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並非有意

第9章 並非有意

「站住……站住……」

幾聲粗重的塞外口音吼著從屯兵賓館樓後傳出來了,像是出事了。

正在街邊起了早,喝羊雜湯的包小三一支脖子,像老鼠嗅到乳酪,猥瑣而興奮,來勁了。

管千嬌一指他,抿著嘴唇,警告表情,三兒瞬間嘻皮笑臉了,恬道著:「嬌你這蘭花指真好看。」

噗哧,耿寶磊和仇笛被包小三的賤相逗噴了,管千嬌臉有點發燒,狠狠剜了他一眼,警告道:「別去湊熱鬧。」

「是,不去。」包小三老實道。

繼續早餐時間,眨眼熱鬧跑到當街上去了,幾個操著橡膠棍的北方漢子,一看就是本地糙貨,個個蓬頭亂髮的,正追著兩位拚命狂奔的人,一瘦一胖,明顯體力不濟,眼看著就要遭殃了。

邪了,滿街準備開工了,攤邊吃早餐的,還就沒人湊熱鬧,甚至有人蛋定地在吃飯,眼皮都沒抬一下。

嘭!當頭一位追來的,橡膠棍當暗器,狠狠甩出去,正中瘦子的后腰,那瘦子吧唧一聲仆到地上,上面幾人上去就踩蟑螂一樣,吧唧吧唧使勁跺,那瘦子慘叫連連,路對面又拐過來一輛車衝上來時,胖的一下子輸了膽了,被後面兩人揪著,叭叭叭……清脆連響,放炮仗一樣,耳光扇個不停。

「哇,這地方剽悍。」耿寶磊瞠然道,那缽大的拳頭,蒲大的巴掌,可是拳拳到肉,聲聲作響啊。

「這地方真民主哈,居然沒有警察。」包小三興奮地道,管千嬌沒理會,她知道這傢伙的三觀早毀,視角和別人不一樣。

說話著那倆被揍得就只剩下躺地上哀嚎的份了,打人的來回搜著,手機、手錶……關鍵是相機,還不止一部,除了身上微型的,又有人扭送來的兩人,大大小小相機居然七八部。

追來的車裡,此時才下來一位刺靴、馬褲、身長剽悍的男子,有人把東西指給他,他朝著被攆住的幾人呸了兩口,狀極不屑。

「他媽的,這裡是你們能來的地方么?還特么偷拍。」有人跺了胖的一腳。

「還敢還手。」有人叭聲給了瘦的一個耳光。

「跑啊…跑啊…」更有人踹著被揍得慘兮兮的兩人。

這場面剽悍的一塌糊塗,就光天化日這麼多人眼前,打得血淋淋的,愣是沒有個圍觀,仇笛注意到了那個領頭的漢子,還穿著類似保安的制服,他小聲問:「你們看,這是出什麼戲?」

問的是賣雜格的小生意人,他一指影城的方向道:「那邊才演戲。」

再一指這裡道:「這裡是幕後,都是真滴。」

「那打這麼凶,這幹嘛呢?」耿寶磊凜然問。

「好像叫什麼什麼狗.日……狗肉……」

「狗仔隊?」

「哎對了……就是這個大隊的人,一來就被揍,賤骨頭么,被揍了還來……」

賣羊雜的慢條斯理說著,舀著湯,眼都沒抬一下。這光景倒把仇笛幾人嚇住了,仇笛指指管千嬌胸前掛的相機,管千嬌很不自然地,塞包里了。

這事發生的,實在讓人心虛啊,萬一偷拍被逮住,像這樣被揍一頓,那可慘了。

沒有更慘,只有最慘,不一會兒來了兩輛警車,沒有抓打人的,反而把被打的,都帶上警車給拉走了,看得四人眼眨巴眨巴,嚴重懷疑回到萬惡舊社會了。

「大叔,那誰呀,這麼牛逼?」仇笛小聲問。

「新來的吧?他你都不認識啊……祁連寶,賓館、飯店,還有那兒的車,都歸人家管。」羊雜老闆隨意一指,正是鎮邊那一溜送貨的大貨廂,每台造價得三十萬。

仇笛隱隱地一絲不詳之感,窮山惡水出刁民,如果刁民還不夠可怕的話,那有錢的刁民就足夠讓人恐懼了。這不,痛揍了一幫狗仔隊的,滿地的血漬、鞋子,看也不看一眼,祁連寶上車揚長而去,這時候,才有不知道誰家的狗兒,追著血漬去舔。

幕後插曲結束,正式表演開始,劇組有數家,大巴、中巴、小麵包,一個勁地往進塞人,當然,這都是群演和配角的待遇,主角和劇組,都是專車載人,從七時開始,各色車輛浩浩蕩蕩開往影視基地,在風乾的路上揚著一片黃塵,煞是壯觀。

包小三眯著眼睛,從拇指大的望遠鏡里瞧。

管千嬌在試著鏡頭,把這個場面攝進去了。

從街上回來,此時站在小二層民居上,恐怕剛才心裡的陰影還沒有散去,仇笛在撿拾的裝備,一部三防手機,內嵌的高清攝像頭,可以隨時拍照,據說每秒可以曝光四十次,絕對是偷拍利器。耿寶磊拔弄著手錶,這也是個偷拍工具,摁一表鍵就ok。還有打火機似的、紐扣似的,剛到手裡,仇笛都有點懷疑哈曼公司是不是娛記出身,偷拍工具這麼多。

本來覺得十拿九穩的事,這時候可有點犯嘀咕了,耿寶磊不放心地問著:「千嬌,這活太危險啊,你看剛才那幾個被打的。」

「那不一樣,他們是跟蹤來此地的影星以及影視劇的拍攝進度,回頭就賣照片,不被揍都不可能。」管千嬌道。

「咱們的性質也差不多啊。」耿寶磊道。

「所以你就小心嘍。」管千嬌道,這裡頭就耿寶磊最膽小,她看著仇笛問著:「你也害怕?」

「我不是你該擔心的,不過,我還真有點擔心你。」仇笛道,兩眼深沉,星眸劍眉的,讓管千嬌像被灼了一下似的,趕緊避開他的目光了。只有不知趣的包小三插進去,湊在管千嬌身邊道著:「沒事,嬌,要說打架,間諜咱是業餘水平,打架可專業水平,咱老家就是少林寺那片的。」

「別廢話……我安排一下,今天開始,仇笛,你和寶磊實地走一趟影視基地,我和三兒去一趟鎮北這個未峻工的建築樓。」管千嬌收拾著東西道,包小三一看,那兒離鎮上還有幾公里,像是一座開發商跑路留下的爛尾樓,這地方有什麼意義,他剛要問,管千嬌催著:「服從調度,這是公司安排的。」

「你安排啥,我就幹啥。」小三屁顛屁顛追著管千嬌,管千嬌提醒著兩人把門鎖好,先帶著包小三走了。

仇笛和耿寶磊隨後下了樓,那兩位卻是已經出了巷口,耿寶磊不時的側眼看仇笛,估計是心裡陰影還在,冷不丁仇笛一巴掌拍著他的肩膀,嚇了他一跳,側頭時,仇笛笑著問:「別怕,咱們又不是沖明星**來了,肯定不會被打滴。」

「哦,那就好,明天我和小三一組啊。」耿寶磊道。

「為什麼?」仇笛愣了下。

「三兒人品不咋地,不過打人沒問題,我見過。很厲害的啊,三拳兩腳就把一警察放倒了。」耿寶磊羨慕地道,身處此地,對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感觸太深了。

對此,仇笛只能抱之以呵呵了。

出了巷子,熱鬧勁還沒過去,又來一中巴,綽號好來塢那貨在扯著嗓子喊群演到場,那上車的和羊出圈一樣一個勁擠,擠不上去的,直接爬車頂上,就奔赴影視基地的幾輛驢車也是人滿為患,累得那驢昂昂直叫喚,趕驢在扯著嗓子吼:先交錢,一人十塊!嗨,別往上擠了,把驢累著咋辦,還拍戲呢,

怎麼古怪里就透著點幽默呢?

仇笛和耿寶磊互視一眼,雙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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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鎮北街往北,出了鎮子,出了舊木鐵絲和鐵皮擋著的簡易牆,風景又瞬間大變了。

好大的一個土圍,應該是本鎮當年圈養牲口的地方,幾處還留著柵欄,不過現在已經全部變成垃圾場了,滿場幾乎都是一次飯店盒、筷子,白里透污的一片,期間花花綠綠的,是各式小食品的包裝。

對,垃圾場,別指望這種地方還會有垃圾處理場,就擱這兒一層一層倒著,年深日久的,即便如此空曠的地方,也是惡臭嗆人。全場正中一條路,估計是方便倒垃圾的土路,一路延伸著,三五公裡外,就是管千嬌要去的地方。

不過包小三不清楚此舉的用意,只是一座爛尾樓而已,這座樓處在山坳后,主體工程已經完工了,而且看地理位置,選擇的相當好,最起碼不像鎮上那兩幢賓館,不倫不類地破壞了古鎮的格局。

「這是去幹啥呢?」包小三問。

管千嬌隨意答了句:「你說呢?」

「難道,垃圾里有情報?」包小三好奇了。

「猜對了。」管千嬌笑道,回頭給了包小三一個戴著口罩的笑臉表情。

三兒樂了,屁顛屁顛跟著,想找話題,卻沒有找話題的經驗,可他這嘴又憋不住,半天憋了句:「今天天氣不錯啊。」

管千嬌沒理他,包小三豈能放過這個獨處拉近距離的機會,他挖空心思想想又追著搭訕:「今天早上羊雜味道也不錯啊。」

管千嬌氣著了,在臭氣熏天的環境里討論美食,真難為這貨一點都不嗝應。

咦?好像管千嬌發現新大陸了,身處此地,包小三好像一點都沒有不適的感覺,她詫異的看了眼,同情地問著:「你不臭啊?」

「哦……」包小三看看,搖搖頭:「這兒空曠的,不算臭,和我們住的那地下室差遠了,那地方特么什麼味道都有,根本分不清春夏秋冬,一年到頭就一個味。」

「現在,首都不是取締這個地下租住屋嗎?」管千嬌問。

「拉倒吧,首都還說人均存款突破四十萬,集體奔小康了呢?你看我這得性,不覺得那是瞎話么?」包小三以身作則,直接駁斥之。

管千嬌無語地笑了,和一般苦逼相比,這幾位經常自嘲的,倒比自嘆自艾的更讓人覺得可愛。最起碼那種積極的生活態度,很讓她為之嘆服。最起像三兒這樣的能活得到現在還活的這麼快樂,難道不是奇迹嗎?

「三兒,你這樣,說不定就實習結束了,哈曼公司也不招你啊,那老闆謝紀鋒不是講了么,信錢,別信契約。」管千嬌走著又道,免不了為包小三的將來擔心,像他這樣子,恐怕一家正規公司,沒有勇氣接納。

「不招就不招唄,又不是沒地方混……咦,比如這地方我就發現,是塊風水寶地啊。」包小三道,突然停下來了,看著樓宇,眼睛亮了。

「你懂風水?」管千嬌意外了。

「不懂。」包小三搖頭,解釋道:「我是說,這是塊能掙錢的好地方,信我不,這裡面住的有人,而且是一家。」

「這裡面?」管千嬌不信了,走到這兒生活垃圾被很多建築垃圾取代了,臭成這樣,怎麼看也不像能住人的地方啊。

她在納悶著,耶,奇怪了,樓後面跑出一小孩來,蹦蹦跳跳的拿著根木棍在玩,緊跟著,又是一位。

管千嬌佩服得直瞪包小三,邪了,你想像的不到的地方,似乎他早就料到了。

「你怎麼知道?」管千嬌愣了下。

「收破爛的唄,全鎮這麼大,沒有一家這樣的怎麼可能。」包小三無所謂地道,一看管千嬌犯愣,他解釋著:「我爸媽就是收破爛的,我就是這種環境里長大的,太熟悉了。」

噗……管千嬌被雷倒外焦里懶。

果真是熟悉無比,他走到近前,扯著嗓子一喊:「過來,小孩。」

三個小屁孩,穿得像索馬利亞難民,黑不溜秋的、臟不拉嘰,不過卻不怯生,有位問:「幹啥?收瓶子?」

「耶……」包小三聽到鄉音,鬼叫一聲,然後親切地道:「老鄉啊,你哪哩滴。」

「駐馬店的。」

「耶,恁信陽滴,離你們老家不遠啊。」

「我沒去過信陽。」

「沒事,下回哥帶你去……你家大人哩。」

「分瓶子哩。」

「………」

老鄉見老鄉,兩眼放光芒,三個小孩頓見親切,為兩人帶著路,進了環形樓包圍的大院,哦喲,像見了變形金剛一樣把兩人震在當地了。

兩人合抱粗的大編織袋子,都是踩扁的瓶子,瓦愣板、玻璃瓶、爛衣服甚至還有泡沫塑料,分門別類整著,整整摞了幾人高,小孩叫著大人出來了,管千嬌要準備時,包小三噓了聲,示意他對付。

也是,老鄉見老鄉,胡說心不慌,就見包小三和一對夫婦扯上了,都是河南鄉音,說得那叫一個親切,什麼來看看你家多少貨了,什麼價格了,什麼時候能拉了,一來二去,包小三說想看看,兩口子一點懷疑也沒有,看吧,就這價格,主要是塑料,完好包裝木壓壞的,一個兩毛三,其他的按噸賣。

兩口子指了幾個地方,估計是忙著做早飯,顧不上招待,讓他們隨便看,反正也不怕偷走,兩人背過身去,拐過破爛堆,包小三拿著手機,快門摁著不放,一揚手再收回來,顯示就已經有十幾張成型了,管千嬌拍著照片,卻是好奇問著:「這些保存完好的塑料瓶幹什麼?」

「那當然,回去一灌裝,就是賣幾塊錢的飲料,俺們老鄉,全國各地收呢。」包小三得意地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管千嬌不問了,她估計,包小三沒少干這事。

「我們河南人理想,你沒聽說過吧,推平喜馬拉雅山,萬里長城貼瓷磚,漂洋過海好要飯,五湖四海收破爛……」包小搖頭晃腦地講著,頗有一番為景仰同鄉里先行者的意思,聽得管千嬌那叫一個哭笑不得,還真別說,這理想確實挺遠大的。

兩人在這幢十二層、五十餘米長的樓里走了幾圈,真有點可惜,就剩最後的裝修和亮化工程了,不知道為何這樓棄之不用了,現在全部成了收破爛一家的容身之地,一二層房間里,幾乎堆滿了各式各式的分類垃圾。

拍了一圈,用時不長,兩人告辭的時候,場景又變了,男人忙著做飯,女人懷裡抱一個,屁股後跟兩個,看那樣肚子里似乎還懷著一個,送了兩人幾步,有位大點的小女孩領導咬著手指,痴痴地看著管千嬌,哦,管千嬌明白,自己紅衣旅遊鞋的,肯定讓愛美的小姑娘羨慕了,不過這種羨慕給她更多的是尷尬和憐憫。她招招手,小妹妹,來!

一大一小奔上來了,她附身,給小姑娘抹抹髒兮兮的臉,掏著口袋,包小三還沒來得及,管千嬌已經塞到兩個小孩手裡了,笑著道:「讓媽媽給你們賣身新衣裳啊。」

好鬱悶,包小三絕對比管千嬌鬱悶,管千嬌像做了件好事似的,心情頗好,幾步之外包小三毫無徵兆地停下了,悄悄指指身後,管千嬌回頭時,那破爛娘早不客氣地把丫頭拽住了,一把沒收走了錢,不客氣地給了一巴掌:「一丫頭片子,穿啥新衣裳。」

小三一聳肩,千嬌要苦臉了,她氣憤地道:「這當媽的,怎麼這樣啊?」

「我們那兒的風俗,女人就不算人啊。」包小三解釋道,管千嬌一翻他,他趕緊改口:「不是說你啊,是我們那風俗,女人在家裡木有地位滴,女人要是再生幾個丫頭,沒男娃,這地位就更低了,死了都不能進祖墳……你別可憐人家啊,就這兒堆的分類垃圾,少說值兩萬多。就這地方,不比在首都那個大公司就職差唉!」

「那你不去揀破爛?」管千嬌沒好氣地道。

「這一個人干不來,最好是兩口子,一內一外幹起來方便,兩三代人更好,有揀的、有分的、有聯繫賣的,哎呀尼馬,那一條龍產業啊。」包小三道。

管千嬌不理他,快步走著,包小三在背後跟著,嘴裡諜諜不休地介紹著:「……真的哈,你咋不信呢?我爸媽就是干這個的,供了我們姐弟五個呢。從小我爸媽就說了,這輩受苦,不能讓下輩跟著受苦,所以就一個勁供我上學,讓我將來成有學問地人,誰知道他娘滴又學又問十幾年,回頭還沒有揀破爛混得好……村裡和我一般大的,不但房子修起了,娃都生好幾個了。」

管千嬌驀地笑了,她彎著腰,看著包小三嚴肅地表情,不知道哪裡可笑,笑得的壓著肚子,全身在抽,三兒也傻樂了,跟著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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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另一隊笑不出來了,仇笛和耿寶磊來的遲,錯了一個小時高峰期,才乘了輛拉道具的斗車到場,車都別想白坐,給人司機買了兩包煙呢。

視線里看著近,實際上遠,足足走了二十幾分鐘,這乾旱之地灰塵大得嚇人,兩人從車上下來,差不多像地上打了一圈滾似地,衣服都變色了,傳說中的大西北沒有印像中好,城牆上一片狗尿黃、鐵門是羊糞青色,城門緊閉,非旅遊開放時間,根本不讓你進去。

不過外邊也有看頭,有個劇組就在距城門不遠的地方拍攝,武打片,空中對決,不過拍攝現場可比看片子無趣多了,兩台小型吊車吊著兩位「高手」,在空中以極慢的動作交手,比老太太裹腳還磨嘰,看得人想一塊石頭把他們砸下來。

「這看得人真蛋。疼啊。」仇笛評價了句。

「特技都是這樣搞成的,現在拍攝主要是要沙漠這個背景,回去一剪輯,就成了刀來劍往,驚心動魄了。」耿寶磊道。

「喲,你好像懂點?對了,你學藝術的?」仇笛問。

「對頭,我上的是音樂學院囂樂專業,我們學校有搞影視劇的,拍攝很枯燥的,一個場景一個場景做,關鍵在後期的剪輯,你看場上亂的,其實拍出來,是靜悄悄的,只有配的風聲和兵器聲。」耿寶磊笑道。

「沒意思,進城裡看看去。」仇笛道。

兩人沿著城牆根快走,耿寶磊追問著:「不是開放時間,進不去啊。」

「用你藝術的頭腦想想,想個辦法進去。」仇笛笑道。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武林高手,飛得進去?」耿寶磊覺得不容易了。

「飛不進去,混進去唄,我就不信,這麼大地方,沒後門可走。偉大的微軟都留了那麼多後門呢。」仇笛笑道。

這走得著實不輕鬆,城四門相距離兩公里,到一處背蔭的門前,有道具和群演出入的地方,仇笛拉著耿寶磊準備那兒混入,不過明顯是生面孔,被兩位守門的保安攔住了,保安還沒開口,馬上閉嘴了,仇笛手裡拿著通行證呢。

兩張二十元紙幣,他說著:「我進去看看,啥也不說,有人趕,我就走。」

保安愣了,估計沒想到這麼直接,就在耿寶磊覺得要黃時。錢被保安一把收走了,嚴肅地告訴他:「就說劇組搬東西的啊。」

「好嘞,謝謝啊。」

仇笛拉著傻眼的耿寶磊,一溜煙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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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並非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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