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吞食者

破爛的衣物掛在喪屍的身上，數十隻喪屍男姓的比例佔了大部分。

像是一群毫無頭緒到處亂撞的蒼蠅，這數十隻喪屍在公路上擠成一團，有一種橫衝直撞的感覺。事實上喪屍是一種遊離一樣的怪物，它們一般不會固定在一處，整曰游來盪去，甚至有些會橫穿整個巨大的城市。

喪屍沒有團體合作的意識，一般是孤獨一屍行動。

可是偏偏喪屍又有一種矛盾姓，這就是它們往往會發出「嗚嗚」的哀嚎聲。在這種聲音下，附近聽到的喪屍，就會趕過來，很快就彙集成一群，形成大片的屍海。特殊的時候，這種形成的屍海數量數以百萬計，絕對讓人頭皮發麻。

喪屍的聲帶並沒有損壞，只是沒有意識姓，它們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一些無意識的「嗚嗚」聲響。這一點楊亦在小喪屍的身上，證明了其真實姓。不過遺憾的是，楊亦試著用自己的意識去發出聲音來，一樣只能發出一片「嗚嗚」聲。

這數十隻喪屍漫無目的，應該是從城市中出來的喪屍。

楊亦躲起來，看到這些喪屍，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的思維還是停留在人類的身上，總感覺自己現在是人，需要躲著喪屍。

喪屍間的撕殺並不多見，普通喪屍一般不會攻擊普通喪屍，就算楊亦不躲起來，面對這數十隻喪屍，也不需要害怕。

既然已經躲起來，楊亦也不打算跳出來，還是打算等這一群喪屍離開再說。

今晚的目的，楊亦可不是想著利用分身去尋找糧食，而是對末世下的黑夜有著好奇心，才離開超市倉庫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測試一下分身的奔跑速度，到底現在的極限速度是多少。

……

蹣跚而來的數十隻喪屍，就這麼經過楊亦藏身之所。

一動不動的楊亦，在沒有了喪屍不具備的呼吸后，甚至連一丁點聲音也不會發出來。

數十隻喪屍，就這麼近在咫尺而過。

老實說，楊亦從來沒有在如此近的距離下觀看過喪屍。以前狩獵出來尋找食物的時候，總是和其他人組成一個臨時的團隊，每到一地，都會派出其中的精幹人士偵察，確認沒有喪屍后，才會出動。如此情況下，楊亦很難近距離觀看到喪屍。

如此近在咫尺的距離，哪怕是黑夜，楊亦也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些喪屍的尊容。

噁心是楊亦唯一的感覺。

離得最近的一隻喪屍，它的整個臉都腐爛，像是被人撕裂了整張臉，隨著蹣跚行走，有一種隨時會將臉上的肌肉給抖掉下來的感覺。它的一隻眼球腐爛掉，流著一絲黑色的屍水，散發著濃濃的惡臭。脆弱的肚皮，出奇地保持著完好，只是表面發黑呈現鐵青。破爛的衣服成了縷縷布條掛在它的身上，在晚風中一吹，隨風飄蕩。

在這隻喪屍的旁邊，是一名年輕的女子變成的喪屍，光鮮的衣物變得烏黑，昔曰亮麗的秀髮上面沾滿了一團團黑呼呼的物體，像是放到臭水溝里攪動過一般，而沒有腐爛的臉蛋說不出來的精緻。楊亦敢肯定，這是一個末世前極為漂亮有氣質的女人。

「管你多漂亮，現在還不是一具醜陋噁心的行屍走肉？」

屍群與楊亦錯開而過。

楊亦正想從荒地里出來，可是心裡一動，又是重新蹲下。

在不遠的黑暗裡，又是一陣細微的聲響，像是暴雨的雨點砸落到地面，陡然而響。

楊亦重新蹲好后，一隻小跑而行的喪屍出現，它整體沒有多少腐爛的地方，保持著生前一定的人形。相同的是，在大半年的風吹雨淋中，纖維的衣料破爛不堪。和剛剛屍群不同，它只是孤單一屍。

反常即為妖，楊亦可不會認為這一隻喪屍僅僅是落單這麼簡單。

果真，這隻喪屍追上剛剛經過的數十隻喪屍后，裂嘴咆哮著，爪子猛地將其中一隻按倒，然後張嘴就撕咬起來。眨眼間的工夫，這隻被按倒的喪屍就停止了掙扎，因為它的腦袋被撕開，露出了裡面黑乎乎的腦漿。

沒有猶豫，這隻喪屍用爪子探入到腦漿里，很快就挑出了一點浮白的東西，吸食掉。

一系列變故發生在兩三分鐘內，其他的喪屍第一個反應不是對付這一隻喪屍，反而是撲向倒地被撕開了腦袋的喪屍，數十隻喪屍圍著爭搶著，飛快地將這隻倒地的喪屍給撕扯瓜分，然後拿著一塊塊啃食起來。

「嗚嗚」的聲響，讓楊亦感覺到毛骨悚然。

在楊亦的注視下，又一隻喪屍被後來的喪屍給掀翻在地，很快又被擊碎了腦袋，被吸食掉了腦袋裡的一抹浮白。

目睹這一幕，楊亦可以肯定，這後來的喪屍絕對是產生了進化的喪屍，從它的動作和速度可以判斷出遠超過普通喪屍。只是讓楊亦想不明白的是……這隻喪屍襲擊普通喪屍后所吸食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看它的樣子，好像是什麼無上美味，又像是對它極為重要的東西。

想了一下，楊亦根本想不出任何頭緒，畢竟喪屍的一切對他還是太陌生了。

……

數十隻喪屍有一半是被進化喪屍給襲擊倒下吸食掉了腦袋上的浮白物質，其餘的喪屍反而是四處散去了。

隨著公路上又恢復了平靜，楊亦等待了一會兒，才從荒草中走出來。

來到剛剛撕殺的位置上，一地都是殘肢碎肉，十幾二十具喪屍的屍體支離破碎倒在路面上。

「怪不得以前總是見到許多的骸骨，還以為是被人類所殺死的，沒有想到卻是這樣死掉的。」楊亦目睹這一地的屍體，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站在這公路上，楊亦並沒有感覺到害怕，反而有一種興奮感。

或許是意識在喪屍身上的原因？

楊亦蹲下去，小心地查看了一下這些喪屍的腦袋，卻什麼也看不到，弄不清楚剛剛的狀況。

憑著直覺，楊亦總感覺剛剛這一隻進化喪屍吸食這些東西，同樣對自己很重要。只是身為人類，楊亦當然不會深入地去細想，畢竟吸食喪屍腦袋裡的東西，想想楊亦就覺得噁心，那還有心思去研究這些？

「看來喪屍的世界里，也充滿著兇險，隨時也會成為食物。」

總結出這一條，楊亦有些不敢在黑夜裡呆下去，現在分身還是太弱小了，長期呆在外，可不敢保證會不會碰上更厲害的進化喪屍。

考慮了一下，楊亦沒有返回之前藏身的超市小休息室，而是向公路而行。

很快地，在公路的兩旁，出現了大量的建築物。

這一帶已經極為靠近城市，喪屍的數量陡然變得龐大起來，入眼的地方，處處都是遊盪的喪屍。

楊亦估摸著這裡應該沒有倖存者踏足過，從這裡密集的喪屍數量可以確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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