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大結局(中)
龍希澈沒有再在東海停留,龍老爺子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他這次帶著x戰士到來東海,瞞過誰都瞞不過他的爺爺。
龍希澈將自己的人撤回后,抬手拍了拍龍舞的腦袋:「回家再見。」
留下一句話,龍希澈戴上墨鏡,前往機場,龍老爺子的命令,龍家人還沒有人敢違背。
龍希澈離開后,龍舞等人也開車回了別墅。
第二天一早。
龍舞和韓倩來到教室,班裡面因為第二天就要放假,故而一個個都有些高興,教室里也不復往日的安靜。
龍舞走到講台上,輕輕敲了下桌面,教室就安靜了下來。
龍舞挑了下眉,笑道:「昨天韓倩應該說了假期出行的事情,你們怎麼看?」
「聽班長說要去杭州,我們也覺得杭州是個不錯的地方。」體育委員說完這句話,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
「咱班裡的夏雨菲不就是杭州的嗎?夏雨菲,你這個地主婆到時候可要做東啊。」一男生爽朗一笑,看向了坐在後排的夏雨菲。
夏雨菲挑了下眼角:「你才是地主婆!到了杭州,隨你們怎麼玩,都交給本小姐了。」
「這還不是地主婆,哈哈哈……」
教室里笑作一團,龍舞眼底也帶起笑意,經過兩個多月的磨合,考古系今年這屆唯一的一個班級,算是再也沒有了什麼衝突。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這麼定了。假期從十月一號到十號,去杭州的行程就定在八號到十號,七號下午到機場集合,生活委員,本次旅行費用用班裡經費。」龍舞一拍定音,隨後走下了講台。
考古系作為軍訓第一名,他們的經費的確是全校最多的,而且他們暫時還不能外出考古,故而就這兩個月下來班裡的經費也積攢了不少,再加上班上的班費,一次旅行的費用,還是足夠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班裡學生,有窮有富,富家公子不在乎這點錢,但可能來回機票費用就是某個學生半學期的生活費。
對杭州之行,龍舞也是很期待的,之前雖然在任務中有去過杭州,但卻沒有到西湖去遊玩一番,也沒有到著名的靈隱寺燒一炷香。
龍舞和韓倩到夏雨菲和林諾兒身邊坐下。
夏雨菲和林諾兒也有了一些黑眼圈,想必這些天這兩人因為公司的事情也沒有怎麼休息。
不過,雖然看起來略顯疲憊,兩人的眼睛都都是亮晶晶的。
「雨菲,杭州……」龍舞坐下后,看了看夏雨菲,微微皺起了眉頭。
夏家的總公司就在杭州,只不過夏雨菲如今和夏家的關係冷淡,這次杭州之行……
夏雨菲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龍舞,你該不會覺得他們還能左右我?」
「那倒不是。」龍舞哈哈一笑,「誰敢為難我龍幫的人?」
夏雨菲但笑不語,她總有一天會站在商業圈的巔峰,她會用自己的實力告訴夏家人,她夏雨菲就是離了夏家,也不是一無所有的小丑!
林諾兒逮著龍舞和韓倩就開始說著這些天和夏雨菲在公司里碰上的事情,來勁兒了還小手左右揮舞幾下。
上午的課程結束之後,龍舞和韓倩便前往柳雲瀾的辦公室。
柳雲瀾今天的氣色不是很好,面色也有些蒼白,顯然昨天晚上的那一場戰鬥中,應該是受了些傷。
「都定好了?」柳雲瀾看到龍舞和韓倩,微微一笑。
「嗯,時間定在八號到十號,七號下午集合,地點定在杭州。」龍舞將訂好的時間和地點告訴了柳雲瀾。
柳雲瀾點了點頭:「到時候班裡學生就交還給你們兩個了,帶過去多少,帶回來多少。」
「嗯。」龍舞和韓倩同時點了點頭。
柳雲瀾看著龍舞和韓倩,眼底漸漸浮起一絲無奈:「十一假期回來,你們可能要換一個指導員了,到時候好好配合新的指導員。」
龍舞一驚:「柳老師你要走了?」
柳雲瀾微笑著點頭:「理由,你們兩個應該清楚的吧。」
畢竟相處了兩個月的時間,是人就會有些感情,更何況他的身份不同,龍舞和韓倩兩人的身份同樣不同。
「我知道了,希望以後可以再見。」龍舞對柳雲瀾挑起眸子微微一笑。
「我也希望以後可以再見,期待你們的成功。」柳雲瀾拍了拍龍舞和韓倩的肩膀,「學校裡面應該是平靜了,不必再擔心什麼了。」
柳雲瀾他們的任務完成了,實驗基地已經被徹底搗毀,倭國與y國人也已經全部被抓,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們需要管的了。
政治與政治的碰撞,就看誰更高一籌了。
下午沒課,開了一場班會,隨後徹底放假。
十一假期,整整十天。
學生們一個個飛奔到寢室裡面收拾東西,然後準備回家。
夏雨菲和林諾兒兩人沒有回家,兩人同樣住在龍舞的那套別墅中,十一假期兩人留在公司加班,她們現在是不願意浪費一點一滴的時間。
龍舞倒是不需要收拾什麼東西,對龍策等人道別之後,直接與韓倩、白軒皓、汪曉傑和龍亞,一行五人前往機場,回京都。
京都,闊別兩月,他們又回來了。
京都機場。
夜裡十點。
龍舞一行五人剛走出機場,就看到了那騷包的火紅色跑車和它騷包的主人。
周子言掐滅了指尖的香煙,提高聲音,朝著龍舞幾人揮了揮手:「這邊!」
「子言。」耗子興奮的一聲叫喚,隨後放下手上的行禮,摘掉鴨舌帽就撲進了周子言的懷裡。
這一舉動,引得周圍人齊齊側面。
我靠。
周子言低罵了一句,將耗子從懷裡提出來:「小子,本少性取向很正常!」
周圍人看周子言的目光可都變了。
白軒皓切了一聲,看到旁邊那輛銀白色跑車,敲了敲車窗,窗戶落下,露出一場俊美淡漠的容顏。
白軒皓頭往裡面一伸,抱著這張臉就親了一口:「瘋子,我想死你了!」
……
周圍人的目光再次變了。
凌楓將白軒皓的腦袋往外面一推,嫌棄的擦擦臉:「一邊去。」
白軒皓咧嘴兒一笑,直接沖著兩小招手:「曉傑,小亞,跟哥哥來坐這個車。」
汪曉傑和龍亞看到龍舞點頭,隨後便走上前,被白軒皓給塞進了銀色車子的後座上,他自己則是坐在了凌楓的側邊。
龍舞和韓倩走到騷包的周子言身邊,坐在了後座上,兩輛炫麗的跑車一個轉彎,消失在了機場。
「先回家?」周子言透過後視鏡看向龍舞。
龍舞聞言,看向韓倩:「一起去我家吧?」
韓倩搖了搖頭:「我得先去一趟局裡,明天再去尋你。」
「子言,先送韓倩去國安局。」龍舞隨後對周子言說道。
車子很快抵達國安局,不單單是韓倩抵達,白軒皓也正等在門外。
兩輛車子打了個照面,隨後齊齊朝著龍家大院而去。
周子言和凌楓將龍舞和兩小送回龍家后,約好明天晚上聚會,兩人便驅車離開。
龍舞帶著汪曉傑和龍亞回到了龍家,剛走進家門,就被家裡面的陰沉氣氛給驚到。
這是怎麼回事?
龍舞一手牽著一個小傢伙,看著客廳里坐著的爺爺、大伯、大娘、老爸和老媽,還有地上跪著的哥哥。
龍舞皺起眉頭,揉了下曉傑和龍亞的腦袋,隨後對家裡的王嫂說道:「王嫂,先帶兩個小傢伙去洗洗澡,然後休息。」
王嫂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帶著兩個小傢伙上了二樓。
「小舞回來了。」龍老爺子看到龍舞,陰沉的臉色稍微柔和了下。
龍舞點了點頭,看著家裡的場面:「爺爺,這是怎麼了?」
龍舞的爸媽看著自己的女兒,尤其龍舞的媽媽這次出差好久,看到自己的女兒恨不得將寶貝女兒抱在懷裡親兩口,不過現在這種場景,還有家裡發生的事情,龍舞的媽媽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龍老爺子冷哼一聲:「你哥哥真是給我龍家長臉!」
龍舞是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走上前,看著對她苦笑的龍希澈,皺起眉頭,哥哥顯然是被爺爺用家法給教訓了一頓,背後還有明顯的傷痕在往外滲血。
龍舞的大伯一直皺著眉頭,手機夾著煙,卻在龍老爺子的面前不敢點燃,一向幹練的大娘這一刻抹著眼淚。
「你可知道你哥哥這幾年在國外幹什麼?」龍老爺子拍了一下桌子,嚇了龍舞一跳,只聽老爺子憤怒的說,「歐美著名的x戰士研究所的所長,真是給我龍家長臉啊,真是給我龍家長臉!我龍家子孫竟然出了這麼一個人物,真是驕傲啊!」
龍老爺子是被這個不孝子孫給氣死了,他堂堂華夏軍事總參,養個孫子竟然去幫外國做事,他能不氣嗎?
龍舞詫異無比,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哥哥在國外是不錯的,不單單有自己上市公司,還有一些黑道勢力。
但著實沒有想到的是自家老哥還有這麼一個身份。
歐美的x戰士研究所,在普通人中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但對於龍家人來說卻是有不少消息的。
龍舞看向自家老哥。
龍希澈對自己的妹妹,只能無奈苦笑,這事自然是他做的,那研究所的所長也是他,他之前也就說了,就算是被打斷腿,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妹妹身處危險當中。
龍舞走到哥哥身邊,對著龍老爺子跪了下來。
「爺爺,x戰士研究所不屬於任何國家,而是一個單獨的個體僱用集團。哥哥並未給任何國家做事。」龍舞對x戰士研究所是有詳細資料的,所以也知道裡面的一些事情,只是沒想到她一直沒調查出來的所長會是她的哥哥。
龍舞是詫異的,但詫異過後更多的卻是驕傲了。
那樣讓聯合國都查不到的神秘強大人物是她的哥哥,為什麼不值得她驕傲?
龍老爺子看著龍舞跪在他面前,臉色再次難看:「你這是給他求情了?」
龍舞搖了搖頭:「爺爺,哥哥是為了護我安全,才不得已動用了自己的手下,若是爺爺還要繼續懲罰哥哥,那也連我一併懲罰吧。」
龍希澈看著自己的妹妹,這丫頭,明知道這樣只會讓老爺子更生氣,卻還是義無返顧的這樣說,真是一個……讓他暖心的笨蛋妹子。
龍老爺子冷哼一聲:「你們兩個都給我去閣樓面壁思過去!」
龍老爺子狠狠拍了兩下桌子,轉身上了樓。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個孫子不願走仕途,也不願參軍,好在龍家一向民主讓孩子自己選擇,這孩子就算不想做這些,還可以經商,而他也是將自己的經常天賦給展示了出來,在歐美那一塊做的有聲有色。
只是這次實在是氣到老爺子了,老爺子也知道x戰士研究所是一個不屬於任何國家的傭兵集團,但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孫子竟然在做這個可能任何時候都會要命的傭兵頭子時,他怎麼能不生氣。
龍舞的事情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當初是他將黑道這個東西推到了孫女的身上,後來她遇上危險,碰撞隱世社會他都是清楚的,這一次龍希澈會動用他的人也是為了保護龍舞。
老爺子氣也氣過了,打也打過了,他還能怎麼樣?
老爺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面壁思過去吧。
老爺子離開后,大娘立刻就將自己的兒子扶了起來,喊來家庭醫生給龍希澈包紮,老爺子的鞭子可從來不是開玩笑的。
龍舞的媽媽也上前來,拍了拍龍舞的頭:「你的事情你爸爸都給媽媽說了,媽媽也只有一句話,做好自己就行。」
龍舞和龍希澈上了閣樓,兄妹倆要在這裡面壁思過最少一夜了。
龍希澈和龍舞坐在閣樓的窗邊,看著京都的夜空,兄妹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上次被爺爺罰面壁思過,還是十三歲的時候了。」龍希澈搖頭一笑,「那時候你才十歲,就皮的厲害。爺爺不讓你玩他的手槍,你偏是不聽,硬是用手槍把爺爺珍藏的花瓶給打碎了。」
「我的槍法明明在軍隊里訓練的很強了啊。」龍舞摸著鼻子嘿嘿笑,「不過當時的花瓶真的是個意外。」
「是啊,意外的結果是少爺我給你背黑鍋,然後兩人一起罰著面壁思過。」龍希澈瞪了一眼龍舞,他可沒少給這個妹妹背黑鍋。
小時候他一直想,他那些個兄弟的妹妹一個個不是嬌俏可愛,就是跟洋娃娃一樣,讓人想抱在懷裡寵著溺著。
可偏生他的妹妹就讓人無奈了。
他的妹妹從小就像個男孩子一樣堅強,獨立。
可能跟妹妹從小就在京都軍區長大的原因吧,她骨子裡有著軍人的熱血與痞味。
在她還小的時候,可謂是闖禍不斷,在軍區里一直學習槍法、格鬥等等技能,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就能與優秀士兵在考核中拼的不相上下。
軍區里的新兵老兵都很喜歡這丫頭,這丫頭也有那麼一股子勁兒讓人忍不住都會喜歡上她。
後來,一直到十五歲,經歷了那一場綁架,與最好的朋友為護她而去世。
之後,龍舞一夜之間長大了。
拚命的訓練,那段時間在軍隊里,她真的是拼了命的在訓練。
然後,獨自一人跑去闖蕩亞馬遜叢林,歸來后更沉穩的龍舞開始帶兵參與高危任務,兩年間死在她手裡的恐怖分子數不勝數。
龍希澈知道,一般女子的皮膚都是光滑白皙,而他妹妹的身上,卻有很多傷疤。
槍口,刀傷,等等。
他還記得當時龍舞驕傲的告訴他說:「哥哥,這都是我的勳章。」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自己的妹妹可以與普通女孩子一樣。
普通的女孩子在十八歲的時候應該在做什麼呢?
化妝,打扮,學習,過愉快的大學生活。
龍希澈看著身邊的龍舞,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放在龍舞的肩膀上,將她攬在懷裡:「小舞兒,覺得累不累?」
「哥。」龍舞看著天空,將頭靠在龍希澈的肩膀上,「說實話,不累。」
「相較於很多從最底層開始奮鬥的人們,我一點都不累。」
「出生在龍家,我就已經是另一個個意義上面站在了巔峰。」
「成長在軍區,我又比普通人高出了太多太多的起跑點。」
「因為我的身份,我的成長,我身邊能人匯聚,沒有不知所謂的人敢來招惹我。」
「我就是踩了人,對方或許還要低聲下氣的來找我道歉。」
龍舞說著說著,自己笑了起來,只是笑容里卻找不到一點一滴的情緒。
龍希澈哈哈一笑:「你這丫頭手下的確是能人一群,而且還沒有一個會背叛的,說到這個,哥哥我都要甘拜下風了。」
龍舞挑眉一笑:「我也很慶幸,我身邊有他們。」
「丫頭,有時候有沒有後悔過出生在這種家庭?」龍希澈看著繁星。
「不會。」龍舞的目光中散發出的一種奪人的光芒,「哥,正因為我姓龍,我才有著這樣精彩的生活。」
如果她不姓龍,或許她會平凡一生。
「好樣的!就讓我兄妹二人,震撼這個世界吧!」龍希澈哈哈哈一笑,世界再大,他兄妹二人總有一天會讓世界顫抖!
這一夜,兄妹二人聊天到天亮,倒是將面壁思過這回事給拋在了腦後。
至於龍老爺子那邊,老爺子一向疼愛孫子和孫女,生氣兩天也就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閣樓的門被敲響。
出現在門外的是龍舞的老爸和大伯,一個冷峻嚴肅,一個溫文爾雅。
「小舞,我和你大伯要出去一趟,這幾天可能不在家。你們兩個可不要再惹老爺子生氣了。」龍舞的爸爸揉了揉龍舞的頭,又拍了拍龍希澈的肩膀。
龍家大伯看著自己的兒子,推了下眼鏡,笑道:「兒子,你的事情老爸也不會多問,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小舞,有困難就告訴大伯。」龍家大伯也揉了揉龍舞的頭髮,「這次頭髮留長就不剪了,女孩子就有個女孩子的模樣。」
龍家兩兄弟離開后,龍舞的媽媽和大娘也走來了,兩人手上各端著一份早餐,沒有老爺子的命令,可沒有人敢把這兩個傢伙從閣樓裡帶出來。
龍家大娘公司繁忙,她的話與龍家大伯如出一轍,總而言之,龍家人其實都最大限度的給了兒女自由。
龍媽媽看著自己的女兒,她的性格溫婉,揉了揉女兒的頭髮:「你外公打來了電話,抽時間和媽媽一起回去一趟吧。」
「曉傑和龍亞兩個小傢伙都很可愛,這些天就把他們交給媽媽吧。」龍媽媽親了一下龍舞的額頭,拍了拍龍希澈的肩膀,隨後端著早餐的飯碗離開。
閣樓里,又剩下了面壁思過的兄妹二人。
直到,上午十點的時候,龍老爺子才讓王嫂喊了兩人到書房來。
龍老爺子看著這兩兄妹,輕輕嘆了口氣:「你們都長大了,路都是你們自己選擇的,我就不干涉了。苦了,累了,記住,我龍家子孫,有血,沒有淚。」
龍家子孫,有血,沒有淚。
龍舞和龍希澈立正站好,深深的,朝著自家爺爺敬了個軍禮。
龍老爺子拿起自己的軍帽戴上,戴上警衛兵,離開龍家,還順便帶走了他覺得是個好苗子的龍亞,將汪曉傑留給了龍家媽媽。
龍老爺子一離開,龍希澈忍著背上的疼痛,咧嘴笑了:「總算是逃過一劫了,我去換藥睡覺。」
龍舞抿了抿嘴:「注意傷口,這兩天別碰水。」
龍希澈哈哈一笑,他的身體他當然會好好照顧。
吃過午飯後,龍舞就被耗子的電話給喊出去了,走出龍家大門,就看到耗子開著一輛車在龍家門口。
龍舞上了車,打了個哈欠:「我閉眼休息會兒,到了叫我。」
至於這小子要帶她去哪兒?還用問嗎?自然是去見凌楓和子言了。
白軒皓看著龍舞,皺了下漂亮的眉,隨後放緩了車速,載著龍舞走在路上。
車速再慢,十幾分鐘后兩人也抵達了凌楓的家。
剛一打開門,龍舞就看到了桌子上一桌的好菜,還有幾箱啤酒,龍舞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是打算不醉不歸了?」
「必須不醉不歸好不好。」耗子得意的挑眉哈哈一笑,將車鑰匙往桌面上一扔,「瘋子和子言可都準備好了。」
凌楓和周子言兩人靠在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挑眉看著龍舞和耗子。
周子言笑眯眯的看著龍舞:「第一呢,慶祝一下我們再次重聚,第二呢,就是慶祝一下我們四個光棍里,終於有一個脫離組織了。」
「我去,你們今兒算是就針對我呢?」龍舞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們。
「那就喝吧。」凌楓開了三罐啤酒,直接放在了龍舞面前。
龍舞也不說話,直接拎起啤酒就開始喝,她的酒量不錯,酒品也不錯,常年在軍隊里,早就練成了酒量。
三罐啤酒下肚,龍舞的臉微微有些紅,拿紙巾擦了擦嘴角:「喝完了。」
凌楓、子言和白軒皓看著這一幕,三人的眼眶都有些濕潤。
其實,這姑娘有人要了,他們也該開心的不是。
可是,其實真正看到她的時候,哪裡還有什麼開心與不開心。
他們是青梅竹馬,是彼此心裡都無法替代的那個人,將來也會有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組成自己的家庭。
只是,這種事情一向被他們覺得很遙遠,分開,也遙不可及。
但當這一切都成現實逼近他們的時候,心裡難免會有些痛苦。
好像白軒皓獨自躲起來時不小心落下的淚,好像周子言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好像凌楓獨自一人坐在家中酗酒。
見了面之後,其實他們之間還是什麼都沒有改變。
是兄弟,還是兄弟。
是一輩子,還是一輩子。
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
三個小時后。
四人身邊已經到處都是空酒瓶子,除了龍舞還算清醒,三個大男生都有些醉了。
凌楓的目光有些迷離,他靠在沙發上,輕輕說道:「小舞,以後生了兒子,別忘了喊我一聲乾爹。」
「生了女兒,我就不伺候了……」
「要是長成你這個性子,我就要再體會一遍小時候的地獄生活了。」
凌楓的話聲音低低的,卻是讓其他三人都聽了個清楚,耗子和子言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小時候可都被龍舞欺負的夠慘的。
要是個兒子他們當然都喜歡,要是個女兒,他們可當真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只是笑著笑著,卻有眼淚溢出眼角。
龍舞看著自己最好的三個發小,眼眶濕潤,擦了擦眼角,忍不住笑罵:「老子真應該把你們三個現在的模樣拍個照片出來,讓那些崇拜你們的小妹妹看看這幅樣子。」
「來來,繼續喝,不是說了不醉不歸,你們三個要是輸給我,可就慫了啊!」
「切~輸給你有什麼好慫的,少爺還沒發現有贏了你的呢。」
整整一下午,四個人是喝了個昏天地暗。
直到最後他們說了什麼,怕是沒有一個人記得了。
笑聲,淚水,那已經逐漸逝去的青春。
晚上龍舞被龍希澈給扛回了龍家,把這個醉鬼妹妹給扔到房間,讓王嫂幫她清理了身子,龍希澈端著碗醒酒湯到了龍舞的房間。
誰知,龍舞沒有睡著,而是靠在床頭上,目光有些悠遠。
「醒了?」龍希澈眯起鳳眸,眸底有危險閃過,這丫頭敢喝到這種地步,還真是欠揍的可以。
龍舞揉了下眉心,聲音也有些沙啞:「剛用內力逼出了酒勁,還有些頭疼。」
「活該。」龍希澈冷笑一聲,將醒酒湯遞給龍舞,「把這湯喝了就舒服了。」
「謝謝老哥。」龍舞對龍希澈咧嘴一笑,隨後端起醒酒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看著自家妹子這乖巧的樣子,哪個大哥還能生得了氣?
龍希澈無奈了:「喝完就好好睡一覺,幸虧二嬸帶著曉傑去逛街還沒回來,不然有你受的。」
龍舞老媽那溫柔的教誨,可能持續一個多小時沒有重複的。
龍舞眼角跳了跳,苦哈哈一笑,大口將湯喝完,就把自己縮進了被窩裡:「老媽回來就說我睡了啊。」
龍希澈敲了龍舞腦門一下,隨後無奈一笑,轉身離開。
在房間里的龍舞,輕輕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陷入了熟睡。
夢中,她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她、耗子、瘋子、子言、子陽幾人肆無忌憚的玩耍著。
第三天醒來,龍舞便被自家爺爺給喊到了書房。
這也是爺孫兩人,兩個月後的第一次談話。
龍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孫女,問:「這兩個月覺得怎麼樣?」
龍舞當然知道爺爺問的是什麼:「還好。」
「你手下那些人不錯,但注意一個度,你畢竟不是真正的黑道。」龍老爺子對自己的孫女倒是不打啞謎了。
「我知道。」龍舞點點頭,只是,又有何為真正的和不真正的黑道?
一腳踏入那個世界,很多事情就已經身不由己了。
龍舞不再是軍區中接受命令的龍舞了。
她如今身後有著成千上萬的弟兄,還有公司里成千上萬的員工。
龍舞抬頭看著自己的爺爺,她說:「爺爺,這條路我踏上了,就只能一路走到巔峰。」
「這條路,也只能是鮮血鋪成的。」
龍老爺子沉默了。
「你自己看著辦吧,只要不忘記自己的身份,不忘記自己是一名華夏軍人,記得曾經在紅旗下發過得誓。」龍老爺子相信自己的孫女,但他現在有些後悔了,後悔讓自己的孫女踏上這條路。
政治在不斷改革,眼看著改選又再次開始,本屆的一號對龍舞是支持的,若是換屆的不支持呢?或者……換屆的一號為他們的政敵……
龍老爺子手指敲打著桌面,眯起眼睛,不管如何,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他也不會讓任何人動他的孫女!
「你要走了吧?」龍老爺子看向龍舞問道。
龍舞點了點頭:「下午的飛機,去西北監獄。」
「去吧。你要的人,爺爺都能給你,還是那句話,記住一個度。」龍老爺子說完,隨後對龍舞擺了擺手,「你這丫頭,等這事情結束以後,就把黑道交給你手下的人吧。」
龍舞點了點頭,對爺爺笑了笑,她會儘力做好的。
龍老爺子擺了擺手,讓龍舞離開。
龍舞走出書房,隨後中午吃過飯後,對老媽和老哥說了她要離開的事情。
龍亞和汪曉傑暫時留在龍家,等開學后再被帶去東海。
龍希澈也買好了機票,回了歐美。
下午,龍舞、韓倩和耗子三人坐上了前往西北的班機,前往這一次的目的地,西北監獄。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龍舞三人才倒了三次車,抵達西北監獄。
監獄長早已經得到消息,特地在等候。
監獄長姓陳,在這裡都稱他為陳頭,是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
陳頭翹首以盼中,終於看到一輛緩緩行駛而來的車子,快步上前,看到從車裡走出來的三個年輕男女,也不敢有絲毫的小覷:「請三位首長出示證件。」
龍舞、耗子和韓倩都有自己在軍區里的證件,讓陳頭過目后,陳頭立刻站直,恭敬的行了個禮軍禮:「首長好!」
龍舞笑道:「陳頭不必如此,先帶我們進去吧。」
陳頭點了點頭,隨後帶著龍舞三人進了西北監獄。
西北監獄,地處西北,天氣乾燥,常年風沙。
而監獄中,也處處都充滿了虎狼之風,隱隱的殺氣,還有霸氣。
龍舞看著這位陳頭,一個高手,和她沒有用蒼穹之力洗髓伐經前的實力應當不相上下,而一路上的獄警們也同樣都是一個個高壯的漢子,實力同樣不俗。
僅僅看著他們,龍舞就對這個號稱死亡監獄的西北監獄,有了很強的好奇心。
「陳頭,現在那些人都在幹什麼?」龍舞三人和陳頭一邊吃著飯菜,龍舞挑眉對陳頭問道。
陳頭大咧咧一笑:「晚上九點到十點有競技,十點半是休息時間,咱們吃過飯,三位首長要是有興趣,可以一起去看看。」
「競技?」耗子有些好奇,監獄里還有競技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這監獄也一樣,尤其這樣的死亡監獄。」陳頭放下手上的筷子,說道,「每一個進入到死亡監獄里的人都是不怕死的,西北監獄,不同於其他監獄最大的地方就是,監獄里的犯人,活得比我們這些獄警還要滋潤。」
「哦?這怎麼說?」龍舞笑了,汪雨晨那小子,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
「西北監獄,分東西南北四區,每個區各有十棟樓,每棟樓都有一個老大,十個老大尊崇一位分區老大。四個分區的老大,可謂是各有所長,實力也是讓我們獄警都見之避讓。」陳頭其實是隱約知道這三位首長到來的目的,但也只是知道一點點。
「那倒是有意思。」龍舞痞味一笑,這種地方,還真是一個訓練的好地方,「最近有沒有什麼風頭正盛的人物?」
「有。」陳頭眼睛一亮,「首長你還別說,真有個風頭大盛的人物。這青年才來不久,就干翻了自己的樓層老大,而且一直從第一樓打到第十樓。僅僅三天,不但收服了十個樓層老大,還在一天夜裡,突襲了北區老大虎豹,五天不到,就收服了整個北區。這青年可謂是我坐守西北監獄這麼多年來看到的第一個如此短時間坐上區老大的位置,也是我見過的最狠的一個。」
龍舞微微眯起眼睛:「這青年叫什麼?」
陳頭哈哈一笑:「這青年的名字倒是跟個女孩子似的,長得也白白凈凈跟個娃娃,誰知道這麼狠,這青年叫汪雨晨,現在是北區的老大。」
龍舞眼底泛起笑意和無奈,汪雨晨那小子進了這裡面,就開始玩命了啊。
五天時間收服北區,就是龍舞也忍不住就為汪雨晨豎起大拇指。
這裡面的大佬級人物她沒有接觸過,不過想也知道,這種死亡監獄里的老大,可是真真正正用拳頭、用實力、用狠辣自己創造出來的。
白軒皓聽的是熱血沸騰,韓倩推了下眼鏡,也遮不去眼底的好奇。
即將九點的時候,龍舞看了看時間,對陳頭說:「去看看他們的競技吧。」
陳頭點點頭,交代道:「這裡面的都是瘋子,到時候還請三位首長不要離開我身邊。」
白軒皓噗嗤一笑,要是這裡有人能傷到龍舞,他就笑了。
韓倩推了下眼鏡:「說的是你。」
白軒皓登時就扁起了嘴,他是腦力工作人員,腦力工作人員啊喂!
西北監獄,操練場。
一大群人,有的光著膀子,有的穿著囚衣,到處都是人,他們在嘶喊著,在吆喝著。
一眼過去,簡直人山人海。
龍舞側目看向陳頭:「陳頭,一個區的就有這麼多人?」
陳頭搖了搖頭:「這是四個區的都來了,看來今天晚上的競技,有些不同啊。」
陳頭喊來了一個獄警:「今天是怎麼回事?」
那獄警看到陳頭身邊的三個年輕男女也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沉聲說:「今天北區的汪雨晨要和南區的豹子決鬥。」
「知道了,你去吧。」陳頭擺了下手,隨後有些無奈的對龍舞三人說,「這個汪雨晨還真是不安於現狀,剛養好傷就去挑戰豹子了。那豹子可是四區排名第二的高手。」
「進去看看。」龍舞對陳頭指了指裡面,站在這外圍什麼都看不到,耳邊還到處都是吵鬧聲。
「這……」陳頭有些為難,這三位首長要是在這裡出了事,他的腦袋可就要一併摘去了。
「沒事,帶我們進去就好。」陳頭只好同意,沒辦法,誰讓這三位都是首長?
陳頭是監獄長,他的威嚴在監獄中還是很高的,這些人見陳頭出現,一個個都將路讓開,讓陳頭帶著三個年輕男女走進了圈內。
有不少人的目光,看著龍舞三人都帶著好奇,還有不善。
此刻,高台上。
在手下一群小弟的帶領下,正準備往場中央走的汪雨晨感覺到一股視線,朝著下方一看,那一身休閑風格的短髮少女落入了眼帘。
汪雨晨如一汪死水的目光亮了起來,看著少女,嘴角彎起,終於來了。
只是,他還沒有徹底一統整個西北監獄。龍舞自然看到了汪雨晨,果然變了很多啊。
更堅韌了,更像一把出鞘的匕首,一擊必中的銳利和鋒芒。
臉上也多了一道傷疤,卻看起來趁著那張娃娃臉,更帥氣了。
龍舞眯起眼睛,在陳頭拿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同時感覺到不少暗含殺氣的目光朝他們射來。
不過這些殺氣,對龍舞來說,卻是有些不足為意了。
韓倩坐在龍舞身邊,鏡片后的目光深不見底。
白軒皓則是有些坐立不安,靠,這些白痴都盯著他們干毛啊!
三分鐘后。
場面有了一瞬間的安靜,緊接著就爆發出了更大的呼喊聲!
龍舞三人抬眼看去,只見囚服穿著整齊,留著個板寸的汪雨晨在一群人的圍繞下走進了場中,汪雨晨看向龍舞,嘴角微揚。
「變化真大。」白軒皓覺得汪雨晨比起之前來說,更帥了,更男人了,「達令~要不這次過後,把我也留在這裡訓練一段時間吧。」
白軒皓看著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幽幽嘆了口氣,他什麼時候能有這些人這樣的完美身材啊。
自然而然的,耗子收到了韓倩和龍舞的白眼一枚。
天天叫囂著自己是個腦力工作者的孩子,好意思嗎你。
把耗子留在這裡,龍舞還真怕沒過幾天,這小子就被只貓給吃了。
何況這諾大的監獄里,可都是狼蛇虎豹。
白軒皓苦哈哈一笑:「小爺也就說說而已,說說而已嘛。」
這時,全場再一次沸騰了起來!
龍舞三人側目,只見一個身高至少兩米的壯漢同樣在一群人的圍繞下走進了場中央。
看來,這就是今天要和汪雨晨對戰的南區老大豹子了。
豹子看到陌生的龍舞三人,尤其是龍舞的時候,頓時一愣,眼底閃過几絲懼意。
豹子的這一神態,自然沒有逃脫掉龍舞三人的目光。
龍舞看著這豹子,隱隱的覺得有些熟悉。
「這豹子是活動在東南亞的一個毒梟,也是一個狠辣的人物,進了南區半年多時間,就將以前的南區老大踩在了腳下。」陳頭適時的在龍舞面前說起了豹子這個人物。
龍舞想了一下,才瞭然的點點頭,原來是這傢伙。
當初他的販毒集團,還是被她帶人剿滅的。
而且還與這傢伙狠狠打了一場,直把這人打到最後開始哭爹喊娘,這也是龍舞抓了那麼多毒梟,唯一一個被龍舞揍得慘烈的人物。
只因為,這傢伙曾經偷襲,差點葬送了龍舞一個兄弟的命。
想不到這傢伙倒是進了西北監獄,還混的有聲有色。這豹子,是個絕對的梟雄人物,若是能將他帶出去,絕對會再次成為一方梟雄。
「大哥?」豹子身邊的人感覺到豹子的情緒不對,隨即問道。
豹子搖了搖頭,將視線從龍舞的身上移開,無論龍舞這尊大神是為了什麼而來,他今天都不能弱了弟兄們的勢頭。
他今天代表的是整個南區,可以輸,卻不能退!
豹子走進場中央,眯著一雙眼睛,看著站在對面的青年,白白凈凈,臉上有一道還沒好全的小傷痕,囚衣穿的整齊,怎麼看都應該是一個瘦小的遭人欺負的青年。
然而卻用了五天的時間,就收服了整個北區。
豹子覺得汪雨晨最深不測的就是那一雙眼睛,平靜、淡漠,彷彿下一秒有人在他面前爆體而亡,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這樣的人,在這種死亡監獄里,的確值得作為對手來對待。
汪雨晨也在觀察著對方,只是兩人的出發點卻是不同。
豹子是來找場子的,汪雨晨卻是到這裡找兄弟的,一起走出去,再一起站在黑道巔峰的兄弟。
北區曾經的老大南瓜,現在已經成為他身邊的頭號兄弟,他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南區的豹子,西區的和尚,還有東區的鬼七。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南區的人突然瘋狂了起來,一個個都在叫囂著他們的老大殺了汪雨晨,殺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哈哈,誰殺誰還不一定呢!就憑豹子的兩下子,在老大手上怕是三回合也過不了!」在汪雨晨身邊的一個頂著光頭,身材圓潤的男人哈哈一笑,一個人的聲音大得直接壓過了在場所有人的聲音。
龍舞側目看去,耳邊當下就響起了陳頭的聲音:「首長,那就是北區曾經的老大南瓜,他的實力在四區老大當中算是最弱的,不過也不能小覷。」
龍舞點了點頭,隨後移開了目光,看向了汪雨晨。
汪雨晨對著龍舞略一點頭,隨後看向豹子:「豹子,昨天的話,你可想好了?」
豹子哈哈一笑:「想讓我服你,就先打敗我再說!」
戰鬥,一觸即發!
汪雨晨和豹子,陡然朝著對方衝去!
龍舞目光眯起,這豹子和汪雨晨的實力應當是不相上下,這一刻要拼,就拼的是不怕死,拼的就是一個狠勁了!
豹子狠,但汪雨晨更狠!
汪雨晨完全根本就不躲避豹子襲來的拳頭,在身體挨了狠狠一拳后,他的拳頭也已經猛地打在了豹子的腦袋上!
殺!
空氣中,彷彿都在隨著二人的動作,詮釋著這一個字!
龍舞始終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當她看到汪雨晨被徹底打翻在地,耗子都站起來了,龍舞卻還只是擺了下手:「坐著。」
白軒皓咬了咬牙,雖然和汪雨晨沒相處多久,但是兄弟已經是兄弟了,這樣看著自己的兄弟被打在地上,耗子真想上去把對方也狠狠揍一頓!
「哈哈哈,小子,想打敗我豹子,你還不夠格,哈哈哈哈!」豹子赤裸著上半身,一擦嘴角的血,仰天大笑起來。
「是嗎。」一聲略顯沙啞的聲音從汪雨晨口中傳出,他吐出嘴裡的血,抖著身子站了起來,冷冷逼視豹子,「還沒有結束呢……」
「開什麼玩笑,早該結束了!」豹子猛地上前發難,就要一腳朝著汪雨晨踹去,卻陡然被汪雨晨一把抓住腳腕!
汪雨晨的手勁這一刻出奇的大,只是一瞬間,就撕扯著豹子的腳踝將人狠狠摔在了地上!
緊接著汪雨晨整個人就撲了上去,壓在豹子身上,發瘋一樣的拳頭死死落在豹子的臉上,身上,根本不給豹子任何翻身的機會。
豹子被人這樣瘋狂的打,只有一次記憶,那直到現在也讓他記憶猶新,而打他的人,正坐在那裡,淡然無比的看著這一場戰鬥。
豹子是不可能認輸的,只是這時候他卻掙脫不了身上的瘋子,豹子狠狠咬了咬牙,猛地一口咬上了汪雨晨。
汪雨晨吃痛,下手卻更加瘋狂了,終於,一拳頭狠狠揍在豹子腦袋上后,才將豹子給打暈了過去。
豹子倒在地上,即便是輸了,也沒有人會因此而小看豹子。
汪雨晨那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放在他們身上,他們能贏嗎?
龍舞從座位上站起來,看著汪雨晨,看著他一臉鮮血,卻執意抬頭望著她,他的臉上寫了勝利,卻沒有寫驕傲。
他只是在告訴龍舞,他是一個敢打敢拼,敢殺敢死的人!
而這一戰,他依舊贏了!
龍舞微微一笑,在陳頭的帶領下,回到了陳頭為他們安排的房間。
在陳頭離開的時候,龍舞說:「陳頭,麻煩等汪雨晨包紮好之後,將他帶到這裡來。」
陳頭愣了一下:「首長,汪雨晨那小子簡直就是個瘋子。」
「沒事,你帶來就行。」耗子哈哈一笑,瘋子又如何?那可是他的兄弟。
陳頭點了點頭,心想等下還是把人給銬起來吧,萬一傷到這三位首長,他可就死定了。
龍舞等人離開了,那操練場上可不平靜了。
北區的老大被汪雨晨收服了,南區的老大也輸的徹底,而且昨天南區老大和汪雨晨之間的約定,是不少人都聽到了的。
豹子昨天在眾多兄弟的見證下,親口說出若是汪雨晨贏了他,那麼他就跟汪雨晨混!
這難道,南區也要成為汪雨晨的天下了?
夜裡十點半。
包紮了傷口的汪雨晨被戴著手銬,在兩位獄警和陳頭親自護送下,來到了龍舞三人所在的房間。
龍舞看到汪雨晨手上的手銬和腳鏈,皺起了眉頭:「陳頭,打開。」
陳頭摸了下額頭的汗,這時候他真的有些覺得龍舞三個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死亡監獄里的人都是死囚犯,他們已經要一輩子坐在這裡等死了,還怕什麼啊?
可是,陳頭能說什麼?
他只能一邊無奈,一邊把汪雨晨的手銬和腳銬都給解了開來。
「陳頭,你們先出去吧,我們有些事要和汪雨晨單獨談談。」龍舞對陳頭和他身邊的獄警說道。
陳頭眼角跳了一下,還是帶著身邊獄警出去了,這三個首長應該有配槍的,所以他還是把心給放肚子里吧。
陳頭把門關上后,汪雨晨抬起雙手,伸了個懶腰,身上的傷疼的他呲牙咧嘴,臉上卻帶著笑,看向白軒皓:「耗子,有煙沒?」
白軒皓從兜里掏出一盒煙和打火機,丟給了汪雨晨:「兄弟,受苦了。」
汪雨晨低下頭,點燃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才搖搖頭:「不苦,相反,很爽。」
很爽,用武力收服一干兄弟,用實力收服勢力,一個老大接著一個老大被他踩在腳下,身邊的兄弟一個接一個。
這種感覺,很爽。
雖然從第一天來到這西北監獄開始,他身上的傷就沒有斷過。
「老大,曉傑,怎麼樣?」汪雨晨唯一的親人汪曉傑,縱然放心交給龍舞,但他還是很想念。
「曉傑很好,這小傢伙現在被我媽媽天天帶在身邊。我媽是把曉傑給當成兒童模特了。」龍舞忍不住輕笑,她媽媽非常喜歡曉傑,龍亞也非常招爺爺和她老爸的喜歡,這兩個小傢伙,就差被老爹老媽給認成兒子了。
龍舞從隨身帶著的包包里取出了一個攝像機,遞給汪雨晨。
汪雨晨愣了一下,一手夾著煙,一手操作攝像機,看到了一段視頻,看到了那個他心心念念的曉傑。
汪曉傑現在是又白又嫩,穿著漂亮惹眼的小西裝,一雙眼睛笑起來甜甜的都會說話了。
小傢伙露著兩個小酒窩,視頻一開頭,就喊了一聲:「小叔叔!」
甜甜的糯糯的聲音一下就響在了汪曉傑的腦海里,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這小傢伙。
「小叔叔,我好想你啊,舞舞姐姐說你去外地工作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看曉傑呀?」
「小叔叔,曉傑這次模擬考又考了全班第一哦。」
汪曉傑在視頻里絮絮叨叨的跟自己小叔叔講著一大堆的話,他講著他每天的生活,講著身邊總是給他講耗子哥哥,講舞姐姐,講韓倩姐姐,講諾兒姐姐,講雨菲姐姐,還有每天陪伴著他的雖然冷冰冰的但是一直保護他的龍亞哥哥。
還有給他買好吃的新衣服的龍媽媽,還有嚴肅卻對他笑得很溫柔的龍爸爸和龍爺爺,他說他現在很開心,他希望可以等小叔叔回來,然後把自己的開心都分給小叔叔。
又何止是汪雨晨一個人落了淚。
白軒皓、龍舞和韓倩都別開了濕潤的眼眶,小傢伙甜糯糯的聲音還在耳邊,但當時為小傢伙錄像的他們卻知道,在錄像機關閉之後,小傢伙就撲倒在龍舞懷裡哭了。
龍舞問他,怎麼在哭了。
汪曉傑說,我要給小叔叔看我開心的時候,他這麼久不見曉傑,要是看到曉傑哭,他也會哭的,我想讓小叔叔也開心。
這個乖巧到讓人心疼的孩子。
視頻放完了,汪雨晨手上的香煙已經燃盡,差點燒到他的手指。
當一段錄像播完后,汪雨晨才看到,這裡面不止一段錄像。
「裡面有很多你不在的時候,曉傑的點點滴滴,還有他在學校的表演活動。」龍舞清了清嗓子,將眼淚放回眼底,才對汪雨晨說道。
汪雨晨滅了手上的煙,兩手捂在了臉上,抹去眼底的淚,他的聲音哽咽:「謝謝……」
「自家兄弟,謝什麼謝。」龍舞拍了下他的肩膀,「要說謝,是我說才對。」
汪雨晨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又點了一根煙:「老大,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我知道。」龍舞靠在椅子上,「我今天就是來看看你。再給你最多半個月的時間,我要看到兩百個精英。」
「沒問題。」汪雨晨重重的點頭,這一點絕對沒有問題。
「至於西區和東區的兩個老大,你可以透露點消息出去,不用你去找他們,他們自然會找你。」龍舞笑了笑,「南瓜和豹子都不錯,不過這兩人野心大的厲害,不過,我相信你。」
汪雨晨彈了彈煙灰:「我知道,不過老大,半個月後……?」
龍舞緩緩吸了一口氣,眯起眼睛,說:「半個月後我來接人,四百人到時候要兵分八路,五十人為一組,分別前往八個城市,古武高手我給你十六個,每隊兩人。每隊一千萬的起步資金。還有武器、服裝,我都會給你準備好。」
汪雨晨愣了一下。
「但是我有要求,兩個月的時間必須給我佔據所在的那一城市,迅速發展幫眾,白道方面我會打好招呼。黑色舞會一旦結束,就是吞併那些幫派之時!」龍舞語氣平淡,說出的話,卻讓汪雨晨有些熱血沸騰。
死囚監獄的這些兄弟們,每個都絕對能獨當一面,有錢,有人,有武器,白道關係走好了,何地他們猖狂不得?
汪雨晨站起身來,看著龍舞,一字一句道:「一定不會讓老大失望!」
龍舞痞味一笑:「好,那就等半月之後,我們來接人,這兩天我也在這裡面住下了。看看又沒有什麼好苗子。」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汪雨晨也到時候該回去休息了,拿著攝像機如至寶在手,對龍舞說:「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汪雨晨被獄警帶走,這回是沒有手銬和腳鏈的,事實上死囚監獄的手銬和腳鏈基本都是一個擺設,幾乎從來沒用過。
至於死囚監獄裡面的打鬥,打死了獄警們給抬出去埋了,然後上報一個死亡證明就可以。
汪雨晨離開后,龍舞打了個哈欠,讓耗子回他那房睡覺,她和韓倩也各自洗洗睡了。
第二天,西區老大和尚和東區老大鬼七詭異的沉默了一晚上,他們看得出來,這新來的小子是想一統整個西北監獄了。
但想要一統,兩人同時冷笑一聲,太天真了。
只不過,很快,他們就聽到了一個小道消息。
今天來到這裡的三位年輕男女,是來選人的,被他們選中的人,將會被帶出這將要監禁他們終生的西北監獄。
而汪雨晨,正是這三個年輕男女的代言人。
沒有人不想離開。
就算在這個監獄里當了老大,他們也想有朝一日可以走出去。
所以,果然如龍舞所說,消息不過放出去半天的時間,下午吃飯的時候,鬼七與和尚就不約而同的找上了門。
龍舞三人在這監獄里,呆了兩夜,第三天下午就坐車離開了,一路轉車,一行五人七號才坐上飛機飛回東海。
三人算是一直在轉車,被夏雨菲和林諾兒接回別墅后,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一覺補眠到下午三點。
龍舞是被夏雨菲喊起來的。
學生們約好的時間是下午四點,還有一個小時他們就要到機場集合了。
韓倩下午兩點的時候就已經起床,開始給同學挨個打電話通知提醒。
龍舞起來后洗了個澡,幾人簡單吃了點飯,就開車前往機場,白軒皓當然也跟在了龍舞身邊。
剛抵達機場,同學沒見到幾個,倒是一人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龍舞噗嗤笑了出聲:「季沐風,你還是個孩子啊?」
季沐風穿著白襯衣、牛仔褲加了一個淺色外套,看起來休閑而陽光,他揚著大大的笑容:「舞舞,你有沒有想我?咱們都七天沒見了。」
「想嘛,倒是沒時間去想。」龍舞壞壞一笑,看著季沐風耷拉下來的嘴角,頓時有種這麼像大狗狗的感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軒皓和韓倩對視一眼,眼底也閃過笑意,這幾天龍舞的心情可謂是一直很沉重,能讓龍舞這樣笑出來的,除了季沐風,也沒有人了。
季沐風。
他和龍舞,其實,真的很適合在一起啊。
至少,有他在,他們的龍舞,可以開心起來。
「我就知道舞舞你沒想我,所以我現在已經跟家裡報備了,從今天開始,我就寸步不離的守著你,直到你嫁給我。」季沐風的臉皮說實在話,真的是挺厚實的。
「等再放假,你就跟我回家吧。」龍舞抬手揪了揪季沐風的嘴角,看著他突然晶亮晶亮的眼睛,心裡的霧霾這一刻都掃光了。
「好,舞舞說話算話啊。」要不是在場人這麼多,龍舞懷疑季沐風是不是能跳起來。
陸陸續續的,在四點鐘的時候,考古系四十名學生已經到齊了,還外加了兩名家屬,季沐風和白軒皓。
龍舞、韓倩四大美女自然是沒有意見,男生們就無語問蒼天了,在班裡四位美女的襯托下,他們已經成為一堆雜草了,這還偏偏又來兩個優質帥哥,太苦逼了,太苦逼了。
龍舞清點了一下人數,隨後清了下嗓子,對眾人說:「咱們人多,這次去杭州旅行,不允許任何人掉隊,集體活動之外可以單獨活動,但必須注意人身安全。你們都有我的電話,不管出了什麼事都要第一時刻給我打電話。」
眾人都在興奮頭上呢,自然是滿口答應,而且都上了大學了,自然不可能還跟小孩子一樣無組織無紀律。
飛機是下午五點的,時間為一個半小時。
杭州的賓館也已經訂好,四十二個同學,剛好二十一個標準間。
也就是說,晚上七點的時候,他們就應該可以抵達賓館休息了。
晚上六點四十分,一行四十二人下了飛機,打車前往賓館,在賓館門前,龍舞和韓倩協助賓館工作人員,發放了房卡。
四十幾人在賓館里休息了一會兒,七點半的時候,韓倩幾人打電話通知他們下樓集合,到附近的餐廳去吃晚餐。
眾人剛到杭州,自然都有些興奮,吃過晚飯後,一個個按耐不住的就要朝西湖出發,西湖夜景,還有噴泉,都是他們嚮往的。
既然都到了,不讓他們去,可沒一個人死心的。
龍舞也只是招呼了一聲,讓他們早點返回酒店,注意人身安全后,也就放人了。
晚上,龍舞一行六人在西湖邊散了會兒步,便回了賓館,龍舞這幾天有點太累了,白軒皓和韓倩也一樣,夏雨菲和林諾兒為了工作這些天也是卯足了勁,幾乎一天就休息四五個小時。
季沐風這些天也同樣沒有閑著,他跑到禁地里修鍊了三天,又用幾天的時間,把那些還有著彎彎道道心思的家族們給打了個措手不及,挨個警告了一番。
龍舞和韓倩一個房間,夏雨菲和林諾兒一個房間,自然而然的季沐風就和白軒皓一個房間了。
六人回到酒店,就各自回了房間。
而龍舞和韓倩,是一直等到十二點半,確定最後一批同學安全回到酒店之後,才倒頭睡去。
第二天一早,龍舞為大家報名的兩日游的車子已經到了酒店門口。
四十二人,一個大巴車,一個司機,一個美女導遊,展開了杭州一日游。
遊覽了西湖,上了靈隱寺,去了黃龍洞,一天的行程不算滿,卻也差不多。
晚上回到酒店休息,第三天又開始西塘烏鎮的一日游。
一連兩天的行程安排的都很滿,但四十多個同學一起旅行,眾人也不覺得累,反而樂此不疲。
在第三天下午返回到酒店后,龍舞笑著對眾人說道:「今天已經是九號了,我們的行程到明天下午就結束了,明天下午四點的返程機票,這期間大家可以自由活動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注意人身安全。」
眾人吃了晚飯,去唱歌的唱歌,酒吧的酒吧,西湖邊的西湖邊,總而言之,是沒有一個人老實的呆在酒店裡。
龍舞一行六人也在夏雨菲的帶領下,來到了杭州一家有名的酒吧,名為夜色。
昏暗的燈光,迷離的閃燈,舒服的音樂,龍舞輕輕露出了一個笑容,這酒吧,是挺舒服的。
「舞舞,杭州看起來不錯啊。回頭咱們買套房子,可以沒事來這裡住住。」季沐風這三天里的狗腿,實在讓同行的同學們都為之汗顏。
不過,夏雨菲幾人覺得其實有這樣的男朋友,龍舞幸福的讓人羨慕,這個大男孩不霸氣,不冷酷,不邪魅,但那清爽的笑容,和時時刻刻都落在龍舞身上的視線,還有兩人對視時那不用言語也能讓對方體會到的感情,是每個人都為之羨慕的。
而男生們,看著他們二人,其實也忍不住想,如果有這麼一個女生,讓他們心肝星願的為之狗腿,端茶遞水,這樣的感覺,也真的很好。
可惜……
一群單身漢紙看著這一幕幕,仰天長嘆一聲屌絲傷不起啊!
「呦,這不是夏家的大小姐嘛。」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龍舞幾人的談笑。
龍舞皺起眉頭,看向來人。
一個倒算是俊美的青年,只是腳步虛浮,眼袋浮腫泛青,一看就知道是縱慾過度。一身名牌,腕上名表,看來應該是這杭州的哪個富家子弟了。
「王小海,你還沒死啊?」夏雨菲冷冷對著那青年譏諷道。
青年鬆開懷裡的美女,呵呵一笑,眼底儘是淫邪之光:「沒有把你夏大小姐按在床上,少爺我怎麼捨得去死?」
「賤人,滾!」夏雨菲眼底冷光閃過。
「滾?哈哈哈,呦,這不是林諾兒嗎?原來你們還在一起啊?」青年完全將夏雨菲的話當做耳旁聽,又將目光看向了林諾兒。
啪!
突然一個玻璃碎的聲音暴起!
白軒皓手上的酒瓶子已經在青年的腦門上碎成了渣。
青年頓時頭破血流,慘叫一聲,捂著自己腦門,對白軒皓大喊道:「你他媽竟然敢打我!」
「踩死你都無所謂,打你?」季沐風不知何時已經將那流著血的腦袋給踩在了腳下,神情冰冷,媽的,方才他可看得清清楚楚,這小白臉竟然敢看他的舞舞,還用那種眼神,簡直就是找死。
「你們,你們找死……」被踩在腳下的青年嘴上話也說不清,鮮血糊了他一臉。
「找死?」白軒皓不屑一笑,他是最不屑這種仗著家裡有錢胡作非為的人,在京都就不知道被他踩了多少了。
在他看來,這些人就是欠踩。
他家達令家裡有錢沒有?有權沒有?有勢沒有?就這樣他家達令背後的努力也是常人根本想象不到的。
他也一樣,夏雨菲也一樣,周子言和凌楓早就開了自己的公司,如今發展的有聲有色。
更不用提龍希澈在外所擁有的勢力。
耗子認識太多富二代,官二代,家裡有權有勢,甚至有些傳承千百年,但有人小小年紀功成名就,卻就有這麼一些渣,仗著家中權勢草菅人命、胡作非為。
耗子踩得這些人多的都數不清了。
如今在杭州這麼一個小角色,耗子實在是覺得這個渣,連讓他看在眼裡的資格都沒有。
此時,酒吧早已安靜了下來。
燈光亮起,當人們看到被人踩在腳下的是王家大少時,立刻就有看場子的人前來。
「諸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這又是何必呢……」一個帶著眼鏡微胖的男子上前來,擦了一把冷汗,連忙低頭對龍舞幾人說道。
地上被踩的可是王家大少,不說其他,先把人從對方腳底給拉出來才是正事啊。
「你還說個屁的廢話啊,給老子打啊!」地上的王家大少還不知死活的在吆喝著。
季沐風嘴角微微一挑,抬腳狠狠的在他腦袋上轉了幾下:「你是想——死——啊?」
微胖男子別過臉,打打打,打……個屁啊!
這幾個年輕男女光看著就知道非富即貴,作為一個酒吧負責人,他傻了還是傻了去幫這位大少爺打人啊。
「算了吧。」夏雨菲搖了搖頭,對龍舞說道。
龍舞眯了下眼:「把他扔出去。」
季沐風抬手提起王家少爺的衣領,就將人拎了出去,扔在了外面。
真是個掃心情的。
「夏家這次經濟危機,我爸爸可能找了王家。」夏雨菲嘆了口氣,這也是她剛剛為什麼沒有動手,反而讓對方滾的目的。
縱然她現在脫離夏家,但爸爸畢竟還是爸爸。
「哦?」龍舞一句話還沒說完,夏雨菲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夏雨菲拿出手機,看著上面顯示的爸爸兩個字,苦笑一聲,接起電話,只是還沒來得及出聲,對面就是一通女子的叫罵。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都滾蛋了滾蛋了還來招惹王家少爺,夏雨菲,你不害死你爸爸就不死心是吧?你爸生你養你真是養了個不要臉的東西!你現在立刻給我滾來向王家少爺跪著道歉,否……」
對面還在叫罵著,只是電話這頭已經換了人。
白軒皓就坐在夏雨菲的身邊,手機里傳來的那些不能入耳的話語他聽了個清清楚楚,對夏雨菲的家也略有了解,直接奪過手機,冷冷一笑:「請閉嘴。」
「你是誰?你怎麼拿著那狐狸精的手機?你是那狐狸精的男人吧?讓她趕緊滾過來道歉,還有你,你知道你今天打的是什麼人嗎?那是王家少爺,得罪他你就死定了。」
對方又是一陣霹靂啪啦的叫罵,這下連龍舞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眾人的臉色一下就變了,眼神也冰冷了起來。
「你聽好了。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滾來夜色酒吧跪著道歉,否則明天你就和你兒子還有夏家,都去喝西北風吧!我姓白,來自京都。」
白軒皓說完這句話,直接就掛上了手機。
夏雨菲的臉色不好看,一直低著頭,長發遮住了她的神情。
林諾兒的眼眶紅紅的,就是那個人,她一直欺負菲菲。
白軒皓將手機還給夏雨菲,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都在,什麼都別擔心。」
夏雨菲抬頭,嘴角竟是挑起了一抹笑容,只是眼底卻有著苦澀,她說:「沒關係了,我和他們也沒有關係了。」
夏雨菲在那個家裡本來就不重要。
她很小的時候就和林諾兒一起到了法國,這期間,她投資入股,她拚命學習服裝設計,最苦的時候上課之餘還打了兩份工。
聯姻的時候想到她了,她走的時候,後母巴不得讓她趕緊走,甚至連財產轉讓書都寫好了,生怕自己與她兒子搶奪繼承權。
夏雨菲覺得夠了。
這麼多年過去,她現在已經越來越好,也遇上了這麼一干朋友,她覺得自己該放下了。
而夏家。
掛掉電話的女人不斷的在罵罵咧咧,讓她去夜色酒吧道歉,對面的這個男的傻了吧。
坐在女子身邊抽煙的中年男子聽到了兩個關鍵的詞,京都?姓白?
中年男子一愣:「你說剛剛接電話的是雨菲的男朋友?來自京都?姓白?」「這小兔崽子別讓我知道是誰……」
「閉嘴!」中年男子直接怒罵了這婆娘一句,「你特么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想想,京都有幾個姓白的!」
京都……
姓白……
這罵罵咧咧的女人的腦子一轉,突然想到某個整日在新聞里看到的姓白的人物,她一驚:「不會……不會是那個白吧?」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跟我去夜色酒吧!」中年男子罵了女人一句,拿著外套和車鑰匙就往外面走。
女人獃獃的跟在後面,不知想到什麼,臉上竟是突然大放光彩:「如果是真的,如果那小狐狸精的男朋友是那家的人,那我們這次的危機不就可以安然度過了嗎?你等我下,我換了衣服馬上去!」
中年男子站在原地,看著那匆忙的女人,突然覺得疲累,這就是他的女人嗎?
剛剛電話上,那個男孩的話,他也聽了清楚。
他讓他們到夜色酒吧去給雨菲跪著道歉。
幫忙?
中年男子的背影,好像瞬間老了幾歲,他只希望對方不要插手這次的危機就好了,否則,夏氏集團,只有死路一條啊。
打扮好的女人,宛如一個貴婦人,對站在門口的中年男人說:「你怎麼還不開車?那可是白家子弟啊,可是你女兒的男朋友啊,那個小狐……雨菲總不可能這麼無情吧,面對家族危機也不出手幫忙嗎?」
中年人當真疲倦了。
無情,究竟是誰比較無情。
他因為有了兒子,就對女兒疏於管教,又因為這女人不斷的耳邊風,將女兒送出了國。
後來因為聯姻,才將夏雨菲從國外找了回來。
之後,又因為夏雨菲和對方婚事告吹,這女人又不斷煽風點火,一怒之下他要和雨菲斷絕父女關係,後來這女人甚至瞞著他讓夏雨菲簽下了一份不繼承財產的合同,他事後知道的時候,也只能發了一頓脾氣,卻也沒有做什麼。
如今回想起來,他才發覺,自己是多麼的渾蛋。
「快走快走。」女人拉著男人朝車快步走去,她甚至忘記了在電話上是怎麼罵夏雨菲的,甚至也忘記了白軒皓的原話是怎麼說的,甚至忘記了她是怎麼對待夏雨菲的。
此刻,她只在為她未來的錦衣玉食而做著白日夢,夢著等她抵達酒吧之後,夏雨菲會因為她姓夏而求助她的「男朋友」,從而幫助夏家來渡過難關。
而男人,此刻卻在想著,到了那裡,應該怎麼向他的女兒道歉,不是為了家裡的困難,只是為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對女兒的道歉。
跪下來道歉。
這才是白軒皓的原話。
夜色酒吧。
龍舞看著夏雨菲,嘆了口氣,她非常重視親情,在這個大都市染缸里。
但是碰上這樣的後母,龍舞覺得自己怕是早就會從那個家裡滾蛋的吧。
「雨菲,抱歉了。」龍舞坐到夏雨菲身邊,要是她沒有把旅行的地點選在杭州,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夏雨菲扯了下嘴角:「早晚都會來的。公司撐不下去了,肯定還會打我的主意來聯姻。」
所以,怎麼能關龍舞的事。
「這次之後,只希望能不再煩惱了。」夏雨菲嘆了口氣,她是真的不想再和家裡人鬧出什麼笑話了。
只是,她覺得為夏家丟人,那如今的夏家女主人卻不這麼覺得。
二十分鐘后,一個一身西裝的中年男子,和一個貴婦攜手走進了已經清場的夜色酒吧。
來人,正是夏雨菲的父親和她的後母。
夏雨菲和林諾兒看到來人,齊齊別開了眼,林諾兒更是握起了小拳頭,小牙齒咬的嘎嘣響,那模樣恨不得衝上去狠狠咬那人一口。
龍舞幾人悠閑的坐在雅間里,吸煙的吸煙,喝酒的喝酒,狗腿的狗腿。
當夏家夫妻二人被服務生帶到他們面前時,當夏父看清楚坐在那裡的幾人時,他差點腳下一個踉蹌就給跪了。
白軒皓他不認識,韓倩他不認識,季沐風他一樣不認識,但是那坐在他女兒身邊的短髮少女他卻不可能不認識。
當初參加程氏集團的宴會的時候,他與龍舞碰過面,得知了龍舞正是程氏集團執行總裁程芸丈夫的侄女。
程芸丈夫是誰?
站在華夏頂端的龍家的大少爺,如今仕途正穩。
龍家大少的外甥女,可不就是正宗的龍家子弟嗎?
夏父腳下一軟,他的女兒,怎麼會和龍家人牽扯上關係,而且看這一幕,似乎關係還很好。
龍家,那是夏家連想都不敢想的頂尖家族。
而那女人卻是什麼都不知道,她看向在場的兩個男人。
白軒皓低頭抽著煙,露出漂亮精緻的側臉。
季沐風狗腿的挨著龍舞,一雙乾淨的眸子始終注視著龍舞。
這兩人身上都有著一股子貴氣,所以一時間,女人也不確定究竟誰才是白家人了。
正在女人心思流轉間,夏父已經帶著恭敬的語氣對龍舞說:「龍小姐,你好……」
所以說,任何時候都不要覺得自己站的位置很高,總有人站在比你高的位置,輕輕一動手腳,就可以置你於死地。
龍舞挑了下眉,看向夏父,這人認識她?
夏父連忙解釋:「有幸在程氏集團的宴會上見過龍小姐一面。」
龍舞恍然大悟,原來是在大娘的宴會上啊,她的確是有一次去參加了,還是被老哥拉做他的女伴:「夏老闆,幸會。」
夏父這一刻,只能苦笑:「不敢當,不敢當。」
「有什麼不敢當的,女兒都敢不要了。」白軒皓往後一靠,彈了彈煙灰,冰冷的譏誚道。
夏父苦笑不已,看來這漂亮精緻的青年,就是白家的公子了。
一個白家公子,一個龍家小姐,夏父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女兒怎麼和這些權貴巔峰的太子黨們聯繫在一起的。
面對白軒皓的譏諷,在商場叱吒這麼多年風雲的夏父,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你怎麼說話呢,就算你是白家人,那也是那小狐……夏雨菲的男朋友,有這麼對自己岳父說話的嗎?」女人自從嫁入夏家后,就從來都是別人的阿諛奉承,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說話,白家子孫又怎麼樣,白家子孫就能對岳父不尊重了?
「你這個女人有病吧?」白軒皓在電話里就很想抽這女人幾巴掌了,沒想到知道他身份后這女人還這麼肆無忌憚,「你覺得我不打女人還是怎麼著?」
「你……你還敢打我不成?」女人往後退了一步,看著白軒皓,他,他還敢打她不成?
「夠了。」夏雨菲聲音疲憊,她抬頭看向夏父和女人,淡淡說,「我們已經斷絕了父女關係,還有我也簽署了不繼承夏家財產的合同。你們走吧,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夏雨菲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的牽扯了,一點點都不想了。
看著這一幕,她覺得真累。
「雨菲……」夏父往後退了一步,一雙眼睛有些濕潤,斷絕父女關係,說來輕鬆,血緣關係又哪是說斷就能斷的。
夏雨菲強讓自己不去看夏父,低下了頭,心裡也難受。
「你……你這個白眼狼,夏家養了你這麼多年,到危難關頭了你竟然不管了,你還有沒有良心啊?」女人氣怒的看著夏雨菲,她沒想到夏雨菲竟然不幫著家裡,她也看出來了,在場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可能他們一輛跑車的錢,就足夠他們夏家度過危機了。
可是夏雨菲這個沒良心的,攀上高枝就不管家族了!
「你給我閉嘴!」夏父回頭,一巴掌抽在女人的臉上,「你再多數說一句,我撕爛你的嘴!」
這裡的每個人他們都得罪不起,夏父在這裡對著幾個和他女兒一樣大的孩子低聲下氣,這女人還竟添亂。
尤其,白眼狼,他這個父親才不是個好父親!
「雨菲,你不回夏家,我也不強求,只要以後,沒事回來看看……」夏父彷彿老了幾歲,他看著低頭不肯看他的夏雨菲,低低說了一聲,「是爸爸對不起你。」
夏父甚至這才注意到,這個女兒,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女人一聽夏父這話,急得抬手就指向夏父:「你你你,你也是想要讓夏家敗落嗎啊?你準備讓我們娘倆都去喝西北風嗎?我怎麼嫁了你這麼個……」
「夏父。」冷冷清清的聲音,瞬間打斷了女人的話。
幾人抬頭看去,韓倩淡淡的推了推眼鏡:「是不是自己的兒子,還要做個鑒定的好。」
女人的神色一下就慌張了起來,緊接著強裝淡定自若,卻怎麼能逃過在場這些人的眼鏡?
夏父的神色一下難看起來,面色陰沉的對龍舞等人說了聲抱歉,拽著那女人就往酒吧外走去。
看來,回去之後,免不得一場戰爭了。
夏雨菲震驚的看著韓倩,實際上其他人也都震驚的看著韓倩。
不會吧?
夏父竟是為別人養了十幾年的兒子?
這放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不能被接受的事情。
韓倩有些不自在的扶了扶眼鏡:「因為之前的任務,學校新生的資料基本都有,考古系的資料就有些詳細了。」
……
這何止是有些詳細。
龍舞等人忍不住望天,這是已經詳細的逆天了好吧?
夏雨菲的心情這一刻有些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龍舞拍了拍夏雨菲的肩膀:「別想那麼多了。」
夏雨菲點了點頭。
「我們也走吧,回賓館早點休息。」龍舞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酒吧負責人,「買單。」
酒吧負責人,那個微胖的男子趕緊上前:「不用不用,這酒就當小的請了。」
「買單?你們誰也走不了。」一道盛氣凌人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群人就走進了酒吧。
開口說話的,可不就是那頭上抱著紗布,剛剛被季沐風給拎著扔出去的王家大少爺。
這位王家大少爺帶來了十幾個保鏢,看來是要在這裡找回場子了。
王家大少爺說:「乖乖給我磕幾個頭,一人留下一隻手,我就放了你們!」
微胖男子身邊一個調酒師默默的吐槽:「這人傻逼來著吧?」
「才知道那是傻逼啊。」微胖男子看了一眼調酒師,一起默默的吐槽。
微胖男子現在已經弄清楚了那幾個年輕男女的身份,那才是真正的太子黨,這王家少爺和人家比起來,簡直就是負分的渣啊。
也幸而,這兩人站得遠。
不然的話,估計王家少爺能氣的吐血。
龍舞眯起眼睛,看著王家少爺:「你確定要這麼做?」
王家少爺哈哈哈一笑:「你們怕了吧?」
怕?
怕這人是個傻逼吧。
「韓倩,把那小子的手機拿過來。」龍舞看著這少爺笑了一下,隨後對韓倩說道。
龍舞話音剛落,韓倩的身影已經到了王家少爺的身邊,緊接著他的手機就出現在了韓倩的手上,然後被遞給了龍舞。
「你……」王家少爺剛想說話,卻陡然被一陣氣勢壓得差點跪下,而他身後的保鏢們這一刻更是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季沐風冷冷看著那群人,僅僅是流露出來的一絲威壓,就能輕而易舉的滅了他們。
一群人看著龍舞拿著王家少爺的手機,翻找著電話本,找到一個老頭子的號碼,嘴角一挑,撥了過去。
對面還沒有接通,白軒皓就笑著將手機從龍舞手上拿了過來,眯起漂亮的眼睛,打電話威脅人,也很好玩啊。
對方很快接通,是一個沉穩的中年聲音:「小海?」
白軒皓哎呦一聲:「是王總裁嗎?您兒子現在在我麻煩呢,讓我留下一隻手,你說小爺要不要砍了他兩隻手啊?」
王父在電話里聽到白軒皓的話,整個人就呆了一下,然後沉穩的問道:「敢問你是?」
「我姓白,來自京都,到杭州這地界玩玩,就被王家少爺給看不順眼了啊。」白軒皓是就差再來句我爹是誰,我爺爺是誰了。
龍舞幾人嘴角抽搐,對白軒皓這小子,實在是無奈了。
王父差點將電話給扔到地上:「你是白軒皓嗎?」
京都白家,年輕子弟,他知道白軒皓。
「哎呀,王總裁竟然知道小的名字啊,真是有幸。」
王總裁頓時覺得自己的兒子,真是該好好管教了,揉了揉眉心:「白少,犬子疏於教導,若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原諒。」
「現在不是小爺不原諒啊,是您兒子帶了十幾個保鏢堵著小爺呢。」白軒皓眯起一笑,漂亮的臉蛋上滿是遊戲的樂趣。
「能否請白少把手機給犬子?」王總裁只能跟自己兒子說了,他不被這小子給氣死,就阿彌陀佛了。
白軒皓當然也不為難,直接將手機遞給了王少爺。
王家少爺顫顫巍巍的接過手機,他可算是意識到自己踢到鐵板了:「爸……救命啊……」
一句哀嚎,讓龍舞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龍舞撫了撫額:「讓這小子滾蛋。」
和這種人計較,他們未免也太無聊了些。
反正剛才已經給了教訓了。
「王總裁,兒子可得好好管教啊,今兒是碰上小爺這麼好說話的,要是其他京都的少爺可就不是這麼辦了。」白軒皓陰陽怪氣的拿過電話說著。
「多謝白少手下留情,我一定會好好教導這不孝子的。」王總裁只能在電話那頭說好話。
白軒皓把電話給了王少爺,看著對方哭的兩眼淚,扶了下額:「以後再來招惹夏雨菲,小爺見你一次打一次!」
王少爺屁滾尿流的帶著他的人滾蛋了。
龍舞幾人也終於能回賓館了。
除卻酒吧上的這些事情,杭州之行總體來說,還是很愉快的。
第二天中午,四十二人吃了一頓午飯,休息了一會兒,到機場坐飛機,返回東海。
龍舞幾人將同學們送回學校后,龍舞又獨自回了一趟京都,把龍亞和曉傑給接了回來。
抵達東海下了飛機,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龍舞下午的時候就把車子停在機場外,也就沒有讓人來接。
龍舞帶著兩小開車回別墅的時候,路上她驀地感覺到了殺氣和血腥氣。
「仇人。」龍亞小臉一冷,立刻說了兩個字。
龍舞一怔,踩下剎車:「忍者?」
龍亞點點頭:「一樣。」
氣息和上次那個人一樣。
龍舞眯了眯眼:「小亞,你先送曉傑回去。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龍亞也想跟著去,但看到在車子里睡著的曉傑,點點頭,抱起曉傑撕開空間,消失在了車子里。
龍舞踩下油門,朝著她感知到的位置瘋狂行駛而去。
當龍舞一路追趕到山區的時候,才終於看到打鬥的身影。
被一群人圍攻的那道身影,怎麼看怎麼熟悉。
龍舞當機立斷,下了車,腕上軟劍化為一道流光,驀地沖向戰鬥圈。
一道劍光下去,兩個忍者倒飛出去,口吐鮮血,龍舞破開一條路來,進入包圍圈,就看到那道身影的臉龐,龍舞一驚:「老師?」
被一群忍者圍攻的,正是柳雲瀾。
柳雲瀾擦去嘴角的鮮血:「你來的正好,先殺了這些人再說。」
柳雲瀾沒有武器,他就一雙手,而他的拳頭卻堪比流星錘,他的掌法堪比劍法,他的指尖堪比針尖,難以想象一雙纖細白皙的手,竟然會強大到這種地步。
龍舞也沒有廢話,她看得出來柳雲瀾已經受傷了,而且還是嚴重的傷,龍舞頓時內力全開,軟劍所過之處,所向披靡。
三分鐘后,三十餘位忍者被徹底斬殺,就是逃跑的那一個也被龍舞給抓了回來。
解決了忍者,柳雲瀾吐出一口血,面色蒼白,搖搖欲墜。
「老師,你怎麼樣?」龍舞快步上去扶住柳雲瀾,將人朝著車子跟前帶去。
「沒事,中了忍者的飛鏢而已。」柳雲瀾無力的笑了笑。
龍舞往後看去,這才看到三枚飛鏢落在柳雲瀾的背後,鮮血已經滲透了整個衣服的後背。
龍舞快步將柳雲瀾帶到車子上,讓他趴在後排座上,立刻踩下油門,朝著圓圓醫生的診所疾馳。
五分鐘后,抵達袁源的診所。
恰好袁源正準備鎖門回家,就看到龍舞一個急剎車將車停穩,隨後慌張的下車:「袁源醫生,快幫我治療……」
袁源看著龍舞一身的血嚇了一跳,忙把門又開開,看到後座位上還趴著一個,連忙去把柳雲瀾給扶到診所里。
袁源看著他背上的飛鏢,目光冷了一下:「又是那些倭國賊。」
袁源拿來消毒工具,隨對龍舞問:「你沒事吧?」
龍舞搖了搖頭,隨後取出手機給季沐風打了過去:「沐風,我路上碰到和忍者戰鬥的柳老師,現在在袁源醫生的診所。」
電話那頭,季沐風答應了一聲,隨後立刻將馬路上的車掉頭,朝著袁源的診所位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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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沒到三萬,俺寫到了凌晨四點,實在寫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