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糾葛
《喜羊羊和灰太狼》將會爆炸性地在全國紅了起來，這在沈正輝的計劃中已經是無可置疑的了。在90年代，央視這個平台是無可比擬的，捧紅了無數腦殘、低齡動漫，即使現在已經開始步入21世紀了，地方台諸如湖南台也已經開始異軍突起，但是央視的地位依然堅定不可動搖，沈正輝有時候自己回憶童年看過的動畫片都覺得印象深刻，不寒而慄。
對於沈正輝來說，讓他唯一感到滿意的的是，央視內部似乎也不是太看得起動漫部門，喜羊羊和灰太狼的簽約僅僅是一個內部的形式，連新聞發布會都懶得開，沈正輝低調地和副台長簽完字之後就開始安排自己的動畫公司和央視開始對接。當然，央視也許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大張旗鼓地宣揚這件事情，於是低調成為了共同有利的選擇。沈正輝不禁開始幻想自己的合作夥伴們突然在CCTV上看到自己公司所出的動畫片會是什麼樣子。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玩具連鎖店或者叫做動漫城開遍全國了，無論是囤地還是加盟擴展產值，就著這個由頭，可以迅速地在全國布局，讓資本快速積累和流動起來，形成規模，然後又可以用這個規模抵押貸款，對於重生穿越者來說，這是無數大佬們用親身經驗總結出來的模式，當然，在中國，最重要的前提還是要有關係……
鵬城的動漫產業園已經開始鋪開，玩具公司也已經上馬，從幫別人代工練手開始，然後開始開模做自己品牌的玩具，就鵬城的經驗來看，事情的發展往往比沈正輝所設想的順利地多，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準備回去和自己的父親以及准岳父商量著下一步的擴張計劃了。
就在沈正輝一邊收拾著行禮準備離開酒店趕往機場的時候，他酒店房間的門鈴響了。沈正輝看了看房間裡面的鐘錶，覺得有點奇怪，「王安然你這麼早就來了？」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門，但是門外面站著的卻不是王安然這個爺們。
孫靜芳赫然冷酷地站在門口。
沈正輝有些頭疼，同時也有些發獃，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孫靜芳的嗓子有些沙啞。
「這個，請進。」沈正輝撓了撓自己的頭，側開身子讓孫靜芳走了進去，他自己卻走出門外在走廊上張望。
「你在看什麼？」孫靜芳停住腳步。
「沒什麼，」沈正輝抿著嘴走進來，「我覺得你的表弟應該就在附近才對。」
「你連一個人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嗎？」孫靜芳嘴角露出了一絲哂笑。
「我只是覺得自己像是被……」看著孫靜芳的表情沈正輝把「算計了」這幾個字吞了回去。
「你這麼討厭我？」
「倒不是討厭，」沈正輝右手的指頭按著太陽穴，「只是單單看著你就覺得壓力好大，心裏面總會跳出來一些奇怪的人和事情，連帶著注意力都被分散了。」沈正輝的手掌蓋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孫靜芳從沈正輝身邊走過，一腳把門踢了關上了。
沈正輝緊張起來，「你要做什麼？」他擺出的姿態倒像是一名見到了**的女子。
「沈正輝！沈正輝！」孫靜芳有些咬牙切齒，「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居然一點膽量都沒有。」
沈正輝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睜開，「我應該以前就已經和你說過了，我是一個理智的人，不是那種腦子裡面只有愛情的感性人，像你所追求的像羅密歐的那種男性，我根本就做不到。而且我也不想這樣做。」停頓了一下，沈正輝繼續說道，「誠然愛情是人生最重要的經驗之一，但是它不是人生的全部，對我來說，我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愛情不是必然選項，也許它將來會成為必然選項，但是不是現在。」
「你這是借口，是膽小！」孫靜芳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
「不是，這是理性分析的結果，雖然說確實有很多顧慮，但是和膽小無關，我並不希望選擇我不喜歡的生活方式。」
「哼，」孫靜芳哼了一聲，「我哥哥找過你吧？」
「你爸爸也找過我。」沈正輝聳了聳肩膀，李睿也找過我，不過沈正輝沒有說出來。
「他們說了什麼？」孫靜芳問道，不過馬上她就自問自答起來，「無非是說你配不上我，叫你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他們根本不能代表我，我早就和我爸爸攤牌了，我絕對不會嫁給李睿的。」她目光炯炯地盯著沈正輝，堅強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只要努力的話，他們肯定會接受你的。」
沈正輝扶了扶額，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孫靜芳走到了對面的床上坐了下來，繼續盯著沈正輝，「我會讓他們的想法改變的，你看看，你不是做出成績來了嗎？這樣發展下去，他們會重視你的。」
「你怎麼不明白呢？孫靜芳同學。」沈正輝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孫靜芳，「我承認我當年招惹你是我的錯，不過當時我是真的當你是普通的女同學。」
「我難道不是嗎？」孫靜芳反問。
「顯然不是，」隨即沈正輝又說道，「我真是不知道該感慨自己當時運氣太好還是太差。」
孫靜芳抿著嘴聽沈正輝繼續說。
「不管承認與否，又或者你覺得你的身份對你是好是壞，它都是一個事實，這個事實告訴我一旦和你扯上關係就要面對因為你的身份關係牽連著的一連串的人……」
「我是我，我的親人是……」
「先不要打斷，聽我說，」沈正輝伸了伸手，「就好像我說的那樣，它是一個事實，我們要面對這個事實，就是和普通的女孩子女孩子談戀愛也要考慮對方父母是什麼態度，能不能相處之類的事情，既然你是這樣的身份，說句不好聽的話，在古代最起碼也是公主郡主級別的，那些古代的駙馬郡馬之類的難道生活就沒有一點壓力？」
「如果真的愛的話，」孫靜芳平靜地說道，「會正面面對這些壓力的，我也會站在你這邊和你一起。」
「別這樣說，」沈正輝有些頭疼了，「人總是會變的。」
孫靜芳翹起了嘴角，「你對我沒信心？」
「我對任何人都沒有信心，」沈正輝回應道。
孫靜芳冷笑，「你在怕什麼？」
「怕什麼？」沈正輝嘆了一口氣，「我們還太年輕，就不要輕易地決定說自己永遠不會變。」
孫靜芳繼續冷笑。
沈正輝瞥了她一眼，「別的不說，五十年前你爺爺的信仰，那可是真的吧？」
孫靜芳臉色變了。
「你舅舅當年主動參軍想去朝鮮，他自己也說自己是真誠的，你小叔叔去越南是為什麼，我就不太清楚了。」
孫靜芳面色越發地難看了。
「十年前你父親換了崗位，他本來想要做什麼，現在又在做什麼，你敢說他能夠堅持自己當初的決定不動搖？」
「你這是強詞奪理！」孫靜芳用力踢了一下地板，「這和愛情是兩回事。」
「孫靜芳同學，」沈正輝認真地說道，「在你們這個層面上的人，有時候你要承認，它們有時候是一回事。」
孫靜芳似乎有些崩潰了，「你說這些幹什麼？這些東西我從我父親，伯伯，叔叔他們那裡聽得還不夠多嗎？還要你再重複一遍給我，我那麼努力想要自己把握自己的命運，現在你又教導我去聽從大人的擺布嗎？說，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沈正輝也有些無語了，即使心中充滿了對孫靜芳的同情，但是他還是明白，自己的同情簡直連廉價都算不上，根本就是無用的。
「靜芳！」他拍了拍孫靜芳的肩膀，認真地看著對方的眼睛，「人一定要靠自己的，」他說道，「有些事情即使我想幫你，我也幫不了你。」
孫靜芳趴在沈正輝的肩膀上嚎嚎大哭起來。
……
王安然刷開了沈正輝的房間之後，看見沈正輝正坐在沙發上，兩眼空洞無神地盯著地板，收拾好的箱包就放在旁邊。
「收拾好了沒有？送你去趕飛機。」
沈正輝抬了抬眼睛，「你哪來的卡？」
「清潔工就在外面。」
沈正輝目光又垂了下去，「你是不是等在下面看到孫靜芳走了才上來的？」
王安然在沈正輝身邊坐了下來，「我可是看見她一邊走一邊哭呢！」
沈正輝嘴角牽動了一下，「就知道是你乾的好事。」
「不用謝我。」王安然拍了拍沈正輝的肩膀。
「那一天我不明不白死無全屍了，我會在下面感謝你的。」沈正輝站起身來，開始提行李，「好了，走吧。」他身後的王安然正在對房間做特工一樣的檢查。
「太失望了，你太理智了。」王安然翻了翻垃圾桶，嚕嚕囔囔地說道。
「這是我的缺點，也是我的優點。」沈正輝偏了偏頭，「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現在是什麼社會了，哪有你想得那麼嚴重。」王安然不以為然，「你真是**不如。」
「自古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你要學的還多著呢，不管哪一方面。」沈正輝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