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要離開的人
國棟無法將手下騎兵訓練成擅長騎射精銳騎兵，湖廣也都是靠與其他地方進行交易才獲得的。這些年的戰馬交易，曾國棟大部分也只能得到被閹割之後訓練好的戰馬，因此對於曾國棟來說，精銳的騎兵他真的是養不起。
但既然訓練不出擅長騎射的精銳騎兵，曾國棟依舊還有別的辦法打造出一支強悍的騎兵。那就是讓騎兵裝備上厚重的鎧甲，戰馬也批上足夠厚的馬鎧，利用湖廣的鐵礦資源訓練出一支重騎兵並不成問題。同時每一名重騎兵除了長槍與馬刀之外，還都配備了小型軍用弩，一次弩箭的齊射足夠在瞬間打開一個小缺口了。
四千騎兵分成兩隊，戰場上騎兵很少從正面衝鋒的，兩翼包抄側翼襲擊才是騎兵進攻的正規教程。四千支弩箭就這樣在瞬間射向了高大壯所率領的火字營，一支弩箭更是直射向了高大壯，當然最後被高大壯身邊的人用盾牌擋住了。
四千弩箭有大半都釘在了木車上，其他的也都被盾牌所阻擋。一輪弩箭四千支利箭也只是讓火字營死傷了不足百人而已。同時火字營的反擊也在最快的時間內開始，左右兩邊各上千支利箭不斷發射，射得最快、對騎兵威脅最大的當然就是千軍弩，同時其他的弓弩也在以最快的速度進行射擊，要在與重騎兵直接碰撞前盡量消滅敵騎兵的數量。
前方與左右兩翼都有木車，四千重騎兵在不斷地損失之下繼續前進，射出了第二輪弩箭，他們的目標就是火字營的背後，在哪裡沒有木車。只有士兵用身體組建起來的人肉城牆。不管死多少人，四千重騎兵都要衝到那裡去，這樣他們才有勝利地希望。
背後是弱點，但也是一個陷阱，讓敵人一路死傷，讓敵人最終衝過來的陷阱。身穿沉中馬鎧的戰馬終於是撞了過來，最前面的盾牌手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了身後的同伴，同伴的肩膀正頂在他的後背，手中所堅信的就是盾牌。用盾牌與自己的身體去阻擋戰馬與騎兵地長槍。
盾牌、槍林、還有不恐懼高高躍起的戰馬。但這些都不是對付重甲騎兵最厲害的所在。高大壯與五百他親自挑選出來的山斧手已經準備好了。當陣前的盾牌手與長槍兵不斷後退的時候，高大壯率領著五百山斧手分兩批踩上了木車。沿著木車殺向了正在猛衝入車陣內的敵騎兵。
高高揮舞起來地山斧，斬馬腿、斬馬首、斬馬上的騎兵。每一柄山斧不斷地飛揚起一陣又一陣的血雨。此時火字營的五百神射手也全部上了木車，利用手中的強弓硬弩，利用手中可怕的千軍弩不斷地射殺著戰馬上的騎兵。曾國棟的重騎兵有一半陷了進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在遠方突然傳來了前進的號角聲，曾國棟手下大隊地步兵正在快速地向前前進。不過這個時候在重騎兵的身後也同樣響起了進攻的號角聲。王千軍也率領著主力出現了，曾國棟主力急行軍趕來的消息怎麼可能瞞得過王千軍。兩軍地主力都出現在了對方的視線之內。
如果要繼續打下去，那麼雙方都將在最快的時間內增兵。姜飛騎的彪騎軍已經準備好了，七千騎兵隨時可上陣殺敵。不過這個時候，雙方只是一直吹動著號角，並沒有敲響進攻的戰鼓聲。混戰之中，可勝卻會損失慘重，王千軍可不想打這樣的爛仗。既然曾國棟的主力都已經來了，那麼王千軍也就有的是機會擊敗曾國棟，沒必要急於一時。可如果曾國棟想要玩命的話。那王千軍也會奉陪到底。
依舊是沒有行動，曾國棟的軍隊吹動著號角原地不動，正在快速地列陣。王千軍判斷對方也不想就這樣打一場亂戰，真那樣地話。他曾國棟把士兵都拼光了，身邊馬上就會有一頭狼狠狠地撲過去咬上一口。更何況朝廷之內，朝霞公主的野心全天下人都知道。
停戰，各歸各營！這就是最後的結果，四千重騎兵只剩下一千五百人。火字營死傷超過千人，被包圍地那五千先鋒步兵最後能夠活著回去的有兩千七百人，都是靠著挖掘出來的藏兵洞保住命。可如果時間再拖延一下，包圍他們的神策軍就可以發動總攻，一個洞一個洞地把敵人都除掉。要對付躲在藏兵洞內的敵人並不是太困難，火燒、土埋而已。
先鋒一戰。曾國棟的先鋒兩萬大軍前後
萬六千人，指揮先鋒的統帥在率領所有殘兵敗將返回了身子就自殺了。曾國棟命人將其厚葬。然後指揮著八萬主力大軍與王千軍的六萬精銳對峙了起來。神策軍在先鋒一戰中也只死傷了不到四千人而已。
面對全軍士氣低，曾國棟當然不會敲響戰鼓去與王千軍交戰，也沒有派人叫陣進行挑戰。總之曾國棟就是把大營紮好了，日夜巡邏防止王千軍的偷襲，然後等著王千軍率領主力軍隊前來進攻。曾國棟很清楚自己手下軍隊的實力，以他手下的八萬人去硬拼王千軍的六萬精銳，最後的結果只有慘敗。
曾國棟不進攻，王千軍就要去進攻。進攻堅固的軍營總比進攻堅固的襄陽城好。各軍都在加快時間打造攻城器械。姜飛騎的彪騎軍則每天晚上襲擾曾國棟的各營，同時對曾國棟的後方糧道也發起了進攻，不讓曾國棟的大營再運進一粒糧食，其營中也無法再到外面來割取牧草喂馬。
不過曾國棟這一次既然敢來與王千軍決戰，糧草方面當然也做好了準備，一名士兵背上十斤米，八萬人就是八十萬斤，更何況還有大量的牛車、馬車。總之曾國棟的軍隊最少擁有兩個月的口糧，軍中的戰馬沒有足夠的牧草吃，卻可以跟人一起吃小麥。
王千軍沒有太多的時間跟曾國棟在這裡消耗著。大軍在外，糧食消耗極大，後方的百姓負擔也大。同時朝廷那邊突然有新的消息傳來，雖然大人物身邊的內應幾乎都暴露了，但安插在京城內的探子還是可以根據京城內禁軍的調動與物資的籌備進行偵察。朝廷那邊的物資與軍隊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進行集結，具體進攻的目標還不確定。
朝廷那邊一動，再怎麼沉迷酒色、四處遊玩的齊王也必須有所行動，山東境內的軍隊也在最快的時間內進行集結，大量的物資也在調動。但最後實際能夠集結的軍隊只有五萬人。就算兩年半的時間過去了，可山東的百姓還是忘不了那一次進攻京城的傷痛，山東地方的很多百姓對於齊王也是無比的失望。
—
朝廷要打哪裡，王千軍判斷可能是河南或者山東。可不管打哪裡，朝廷吞併越多的地方，對王千軍就越不利。重新控制了河北與山西全境的朝廷如今就能夠調動起大軍二十萬，如果再讓朝廷吞併了河南或者山東，那王千軍就會處於一個極不利的地位。他的兩淮也會直接處於朝廷的威脅之下。
百輛攻城秤車正在加快建造，各種攻城器械也都在準備之中。雷凡的昭義軍甚至已經把地道挖到了距離曾國棟軍營半里的地方，並且還在日夜加快挖掘速度。只要地道一成，就可以在進攻中突然偷襲，從敵人軍營內製造混亂。
可就在這個時候，王千軍卻收到了來自於合肥城的家書。司馬欣婕寫信告訴王千軍，楊玄一突然決定離去，似乎要到福建去。借口是楊玄一累了，想到福建去養老。對於楊玄一的準備離開，司馬欣婕與吳琉慧兩人都是儘力挽留，她們兩人都了解楊玄一的才能。
楊玄一這個時候要離開王千軍，的確有些詭異。但正在戰爭緊要關頭，對於楊玄一也早已失去耐性的王千軍實在不想分心。也就寫了封信送回去，信上讓司馬欣婕她們自己定奪，留得住就留，留不住就不用留了。王千軍相信一個月之內，他必可大破曾國棟的主力。
王千軍的親自寫的家書，就算不是六百里加急，傳令的人也會用六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回合肥。對於楊玄一的離開，並不是在戰場上的司馬欣婕與吳琉慧比王千軍還要重視此事，司馬欣婕與吳琉慧兩人也並不是沒有交談過，其實也是互相地試探，對於楊玄一的評價，兩人都認為楊玄一是個膽小的人，如果有十分危險直接威脅到楊玄一的事情發生，那麼楊玄一一定會首先逃跑。
楊玄一現在就是要逃跑。不過王千軍身邊的這兩位聰明的女人這一次可不想放楊玄一走，為此還請來了柳玉蓉幫忙。有柳玉蓉的雙刀在，楊玄一還真的是走不了了。楊玄一走是為了避禍，可現在柳玉蓉的刀就在他的脖子上，說錯一句話，脾氣不怎麼好的柳玉蓉可是為了楊玄一人頭落地。