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

第二天一早,一個遍地鱗傷,唇角開裂,臉頰紅腫,雙手不能動彈的女子,渾身都是鮮血的出現在牢房中。

太後面前,雲洌陽不停控訴,「皇奶奶,你要是再不出面,四嫂就要被母后殺死了!」

太后慈祥的笑著,溫和的看著雲洌陽,「你們這些後生晚輩,被自己的婆婆教訓一下,有什麼關係,怎麼會動不動就來哀家這裡……」

「皇奶奶,不是四嫂讓我找皇奶奶求情。皇奶奶你也知道,前些日子,孫兒住在辰王府,眼看著四嫂溫善謙謹。每日里除了吃齋念佛,就是大不出二不邁,四哥剛剛離開京城公辦,四嫂就去皇覺寺為雲水國祈福。可是皇後娘娘不知道聽了那個嚼舌根的話,在四嫂祈福的時候,非要宣見四嫂。四嫂祈福正在關鍵時候,哪裡能放下佛祖回來面見皇後娘娘……」雲洌陽鼓著嘴巴,一副為白婉璃鳴不平的模樣。

「陽兒,平日里也不見你這麼關心誰,你是不是對你四嫂……」太后疑惑的看著雲洌陽。

雲洌陽赫然起身,「沒錯,陽兒就喜歡四嫂這種溫善的女子,撞見了自己夫君和妹妹的醜事,不僅不哭不鬧,反而大方成全。皇奶奶,你放眼天下,還能找到四嫂這種好媳婦么?陽兒以後也要娶一個跟四嫂一樣的女子!」

太后看著雲洌陽澄澈的眼神,鬆了一口氣,點頭,「薊你這麼說,那麼就傳辰王妃!」

白婉璃被帶上來的時候,渾身是血,狼狽不堪,她被拖著行走,來到太後面前的時候,雲洌陽和太后都吃了一驚。

白婉璃恭敬的磕頭,「孫媳白婉璃,給太后請安,恭祝太後福壽安康!」

「這是怎麼回事?」太后大驚,站起身,想要攙扶起白婉璃。

她走到白婉璃身邊,拉著白婉璃的手,白婉璃卻痛的出聲,小臉紅腫的模樣,更顯楚楚可憐。

「四嫂……」雲洌陽咬牙,又是著急,又是心疼。

才一個晚上,怎麼弄成這副摸樣?

難道皇后竟然對小璃動了私刑?

她那麼對一個丫鬟,也就算了,可是小璃是辰王妃啊,打狗還得看主人。

雲洌陽氣急,站在那裡擰著眉頭,「皇奶奶,你看,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我就知道,皇後娘娘會殺了四嫂,只是一個晚上,就弄成這樣,要是皇奶奶再晚一些召見四嫂,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太后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她只當皇后只是嚇嚇小輩,哪裡知道,真的動了私刑。

她伸手,撫摸白婉璃紅腫的手指,「疼不疼?」

白婉璃搖頭,乖巧的看著太后,「多謝老祖宗關心,不疼!」

「都傷成這樣,還說不疼,小六,還不快傳御醫!」太后對著身後的雲洌陽,喊著。

雲洌陽趕緊上前,準備走出殿外,卻被白婉璃阻止。

她搖頭,哀切的看著太后,「老祖宗,還請老祖宗念在皇上的面子上,不要請御醫!」

雲洌陽皺著眉頭,站在一邊,白婉璃繼續道,「父皇日理萬機,每日為了國家大事忙碌,若是再讓他知道這些事情,想必又要生氣,所以請皇奶奶為了雲水國的社稷著想,不要驚動御醫!」

「果然是個體己的孩子,皇后這一次,太過分了!」太后憐惜的看著她,「來,過來,坐在這裡,皇奶奶給你上藥!」

「皇奶奶,您還是下令,放了四嫂吧。四嫂只有回到辰王府,才能安心養傷。再說,四哥正在快馬兼程,趕回京城,如果被他知道,四嫂還是被關在天牢,指不定怎麼心疼……」雲洌陽擰著眉頭,埋怨著道。

太後點頭,「哀家這就著人通知皇后,放了小璃!」

她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太監尖細的聲音,「皇後娘娘駕到,麗妃娘娘駕到——」

「都來了!敢情是來找我老婆子問罪來了!」太后眉頭一蹙,生氣的坐在那裡。

房打開,衣著華貴的皇后,和明艷動人的麗妃,一起走了進來。

兩人行禮之後,徑直將視線投向了站在太后旁邊的白婉璃。

白婉璃走到下方行禮,皇后的臉色一變。

「你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在天牢,有人虐待你了嗎?」皇后怒道。

「怎麼,難道不是皇後娘娘,想要屈打成招,所以對四嫂用了私刑嗎?」雲洌陽站在上方,面露不屑的道。

「六殿下,你休要聽這個妖女胡說八道,本宮何時對她動了私刑?」皇后臉色難看,怒斥著雲洌陽。

雲洌陽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白婉璃恭敬的跪在那裡,「皇後娘娘,一切都是臣妾的錯誤,求皇後娘娘放了紅綃,她只是個丫頭,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紅綃?」太后不明所以,蹙眉問道。

雲洌陽上前,「是辰王妃的貼身婢女,名字叫做紅綃!」

太後點頭,定定的看著皇后,「皇后,該教訓的,都已經教訓了,還是讓老四媳婦回府養傷吧,她那個丫頭,都一併放了吧!」

「母后,本宮並未對辰王妃用刑,至於她身上的這些傷口,想必是自己作秀!」皇后冷哼著說道。

白婉璃跪在那裡,不敢起身,太后卻擰緊了眉頭,她上前,「老四媳婦,你在天牢的時候,有沒有人動你用刑?」

「太后,我,我……」白婉璃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了一眼皇后,結結巴巴,不敢說話。

「皇後娘娘,你作秀敢將自己的臉劃上一道?」雲洌陽怒道。

「老六,住口!」太后呵斥。

雲洌陽生氣的將頭扭在一邊,不再說話。

「你倒是說啊,本宮有沒有對你用刑?」皇后怒氣騰騰的靠近了白婉璃,擰著眉頭,瞪著她。

白婉璃似乎被嚇到,她搖頭,可憐兮兮的看著皇后,眸中頓時氤氳起霧氣,「沒,沒有,皇後娘娘宅心仁厚,沒有對我用刑!」

太后嘆息,揉著眉心,閉上眼睛倚在那裡。

皇后怒極,這麼看上去,就像是她威脅了她一般。

可是明明,昨晚下午,這個女人可膽大的狠,對著她大呼小叫,現在卻裝起了柔弱善良?;

「母后,你不要上當,這個女人的心計,可是深沉的狠!」皇后咬牙切齒道。

「小璃說,皇后沒有用刑,並且宅心仁厚,怎麼就心機深沉了?」太后不悅的看著皇后,生氣的起身,「將小璃的丫鬟帶上來,還給她,辰王妃回府閉思過,此事就此打住!」

「母后……」皇后不服,上前一步擰眉說道。

雲洌陽闊步走到口,吩咐太監,將紅綃帶至大殿。

須臾,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紅綃,在兩個侍衛的拖行下,拽了上來。

將紅綃仍在大廳,白婉璃立刻上前,扶起了紅綃,「紅綃,紅綃你怎麼樣?」

看著紅綃更加凄厲的樣子,太后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皇後站在那裡,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現在再解釋,自己沒有動私刑,似乎,沒有人會相信了。

「皇後娘娘,求求您不要再打紅綃了,您要臣妾做什麼,說什麼,臣妾都照做。求求您不要再傷害任何人了,婉璃在這裡給您磕頭了!」白婉璃跪在那裡,對著皇后,一個頭接一個頭的磕。

雲洌陽蹙著眉頭,疑惑的看著白婉璃,有些不忍直視皇后的臉色。

估計皇后執掌鳳印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這麼吃癟過。

皇後站在那裡沒有動,氣的臉色煞白,太后卻怒道,「夠了,小璃你起來!」

白婉璃停止磕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太后,又看了一眼皇后。

這種神色,分明就是,皇后沒有說起身,臣妾不敢起身。

一副被欺負的小可憐的樣子。

「哀家說起來,你聽不見嗎?」太后怒道。

白婉璃趕緊起身,忍住了眸中的淚光,「皇奶奶,您不要生氣,所謂家和萬事興,小璃受這麼一點傷,不要緊的!」

太后眉頭舒展開來,對著白婉璃招手,「小璃你過來!」

白婉璃緩慢上前,撐著自己脫臼的手,可憐兮兮的看著太后。

太后溫和的撫摸她的頭髮,「以後啊,有皇奶奶罩著你,要是再有人宣見你,你就先來皇奶奶這裡,有什麼事情,皇奶奶為你做主,明白了嗎」

白婉璃乖巧的點頭,「多謝皇奶奶!」

「好了,讓老六送你和你的丫頭回府吧,皇奶奶給你的賞賜,隨後就到!」太后溫和的說道。

白婉璃點頭,又「怯生生」的看了皇后一眼,這才扶著紅綃,離開了未央宮。

「都散了吧,哀家也累了!」太后瞟了皇后和麗妃一眼,興緻缺缺的道。

兩人行禮之後退下,皇后咬牙切齒,眸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澤。

*

回到染霜閣內,白婉璃一把甩開了雲洌陽,她捂著自己的臉頰,呲牙咧嘴,「快,快去幫我打盆水,疼死我了!」

「小姐……」紫鵑蹙眉,惆悵的看著白婉璃,盯著她身上的傷痕纍纍。

「小璃,你臉上的傷,暫時不能沾水!」雲洌陽皺眉,憐惜的看著她。

雖然知道,她受傷沒有那麼嚴重,可是看她的臉頰,紅腫的厲害,可是唇角開裂的傷口,觸目驚心。

別的傷都有可能有假,但是臉上的傷,總不至於是假的吧?

「別廢話,紫鵑,快點去打水!」白婉璃深吸一口氣,用手扇風,緩解著臉頰上的灼。

「小姐,我去……」旁邊受傷嚴重的紅綃,率先反應過來,朝著外面走去。

「回來!」白婉璃阻止了她,她受傷那麼嚴重,除了兩條腿,別的地方都是傷痕纍纍,這個時候,她怎麼好指使她幹活?

白婉璃將嚴厲的眸光,掃視向了紫鵑,紫鵑點頭,慌忙朝著外面跑去。

雲洌陽還是不放心,擔憂的道,「小璃,我去幫你請大夫吧……」

「不用!」白婉璃搖頭,待紫鵑將溫水打來,吩咐了紫鵑,將另外一個發簪中的解藥取出,接著塗抹在臉上,隨後用溫水洗凈。

她紅腫的小臉,頓時緩和起來,臉上刺痛的感覺消失不見。

坐在那裡,她深吸一口氣,「這一次,徹底把皇后得罪了,我們以後得小心一點,估計她不會善罷甘休!」

雲洌陽定定的看著她的小臉,悶悶的出聲,「原來你自有脫身的計劃,枉我這麼擔心你,還將四哥都從銅山請了回來!」

「必須將他請回來,不然皇后只要去銅山一查,就會明白我們在撒謊,所以告訴他的目的,是讓他打點好銅山那邊!」白婉璃解釋著道。

她將自己的手遞給雲洌陽,「我手指脫臼了,幫我接骨!」

雲洌陽看了白婉璃一眼,一言不發的捏住她的手指,然後微微用力,白婉璃的手上,傳來骨節脆響聲,然後她臉色一白,發現自己的手指恢復如常。

「你用的什麼葯?這手上的傷,比臉上的傷更像真的!」雲洌陽捏著她的指關節,看著上面的紅腫說道。

白婉璃疼的慘叫出聲,「混蛋,我手上的傷是真的……」

雲洌陽趕緊收手,又不相信的捏了一下,換來白婉璃憤怒的慘叫,他這才作罷。

白婉璃起身,疼的冷汗涔涔,她怒視的雲洌陽,雲洌陽一點悔意也無。

「小璃你現在,真真假假,我當然得分辨清楚!」雲洌陽解釋道。

「你給我滾,銅山的銀子,等鏢局押送回來,我會分你一半,現在,我一刻也不想看見你!」白婉璃生氣的道。

雲洌陽站起身,「好了,別生氣了,我只是不希望你變成現在這樣,小璃,以前的你是不可能將自己弄成這樣,反而陷害皇后的!」

「現在呢?」白婉璃冷笑,咄咄逼人的看著雲洌陽,「現在的我,讓你失望了嗎?」

雲洌陽擰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刺蝟一般的女人,他嘆息一聲,「你早些休息吧,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去紫竹軒叫我,我這段時間,都會住在辰王府!」

他擰著眉頭走開,卻見白婉璃冷聲一笑。

這個世界的男人,終究是忍受不了,一個女人,太過心機深沉。

她呆在染霜閣整整休息了三天,第二天的時候,已經聽聞雲洌陽趕回京城。;

不過他並沒有來染霜閣看她,白婉璃也就樂得自在,每天呆在院子里,喂喂狗,順便養著自己手指上的傷。

第三天的時候,雲洌陽終於出現,這回是為了白婉玉的婚事。

他已經答應,以側妃的禮儀迎娶白婉玉進,所以白婉璃整個正妃,在婚禮當日是必須出席的。

他站在口,雙手環胸,看著她坐在院子里,手上拿著狗糧,將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狼狗,喂的膘肥體壯。

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有些不悅意她的冷淡。

「婚禮的事情,我必須跟皇祖母解釋一番,畢竟春宮圖之後,皇祖母已經對白婉玉印象很差!」雲冽辰淡淡的說道。

「這些事情,王爺自己做主就好,不必跟我商量!」白婉璃將手中的狗糧,再次灑向了對面張著嘴的狼狗。

他擰著眉頭,放下環胸的雙手,上前,「納白婉玉為侍妾之後,我想啟奏父皇,帶著你回到郴州,自己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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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有種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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