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中天峰頂
一簇簇紫色雷電,噼里啪啦在上官星手指閃耀,忽的一下又竄入白茗軒的脊背之中……上官星閉目白美薇看著凝神,手指微動,額頭上卻有汗珠滲了出來。
白美薇一旁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終於,上官星呼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如何?」白美薇連忙問道。
「成了,只是怕孩子傷到根本,只簡單封印了薄薄的一層,最多封印一二十載。若需提前解開封印,可隨時找我。」
「……多謝。」
「不用你謝,他也是我的孩子。」上官星臉臉色不太好看,「你可知雷靈體對我上官家來說,是何等意義!竟然不聲不響偷偷摸摸投入門派——我上官家雷系功法傳承萬載,試問穹月之中誰家比得上?哼,遇到問題還不是得來找我?」
「哼。你不是也另投門派了?」白美薇譏諷道。
「我自有緣法,且不說這個,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但茗軒必須認祖歸宗,我來之時,族裡已有決議,擇日即可開祠堂,入族譜。」
「茗軒早已入了白家族譜。」白美薇淡淡道。
「荒謬!父族繁蔚顯赫,豈有入母族之理?」
「自然因為茗軒有我白氏血脈,且我白家也不比你上官家弱。」
上官星眼睛眯了起來,正要說什麼,這時,白茗軒醒了。
「娘……」
白美薇連忙上前抱起他,問道:「茗軒,怎麼樣,身上可有不適?」
白茗軒輕輕搖了搖頭。
「茗軒,我們家族有穹月最好的雷系功法,你跟爹爹回家吧?」上官星也上前柔聲道。
「啊?宗門規定,築基前不得歸家呀。對了,我剛剛靈根被封印了吧,什麼功法也不能修鍊了。」白茗軒眨眨眼睛道。
上官星盯著兒子看了一會兒,道:「你是我上官家子孫,你再好好想想,我下次來帶你回去。」說完,扔給兒子個儲物袋,轉身走了。
白美薇鬆了口氣,對百里清竹道:「茗軒十幾二十年不能修鍊,還須待在外門嗎?」
百里清竹點點頭,道:「門規如此,不過,我會教他煉體之法,將他現在的修為全部轉化煉體,可有事半功倍之效,再加上其他手段,足以自保,師妹且寬心。」
白美薇點點頭,嘆了口氣。
兒孫自有兒孫福,憑自擔心也是無用。
將白茗軒送回外門后,百里清竹道:「師妹好像對中天峰不太熟悉,師兄帶你轉轉?中天峰的景緻算得上宗門之最呢。」
白美薇笑而點頭,她好像真沒怎麼來過中天峰,以後這也算是兒子的地頭了,怎麼也得熟悉熟悉。
中天峰的景色果然美不勝收,正值夏日,濃郁的色彩,絢爛而誘人,又因它位於眾峰之間,站在中天峰頂轉一圈,各峰美景都盡收眼底。
百里清竹站在中天峰頂,白衣飄飄,眉眼飛揚,忽而,對著身側陶醉在美景之中的白美薇道:「一年之後,我便接任掌門一職,師妹可願與我攜手並肩,看遍天下美景?」
白美薇回過神來,看著伸向自己的手,偏過頭去,背著手道:「……百里師兄想讓我當副掌門么?師妹我有自知之明,恐難以勝任。」
百里清竹失笑道:「又在逃避?修真之人直面本心,你怎不敢直面於我……或者……」百里清竹看了看白美薇,又道:「師妹這是在矜持?其實,矜持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自卑,要不得,要不得,謹防心境有隙啊。」
白美薇臉上紅一塊兒白一塊兒,瞪著眼前厚臉皮之人。
「師妹這些時日只忙著孩子和徒弟,很少修鍊,更不考慮我們之事……逍遙之道乃自我之道,失去自我,恐道心不穩。再者,師妹對我有好奇,有嚮往,又猶猶豫豫,患得患失,哪裡逍遙了?」
心境有隙,道心不穩……白美薇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多謝百里師兄指教。」
百里清竹不由撫了下額頭,道:「你莫不承認,即便沒有靈犀神翼,我也知道你對我有好感,只是你想法太亂,還沒理清罷了。」
白美薇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確實不知對你是何感覺,唯一確定的就是你很討人厭。」
說罷,白美薇轉身便走,手卻被抓住了。
「放開!」白美薇怒目回視。
手卻被握得更緊了。
百里清竹靜靜看著白美薇,白美薇頓了一下,羞惱地低下頭,復抬起時,臉上恢復了平靜,也靜靜地看著百里清竹。
百里清竹眼神微暗,仍然盯著白美薇。
白美薇不言,只用力想抽回手。
這時,一陣樂音響起。
聽不出是何樂器所奏,聽起來纏綿悱惻之感,又有意猶未盡之意。
白美薇只覺心情一陣激蕩,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夢幻起來。
白美薇心覺不妙,閉塞五感,但仍然感覺到好像有一種無聲的鼓點敲在心房,伴隨著心臟的節奏,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玄妙的韻律,令人心情激蕩,不能自已。
片刻之後,白美薇才清醒過來,莫名有些尷尬。
百里清竹怒喝道:「滾出來!」
「呵呵,惱羞成怒了。」話音剛落,一個灰衣男子從暗處現身。
白美薇一看,是個身材瘦小的金丹修士,手裡拿著一個小鼓般的樂器。
白美薇趁機抽回手,百里清竹頓了頓,放開了手。
「這位便是白師妹吧,回默方才冒犯了,請勿見怪呀。我平時就愛吹吹小曲,打打小鼓,剛見到你們的樣子,一時手癢,呵呵。」
「音攻?」白美薇想想剛才的感覺,絕對不是一般的曲子,那身不由己的感覺,應該是受到了一種攻擊。
「呵呵,剛剛那種程度,可不能說是音攻,只是助興罷了。」
白美薇哼了一聲:「那怎樣才算是音攻?」
「這個嘛——音攻就是以各種聲音為媒,或迷惑震撼,或驚刺魂識,甚至直接毀滅……極高極低的聲音都有攻擊性。」
「剛才的曲子,我感到了一種靈力的波動,卻沒聽到聲音,是不是就是極低的一種聲音?」
「呵呵,讓你看出來了。」他看了眼百里清竹,「對,我喜歡用某些極低的音律,來表達心底某種無法表述的情愫……你若有興趣,可問問竹子,我給過他一本音攻秘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