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特殊任務(六)
左毅然皺著眉頭看著自己手臂傷口處的蝴蝶結和國強傷口處的同心結轉頭對一旁收拾藥物的張夢瑩道:「喂!丫頭!你好好的給傷口縫針不行嗎?非得打個蝴蝶結?你是縫合線多還是腦殘啊你?」
「哎!」正在調配藥品的張夢瑩回頭斜了左毅然一眼,不服道:「你這個人有沒有藝術細胞啊?這叫藝術美懂不?懶得和你這樣的大老粗說話。」說著就將手中的膏藥重重的拍在左毅然的傷口處,後者疼的猛齜了下牙,急道:「你輕點行不行?!線都縫好了你還貼什麼狗皮膏藥啊?」
「你懂個屁!」張夢瑩拿著一卷紗布幫左毅然纏著傷口,頭也不抬的回道:「這是中成藥,促進傷口痊癒的,而且能溶線,等傷好了直接取掉紗布就好,不用再拆線了,白痴。」
左毅然一聽頓時啞巴了,自己對醫療方面的確是門外漢,當下老老實實的讓張夢瑩纏好了紗布,他屈了屈手臂,道:「你在醫院干多久了?」
「兩個月,我剛畢業呢。」幫左毅然和國強處理完傷口的張夢瑩又開始在葯櫃中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你們誰有多餘的袋子,幫忙帶點葯啊,以後能用到。」
左毅然聞言將自己行軍囊中的食品拿出來塞到田野的行軍囊中,一邊裝著藥品一邊道:「你帶這麼多藥品做什麼?」
「廢話!我不多帶點你們要是受傷了誰幫你們處理啊?」張夢瑩用繃帶做了一個網袋,將手中的一瓶先鋒黴素裝在了裡面掛在站在一邊的許晨的脖子上,道:「帥哥,這裡就你最高,你就臨時充當下輸液架吧。」說著也不管許晨同意不同意,直接拿著止血帶系在了國強的手臂上。
許晨鬱悶的查看著掛在脖子上的先鋒黴素,突然大叫道:「喂!丫頭!你有沒有搞錯啊,這是先鋒黴素啊!」
「是先鋒黴素啊,怎麼了?!」張夢瑩拿藥棉蘸著碘酒在國強凸起的經脈上擦了擦,許晨見狀急道:「擦!打先鋒黴素你不做皮試的啊?」
張夢瑩楞了楞,突然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感慨道:「唉,奶的,人老了,健忘。」
在場的幾人聞言頓時暴出了一頭的冷汗,國強更是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他甚至在想,等下掛針的時候是不是應該自己親自動手。左毅然看了下手錶,今天這麼一搞已經是中午了,他掏出放在田野行軍囊中的食品給每人分了一些,國強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皮試產生的小疙瘩,問道:「那個……毅然,你們為什麼沒有和張營長他們一起撤走?」
「我們還有任務。」左毅然咬了口麵包,道:「我們團長帶著作戰人員去破壞鳳啼山的電磁干擾儀……」
「成功了嗎?」左毅然的話還沒有說完,國強就急著追問。這件事對他來說太有吸引力了,不過可惜,左毅然搖了搖頭,這樣國強多少有些失望:「是啊,想成功非常難,畢竟那裡有整整一個連隊守著,那可是三千多人啊。」
田野看了國強一眼,慢吞吞道:「我們破壞掉了。」
「什麼?」這下國強有些糊塗了,不是沒有成功嗎?這破壞掉了怎麼會沒有成功呢?
田野縮了縮腳,盡量讓自己坐著舒服些,緩緩道:「團長他們帶著作戰人員破壞掉了那個電磁干擾儀,可是……可是那只是個誘餌,是假的,網路信號依然無法使用,而且整個作戰團體也被敵人咬住了尾巴。只能躲進山裡和敵人展開游擊戰。」
「那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趕緊救援啊!」國強一下子急了,他對中R邊境的地形太熟悉了,如今的游擊戰爭已經不是以前的游擊戰爭所能比擬的,隨著社會的發展,大自然被開發出來的資源越來越多,自從R國舉國遷移之後,中R牆附近就成了貿易旅遊的交融地,即便是這裡的大山大川也被合理的開發出來作為旅遊項目,試問這樣的山川怎麼可能會擁有複雜多變的地形?難道還有遊客迷失在其中不成?
左毅然看了下掛在許晨脖子上的玻璃瓶,道:「所以我們才會跳出來單獨行動,在敵人耗盡我們血獠戰鬥人員的彈藥和物資之前,我們必須找到干擾儀所在的真正位置並摧毀它,這樣的話,我們的空軍部隊就能準確的知道我們所在的位置從而對敵人展開打擊,也能對我們實施支援。」
國強沉思了片刻,道:「那現在又頭緒了沒有?」
「還沒有,不過毅然的日語說的非常的好,我們準備抓幾個舌頭,然後化妝成鬼子兵進行深入打探。」許晨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半盒皺巴巴的煙抽出一根遞給國強。
國強正打算身後去接,卻被張夢瑩一把奪了過來。國強無奈的搖搖頭,憋出一句:「這倒霉孩子。」
張夢瑩不甘示弱的哼了一聲:「這是為你好,大兵同志。」
田野「嘿」了一聲,道:「小丫頭片子人不大,管的倒是挺寬的哈!」
「我哪裡小了?」聽到田野充滿藐視的語氣,張夢瑩立刻展開了反擊:「就你這樣還敢說我小?老娘吃奶的時候你還是液體呢!」
「液體?」田野一愣,他顯然沒有整明白張夢瑩這句話的意思。
國強憋著笑拍拍蹲在自己身邊的田野,道:「她的意思是,她在吃奶的時候,你還帶著神聖的使命在你母親的體內尋找另一半。」
「我擦!」就是在笨的人也聽出了這句話的意思,田野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大聲道:「你比我大?你哪裡比我大了?啊?!」
「我……」張夢瑩楞了楞,低頭查看了下自己,突然一挺胸,毫不示弱道:「老娘就是有比你大的地方,你怎麼滴?」
田野看著張夢瑩髒兮兮的護士服胸前凸出的兩個小籠包,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左毅然「噗」地一聲吐出剛咽了一半的餅乾蹲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來。何舒才肆無忌憚的大笑著:「老田!要不把你那雄偉的建築物拿出來和小姑娘比比?啊?哈哈哈!」
「滾蛋!」田野一推何舒才,三兩步走到張夢瑩的面前表情嚴肅地用手指著她的鼻尖,突然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道:「我不和小屁孩子一般見識,咱是文化人,我好男不跟女斗。我去找找看有什麼有用的東西。」說著,就出了配藥房的大門。
張夢瑩對著田野的背影皺著鼻子做了個大鬼臉,又重新把目光停留在了許晨脖子上的藥瓶里。
左毅然艱難的咽下口中的餅乾,道:「國強班長,你有什麼打算?」
這句話一出,房間里的幾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國強想了好一會,道:「我還能有什麼打算?我的部隊已經安全撤出去了,我個人又算的了什麼?我當然跟著你們走,和你們一起殺鬼子。」
左毅然聞言大喜,道:「好啊!就等你這句話哪!你在中R牆這麼多年,對這個區域的環境了如指掌,我們真的需要你!」
「還有我,還有我!」
不待國強開口,一旁的張夢瑩就摻和進來了,國強一愣,道:「你?你還是算了吧,我們需要的是有戰鬥經驗的作戰人員,你一個女孩子什麼都不會,只能給我們拖後腿,等我這裡好點了,我會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很安全,而且還有充足的食物,你一個人估計能堅持到二線部隊奪回失地。」
「你說的是……那裡?「左毅然一愣,見國強點點頭也就釋然了,那個超市的地下倉庫支撐一個女孩子半年一年的吃喝是不成問題。
「我怎麼沒有用了?」張夢瑩雙手叉腰看著國強,氣憤道:「你這是藐視女性!小心我到婦聯告你去,我可是個大夫,你們有救護員嗎?」
國強看了左毅然一眼,後者緩緩的搖搖頭,張夢瑩見狀頓時腰杆子直了不少,傲然懂啊:「你們沒有救護員萬一受傷了怎麼辦?難道一邊吐血一邊戰鬥?你們需要我,雖然我是一個實習大夫,但是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有護理經驗。」
在場的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國強還是嘆了一口氣,妥協道:「你跟著我們是可以,但是你能做到一切行動聽指揮嗎?如果你做不到,你只有服從我的安排,否則……否則我們就吧你一個人扔在這裡自生自滅。」
「那不成。」何舒才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下乾裂的嘴唇,道:「她知道我們太多的秘密,如果放棄她,我們只能殺了她。」
似乎被何舒才的樣子嚇到了,張夢瑩忍不住後退幾步,可憐兮兮的看著面前的幾個人,道:「好嘛,我聽話就是了,幹嘛這麼凶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丫的就是個丫頭片子。」幾人對視了一眼,均產生了這個念頭,就在大家說話的時候,門「嘭」的被推開了,田野喘著粗氣跑了進來,輕喝道:「不好了,上午在書店碰到的巡邏隊開進醫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