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變奏曲之這風中的海盜旗（3）

第037章變奏曲之這風中的海盜旗（3）

在匆忙衝上甲板的水手們的眼裡，首先出現在海平線上的是幾個黑點，這幾個黑點越來越大，船長匆忙下令讓船改變航向逃走，但是就在芬利布斯號改變航向的時候，那遠處的幾個黑點突然加快了速度，而其他的幾個方向，也都出現了幾個黑點，那是海盜的船隊。海盜船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見船上的風帆和桅杆了，奧利多大人也走上了甲板，雖然竭力讓自己表現的平靜一點，但額頭的冷汗仍然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作為一個從沒有上過戰場，來到過海面上的文職官員，這並不令人意外。船長接連下著讓芬利布斯號改變航向的命令，速度已經加到最快，魔法動力全力啟動發出的巨大轟鳴聲甚至掩蓋掉了船艙裡外水手們的呼喊聲，可憐的船長甚至已經想到，一旦被海盜圍住的悲慘結局。

北面有四艘海盜船，南邊三艘，西邊和東邊也都有三五搜的樣子，那兩個方向的海盜船影影綽綽有些看不清楚。芬利布斯號的航線劃了一個大圈，試圖回到正常航線上去，那裡的商船很多，是遠鄉港帝國海軍的重點巡邏海域，海盜船根本不敢出沒，只要擺脫海盜船的圍追堵截趕到那裡，就安全了。不得不說，完全依靠魔法動力驅動的大船速度確實要比全風帆船快上許多，海盜雖然不缺錢，像那種需要大量魔法應用學基礎和人才才能製造以及操縱的大船，卻是沒有一點辦法獲得的。但是這些海盜顯然早已熟識這一片海域的洋流，並且對於今天的天氣也早已計算清楚，就在不久前，海面上突然就起了大風，幾艘海盜船逼近的時候，也不過幾百米遠，海面上良好的可見度讓甲板上的奧利多大人能很清楚的看見那一面海盜旗上的圖案。總共十幾艘海盜船一起圍過來，就為了這麼一艘打著商船旗號的芬利布斯號，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但奧利多先生不明白，船長不明白，那些海盜船上的船長同樣不怎麼明白，事實上在斯圖亞特向雪狸帝國投誠之後，鐵幕大三角雖然一直在斯圖亞特的掌控下，這是著一種掌控變得更加隱蔽了，那裡並不適於雪狸帝國的傳統統治地區，帝國也沒有另派官員的計劃，而原來斯圖亞特的部下，很大一部分仍然留在鐵幕大三角這個老巢，總人口也有好幾萬人，為了生計，一些海盜也會出來打劫幾艘商船賺些錢財，因為斯圖亞特也需要海盜的存在來表明他們存在的價值，所以很多時候，斯圖亞特所謂的剿滅海盜行動，大多數就是和自己以前的老部下演戲而已，以前和紅鬍子海盜並肩縱橫這片海域的海盜，早已經伴隨著斯圖亞特的幾次突襲而變成了俘虜和奴隸。眼下那些海盜船上的船長便是如此，只不過這一次的明確特別奇怪，要和那艘商船保持接觸，卻只要保證它不接近鐵幕大三角就可以，別的要等上頭的命令。那些船長的上頭，就在圍追商船的一艘大海盜船上，和其他海盜船不同，這一艘掛著骨龍旗幟的海盜船，竟然也是魔法動力，而且速度並不比芬利布斯號慢，只不過加上了風帆做遮掩。

「奧利多大人，他們似乎只是想把我們趕走。」芬利布斯號的船長也看出了一些不同尋常，有些膽戰心驚地對奧利多大人說道，「剛才這些海盜船本來有機會把我們攔住的，但他們沒有繞到我們的前頭，還是讓出了一條通路。奧利多大人，我們還是儘快修正航向吧？」

斯圖亞特所希望的也正是如此，帝都給奧利多的命令十分有靈活性，只說儘可能靠近，如果遇到海盜，當然還是停止行動的好。反正按照計劃，過幾天也還是要在斯圖亞特的陪同之下前往鐵幕大三角的。但是，聽到船長這麼說，奧利多大人非但沒有改變主意，反而說道：「我們先回到航線，避開這些海盜，然後從另外一個方向繞過去，如果那些海盜還出現，那就是必定有所預謀了。」

聽完奧利多的話，船長不敢再勸說了，芬利布斯號的船艙下面，是魔法動力的來源，整個船體特別是底部，基本都是金屬制的，製造整艘船底部的這種金屬不是鋼鐵，比鋼鐵更輕，也更要堅硬，但是價格相對要昂貴許多，但這昂貴的價錢，比起這裡的魔法動力源的價格卻是九牛一毛，整個單獨的船艙里，竟然有至少三個具有魔法應用學素養的學徒和正式魔法師負責，此外還有幾個雇傭的人員負責控制，整個船艙的艙壁上都雕刻著各種各樣的魔法符文，這些魔法符號構成了一個又一個集成的魔法陣，而這些互相關聯的魔法陣又組成了一個複雜無比的魔法陣列，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船艙中央的動力轉換和輸出部分。這一部分由好幾個部分組成，整個尉行省也無法製造這種大傢伙，只有帝都大區那些煉金實驗室附屬的匠所才有這個能力，一套這樣的東西保守的價格也在三萬金幣到三萬五千金幣才能買到。

在船長的命令下，芬利布斯號進入了緊急狀態，魔法動力超負荷啟動，在海面上留下一連串雪白的浪花后，速度增加到了原來的一點五倍以上，那些海盜船顯然還沒有想到芬利布斯號會突然加速，而且速度變這麼快，就在他們試圖繼續借著風俗追過去堵住的時候，上頭的命令下來了：「放他們走！」

於是原本繞過來的海盜船還是沒有追上這一艘商船，芬利布斯號順利和海盜脫離了接觸，終於，遠處出現了帝國海軍的旗幟，那些海盜也理所當然的消失了。事情還沒有就此結束，帝國海軍的戰艦靠了上來，要芬利布斯號靠攏，責問為什麼偏離航線。這個時候奧利多大人不得已出面交涉，當然，身份還沒有完全說明，說指南針出了一點問題，航線因此出現了偏差，借口很糟糕，不過這些盤查的海軍士兵也並不怎麼在意，又隨意盤問了幾句便要求這艘船立刻修正航線了。

「奧利多大人，我們接下來？」船長小心翼翼問道。

「接下來，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奧利多大人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在這裡完成陛下的全部使命，雖然作為一個沒有見過多少血腥的文職官員，同樣有些害怕那些傳言中殘忍狠毒的海盜，但是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冷冷盯了船長一眼，說道，「還是你已經知道些什麼，船長閣下？」

船長抖了抖，猶豫了一下，想了一下，還是自己的性命要緊，於是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知道一些……」

「知道什麼？」奧利多一聽似乎還真的有些什麼內情，連忙問道。

船長請這位先生進船艙說話，在船艙里，船長開口說道：「是這樣的，奧利多大人，您不知道，這幾個月，雖然海盜少了，航線也安全了許多，但是，鐵幕大三角那一塊地方，可仍然是進不得呀！還有幾次，一些漁民不信這個，硬是到那邊去打魚，嘖嘖，據以前的人說，那一片海域一百多年前可是有名的漁場呀，結果，三四艘滿載的船沿著海流飄了回來，但是這船上……卻沒一個活人了！」

「海盜乾的？」

「沒人知道。」船長神秘兮兮地說道，「那裡原來就是紅鬍子的地盤，不過現在虎鯊也向帝國投降了，那裡也就成了別的海盜聚集的地方，反正傳言是這樣，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海盜……海盜無論如何清剿，總是清剿不幹凈的。」

奧利多想了想，問道：「也就是說，那裡還有海盜盤踞？」

船長回答道：「不過我知道一條航線，絕對不敢有海盜出現。」

「哪一條航線？」奧利多很不滿船長現在才說，責問道。

船長說道：「就是原來的紅鬍子海盜首領，斯圖亞特的部下和鐵幕大三角中央海域的往來航線，我聽人說過，那裡從來沒有海盜敢出現，雖然那些海盜一個一個地都叫囂要讓成為海盜恥辱的斯圖亞特吃點苦頭，但是，沒有人真的敢這麼做。」

奧利多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就是要去那裡！」

船長驚愕道：「不是說就在外圍走一走么？」

「你怕了？」奧利多冷冷看了他一眼，問道。

船長眉頭一皺，事關性命，剛想爭辯一下，就聽見身後金屬碰撞的聲響，才恍然想起現在這位帝都來的大人是什麼身份，連忙閉上了嘴巴。這個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遠處原本小片的雲朵也越來越多，漸漸有了些許烏黑色，風也開始越發大了起來，奧利多說道：「我們再沿航線向西北方向前進半個小時，然後轉向西南，前往鐵幕大三角海域，你該祈禱我們不會再遇上那伙該死的海盜！」

……

……

芬利布斯號消失在視線中以後，這些海盜船並沒有因為帝國海軍艦隊的到來，而散去很遠，在其中最大的一艘船上，格里芬站在船舷邊，當聽到監視的那一艘商船——也就是芬利布斯號，沒有再回來的意思時，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說道：「全體向北航行，時刻注意風速。」

這些海盜船，很快也組成了一個編隊，往北方開去。

不久之後，一個水手忽然大聲喊道：「格里芬大人，前方發現了一艘海盜船……不是我們的人，不是我們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