鳴卻為岳樓所用,他舍了富貴頂天的國通號,卻跟著岳樓弄名不見經傳的速食鋪子,所為何故?因為徐岳樓給了他想要的,還幫他解決了他妹妹那樁不靠譜的婚事。只一百來貫就就讓鍾家兄妹為其所用,這是多麼划算的事!還不懂?我問你,你沒少給岳樓送東西吧?她為何不一心一意幫你?」

楊元棟嘟囔道:「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她怎麼想的。再說,她不也不向著娘嗎?」

「我和你不同,這就不跟你解釋了。你別跟我比,就說袁京。袁京不管是財力還是人力都及不上你吧?岳樓看中他,不止因為他是同鄉這麼簡單。每次岳樓有事,袁京都能當自己事情一樣處理,你能嗎?」

楊元棟辯解:「我哪有那麼多時間盯著徐岳樓?每個管事我都盯著,我還用做事嗎?」

楊元至道:「三弟,你只需要收買了徐姑娘的丫鬟即可。徐姑娘的所有消息,她們自然會主動告訴你。」

楊夫人贊了次子,又對楊元棟道:「看看,這就是人腦袋和豬腦袋的區別!」

楊元棟被罵了,卻認真思考起來。楊夫人見他有所悟,便同次子聊了起來。半晌后,楊元棟突然道:「娘,我現在的小廝不夠用,回頭你再給我安排幾個吧。其他管事我可以照著二哥說的那麼去做,像徐岳樓這種,我們幾乎日日見到的,我完全可以自己多花點心思。」

楊夫人點頭:「確實可以。但是,小廝你要自己去找,鍛煉一下自己看人找人培養人的能力。」

「兒子知道了。」

元宵過後。楊元至又回到了沈相的府邸,嚴陣以待本次恩科。袁京這邊,他認真想了一下,將來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他取得較好名次的基礎上,他只能全力讀書。徐岳樓那邊暫時無力顧忌。只能託付楊元棟。

而得了楊夫人指示的楊元棟,本就打算多和徐岳樓溝通,便把大半心力放在徐岳樓身上。

三月初三女兒節,風和日麗,溫暖的春風吹醒了大地,也吹薄了姑娘們的衣衫。這一日。別出心裁的楊夫人早在多年前,仿照三八節成立了專供女子採買的規定。許多姑娘攢足了一年的錢,尤其是剛收了壓歲錢沒多久,幾乎都在這一日敗光了。

楊家沒有舉行宴會什麼的,徐岳樓和樓蘇沒有選擇傾家蕩產。而是換上俏麗的春裝,相約去郊外賞春。徐岳樓本想讓鍾二娘也跟著,結果鍾二娘選擇了傾家蕩產。於是,此行只有倆人傾國傾城去了。

這日,楊元棟也不去上工,便提出隨行。楊夫人又命令長子楊元初隨行,並囑咐徐岳樓和樓蘇,若見到楊元初對哪個女子上心。就盡量想辦法給二人製造機會。樓蘇徐岳樓領命,遺憾的是,楊元初自始至終都未對哪個異性動物多投入一分目光。讓徐岳樓嚴重懷疑這位的性取向,這是后話不提。

天波府二門處,楊元初正經危坐在馬背上,六年軍營生活讓他不怒而威,渾身上下充滿了陽剛之氣;楊元棟痞痞地掛在馬背上,瀟洒如風。別樣誘人。可惜的是大家看慣了,所以眾人目光自然放到了楊元初身上。

徐岳樓二人出來見到的就是這一幕。同大多數人一樣,她們也盯著楊元初看了半晌。徐岳樓的目光透過楊元初。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看到眼眶濕潤。一些事,某個人,不是想忘就能忘得徹底的。徐岳樓偷偷拭去淚水,和樓蘇分別上了各自的馬車。

楊元棟本是好笑地看著人們,看著徐岳樓,見她先是怔住,似乎陷入回憶,嬌嫩的臉龐滿是幸福的柔光,這種姿態讓她較樓蘇那美到空靈的面龐還多了三分魅力;接著,她眼角沁出的淚水,鑲嵌在她略顯瘦弱的身體上,是那麼地楚楚動人。就在他想替她拭去淚水的時候,她已經自己動手,眨了眨眼睛,所有脆弱地情緒消失不見,她甜甜地笑著,同他打招呼,同樓蘇各自登車……

楊元棟失神片刻,直到楊元初喊他,他才回神。

「徐姑娘剛才怎麼了?」

楊元棟道:「沒什麼。你們武營出來的人,跟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確實不一樣啊!大哥,反正沒多少人認識你,等會你走在我身後給我充當小廝如何?」

楊元初皺眉:「胡鬧!我在京城呆了十二年,去年回來后也沒少走動,怎會沒多少人認識我?」

楊元棟輕哼,讓了楊元初在前。沿著常走的那條街走下去,包括賣茶葉蛋的在內,都先是讓楊元初的風采暈了一下,接著都紛紛上前親切地楊元棟打招呼。楊元棟立刻化身暖身,一一回應,讓楊元初嘴角忍不住抽動起來,甚至懷疑自家三弟讓人附身了。

徐岳樓忽然停了馬車,沖楊元棟招招手。楊元棟舍了眾人,俯身到徐岳樓旁邊,只聽徐岳樓咬牙道:「楊三爺,您要是再這麼招蜂引蝶下去,我和樓蘇就自己走了!」

「吃醋?」

徐岳樓果斷放下帘子,吩咐道:「王師傅,和曹師傅說一下,從文苑路那裡繞道。」

兩輛馬車並列后,樓蘇掀開車簾道:「月娘,你說的那樣出城要多花半個時辰呢。」

徐岳樓朝楊元棟那方向撇了兩眼,故意對樓蘇哀求道:「樓姐姐,今兒是出來玩的,不見得非要去城外,我很喜歡那條路上的風景,看看不行嗎?」

樓蘇瞧了眼楊元棟身後的人,會意,笑道:「看你那可憐的樣子!行,怎麼不行。大表哥,這條路人太多,我們另尋個人少的路了。曹師傅,從文苑路繞道。」(未完待續)

ps:大叔忽然心血來潮給我揉了揉肩,於是發現了我頭上那些許銀髮。

他忽然凶道:「xx,以後我在的時候,不管遇到什麼事你都不能急,不能上火,聽到了沒有!」

幸福來得太突然,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待我回神,他已去陪他妞了……

趴,秀恩愛我都跟不上節奏,碼字腦袋短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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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卿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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