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上午十點,從市醫院出來,邵逸夫就覺得自己有些頭重腳輕的,胃也很難受——

其實剛剛在急診室門口就已經有這癥狀了,可介於大家都在為安瀾終於有人給她輸血了高興,卻又為她還沒完全脫離危險擔心,所以他並沒有說出來。

「雲溪,我好像有些不舒服,要不你來開車吧?」

雲溪見他神色的確非常不好,二話沒說,直接就接過了他手上才車鑰匙。

她的車昨天下午就送到修車廠去了,所以今天早上她是搭邵逸夫的車來醫院的。

「要不就在這家醫院看吧?」雲溪見副駕駛座位上的邵逸夫臉色很差沒敢即刻啟動車。

「換家醫院吧,要不他們會擔心的,」

邵逸夫搖著頭,現在顧安瀾雖然說有人捐了血但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大家都急得跟什麼似的,他就不能再添亂了。

「那好,我們去二醫院吧,二醫院那邊應該沒這麼多人。」雲溪迅速的啟動車朝二醫院開去。

邵逸夫的身體她知道,從小因為失去父母,爺爺工作忙也顧不上他,時常飽一頓餓一頓,所以很小就有胃病了。

這一次幫寒二哥找顧安瀾,兩天兩夜的,估計沒吃好也沒睡好,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迹了。

雲溪以為二醫院人少,然而,事實上卻是——

二醫院的人也不少。

二十年難遇的颱風和暴雨,傷病號陡然增多,哪家醫院都一樣,人滿為患。

因為傷病號特別多,醫院的醫生護士主要在忙外科,所以邵逸夫這種胃病的倒也沒有讓醫生太過著急起來。

急診內科就一個醫生,量體溫,量血壓,抽血,照胃鏡,照心電圖等等。

因為人多要排隊,每一項檢查都要排隊等候。

所以,等把所有的檢查結果拿完時,已經是四小時之後了。

中午,邵逸夫終於掛上了點滴,雲溪也長長的鬆了口氣。

「你餓了吧,我去買午餐,」

雲溪看看手錶,快到下午一點了,別說是邵逸夫,就她自己也都餓了。

邵逸夫點點頭,這會兒掛上藥水后胃已經不那麼痛了,飢餓感襲來,倒也多少有些食慾了。

「我開車去蜜坊買午餐,」

雲溪拿起自己的包看著他說:「你自己注意一下輸液瓶,快點完了就按呼叫器讓護士來幫你換藥,這附近的餐廳我不放心。」

「好,」邵逸夫笑著答應,見她轉身又說:「那我現在給蜜坊打電話,讓他們那邊趕緊做上,你過去直接拿了就回來,這樣可以節約時間。」

雲溪點頭,拿了車鑰匙和自己的包迅速的走出這間單人病房。

其實邵逸夫只是輕微的胃潰瘍,不需要住院,在觀察室掛點滴就可以了。

可觀察室沒有單人房,而他那人又不喜歡吵鬧,最終雲溪給他辦理了住院手續,要了一間單人病房。

雲溪走了,邵逸夫閉上眼睛打盹,兩天兩夜沒休息好,也沒正常吃過什麼東西,而他又沒有易水寒那樣鐵打的身體,這不,他的胃首先就來不起了。

雖然雲溪走時交代過,讓他不要睡著了,可這眼皮一合上就不想睜開,迷迷糊糊間,好似有一隻小手撫摸上了自己的額頭。

他本能的以為是雲溪回來了,於是眼睛都還沒睜開就問了句:「怎麼這麼快?」

「哪裡快了?我接你電話都兩個多小時了,這不路上塞車嘛?要不我早到了。」

聲音非常熟悉,卻不是雲溪的,邵逸夫趕緊睜開沉重的眼皮,果然不是雲溪,而是溫佳柔。

「你怎麼來了?」邵逸夫皺起好看的眉頭。

兩個多小時前,他的確是接了她的電話,她說今兒個颱風停了,雨也不下了,恰逢周六,想要和他去海邊吃海鮮。

他告訴她最近幾天哪裡都不能去,因為他生病在醫院呢,讓她找朋友玩去,可他不記得自己有叫她來的。

溫佳柔聽了他的話不悅的哼了一聲,然後用非常生氣的語氣道:「你這生病住到醫院來了,我還能跟別的人去玩么?我不得為你提心弔膽的啊?」

「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邵逸夫抱歉的笑了笑。

其實他的胃病已經好幾年沒發作過了,每每有應酬什麼的,雲溪在他身邊總會提醒著他少喝點。

偶爾即使喝多了,她也會幫他準備醒酒藥和暖胃湯,然後還煎中藥給他調理。

想到中藥調理,他才猛的想起,上一次在水月灣他喝醉后,雲溪貌似沒給他煎中藥。

是她忘記了?還是因為那晚的事情她生氣了所以懶得理他了?

「我能不為你擔心嗎?」

溫佳柔嘟嘟嘴,撒嬌的輕嗔:「你以為就你的未婚妻柳雲溪會關心你?難道你不明白,其實我比她更關心你更重視你的身體好不好?」

「我知道你對我好,」邵逸夫抬起那隻沒扎針的手揪住她的臉頰*溺的捏了捏,然後用感激的眼神看著溫佳柔。

她這樣無怨無悔的跟著自己,而自己卻是什麼都不能給她,這對她來說其實是非常不公平的。

有時候,他甚至希望自己能有分身術,一個分給雲溪,做雲溪的好丈夫。而另外一個就陪在溫佳柔身邊,做她的好*。

然而事實上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也就不能兩全,他要對得起雲溪,那就只能讓溫佳柔受委屈了。

溫佳柔伸手握住正捏自己臉頰的手,然後順勢倒進邵逸夫的懷裡,擠著坐進他兩腿間的椅子上,用酥可入骨的聲音問道:「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回報我?」

問完這句,她的手從他的腹部滑落下去,摸索去摸他的褲襠,摸著某物用力的捏了一下。

「咳咳,」邵逸夫即刻尷尬的咳了兩聲,用手輕輕的推開她:「佳柔,這裡是醫院,護士隨時有可能會進來,讓人看見不好,你趕緊走吧。」

「你不按呼叫器護士哪裡會進來?她們忙得不可開交呢,這會兒這裡沒人,我要親親你,你這幾天都沒來找我了。」

溫佳柔說話間轉過身來,雙手掛到邵逸夫的脖頸上,紛嫩的唇瓣嘟起,撒嬌的喊著:「逸夫,你是我的男人,我現在要吻你。」

話落,溫佳柔的唇瓣就主動貼上了邵逸夫因為口渴有些乾燥的唇瓣。

「你是我的男人!」

這五個字溫佳柔說得極其自然,這讓邵逸夫本能的愣神一下,心裡由衷的升起一股自豪感,讓他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要把她推開。

而病房的門卻在這時被人推開,提著兩個套餐飯盒的雲溪走了進來,當發現正和邵逸夫擁吻的溫佳柔時,臉當即就沉了下去。

「溫小姐,你吻夠了嗎?吻夠了的話麻煩先放開他好么?因為我們要吃飯了,你沒見他餓得連吻你的力氣都沒有了,還得你自己主動貼上去?」

聽到雲溪的話,邵逸夫當即嚇了一大跳,即刻一把推開懷裡的溫佳柔,然後一臉尷尬的看著雲溪:「你別誤會,其實事情並不是」

「這有什麼誤會不誤會的?」雲溪聳聳肩膀,事情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擺放在眼前,她需要去誤會么?

他跟溫佳柔在一起五年了,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他們之間更親密的事情都不知道做過多少了,又何況只是一個吻而已?

她從小住進邵家,從小就知道自己是邵逸夫的女人,是邵家未來的女主人,要跟邵逸夫結婚要和他生一群兒女為邵家傳宗接代。

五歲時住進邵家,十歲時她被一條蛇嚇怕,當即撲倒在邵逸夫懷裡,邵逸夫緊緊的抱著她,用手撫摸著她的背跟她說:「別怕,我不會讓那條蛇傷到你的。」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第一次心動,其實十歲的小女孩還懵懵懂懂的什麼都不懂,等那條蛇不見了,破涕為笑的她情不自禁的在邵逸夫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那是她第一次親邵逸夫,當時邵逸夫楞了半響,然後整張臉都紅了,而周圍的孩子們都起鬨起來:「邵逸夫,你的小媳婦親你了,你也趕緊親回去啊。」

其實邵逸夫真正親她時是她十五歲那年,發育有些晚的她那時才來月事,而家裡沒有一個年長的女人,她對這種事情也是似懂非懂的。

那一次她在廁所里嚇哭了,哭得驚天動地的,把書房裡的邵逸夫給嚇了一大跳,連門都顧不得敲就直接撞門進來了。

當得知她是來月事時他又好氣又好笑,讓她自己用衛生紙先簡單的處理一下,然後他跑出門去,騎單車給她買了一大袋衛生棉回來。

當時的邵逸夫也才20歲,至今想來,她都不知道他是哪裡來那麼大的勇氣,去超市裡買那種女性**用品的。

當她在廁所換上他買回來的衛生棉,蒼白著一張臉走出來,他卻笑著把她摟緊懷裡,然後在她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傻瓜,你沒學過生理課么?這是女人必須經歷的東西,這表示你長大了,就像我們男人遺、精是一樣的。」

那是邵逸夫第一次親她,雖然只是親的臉頰,但是她的心跳卻加速,心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她未來的老公終於親她了。

那時的她,還傻傻的幻想著,等她再大些了,邵逸夫就會吻她的唇了,因為影視劇里都是這樣寫的。

然而,事實上卻是,自那以後,邵逸夫沒再親過她,因為她逐漸的長大了,什麼事兒也都不怕了,沒在他面前表露過害怕,而他也都不需要安慰她。

即使去年和邵逸夫訂婚,當時在禮台上,邵逸夫也只是親吻了她的額頭,卻沒有吻她的唇瓣。

他的舉動她理解,畢竟,早在五年前,邵逸夫就已經愛上了別人,他對她沒有那種感情,不想吻她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她這麼多年住在邵家,還和邵逸夫訂婚了,而邵逸夫卻並沒有要收心回歸家庭的意思。

那麼,她還需要繼續留在邵家嗎?還需要繼續這樣默默的承受和忍受嗎?

她有沒有姑媽邵含煙的毅力和勇氣?去承受一份明知道沒有愛的婚姻?

雲溪臉上的冷漠和疏離表情讓邵逸夫本能的心慌和悲涼,他隱隱約約的有一種要失去她的感覺。

而這樣的感覺讓他心裡莫名的慌亂和惶恐,就連心跳都開始不規則起來。

不知道為何,他不敢去相信雲溪離開他將會是什麼樣子的?因為他從來沒有去考慮過這個問題。

「我和佳柔我們之間現在已經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了,」邵逸夫略微有些艱難的解釋著:「兩個多月前,我們就已經分手了。」

剛剛被邵逸夫推倒在地上的溫佳柔聽著邵逸夫給柳雲溪的解釋,心裡當即就不高興起來,她這次回來,他和她明明都已經和好如初的了啊?

她還想著借這一次回來複合的機會趁機幫他懷一個孩子,然後母憑子貴,她想像邵家那樣有名望的家庭,應該是不允許孩子流落在外的。

可誰會想到,她這孩子還沒懷上,邵逸夫卻先退卻了,居然連跟她的關係都不敢當著柳雲溪的面承認了。

邵逸夫跟柳雲溪說他們倆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柳雲溪又不是傻瓜,難不成看不出他們倆剛才的動作很親密么?

何況,上周在水月灣的那個晚上,她在邵逸夫的房間里可沒少留下遺迹,她不相信柳雲溪會傻傻的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意思,畢竟,柳雲溪是25歲不是5歲。

她以為自己在邵逸夫的心裡地位是不可動搖的,畢竟自己是他的初戀,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曾說過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人。

可是,她沒想到,只是短短的兩個月分手,其實當時提出分手也只是逼邵逸夫答應娶她的一種手段,只是沒想到邵逸夫居然真就答應了分手。

而今,她回來了,邵逸夫依然還是愛她的,可現在他的愛好似和以前不同了。

沒分手前,他從來沒跟柳雲溪撇清過和自己的關係。

而現在呢,他居然在柳雲溪跟前急急忙忙的要撇清和自己的關係?

難道,在邵逸夫的心裡,柳雲溪的分量是比自己還要重的?

嫉妒和不甘讓溫佳柔原本清麗的一張臉變得有幾分猙獰,從地上爬起來,看雲溪的眼神卻明顯的帶著挑釁。

「佳柔,你沒事先回去吧,」邵逸夫及時出聲阻攔了溫佳柔的靠近,同時臉上的神情也極其淡漠疏離。

眼前的形式讓他一個頭兩個大,而昨晚市醫院急診室門口上演姑父在外邊女人做手術簽字的一幕又深深的刺激到了他。

看著姑姑和姑父的對持,看著語嫣的難受,看著雲溪眼裡含著的淚水,他深深的體會到外邊有個女人是件多麼不幸的事情。

而自上次水月灣發生了他和溫佳柔在房間雲溪被關在門外一事之後,雲溪對他越來越冷淡了,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雲溪好似想要離開他一般。

可他不願意解除婚約,更加不願意就此失去雲溪,一想到雲溪很可能要離開自己,他心裡的恐慌比兩個多月前溫佳柔跟他分手更甚。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依賴雲溪成了習慣,就像人每天要吃三餐飯一樣的習慣,如果這個習慣一旦被打破,他肯定適應不了,也接受不了。

「溫小姐,沒聽見逸夫讓你先回去么?」

雲溪把手裡的餐盒放*頭柜上,語氣淡漠而又疏離:「我們要吃飯了,逸夫他是胃潰瘍,原本就不能餓太久的,你站在這裡,是想我們賞一口飯給你吃么?」

雖然邵逸夫曾經說過讓她不要打擾他的愛情,但是這會兒她不想跟任何人談愛情,她就談肚子餓的問題。

她想,人無論做任何事情首先就是要填飽自己的肚子,哪怕是最神聖的愛情。

她這人向來低調,雖然和邵逸夫訂婚了,可在外邊也從來沒把自己放邵少夫人的位置上,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低調並不表示她就軟弱,尤其是這會兒,在這個房間里,總不可能還是她退出去吧?

溫佳柔眼淚汪汪的望著邵逸夫,寄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句話,可沒想到邵逸夫理都沒理她,直接揮著手讓她快走。

「那,逸夫,我就先回去了,」溫佳柔的聲音嬌柔中帶著哽咽:「我改天再來看你,對了,你不喜歡柚子茶么?我明天給你帶一些過來。」

「我胃潰瘍,現在要養胃,喝什麼茶啊?」邵逸夫略微有幾分不耐煩的揮手:「你先回去吧,改天有空我再跟你談,這會兒我跟雲溪要吃飯了。」

溫佳柔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和邵逸夫之間五年多的感情好像要走到盡頭了,而自己的計劃都還沒來得及實施,眼看就要落空了。

這麼多年來,在和邵逸夫的感情里她一直都是非常自信的,因為她篤定邵逸夫是離不開她的,篤定邵逸夫會愛她一輩子。

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甚至隱隱約約的有種挫敗感在心底慢慢升起。

她是多麼的不甘心啊?

五年多的時間,她花了多少心思把自己變成一個柔情似水溫柔賢惠的女人?

為了迎合他的喜好,她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隱藏起來,他不喜歡濃妝她就永遠化淡妝,他不喜歡鮮艷的色彩她就永遠都買清新淡雅的顏色,即使是唇膏,她都買接近自然唇瓣的顏色。

她這麼多的付出,都還沒有收穫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現在,居然就要敗在那個從來沒被她放在眼裡的柳雲溪手裡么?

邵逸夫見溫佳柔還站在那裡沒有動,剛剛舒服了點的胃此時又開始揪痛,甚至額頭都隱隱約約的在冒冷汗。

於是,他冷著一張臉開口:「怎麼還不走?沒聽雲溪說我們要吃飯么?」

說完這句,即刻扭過頭來對雲溪道:「我們吃飯吧,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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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這周的加更在周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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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婚厚愛,首席的秘密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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