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潛龍吟 風雲有際會

第204章 潛龍吟 風雲有際會

「對錶,現在九時零八分。『」

「檢查武器,注意一下啊,本次行動經市局授權,由戴處長指揮,再強調一遍,對方可能是訓練有素的特工人員,千萬別讓他們近身,兩兩一組,互為掩護。」

一輛疾馳的悶罐車裡,借著車內燈光,領隊強調著,他看看隊員有幾分小覷戴蘭君的意思,提醒道著:「下面戴處長安排幾句,打起精神來啊,戴處可是和境外間諜實戰過的,不比你們平時只有機會抓幾個坑蒙拐騙的。」

這句讓正嚓嚓檢查武器的眾隊員重視了幾分,各人看著一臉肅穆,英姿颯爽,怎麼看也不像這行里混的,免不了心裡在犯嘀咕了。

「你們可以輕視面前的我,不過千萬不要輕視你們即將面對的對手。」

戴蘭君打開一部平板,在眾隊員眼前放著,簡要介紹著七處摸到的線索,周維民被殺案,這種俗稱「端頸」的手法;鄒文斌被殺,五點五二毫米的子彈;再聯繫鄒文斌被殺之前,其女被綁架,再聯繫到兩年前綠城玫瑰81號地下錢莊案,疑似涉案卻沒有受到任何處罰的幾位商人齊齊遭到勒索,其目標,只能指向一位已經在紅色通緝令上榜上有名的人:俞世誠。

這是一例由主謀在境外操縱的案件,最終找到線索的地方在通訊方式上,被勒索的幾位商人提供的境外號碼,比對鄒文斌手機接到的電話,這個手機號碼一直在活動,七處的技術員分析了幾個移動通信蜂窩信號基站,追到了幾部扔掉的當地手機號碼,不過其中有一部,今晨剛剛聯繫過……於是這個直指目標的破綻點,被市刑偵局下屬的重案大隊直咬上來了。

「快到了……這是后柳林小區的建築結構,新建小區,入住率不到30%,五環外,方便隨時出行作案和逃逸,信號的出現地,在本區19幢三單元,地方民警剛剛查到的模排信息是,兩天前剛有一位租房戶交了押金入住,監控尚未提取,不過依據物業的登記看,應該就在該單元十五層1501……突擊方式,狙擊手佔位,在相領樓頂,注意你的境面反光,順光和逆光位置,兩頭夾擊……液壓破門器,必須保證在五秒內,拉開,門是朝外開的……上一層住戶正在聯繫,另一組突擊隊員,由窗口直下……站位應該這樣,立體陣形2342……」

戴蘭君比劃著手勢,攻方方向,使用的器械及武器,這樣細緻的安排,明顯比刑警的作業要高出一個層次,這時候都開始重視了,最起碼大家清楚,通過境外手機號關聯查找定位,再從浩如煙海的信號基站里找尋信息,普通刑警就不具體這樣的技術能力。

戰前動員直做到快到目的地,偽裝成普通保安車輛的運警車直接開到了物業樓下,已經熟悉位置各人趿趿踏踏直奔指定地點,很快,行動攝像回傳了房間里的信息,卧室窗戶拉著,客廳能看到的位置不多,不過從茶几的擺放上,能看到杯盞狼籍的一溜酒瓶子,還一件黑乎乎的殘影,像是一支槍,在確認信號依舊在工作時,戴蘭君下達的攻擊命令。

狙擊手的神經繃緊著,死死盯著不大視線範圍里的空間。

上一層的吊繩拉開了,悄悄把身體送出窗外的隊員準備猛撲而下,撞進房間。

樓層內,液壓破門的鋼索抽緊,一個手勢揮下。

門在受力變形,咣聲……拉開。

持槍的隊員直衝進房間,樓上的隊員精確計算了撞入位置,嘩聲從樓上懸空而下,整個人撞進了卧室……

狙擊手的瞄準鏡里,直盯著可能出現的位置,槍機已經壓下了一半……

……………………………………

……………………………………

同一時間,在市區的天橋上,當看到一對情侶說說笑笑經過時,正百無聊賴的仇笛突然想起了戴蘭君,突然想起來,兩人似乎從來沒有過這麼相依相偎,過上那怕一天普通人的生活。

她很忙,總是奔波在家和工作的路上,即便有點閑暇,也要分出很大一部分留給家庭。這一點似乎比仇笛做得還好,仇笛又是快一年沒著家了,頂多是在電話里問候一句,就像所有漂在外面的人一樣,時間越久,感情越顯得涼薄。

那她是為什麼呢?

仇笛對於戴蘭君慢慢變得冷漠如斯有點不解,雖然他想過兩人可能是個無果而終的結局,可卻沒有想過會如此地雲淡風輕,對了,肯定也有自己的原因,忙著算計、忙著賺錢、忙著營造一個看起來似乎很好的未來,自己從來沒有關心過她的生活、工作,有的只是像一夜情一樣的相處,彼此從對方身上尋找一份孤寂的撫慰。

他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在慢慢變得涼薄,那怕是一段最長感情的結束,也沒有讓他撕心裂肺的感覺,頂多是隱隱作痛,爾後會習慣性地選擇撇過一邊,就像城市生活里所有的不如意一樣撇過一邊,因為,在高速運轉的城市裡,已經沒有給個體留下更多的時間和空間去緬懷過去。

這份不解和憤懣,這份說不清、理還亂的思緒,全化成一句粗口,讓他狠狠呸了一口,對著天橋下川流不息的車龍。

嘀…嘀…手機在呼叫,他摁下了藍牙耳機,裡面響起了崔宵天聲音:「仇笛,你走神了。」

「我日……真是偷窺出身的啊,我走神你都看得見?」仇笛笑著道,在他的視線之內,小區的門口不遠泊著一輛車裡,還守著幾位。

「你不會是害怕了吧?」崔宵天問。

「怕什麼?」仇笛道。

「把人家特衛商務安保也給捅了,很快就會有人想明白,這是驅虎吞狼。」崔宵天笑著道,很簡單,仇笛的手機就扔在那輛光腚保安開的車上,被國安給抓了,回頭不可能不找特衛安保的麻煩,而這個時候,特衛安保老總又被仇笛撩得火冒三丈,一個頤指氣使、一個無法無天,碰到一塊是什麼結果可想而知了。

仇笛笑了笑道著:「虎狼個屁,頂多是狗咬狗,還沒準是誰家養的狗。你信不,律曼莎都是國安的外圍人員。」

「仇笛,不是我說喪氣話,我怎麼覺得你是作死的節奏?」崔宵天問。

「扯蛋,你以前乾的事,還不都是作死?」仇笛道。

「那不一樣,我那是生活所迫。」崔宵天笑道。

「那就相信我,這也是生活所迫……你一輩子要是連一件讓自己覺得自豪的事都沒幹過,那你的生活該多黯淡?」仇笛笑道。

「我還是黯淡點,精彩留給你……小心點啊,我們畢竟非專業。」崔宵天道。

「錯了,在這裡咱們有天時、地利、人和,再專業的也只能通過不斷使用炮灰來達到目的,我們對付那些炮灰,綽綽有餘。」仇笛道。

「那正主怎麼辦?」崔宵天問。

「逼急了,狐狸尾巴就自己露出來了。」仇笛道。

「那你可千萬別成了獵物。」崔宵天道。

「呵呵……獵物來了,這個城市是咱們的叢林。」仇笛笑著道,結束了談話。

他的視線里,出現了一輛標識為「潤陽物業」的麵包車,高檔小區,連垃圾清運都會是這種封閉很嚴,很乾凈的車輛,不過仇笛知道,這輛車肯定不是來清理垃圾的,時間根本不對,至於怎麼進入,仇笛估計在市井裡,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方式。

瞧瞧,只在門房停了一下下,就進去了,仇笛看到一位保安和駕駛員說了句什麼,直接就進入了。

他拿著步話指揮著:「膘啊,注意一下,可能是目標來了。一輛封閉式的麵包車,標著潤陽物業。」

「收到。」

老膘穿著大褲衩,正坐在這個偌大的小區的涼亭里,像納涼的住戶,稍頃,他看到這輛車直駛律曼莎那輛紅色的寶馬時,摁著步話傳著音:「沒錯,就是他們。」

另一端,崔宵天在動了,調著頻,傳著話,然後整個小區的保安都聽到了這樣一句:

「快來,都快來,殺人啦……8號樓前,紅色寶馬,殺人搶劫……****,來了好幾個……」

連喊兩遍,他掛了步話,直接關機。

外表沒有動靜,可是窩裡炸了,物業上駐守的、地下停車場看場的、門外看門的、小區巡邏的,糊裡糊塗都往8號樓跑,這還了得,要真出這麼個事,物業得把保安全特么炒嘍。

來車已經靠近紅色寶馬,距離幾米泊下,車裡下來三位男子,快步奔向紅色寶馬車,領頭的道著:「手腳麻利點,帶上那男的就走……這兒高檔小區,出了事誰也保不住咱。」

兩人應著,奔向紅車,嗒聲拉開門,傻眼了,一位叫著:「沒男的,只有一女的。」

「不可能啊。」領頭的拉開後門,空無一人,只有一位女的,在嗯嗯想說話,他上前順手扒了那女的嘴上封條,律曼莎急促地道著:「快走,上當了。」

「啊?」領頭的一懵,恰逢幾個保安已經到了視線之內,一瞅那陣勢,揚著棍子喊著:「嗨,幹什麼呢?」

偏偏是只揚棍子,不敢上來,而是對著步話喊支援,看那架勢嚇得就跑。這下三個人慌了,直奔來車,跳上車就跑。那車慌不擇路,轟轟冒著黑煙,直往小區外沖。

「宵天,堵路……」

「膘,可以走了。」

傳話里仇笛懶洋洋地道著,他看到了崔宵天把車倒了出來,像是個草包司機,砰聲把後面一輛正路過的車給蹭了,完了,下車一位大姐拉開架勢了,指著崔宵天就嚷著,怎麼開車的?會不會開車啊?長沒長眼睛啊?開個寶駿以為你開寶馬啊,想撞誰就撞誰?駕駛證呢?賠得起么你?

嘴仗開始,接踵而來的就是堵車,瞬間這個丁字路口進的出的看熱鬧的擠一塊了,等那輛逃竄的車輛駛出小區,立時掉進絕境了,前面都是車,就尼馬沒路。偏偏後面保安在喊著,抓住他們,搶劫!抓住他們!搶劫了。

四個人心驚膽寒,那成想遇到這種事,嘭嘭拉開車門就跑,崔宵天振臂一呼,快,抓搶劫犯……大姐,你別拉我,我要見義勇為呢。

說著就衝上去了,他堵的是位剽形大漢,那傢伙急了,蹭地抽了一把長刀,揮舞著,嚇跑了一群看客,不料崔宵天一揚手,哧地一聲,那張牙舞爪的大漢瞬間捂著眼吃痛大喊,被後來的保安們給摁住,橡膠棍開始痛毆了。

倒了一個,那司機腿腳慢了點,又被群眾摁倒一個,有倆身手不錯的,放倒了幾個攔路的,奪路狂奔了,仇笛看著一位的去向,正是祁連寶的方位,他笑笑招了招手,在這兒安靜地等著,那個飛奔的傢伙路過天橋。

跑啊,跑啊……肺里像開鍋的水一樣,沸騰了,奔向祁連寶的一位,冷不丁一隻大腳側踹過來,那力道大得,他直接在空中翻了滾,轟聲撞上了電杆,霎時間起不來了,祁連寶上前幾步,像是路過一般走了,不過臨走順腳踩了對方的膝蓋一下,那人翻滾著,吃痛在大喊大叫,直到保安追上了,都站不起身來。

哎呀,今天見義勇為的怎麼這麼多涅,這位大漢逮了一個還不過癮似的,邁著長腿跨過護欄抄近路直堵另一位。

另一頭這位跑得更快,他邊跑,邊看著一個大漢在遠處叫嚷,身後追來了一群,他驀地抬頭看到了空蕩蕩的天橋,瞬間選了這個方向,從這兒上去,懸空跳進車裡,估計應該是最好的突圍方式,他加快的步子,呼哧呼哧跑過仇笛身邊時,仇笛跟著他一起跑,邊跑邊說著:「快點快點,你看背後,追上來了。」

「啊?」那人下意識一回頭。仇笛伸手就打。

嘭唧,一拳正中腮幫子,重心失衡,骨碌碌滾在樓梯上了,仇笛追著連跺兩腳,那人摔得七葷八素一頭一臉血,好容易在樓梯的中段爬定了,仇笛上前又是一腳,骨碌碌繼續往下滾,這位也是狗急跳牆了,一股狠頸拉住了樓桿,仇笛方要上前,那人蹭地拔出槍來對著仇笛,這電光火石的剎那,仇笛想也沒想,就地一個橫跨,嚇得先跳下天橋了。

砰……一槍,悶響,打在了鋼製的欄杆上,濺起了一片火花。

「啊?仇笛!?」

跳梯、槍響,幾乎是一個剎那,對槍聲無比熟悉的祁連寶微微一怔。

他看到要跑的人,瞬間做了一個決定,路邊可移動的橫欄,他扒著橫杆一抽,扔過一邊,抱起缽大的鐵制底盤,朝著逃走那人就狂追了上去。

「別過來……誰過來打死誰!」

那人早被追得狀似瘋狂了,追來的保安和群眾被那傢伙揚著的手槍嚇住了,這可是首都,居然有大白天持槍叫囂的,看著追兵,他情緒失控了一樣,砰地又是一槍。

這一槍驚得天橋上人不敢稍動,齊齊後退,跳下天橋的仇笛微微露頭,一瞥眼看祁連寶已經像野獸一樣追來,他摸著電擊器,鎖死開關,驀地露頭喊著:「嗨,炸死你孫子。」

聲落手起,劈叭冒著電弧的電擊器直飛那人身上,仇笛看到了,是個留著八字鬍的精瘦漢子,身手不錯,這麼極度疲累之下,尚能準確地避開襲擊東西,然後一腔怒火全部發泄到仇笛身上了,他順手就是一槍,而且知道開槍肯定無果,槍響拔腿就奔。

嘭……一聲悶響,橫飛來的重物直飛後背,他像被汽車撞了一樣,一個趔趄直接五體朝地仆倒。

隔著十米的距離祁連寶出手了,砸倒目標,順手拉起路邊泊的一輛電單車,渾身發力,原地轉了兩圈,嚎一聲,那車像出膛的炮彈,準確地落點在剛要爬起來的兇手身上,他身子一痙攣,軟軟地趴下了。

萬眾矚目的目光中,那身形狀如鐵塔般的大漢,輕輕鬆鬆地拍拍手,走向那個即便躺下了,也沒人敢近前的持槍兇手。

「哇……好帥哦。」一位女生在拍著手機照片,這一聲喚起了不少人的激動,掌聲鼓噪不斷,祁連寶喊著幾位保安圍著,保護現場,側頭卻和一瘸一拐,混進群眾隊伍的仇笛擠鼓眼。

小區的物業保安全出動了,四個全部落網,就等著警察來呢,仇笛叫著老膘,老膘正蹲在路邊吮雪糕呢,看熱鬧的太多,把崔宵天和二皮圍在裡面根本出不了。他只把車裡的單台帶出來的,省得被警察叔叔查到不好交待。

對了,崔宵天還出不來,這麼見義勇為的,保安都拽著不放了,他堂而皇之地接受著眾人尊敬的目光,而且不失時機地發著名片,打著廣告:哈曼商務安全諮詢公司的哦,家庭安防是我們的主要業務,有興趣可以登陸我們的企業網站看看啊。

分著,分著,分到那位車被蹭的女司機了,她接著名片,崔宵天一看,哎喲,怎麼有點心虛呢,他小聲道著:「大姐,咱甭吵了,私了得了,該多少錢我賠您。」

「算了,訛保險公司吧,好容易碰見個見義勇為的……哦,你叫崔宵天?」那大姐瞅瞅崔宵天,眼裡開始冒小星星了,估計是崔宵天衝上去攔截兇徒的壯舉給觸動了,她笑吟吟地審視著崔宵天,冷不丁爆了句:「不過得請我吃頓飯啊。」

崔宵天好愕然的表情瞅了眼,哦尼馬,碰上個想勾引我的。他笑吟吟點頭:「哇,緣份吶,我也正想邀您呢。」

不過這頓飯估計要延時了,警車救護車來了十幾輛,現場勘查加上目擊詢問,把看到了經過的住戶、行人、保安,包括崔宵天都滯留下來了,至於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的祁連寶,自然是得帶回局裡詢問,可沒想到中心區域還發生這種事,動靜著實不小。

不過在無數「目擊者」的表述之內,確實是群眾自發自願的抓到了四個意圖實施「搶劫」的嫌疑人,而且被搶的住戶直等警察到時,還被縛在車裡,手腳捆著,那樣有點獃滯,好像是嚇得語不成聲了,坐到警車裡,好久都沒開口說話…………

………………………………………

………………………………………

這邊的如火如荼,另一頭戴蘭君指揮的行動卻啞火了,全副武裝的沖入之後,卻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

她和這位領隊匆匆上樓,被控制的房間里現場保持完好,他看看茶几上的殘羹冷炙,心有點涼了:剛走,昨晚肯定還在這裡,盒飯的油凝固了一半,最意外的,對方還留下了一支槍,不用看,那是把殺害鄒文斌的兇器留下來了。

「隊長,卧室里還留著這東西,您來看下。」一位隊員道。

戴蘭君的領隊匆匆進入,小小的書桌上,一部開著的筆記本電腦,一部充電已滿的手機。

「怎麼回事,戴處?」領隊問。

「有人遠程看著這兒。」戴蘭君看到了電腦頂部的嵌入式的攝像頭,皺著眉頭道。

「那怎麼辦?」領隊問。

「派技術上來人吧,這麼刻意的安排,是想告訴我們什麼……那個破綻也是刻意留下的。」戴蘭君道。

兩人微微失落,方要轉身的時候,那部充電已滿的手機,在鈴鈴鈴不斷地響著,即便是在全副武裝的環境里,也顯得格外詭異,讓兩位領隊都忍不住有幾分心悸,良久,兩人都不確定敢不敢接………,輕輕鬆鬆地拍拍手,走向那個即便躺下了,也沒人敢近前的持槍兇手。

「哇……好帥哦。」一位女生在拍著手機照片,這一聲喚起了不少人的激動,掌聲鼓噪不斷,祁連寶喊著幾位保安圍著,保護現場,側頭卻和一瘸一拐,混進群眾隊伍的仇笛擠鼓眼。

小區的物業保安全出動了,四個全部落網,就等著警察來呢,仇笛叫著老膘,老膘正蹲在路邊吮雪糕呢,看熱鬧的太多,把崔宵天和二皮圍在裡面根本出不了。他只把車裡的單台帶出來的,省得被警察叔叔查到不好交待。

對了,崔宵天還出不來,這麼見義勇為的,保安都拽著不放了,他堂而皇之地接受著眾人尊敬的目光,而且不失時機地發著名片,打著廣告:哈曼商務安全諮詢公司的哦,家庭安防是我們的主要業務,有興趣可以登陸我們的企業網站看看啊。

分著,分著,分到那位車被蹭的女司機了,她接著名片,崔宵天一看,哎喲,怎麼有點心虛呢,他小聲道著:「大姐,咱甭吵了,私了得了,該多少錢我賠您。」

「算了,訛保險公司吧,好容易碰見個見義勇為的……哦,你叫崔宵天?」那大姐瞅瞅崔宵天,眼裡開始冒小星星了,估計是崔宵天衝上去攔截兇徒的壯舉給觸動了,她笑吟吟地審視著崔宵天,冷不丁爆了句:「不過得請我吃頓飯啊。」

崔宵天好愕然的表情瞅了眼,哦尼馬,碰上個想勾引我的。他笑吟吟點頭:「哇,緣份吶,我也正想邀您呢。」

不過這頓飯估計要延時了,警車救護車來了十幾輛,現場勘查加上目擊詢問,把看到了經過的住戶、行人、保安,包括崔宵天都滯留下來了,至於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的祁連寶,自然是得帶回局裡詢問,可沒想到中心區域還發生這種事,動靜著實不小。

不過在無數「目擊者」的表述之內,確實是群眾自發自願的抓到了四個意圖實施「搶劫」的嫌疑人,而且被搶的住戶直等警察到時,還被縛在車裡,手腳捆著,那樣有點獃滯,好像是嚇得語不成聲了,坐到警車裡,好久都沒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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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如火如荼,另一頭戴蘭君指揮的行動卻啞火了,全副武裝的沖入之後,卻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

她和這位領隊匆匆上樓,被控制的房間里現場保持完好,他看看茶几上的殘羹冷炙,心有點涼了:剛走,昨晚肯定還在這裡,盒飯的油凝固了一半,最意外的,對方還留下了一支槍,不用看,那是把殺害鄒文斌的兇器留下來了。

「隊長,卧室里還留著這東西,您來看下。」一位隊員道。

戴蘭君的領隊匆匆進入,小小的書桌上,一部開著的筆記本電腦,一部充電已滿的手機。

「怎麼回事,戴處?」領隊問。

「有人遠程看著這兒。」戴蘭君看到了電腦頂部的嵌入式的攝像頭,皺著眉頭道。

「那怎麼辦?」領隊問。

「派技術上來人吧,這麼刻意的安排,是想告訴我們什麼……那個破綻也是刻意留下的。」戴蘭君道。

兩人微微失落,方要轉身的時候,那部充電已滿的手機,在鈴鈴鈴不斷地響著,即便是在全副武裝的環境里,也顯得格外詭異,讓兩位領隊都忍不住有幾分心悸,良久,兩人都不確定敢不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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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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