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修改
開機第一天的戲份就一直趕工到了接近凌晨一點才拍完,所有人都拖著疲累的身子,披著月色回到了酒店。剛剛休息了幾個小時,連天還沒亮透,劇組眾人又開始忙裡忙外地開工起來。
第二天的進度依舊很趕,由於過幾天的天氣預報有雨,所以吳震特意將所有的外景戲全部集中在了這兩天拍完。迎著颼颼的寒風,一群大老爺們或是扛著打光燈、或是抬著攝像機,在b市影視城的各個外景場地里,奔來走去,好不熱鬧。
林錫將厚實的棉大衣又裹緊了幾分,手裡捧著一杯滾熱的薑茶,有一口沒一口地低頭喝著。之前化妝師已經為他再補了點妝,將飛入鬢角的劍眉又描黑了一些。打上了深褐色粉底的面龐顯得立體而又深刻,有著如同大俠一般的俊朗英氣。
一身玉白色的勁裝將他勁瘦卻不顯單薄的身材展露無疑,遠遠看去並不是那種肌肉遒勁的剽悍,只讓人感覺到一種英朗中帶著儒雅的氣質。這些月來林錫倒是在公寓里置辦了不少健身器材,身材雖然不敢說是恢復到了上輩子的挺拔有力,但是卻早已不是之前那種孱弱病瘦的模樣。
「老大,今天就剩這最後一場戲了誒。」王方手中拿著一個大背包,跟著劇組走到了最後一個外景場地。他四處打量了一會兒,說道:「我剛才看到葉女神從道具組裡拿了個什麼東西在手心,是血袋嗎?」
林錫聞言抬眸望了不遠處的葉伊伊一眼,只見化妝師正在為後者描著蒼白的化妝。林錫稍稍看了一會兒,然後轉首對王方說道:「嗯,是血袋。接下來一場戲里她要被打得吐血,所以先拿了血袋含在嘴裡。」
王方明白地點頭,說:「是大神打的嗎?」
「……」聞言林錫的嘴角不由輕微地抽了抽,不知怎的,他感覺到太陽穴處的一根筋也似乎抽疼了兩下。
雖然……這話說的沒錯,但是他怎麼聽著,就覺得有些怪異。眉頭稍蹙,林錫思忖了半晌,解釋道:「是那魔教教主打得步初初,不是……歐諾打得葉伊伊。」
「對嘛,我就是這個意思啊。」王方點點頭。
林錫見他一副「我明明沒有說錯嘛」的模樣,心中覺得好笑。清雅的唇角微勾,林錫輕笑出聲,引得小胖子困惑不已地摸著腦袋,不明白自己到底又說錯了什麼。
魔教教主作為《引歌訣2》中的靈魂角色,戲份雖然很少但是卻是貫穿第一部、第二部的線索性人物。五年前,便是由他下令讓步初初接近楚歌,盜取連城教內部弟子門牌。可以說,除了屠了連城教滿門外,幾乎每一件事都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清澈冷冽的鳳眸彎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形,林錫唇邊的笑意還沒止住,視線便越過王方的肩頭,一個抬眼便看到了那個剛從化妝間里出來的男人。林錫的目光稍稍一滯,不過多時,那瞳孔之中便升起了一股躍躍欲試的戰意。
……mv只是小試牛刀,真正的對戰,現在才要開始!
林錫微微勾起嫣紅的唇瓣,露出一個淡然自信的笑容。不過片刻,吳震一聲令下,全劇組所有人員都呆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準備妥當。隨著場記板的一次敲擊,清脆響亮的聲音在空曠的山坡上響起。《引歌訣2》開機第二天的最後一個鏡頭,正式開拍。
是夜。
漆黑的天空上露了幾顆黯淡無光的星,彎月成鉤。
天方城外的桃花嶺上,春日剛過已入濃夏,淡粉的桃花三三兩兩飄落枝頭,只留下還未成熟的青綠色的果實。清風徐拂,吹起一地散落的花瓣,顯得肅殺凄涼。
一道鮮紅色的人影靜靜地站在一顆矮小的桃花樹下,不知站了多久,纖弱白皙的肩頭上,已經布滿了淡粉色的花瓣。那雙勾魂妖嬈的桃花眼此時正失望悲傷地望著地面,失去了焦距。
忽然,一道匆匆的腳步聲響起。步初初睜大美眸向來人看去,眼中剛剛燃起的一點的希望,在視線觸及對方的那一瞬間,又化為了濃濃的絕望。
「步初初!你竟敢背叛聖教!」
來人戴著黑色的面罩將大半張面孔遮住,他的右手正用力的捂著左臂處早已被鮮血染深的衣袖。語氣憤怒,露在外面的鷹眼中也充滿著熊熊怒火:「步初初!你居然將我聖教的行蹤告訴武林盟,你可知道你犯下的是叛教的死罪?!」
聞言,明媚動人的面孔上泛起冷冷的殺意,步初初轉過首,道:「既然你也知道這是死罪,那我豈會留你繼續活下去?」話音剛落,一道殷紅色的鞭影便猛地抽向那黑衣男子,形同鬼魅,聲破虛空。
那黑衣男子毫無防備之下被狠狠地抽了一鞭,頓時,他的右臂上便多了一道猙獰的紅色血疤。
「你竟敢……」
「啪——」的又是一聲凌厲的鞭聲,將黑衣男子的話音打斷。黑衣男子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他立即拔了腰間的彎刀,迎刃與血色長鞭相撞。
一時間,刀光鞭影,一黑一紅兩道身影上下交纏。
兩人來回了數招,步初初抬了長鞭甩起一道漂亮的鞭花,剎那間便向著對方露出的破綻一鞭劈去。這一鞭正好抽中了黑衣男子的胸膛,令他一口鮮血噴口而出,再也支撐不住地捂著胸口,趴坐在地上。
「步……步初初,你……」
妖嬈的紅衣女子面無表情地望著黑衣男子,神色淡漠,抬了步子一步步地走向對方。望著那人驚恐萬分的眼睛,步初初面無表情地垂眸,抬手舉了鞭子便欲將其了解。
誰料,卻是電光火石間,只見一道銀色的光芒倏地從黑衣男子的袖口中閃現而出。步初初動作一滯,竟忘了躲避,眼睜睜地看著那泛著冷光的飛鏢向自己射來。
「小心!」
一道清朗洪亮的男聲忽然響起。
與此同時,兩顆毫不起眼的小石頭從遠處飛來。一顆小石子在黑衣男子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瞬間穿透了他的喉嚨,另一顆小石子則是將那銀色飛鏢打落在地。那黑衣男子嗚咽了一聲,終究是倒地不起。
「楚歌!」步初初猛地轉過身去,美麗的臉上露出一抹如同大雨初霽的笑容。她上前一步,聲音卻帶了一絲顫抖,似乎還在不敢相信對方的到來。
白衣翩然、儒雅俊逸的男人聞言,腳下的步伐不由亂了一瞬。楚歌劍眉一蹙,後退一步又與步初初隔開了半米的距離,咬了牙,狠心地道:「你不要誤會,我今日只是追蹤那魔教弟子而來。」
聽了這話,步初初臉上明媚的笑容僵滯了半晌,然後漸漸隱沒在唇角里。死咬著泛白的下唇,彷彿進行了一場天人決戰,步初初終於嘆了一聲氣,說:「我真的沒有要害你師父,也絕無滅害你連城教的意思。五年前的那一次相遇,我承認是我別有意圖,但是我所要做的,絕對不是今天你所看到的這些。」
聽了這話,楚歌英挺俊雅的面容上帶了一絲疲憊,他下巴泛青,苦笑道:「所以你是承認,從一開始接近我,便是有利所圖?」
「我……」
「好了,多說無益。」語氣陡然變得冷酷起來,面上雖無情緒波動,但是緊握著洛水劍鞘的手指卻泄露了楚歌現在的心境:「今日看在你為我武林盟通風報信的份上,我便當作這一次沒有見到你。下次……再見,我定不會善罷甘休!」
步初初聞言渾身一震,瞳孔里流露出深深的悲戚。她猶豫了半晌,終究是開口喊了一聲:「楚歌,其實我是因為噗……」步初初低柔急促的聲音戛然而止,彷彿受到了猛烈一擊,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
楚歌身形一怔,立即轉身看去。只見一抹刺眼的血花正從步初初的唇邊溢出。她整個人跌坐在地,嘴角邊還有汩汩的鮮血流下。
「初初!」楚歌驚呼出聲,還未動作,忽然便感受到一道凌厲的事物破開空氣,向自己劈來。他毫不遲疑地拔出洛水長劍,一劍劈開那飛速而來的暗器。在見到那柔嫩葉片的一刻,楚歌震得瞪大了雙眸,不可思議地怔在原地。
摘葉成刀。
「他便是,你一心要維護的情郎?」低沉磁性的男音忽然在空曠的桃花嶺上響起,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了楚歌耳中。他猛地回過神來,一個抬首便與來人的視線對上。
那是一雙冰冷無情的鳳眸,幽黑的瞳孔深不見底。來人只是垂了眸子、冷漠淡然的看著自己,如同高高在上、蔑視萬物的神靈一般,似乎只將自己當作不值一提的野草。
「教……教主……」步初初急切地喊出聲來。
玄黑泛亮、綉著暗金的衣擺長及小腿根部,露出了一雙鑲著銀線的玉石黑靴。寬約三寸的深黑腰帶將對方勁瘦有力的腰身裹住,那張俊美優雅的面容上並無表情波動。那人就這樣一步步地向楚歌走來,薄唇微抿,眸色深邃。
是……傳聞中殺人如麻、冷血無情的魔教教主!
楚歌喉間一滯,雙眸駭然睜大。
僅僅是望著對方,他便能感覺到一股從地獄深處泛濫上來的寒氣。彷彿有一片滿是血骸的修羅海,正在他的面前浮現——
白骨嶙峋,屍海叢生。
……令他無力逃生。
「你便是楚歌?」
如同刀鋒一樣銳利的聲音忽然響起,楚歌還未反應過來,一道暗含殺氣的掌勢便向自己劈來。他反射性地抬起洛水反刺向對方,兩人動作交錯,在夜色下相擊相撞。那動作快地令人目不暇接,在步初初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見到一隻修長漂亮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楚歌脆弱的脖子,手指漸漸縮緊。
楚歌清朗的面容因為呼吸被阻隔住而憋得通紅。見狀,那淡漠的男人眸子一斂,手指間的動作又加重了幾分。一時間,楚歌只覺得自己呼吸困難,連肺腔中的最後一點空氣也要被榨盡。
「不要!」步初初凄厲地高聲喊道,這一聲卻讓玄衣男人眉頭一蹙,眸中頓時泛起了殺意。步初初見狀,美眸圓睜,再也不顧地大喊道:「我腹中已有了他的孩子!」
這一聲剛落,整個桃花嶺陷入一片死寂。
楚歌睜大雙眸,不可置信地看向倒在地上的步初初。而另一邊,那俊美的男人沉默了半晌,倏地勾了唇,回首看向半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步初初,冷笑道:「爾等,好自為之。」
忽然感覺到脖子一松,楚歌再次抬頭,眼前卻沒有了那道黑色的身影。只有脖頸間還在疼痛的觸覺提醒他,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
「好,卡!」吳震洪亮而不顯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整個劇組瞬間又活動起來。
道具組的工作人員立即奔跑上去,將葉伊伊身上穿著的威亞解開。王方也捧著厚厚的棉大衣大步地跑上前去,將衣服遞給了林錫。
林錫接過小胖子特意捂暖的衣服穿上,一時間外界呼嘯的冷風全被隔開。他將厚實的大衣裹緊,還沒抬步去化妝間里卸妝,一轉首便看見——漆黑暗沉的夜色中,歐諾正抬了手掌垂著眸子,若有所思地不知在看些什麼。
林錫心中稍感疑惑,開口問道:「怎麼了?」
話音剛落,卻見歐諾忽然手指縮緊,放下手回首看著林錫,道:「沒什麼。」正好助理小張這個時候拿著大衣遞給歐諾,歐諾伸手接過大衣套上,深黑的夜色中,林錫根本無法看清對方面上的神情。
乾脆不再多想,林錫淡笑著說:「一起去卸妝?」
將長發套從衣服中拿出,歐諾回答:「好。」
話音剛落,兩人便一起轉了身向化妝組走去。
月色朦朧下,幾點璀璨的星光孤伶伶地閃爍在高空之上。晚風呼嘯而過,暈黃的路燈將兩道頎長的身影照射在地面,漸漸拉長。
歐諾略微落後了半步,抬了修長筆直的腿跟著林錫的身後走著。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身前那人脆弱的脖子上,燈光迷濛,讓那優美的線條顯得更加美好。深邃幽黑的眸子暗了暗,歐諾握緊了手指,彷彿還能感覺到——
手指間,那溫熱細膩的觸感,從指尖順著血液,一點點地流入心臟。
真是……該死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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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冬日的b市寒冷異常,走在戶外,彷彿連皮膚都能凍僵。
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中,齊曉雯當然選擇呆在家裡煲電視粥啦。早早地準備了一堆零食、蜜餞,再泡上一杯溫暖沁鼻的熱茶,這小日子過得真是不能更舒爽了!
剛到8點,齊曉雯便坐在了柔軟舒服的大沙發上,抱著熱乎乎的電捂手,一邊吃著牛肉乾、一邊等待著紅果衛視黃金劇場的開播。她記得,昨天《凌神》是放到什麼地方來著的……啊,好像是要放到最後一個單元了誒!
不要啊!!!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製作精良、道具考究的電視劇,怎麼這麼快就要看完了?這也太悲催了吧!齊曉雯癟了癟嘴,還沒來得及悲痛幾秒,忽然就聽到一道熟悉的前奏音樂聲從三米外的壁掛電視的音響中響起。
大氣磅礴的音樂用了肅殺的二胡、悲壯的築共同演奏,一聲悲涼,一聲委婉,在整個客廳中迴響傳盪。屏幕上的畫面不停變換,一個個人物快速地掠過,齊曉雯卻低著頭喝著熱茶,沒有注意到這與往日全然不同的主題曲影片。
《凌神》一共分為三個單元播出,貫穿全劇的演員卻只有夏城和程含菲兩人。齊曉雯一開始就是被定妝照上,程含菲的精美妝容扮相所吸引進來的,只是沒想到之後,她竟深深地沉迷於這部神魔大片。
悠揚動聽的音樂忽然結束,齊曉雯立即放下手中的杯子,抬了頭開始看劇。她還沒來得及將沙發上的小毯子拉起,目光陡然觸及到屏幕上忽然顯現的一個揮斥方遒的大字,令她整個人怔在原地——
那是一個用蒼毫松墨題寫的「恨」字,字形蒼勁有力,落筆綿長,似有無盡之語想要吐露。
齊曉雯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到那「恨」字漸漸隱去,從屏幕最右側向下題寫,一行黑色墨字逐漸顯露。這個齊曉雯就知道了:《凌神》每個單元都會有不同的主題,並且在每單元的第一集主題曲后,都會題寫下單元主題。
一邊望著電視上漸漸顯現出來的字跡,齊曉雯一邊念著:「恨……恨匹夫無用,恨朝臣不忠,恨君主不賢?誒?這是什麼意思啊……」齊曉雯疑惑地摸了摸腦袋,只感覺腦子裡一團漿糊,完全想不通。
「唉,算了嘛~等到看完知道了。」
所幸不去再想,齊曉雯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觀看起來。她倒是要看看,這最後一個單元到底會講述一個怎樣的故事。
隨著電視屏幕上開始顯示出一個繁華熱鬧的街市畫面,安靜的客廳里只剩下咀嚼食物的聲音不停地響起。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后,咀嚼食物的聲音慢慢消失,只能聽見微弱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地響著。
誒?你問放在桌子上的零食啊?
誰還有時間去吃這個東西啊!
電視上紅衣翩躚的少年唇邊泛起一抹惡意的冷笑,如同一枝尖銳的利箭,瞬間刺穿了齊曉雯脆弱的小心臟。
「今日,便是我裘歡砸了你靖遠侯世子的場。要想報復,我一人奉陪!」
狠辣驕橫的話一下子砸在了地上,那精緻軼麗的面容上泛著寒氣逼人的冰冷,唇邊勾著一抹諷刺的弧度。在身邊一眾泯然眾生的人群的襯托下,這個形容絕美的少年,仿若一朵傲視孤立的紅梅,倔強地生存於寒雪深冬。
也開在了,齊曉雯被震駭住的心裡。
「我倒不知,爾等凡夫俗子,何時能夠令我惱怒?」
精緻絕美的面容上揚起一抹不羈狂妄的笑,紅衣灼人的少年騎在那高頭大馬上,雍容華貴,當真是鮮衣怒馬,令人不忍移目。
齊曉雯圓圓的眼睛慢慢睜大,她情不自禁地捂住了雙頰,妄圖用手指按壓住臉頰上漸漸升高的溫度。但是隨著她的目光不停地跟著屏幕上的畫面轉動,齊曉雯的臉蛋慢慢變得通紅,連耳根子都紅得要快要滴血。
好帥好帥好帥好帥好帥……!
「卡擦——」,隨著一道鎖鑰與鎖舌觸碰的聲音,一個提著大包小包的中年婦女打開了客廳的大門進了屋子。來人剛換了鞋,就打開了客廳的頂燈,怒氣沖沖地走到沙發前,叉著腰說:「齊曉雯!!!你又不開燈看電視!你眼睛還要不……」
「媽!!!不要說話啊啊啊,我快聽不清裘歡的聲音了!」齊曉雯不知從哪兒得到了勇氣,居然高聲打斷了自家太后的河東獅吼。
中年婦女第一次被女兒嗆聲,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久久沒有反應過來。過了許久,齊媽媽忽然苦笑一聲,心中又是有對被女兒嗆聲而產生的怒意,又有一種女兒是不是也長大了的欣慰。
乾脆將手中的塑料袋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几上,齊媽媽傲嬌彆扭地哼了一聲,圓滾滾的粗腰一扭,一屁股就坐在了齊曉雯的身邊:她倒是要看看,是什麼電視劇,居然讓她這個「乖巧懂事」的女兒都敢和自己大聲說話了?!
一個小時過後。
「啊啊啊啊!!!怎麼又是廣告!」齊曉雯捂著腦袋哀嚎。
「這電視劇怎麼一集這麼短啊?我怎麼感覺什麼還沒放,就結束了啊!」齊媽媽靠著柔軟的沙發背,贊同地附和道。
忽然聽到身邊傳來的中年女聲,齊曉雯驚悚地轉過頭去看向自家中年發福的太后,驚呼出聲:「誒?!!!媽?!你是什麼時候坐下來的啊?」
「哼,在你看著那小夥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時候。」齊媽媽從鼻間發出一聲哼氣,過了半會兒又小聲地補充道:「不過那小夥子長得真俊啊,他叫什麼來著?」
聽到媽媽居然提到了自己的新晉男神,齊曉雯立即激動地大喊:「裘歡裘歡!他叫裘歡!誒不對……他好像是叫……林錫!!!」
齊媽媽聞言點點頭,過了半晌她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臉頰泛紅,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這個……你這個電視劇是叫什麼啊。」
「《凌神》啊。就是這幾天在紅果衛視熱播的呢,超級好看!媽,你也覺得吧?」齊曉雯沒有多想,直接回答:「唉,可惜今天已經放了三集了,還要等到明天……嚶嚶嚶,好凄慘!」
齊媽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口中呢喃著:「《凌神》啊……」
齊曉雯並沒有注意到自家太后的異常,她從沙發上起了身伸了個懶腰,然後慢吞吞地跑去浴室洗澡,過了半個小時就洗漱完畢,和忙碌的老媽道了一聲晚安后,就進了卧室睡覺。
深夜十一點,當齊曉雯已經進入夢鄉的時候,她全然沒有發覺,一牆之隔的卧室里,自家太后居然手捧著一盒面巾紙,一邊擦著眼眶裡留下的眼淚,一邊抱怨道:「這個《凌神》怎麼這麼感人啊……」
看看那熒光閃爍的電腦屏幕上,赫然就是《凌神》的第二單元!
次日晚上7點55,齊曉雯準時地守在了電視機前。這一次她只準備了一杯熱茶,桌子上連一顆瓜子都沒有放。開玩笑,看男神的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嗑瓜子好么!
那熟悉雄壯的主題曲又一次響起,還沒放幾秒,齊曉雯忽然就聽到客廳的大門被猛然打開,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帶著寒氣的身體忽然就向自己靠來,一邊往沙發上的毯子里縮,一邊問道:「開始了沒有,開始了沒有?」
「……媽?」齊曉雯一愣。
齊媽媽抬起下巴,傲嬌地反問:「怎麼了?」
「……沒什麼。」
那一夜,無數個溫馨的房子里,多少個家庭齊齊聚在電視機前等著《凌神》的播放。
當夜十二點,《凌神》今天的第三集剛剛播完沒多久,紅果衛視的大樓辦公室里,一個腆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在走廊里跑動著。他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的辦公室,終於跑到了導播室。捂著大肚子喘著氣,男人氣喘吁吁地高喊:「今天的收視率出來了!今天的收視率出來了!最低1.9,最高……3.2!!!」
原本嘈雜的導播室瞬間安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女聲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問道:「最高……多少?」
那中年男人憋紅了臉,又重複了一遍:「3.2!!!」字正腔圓,聲音清晰。
「啊啊啊!」導播室里的男男女女紛紛激動地從座位上跳起來,高興的大喊:
「居然破了今年的最高收視!」
「萬歲萬歲!王姐一定要請客吃飯!」
「可不是嘛!今年我們的獎金,一定大大的有啊哈哈!」
被成為王姐的中年女子卻沒有理會這些小傢伙的調侃,梳著一絲不苟的髮髻,女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眼中是滿滿的期待——
還有十幾集,這放到最後一集……不知道收視率,能夠達到多少呢。
真是,拭目以待。
作者有話要說:_(:3∠)_福娃努力碼字,盡量地修改了一下
真是很對不起妹紙們qaq昨晚福娃大概是被臭暈了。。。腦子裡一團漿糊。
【↑可憐的福娃,宿舍每晚都會突然發臭_(:3∠)_】
打滾求妹紙們的花花qaq!
福娃這章努力碼到了7000字,希望能補償妹紙們qaq!
明天福娃會努力雙更的qaq,真的是非常對不起妹紙們_(:3∠)_!!!
【福娃跪倒】
最後……福娃還是想厚臉皮的求妹紙們的花花和吻吻~
這一章福娃居然寫了……大概六七個小時吧。。。心疼可憐的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