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我已經睡了。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我已經睡了。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顧又廷仍是杳無音訊,肚子卻開始微微顯了起來。

等待的時間裡,謹言打算給他打電話,可是又沒有找到適當的理由而推脫幾天。

她在心裡想了幾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但最後都沒有能說出去,一直拖就拖了又一個星期的時間慌。

關於搬出去的事情,有些石沉大海的感覺犯。

............

這日夜裡,顧又廷打來過一通電話。

不過謹言已經睡著,清晨醒來看到手機,顯示時間凌晨兩點三十五分。

她撥了過去,那邊顯示忙音,隨即發了條簡訊,讓他看到回復。

一直到中午,謹言卻接到了家瑞打來的電話。

家瑞不安緊張的聲音低低傳來,「姐,你能不能來下醫院……」

謹言心裡一緊,掛了電話,來不及跟王婧說一聲,立刻趕去醫院。

到了醫院,找到家瑞在電話里說的外科,一過去就看到走道里坐著家瑞。

她整張臉都藏進膝蓋里,只露出一個黑漆漆的腦袋,謹言輕輕喊了聲,「家瑞。」

家瑞聽到聲音,神情有些動容,抬起了臉,有些惶惶。

謹言發現異樣,一下聲音有些急,「怎麼了?」

家瑞咬著嘴,又把臉埋進膝蓋里里,肩膀微顫,想必是在哭。

謹言沒有再問,只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問了聲餓不餓,吃過午飯沒有。

家瑞搖了搖頭。

看見家瑞手裡抓著的單子,她溫聲道:「把單給我,我去拿葯,你在這裡等我,拿完葯我陪你回家。」

家瑞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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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回到家裡,謹言拿棉簽沾著藥水給家瑞臉上的幾處傷痕一一上藥。

謹言上完葯,將東西收拾起來,從冰箱里拿了些肉和排骨去廚房給她煮粥。

家瑞埋在沙發里,看到她從剛才就不停為自己來回奔波,一句責問都沒有。

這種與早上發生的事情形成巨大的落差,心裡的委屈一下壓抑不住,全數迸發出來!

她「嗚」的一聲哭了!

謹言從廚房出來正要從冰箱里拿蔥,心中難過,「怎麼回事?」

「姐,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和媽!你罵我吧!」

「我為什麼要罵你?」

她決意坦誠一切,抹了下眼淚,說,「姐,你還記得我剛畢業時上班的集團嗎?就是顧林集團,那個時候,我因為泄露內部機密而被開除出總經辦,還要被起訴,但是後來林特助打電話來跟我說,集團不打算追究我了,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感謝他,雖然我知道這件事情他決定不了什麼,也可能什麼都沒有做,但我就是忍不住……」

她默了下道,「我沒有想過,回國后還會再碰上他,甚至會和他有什麼牽扯。一直到去年,我從美國調回來,有一天晚上我和客戶一起在酒吧的時候,我喝得爛醉如泥,是他發現了我,然後把我送回家,那天晚上,我們……」

家瑞沒有繼續說下去,謹言卻是明白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

看著謹言有些出乎意料的模樣,她低聲道:「自那晚后,我就忍不住想他,我不知道喜歡他什麼,但只要一想到他,心裡就會忍不住不停的跳,臉也會很紅,覺得又開心又緊張!姐,我真的很自私,明知道他有女朋友,我還是忍不住要去找他,今天早上我去他家裡幫他收拾房間,他女朋友突然開門進來了,看到我就罵我小三,拿掃把要趕我走,我……」

謹言制止了她說下去,緊緊地將她擁著:「我知道了,不用再說了。」

家瑞抱緊她,低低的哭了出來,「姐……我明知道他不喜歡我,他不過是不忍心拒絕我,我卻還是一廂情願的撲上去!我真的做得好錯!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讓你擔心的,我不配做媽媽的孩子!」

謹言搖搖頭,輕拍著她,溫聲安撫,「好了,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只是還不明白要怎麼去處理自己心裡的感情,

在我和媽心裡,你永遠是個好孩子,但是你要答應我,從今天開始,不管你想要做什麼事情,都要在不傷害別人同時也不傷害自己的前提下。」

家瑞埋在她懷裡,心裡得到撫慰,重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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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瑞的這件事情向她敲了下警鐘,去年到今的事情,她居然沒有半點察覺。

如果不是今天家瑞主動打電話過來,她還一無所知,這些日子以來她的重心一直放在那人身上。

只想著他什麼時候回來,是不是按時吃飯,卻忽略了身邊的人。

看著家瑞吃下一碗粥,又等到她睡著,謹言從家瑞的公寓出來。

她回到住所,將自己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收拾出來。

從衣櫃里拿走最後件外套時,看到他那晚換下的睡衣被妥貼的放在衣櫃里。

她怔了下,又看看錶。

她知道,再晚點回去家瑞就快要醒了。

…………

接下來的日子裡,謹言就在家瑞的公寓暫住下了,家瑞請了假在家休息。

有的時候從工地回來后,她陪著家瑞一起去超市購置晚餐要吃的菜,也許是為了不讓她擔心,家瑞這幾日的愁緒漸退,臉上漸漸有了笑容。晚上謹言在廚房炒菜,端著盤子出來時,不知電視里的主持人講了句什麼樣的笑容,家瑞失控地笑出了聲來,隨著開心的笑容臉上酒窩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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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許民集團總經辦辦公室里。

「許董,股票還是繼續在下跌!」

「給我繼續觀察!」

許耀華揮了揮手,下屬很快從辦公室出去了。

從開完發布會到現在,局勢只堪堪穩住了一夜,又開始直線下跌。

一小時后,下屬又敲門進來,面色堪憂,「許董,又跌了,怎麼辦……」

怎麼辦?我每個月給你發那麼多薪水,這個時候你來問我怎麼辦?許耀華壓住心頭的煩燥,才忍著沒有動怒,沉聲道,「你去問問沈副助回來了沒有,再召急所有人一點開緊急會議!」

下屬點點頭,立刻就出去辦事了。

許耀華看著門關上,下一秒,將桌上的文件資料全掃到了地上。

接下來整個會議室的氣氛儼然與前十幾次沒有差異,大家仍是不停的出決策,又不停被否定,三個多小時下來,幾乎是在打一場沒有半點意義的口水戰,眼見著許耀華的臉漸漸沉下來,精英們也不再踴躍發言,心知肚明沒有龐大的資金注入,再有什麼主意都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回到辦公室,許耀華將秘書剛送來的茶擲在地,「一群飯桶!全是飯桶!」

這種情勢一直維持到臨近月末,許民集團危在旦夕。

除了股票不停下跌的情況,這幾日開始有人大手腳收購入大量的股票,數量驚人,過了幾日,那幕後的主使浮出手面,正是先前被猜要收購卻無動靜的顧林集團,他的動機很明顯,在最短的時間裡,購入百分之八十的股票,以此入駐許民集團的股東。

這幾十年來,許耀華在這個位子上可謂認識不少人,但這個時候,卻無人能伸出援手,有舊相識也頗感同情,願意伸出援手,但在聽到那筆天價數目時,無不個個驚慌失措,紛紛再沒有聲影,如今這個情勢砸下這筆錢,可謂是打水漂,更何況還有人在整它,而且對手還是顧林集團。

「老爺,少爺不在,夫人剛也出門了,說去親戚那。」管家低聲說。

她那些親戚就算全肯借,也不過是填個皮毛,許耀華神色沒半點緩解,又問:

「大小姐呢?你去看過她沒有?那邊的人到現在還不肯收好處嗎?」

「是的,跑了兩趟,無論怎麼說都不肯,哎。」

背後是誰在搗鬼,答案沒有懸念,想到他,無疑是心裡的一根刺。

許耀華雖是心中氣憤,可卻也無法,那人在

打著什麼算盤,他很清楚。

若是到下月初再沒有資金填補,他馬上就會持百分之八十的股票成為新股東。

想到這,不甘但又疲憊不堪,又再去電話,接下來打了幾通電話,那邊熟悉的婉拒令人氣憤。

強忍著低聲應完最後一個字,他重重地扣上電話,十足憤然。

他清楚事到如今自己已經大勢已去,卻是不甘心被這樣扳倒!

沈副助剛進辦公室,見到正喘著氣的許耀華,「許董。」

許耀華抬眼見到來人,問:「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沈副助有些猶豫的說了一番話。

耳邊嗡嗡響著,許耀華的臉色愈加深沉,半晌,忽然大吼出聲,「他說什麼?要我許民集團的百分之五十?欺人太甚!他根本就是在趁火打劫!不要妄想!我就是拼到最後一口氣也不會妥協!」

這時,下屬推門而入,見到沈副助有些微愣,很快緊聲道:「許董,剛才接到電話,我們的股票已經被同個用戶大量購入百分之六十了,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突破八十,到時候只怕……」

許耀華沉默下來,只見他額上青筋暴跳,胸口起伏。

相比沈副助提的,下屬隨之帶來的這個消息,令他怒氣更甚。

那個人的態度這般狠斷,既然他執意要如此,他就來看看誰會先倒下。

...........................

以後的幾天里,謹言都流連在公寓工地還有超市裡。

每天忙碌完,回來和著家瑞一起吃飯聊天,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無憂無慮的時光。

只是一旦到了夜裡,靜下來的時候,一顆心就忍不住去想有關他的事情。

又想他到現在是不是還沒有發現她已經搬出來?

她沒有打過一通電話去跟那人說,也許潛意識裡覺得就算打了,也未必說得通。她心裡又有另一層擔心,肚子這些天開始漸漸顯了起來,同樣的月份比懷小熊時還要明顯,心想也許這些天胃口好的關係,欣慰的同時不免憂慮,想著是不是找一天時間再去醫院做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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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家瑞到了工地來找她,一直等到她下班,直接帶了她去一家新開的嬰兒用品店,對著那些迷你的嬰兒用品,家瑞看上去心情很好,謹言也不破壞這種氣氛,只跟著她一起挑了兩件衣服,一件男款一件女款,又買了奶瓶,家瑞還興緻勃勃的要買嬰兒推車,最後還是被她以買回去太佔位置的理由給拒絕了。

在她們從專櫃出來經過一間酒吧時,謹言沒想到會碰見許霆禹。

他看上去仍十分俊秀,卻一身酒氣,神色間儼然不見以往的瀟洒。

謹言仔細地打量他,想到顧又廷做的那些事情,一時沒有上前。

對方身形不穩,一手扯掉了下襯衫的幾顆扭扣,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四周不缺少女投去傾慕的目光。

他渾然不覺,也不去望人,忽然臉色驟變,走到了一顆樹旁,彎下腰嘔起來。

「姐,你認識那個人嗎?」家瑞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問。

「嗯,他之前幫過我。」謹言低聲道。

三個月前,他仍開著跑車來找她,如今卻是落魄成這個模樣。

看著他吐得十分痛苦的神色,她心下不忍,猶豫著是否要上前。

那邊的男人吐完,聽到聲音若有所思望過來,眸子閃過一絲精光!

垂在身側的手也緊緊握成拳。

下一瞬,頭也不回的走掉。

「姐。」眼見人消失在視線里,家瑞輕聲喚道。

謹言也收回視線,說:「我們走吧。」

家瑞已經睡著,她卻沒有半點睡意。

謹言躺在床上,想著今日遇見許霆禹的情形,心裡流過幾分酸澀,又忍不住想到那個始作俑者,翻來覆去的想了許多,最後卻是化成一聲嘆惜,眼見時間越來越晚,她卻沒有一點睡意,又想他現在肯定在沒命的

抽著煙,要不然就是皺著眉打電話。

想到這,又恥笑自己沒有出息,正要翻個身準備睡覺,手機鈴響了,在夜裡顯得特別的響亮,這個時候還有誰會打過來?答案不言而喻,她心裡一動,第一反應是要去拿手機,爾後又覺得生氣,不去理會它。

家瑞睡意朦朧的說:「姐……這麼晚了……誰給你打電話啊……」

「我看看,你繼續睡。」謹言從床上起來,終是忍不住拿著手機到了客廳接起。

電話那邊,他久違的聲音出在耳邊了:「你在哪?」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我已經睡了。」

他沒理會,沉聲說:「你搬出去了。」

謹言沉吟會,輕聲說:「嗯,忘了告訴你,我有點事,要在外面住些日子。住的這裡比起你那邊,離工地更近一些,而且也有人陪著,我覺得挺好的,還能有個照應……」

瞬間,那邊聞言,也不再追問了。

他們彼此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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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總裁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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