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接憧而至
徐岳樓深呼吸好幾口后,莊嚴道:「太皇太后。」
袁京忍不住吸了口冷氣,楊元棟直接暴跳:「那是太后得小心應付、我娘避三舍之人!你——你!」
徐岳樓面露慌亂,那個太皇太后能活這麼久,又能左右朝政,果然是個厲害人物!
楊元棟「你」了半天,同時琢磨了半天,卻無計可施,又脫口道:「你一個無權無勢、又沒心計、管不住自己的脾氣,又管不住自己嘴的丫頭能做什麼!」
「啪」的一聲,小夜驚得一嘚瑟,接著就見徐岳樓左手捧著右手連聲喊「燙死了!燙死了!」,她卻愣愣地步知道如何是好。剛才徐岳樓接了袁京的茶,不妨礙她繼續殷勤的給徐岳樓倒了杯滾燙的熱茶,誰知道!徐岳樓竟然一巴掌拍在茶杯上,但是,這終究是自己的錯啊!
徐岳樓疼得眼淚在眼裡直打轉,她怒罵道:「楊元棟你個衰神!說你衰你還不服!既然我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從現在開始,你能離我多遠就多遠!」
楊元棟見她被燙,想上前又不拉不下臉,只能沖小夜吼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小夜回神,撒腿就跑。
那邊,袁京拽回暴跳的徐岳樓,把她安撫在椅子上,快速摸了下鄰桌的茶壺,確定是冷的后,一面給她敷著手,一面耐心勸道:「月娘,別急。你去做,做得到做不到都不重要。你也知道即使你守不住國通號都沒有關係,你知道的,對不對?太皇太后是根源。你找得很對!」
徐岳樓難過地低下頭,她也想靜,可是好難……膝蓋破了,手也疼死了。正如楊元棟說的那樣,她什麼都沒有。兩輩子才二十年的人生經歷,拿什麼跟宮裡的太皇太后比?可是不從太皇太後下手,即使有一群人幫忙,她也沒辦法同滿朝文武爭啊!嗚嗚,今年不是本命年,怎麼那麼倒霉呢!
無聲的哭泣。唯有眼淚滑落,落入袁京的手背上。
「做不到也沒關係的,不過,我覺得你能做到呢。想下孟家莊的那個老孟太太,她喜歡的可不就是你們這些充滿朝氣、性子又單純的姑娘嗎?你先去找太后幫忙。打聽下太皇太后的喜好,不要著急去說,先像哄孟老太太那樣哄她開心。」
楊元棟不好上前,只得道:「你別急,等會大夫看過後,我帶你去找太后,她好說話不說,對我還好。」
徐岳樓半晌不語。左手抹了眼淚,拒絕道:「不用你。」
楊元棟的火氣又竄了出來,好歹聽出徐岳樓帶著濃重的鼻音。知道她哭了,這才忍住沒發飆。「你別說氣話。」
回答他的是袁京:「她不是你,說的不是氣話。戶部一日沒封了國通號,國通號就得繼續一日,你和月娘總得留下一個。」
楊元棟沒得反對。
早飯和大夫幾乎同時來的,徐岳樓先讓大夫看過腿又拿葯敷了手。這才開始吃早飯。袁京等人吃的是麵條,她的則是粥和面點。只左手用勺子和拿東西吃,她還是可以的。三人吃過早飯後。又商量了些許事宜,袁京先行離去后,隨園和碧痕才趕來。
碧痕自然大呼小叫一番,自我埋怨兩番,隱晦地責怪楊元棟三次,最後,還是徐岳樓說想喝奶茶,打發她去做個贗品才算完事。隨園剛到這就被徐岳樓派回去請沈媽媽過來,沈媽媽出自沈家,原本是太后的備用丫頭,後來給了楊夫人。
辰時過後,商號里的人逐漸到場。徐岳樓和碧痕坐在賬房,數著人數,只等人齊了后說下接下來的事。辰時過半,樓蘇和梁賬房卻是沒來。
徐岳樓看了看時辰,只得道:「那我們就先說吧。昨日的事大家想必聽說了,接下來戶部只怕還會常光顧咱們這裡的。所以,我在這裡提醒你們一下,所有賬目都要細心,細心再細心!不可以出任何差錯!」
這時,樓蘇一陣風似的飛奔過來,急切地喊著:「月娘,月娘!」拽著徐岳樓的胳膊,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道:「我娘,不讓我,來。我娘還說,那個,梁賬房,叛變了!」
徐岳樓腦袋一懵!梁賬房可是接觸過總賬的人啊,雖然只有七八日。不行,得好好想想,他在的日子有沒有說過假賬的事!
宋先生也得了消息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確認這一消息后,他忍不住責備徐岳樓:「我就說你平時太嚴厲了!梁讓還是由能力的,就是為人傲氣、又自大了一點。」
徐岳樓堅持道:「我沒錯!帳目的事出一點錯都很嚴重,梁賬房總是粗心大意不說,心氣還那麼高,如何能用!」
宋先生搖頭道:「我不是說你的想法錯了,問題是你做事的時候沒考慮後果。」
樓蘇插言道:「宋師傅,現在說這個沒有用了。梁賬房是粗心,但是他記憶力好著呢。我們都想想、翻翻他在的時候接觸過什麼賬本吧。」
宋先生一聲長嘆,指揮大家把梁賬房經手的賬冊找一找。
徐岳樓忍著委屈,走到宋先生面前道:「岳樓性子倔,宋先生受累了。還望宋先生看在師父份上,多寬容一二。」
宋先生道:「唉——,我也是擔心,沒怪你什麼。我記得梁讓還跟著你們做了幾日總賬,你和蘇蘇去總賬房查一下吧,要細心地查。」
徐岳樓應道:「是,岳樓知道了。」
樓蘇和徐岳樓去了總賬房后,樓蘇才見到她的右手被包了起來,忙問怎麼回事。徐岳樓簡單說了幾句,便和她查閱起最近一個月的賬本。二人核對了一個時辰,徐岳樓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兒。
還好,沒有假賬的事。只要沒有假賬,其他的總賬再多,她都有辦法做出賬冊來說明。正說著,沈媽媽人已經到了。徐岳樓來不及問曹四娘的事,確定樓蘇可以一直在之後,她讓樓蘇趕緊把商號的規劃書做一下,把收益總額和分配事項再全部核對一遍。
拉著沈媽媽去休息室坐下后,徐岳樓不敢說實話,她怕沈媽媽也像楊元棟那樣覺得自己異想天開,於是模糊道:「沈媽媽,這兩日的事既多又突然。師父不在,我只得求太後娘娘去幫忙。」
沈媽媽也知道事情緊急,可她判斷力依然在:「徐姑娘,商號的事和相爺的事,你不是應該找王老夫人嗎?」
徐岳樓猶豫著說實話,還是想說辭……
沈媽媽看得清清楚楚,提聲問道:「徐姑娘?」
本性!徐岳樓一咬牙,實話實說道:「不瞞沈媽媽,聖上和大少爺、二少爺等人關係好不說,更是敬著師父,因此,我覺得變法的根結、舅老爺的事,都在太皇太後身上!」
沈媽媽一驚!早年她聽自己的老主母,太后的母親說過太皇太后的為人,那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物!不說別的,單單出了個場,就讓聖上罷相,這是份比聖上都大的能耐,徐岳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做什麼?
她試著規勸道:「徐姑娘說了實話,老奴也不瞞你,夫人這幾年也一直讓人盯著太皇太后,生怕她有什麼舉動,讓變法的事停了下來。月前,出了沈相的事之後,她才心灰意冷。千防萬防,竟然是自己人毀了變法。如果找太皇太後有用,她當時就去找了,你說,是不是?」
徐岳樓道:「我知道。但是,沈媽媽你也說了,師父是心灰意冷,不是覺得太皇太后不可勸。她是不願意為變法再操心,但是,國通號可是她的心血啊,她怎會不顧!你帶我去找太後娘娘吧!讓我試一試,我必須儘力在師父回來前保住國通號!」
沈媽媽又勸了好一會兒,奈何徐岳樓堅持要去見太后,她只得道:「徐姑娘,先用點東西吧。」
徐岳樓根本沒心思吃飯,卻惦記著自己的身體著兩年好不容易養好的,只得張羅著午膳,叫上樓蘇、楊元棟,幾人一起用了飯。
飯後,沈媽媽道:「上午徐姑娘說要保住國通號,老奴是不信的。你再聰明,年齡擺這,如何能安然度過那麼多事?好在,你顯然不想用午膳,卻強迫自己用了些,好歹是知道輕重的,老奴的心也安了幾分。一會兒老奴先去裕親王府一趟,看看太後娘娘在不在。再把你的意思說一下,看她見不見你。」
徐岳樓哀求道:「沈媽媽,今日不能帶我一起去嗎?」
沈媽媽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她的臉色,勸道:「徐姑娘,事情再急,你都不能急。你下午不要做事,試著靜下來,想一想眼前的情形,想一想自己的優勢,你又能做到什麼。」
徐岳樓只得放棄,望著沈媽媽獨自離去的背影,不停地長呼吸。
碧痕勸道:「姑娘,寫幾個字吧。」
「嗯。」
徐岳樓連續寫了幾百字后,心情總算穩了些。抬首望著滿園花色,平復心情,卻見楊元棟行色匆匆地走進院內,臉色很是不好。(未完待續)
ps:我今天有點壓抑……
一同學比我還小一歲,今年才二十八,嫁了個渣,娘家卻要面子勸她不離婚……她也傻,一直努力,努力去維持這段婚姻,維持到,為之付出生命!
傻丫頭,你連死都不怕了,你怕離婚做什麼!你只是想尋求解脫嗎?我只能,願你安息。如果可以穿越,你一定不要再那麼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