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秦澈生病
掛掉電話,悠夜拿著手機都還沒來得及放下,莫維奇眨眼間已經衣著整齊的出現在秦澈床邊。對上悠夜驚訝又有點疑惑的眼神,莫維奇解釋說,「我在小澈身上留有神識印記,要找到她很容易,而且移形換影又不是什麼很難的技能,我會用有什麼好驚訝,」
悠夜點頭,也沒去細想憑藉莫維奇表現出來的修為,是不可能在修為比他高的秦澈身上留下神識印記的。更何況移形換影需要一定的修為才能施展,就連秦澈都無法輕鬆使用,而莫維奇卻很輕鬆並且沒有失誤的出現在指定位置,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值得驚訝的事。
莫維奇看秦澈表情有些痛苦的躺在床上,再加上悠夜電話里說話慌張,以為秦澈肯定是受了重傷,心急如焚的上前仔細查看秦澈的情況,可是左看右看,除了體溫偏高、呼吸急促外沒有其他問題,最後只能非常不甘心的下結論:「貌似……她在發高燒。」
悠夜湊過來心急的問:「發燒要用什麼法術治療?」
知道秦澈沒有大礙,莫維奇恢復了鎮定,站直身子忍不住白悠夜一眼:「發個燒你就嚷嚷說小澈快不行了,真是沒病都要被你嚇出病來。再說了,你當法術是萬能的,什麼都能治?她是感冒發燒,是生病了,用法術也不見得有用,所謂病來如山倒,山快倒了,用法術還能讓山不倒嗎?這時候要送去醫院,有病就要治,就算會法術也要治。」
最後幾個字說得抑揚頓挫,悠夜眨巴眼睛,想反駁,但是又覺得現在不是反駁的時候,只能很老實的點點頭。
打定了主意,兩人立刻帶秦澈去醫院,幸好悠夜對移形換影還算得心應手,在莫維奇的指示下,他們很快來到附近的醫院,好在是半夜人少,他們的舉動沒有嚇到人。
當天值班的醫生相當負責,檢查了病人的情況,趕緊的開藥打點滴退燒,另外還安排護士抽血檢查,生怕秦澈感染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h7n9。小護士做事又細心又麻利,三兩下給秦澈掛上點滴,順便還抽了血樣,走了。
「羅靜姐,幫個忙,剛來了個病人,又是發高燒的,這是血樣,你給檢驗下。」小護士把血樣送到了化驗室,遞給當晚值班的護士。
「好,你放那吧,我等下檢。」名叫羅靜的護士正在寫檢驗報告,應了一聲。
小護士湊過來看報告內容,好奇的問:「羅靜姐,你說這h7n9真那麼可怕嗎,大家那麼緊張,我看之前檢驗了那麼多人都不是,哪有那麼容易就得的?」
「這叫防範於未然,我們市不是剛檢出一例疑似病例嘛,還沒確診,當然緊張了。」羅靜眼睛盯著電腦屏幕,手指不停敲擊鍵盤,整個過程都沒看小護士一眼。
小護士撇撇嘴,又嘀咕了幾句,然後自覺沒趣的走了。
羅靜聽見小護士離開的聲音,偏頭看了一眼,然後拿起了桌上樣品架上的血液樣品。看著標籤上寫著的病人姓名年齡,她微微笑了下,然後用神識試探了周圍人,確保不會有人偷聽到自己說話后,羅靜撥通了一個號碼:「大姐,那個人已經來了。」
「很好,你想辦法留住她,」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千萬別傷了她。」
「是。」
羅靜掛上電話,想了想,拿起秦澈的血液樣本起身離開了化驗室。
莫維奇跑上跑下的交錢拿葯,指望一個「侍神」做這些顯然不太合適,他只好親力親為。悠夜留在輸液病房裡照顧高燒昏迷的秦澈,醫生足足開了三大瓶滴液,足夠滴兩三個小時。
時間過得很快,秦澈輸完兩瓶滴液的時候,天開始蒙蒙亮了,這正是熬夜時最睏乏的時候,病房另一頭輸液的病人和他的家人已經打起了呼嚕,忙了一整夜的護士眼看快要交接班,三三兩兩的泡上一杯熱飲,在護士站喝上幾口提神。
莫維奇拎著兩袋早點走了進來,折騰了半夜,他早餓了。把袋子放桌上,他伸手摸了摸秦澈的額頭,感覺沒那麼燙,安心不少,大咧咧的坐旁邊的椅子上,小聲說:「我說,你小子撐了大半夜了,行啊,比一般的侍神強多了。」
悠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莫維奇來勁了,挨過去說:「別硬撐了,小澈修鍊個侍神不容易,現在她又病著,還要消耗靈力給你保持實體,傷不起你知道嗎?」
悠夜目光閃了閃,看著他似笑非笑。
莫維奇搔搔頭:「所以說,為了小澈的早日康復,你先……那什麼,這裡有我呢,我看著她,等打了針回家了,再換你,ok?」
悠夜想了想,雖然不認同莫維奇的觀點,但是他現在確實很疲倦,昨晚只睡了一兩個鐘頭,這對長時間維持實體消耗大量靈力的他來說確實不夠,現在他已經很疲倦,強撐下去隨時都可能靈力衰竭而虛體化,既然現在沒什麼危險,又有莫維奇的保證,他便妥協又有何妨?
思及此,悠夜點點頭:「好,那小澈就拜託你了。」說罷,他不舍的看了看昏睡中的秦澈,低頭在她額上留下一吻,眨眼間他的身體便呈現虛化狀態,進入秦澈的身體消失不見。
莫維奇張大嘴看著悠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虛化,而且他清楚的看見悠夜進入秦澈的身體,也就是說之前他懷疑的悠夜不是秦澈的侍神這個說法並不成立。
他用力咽了咽口水,驚慌的環顧四周,確定周圍沒有人看到剛才的一幕,他才拍拍胸口鎮定下來。心說小澈煉化的這個侍神真是奇特,小澈都昏迷不醒了,他居然還能長時間保持實體,他消耗的靈力從哪裡來?真是奇哉怪哉。
出神的又想了一陣,莫維奇覺得自己以前的認知都被顛覆了,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拿起早點袋子,準備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正巧外面走過來一個戴口罩的護士,她趕緊過來提醒說:「對不起先生,輸液室里禁止吃東西。您可以去走廊外面的茶水間吃,出門往右走就可以看到了。」
就算莫維奇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這裡吃了,他看了看秦澈,覺得她一下子還醒不過來,而且輸液瓶里液體還有大半,至少還要滴上半個多鐘頭。於是他拿起早點,起身走了出去。
那個戴口罩的護士正在核查各個病人輸液的藥品單,看到莫維奇出去了,她默不作聲的來到秦澈床邊,病房裡的人都還在夢鄉,沒有人注意到她。她迅速從懷裡取出一支針管,j□j輸液管的給葯口,將針管里的液體注入輸液管中,隨後她將針管收回了自己的口袋裡。
整個過程眨眼之間,注入輸液管的液體無色透明,隨著輸液緩緩進入了秦澈的血管。秦澈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毫無所覺,她胸口的玉佩里,悠夜也在沉沉的睡著,沒有感覺到危險。
護士若無其事的四下檢查了一遍,然後施施然走了出去。
莫維奇吃完早點回來,看輸液瓶里的液面下去不少,又摸了摸秦澈的額頭,感覺體溫已經回落了,於是他給沈艷君發了簡訊,打算讓她開車過來,算算時間她過來的時候秦澈應該已經輸完液了。
又過了約半個小時,輸液瓶里的液體終於掛完了,護士過來把針頭拔掉,秦澈似是感覺到疼痛,悠悠轉醒,她揉著脹痛的額角,看著眼前面露關切的沈艷君和莫維奇,茫然的問:「怎麼了,你們怎麼來了?」
說話間她看向四周,試著想坐起來,可是身體一點力氣都是不出來,不禁驚訝的問:「這裡是哪裡,我怎麼了?」
沈艷君心疼的上前壓下她想坐起來的身子,解釋說:「你昨晚發高燒,整個人都燒迷糊了,好在發現得及時。現在打了針,應該沒事了。」
秦澈點點頭,只覺得頭暈暈沉沉,心裡燥熱難耐,像是幾天沒喝水般,便向沈艷君要水喝,沈艷君怕她喝涼水傷身,只給她喝了些溫水。
秦澈喝了水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話也沒多說兩句。
沈艷君看著秦澈臉上不正常的兩團紅暈,心疼得不得了,對身後的莫維奇說:「先讓她睡一會兒,我們等下再帶她回家吧。」
說著她伸手摸了摸秦澈的臉,輕聲說:「這孩子身體向來強健,雖然平時沒什麼小病小痛,但是一生病就會把自己折騰個夠嗆。而且她又喜歡逞強,就算難受也忍著不說,要不是悠夜在她身邊,她燒上一夜我們可能都不會知道。」
莫維奇抓耳撓腮了一陣,這才湊在沈艷君耳邊把早上看到的說給沈艷君聽,沈艷君柳眉微蹙,半信半疑:「若像你說的那樣,悠夜這侍神確實有些古怪。」
她轉念一想又有些釋懷:「小澈本就跟一般人不同,或許煉出的侍神也異於其他修者。」
兩人小聲說著話,昨晚值班的醫生拿著檢驗報告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幾個護士,幾個人進了病房就直接來到秦澈床前,表情異常嚴肅:「你們是患者秦澈的家屬嗎?我是昨晚負責看診的醫生,患者的血液樣本檢驗結果出來了,我們懷疑患者可能感染了h7n9,為安全起見,我們要對患者進行隔離治療,請你們配合。」
名義上這是醫院徵求患者及家屬的意見,可是由於h7n9的特殊性,雖然目前沒有發現人和人之間相互傳染,但必要措施必須施行,就算不願意也是要隔離的。沈艷君和莫維奇表情複雜的看著秦澈的病床被搭上防護罩,然後被護士推走。
輸液室其他的病人都在小聲的說著話,護士們忙碌的安撫那些病人和家屬的情緒,一邊對輸液室進行消毒,現場井然有序。
沈艷君和莫維奇兩人對視一眼,顯然都對這個結果難以接受,但都未多說話,而是很配合的跟在醫生後面離開了輸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